祸兆之光【第十三章 旋律与和声（4）】
门开了。
凯特琳没有坚强起来，她期待着门的另一侧传来管家那温暖、熟悉的亲切问候，期待着一条温暖的手巾、一杯茶和一盘饼干来迎接她。
尽管被迫面对自己的家人会很受罪，但相比起来，回到一间空荡荡的公寓，里面温暖舒适，有她和蔚生活的所有证据，这更将是她无法承受的痛苦。
但站在里面的是她的父亲，而不是管家。
“凯特，”托比亚斯.吉拉曼恩说，眼神和蔼，声音柔和。凯特琳没有礼貌地微笑并接受茶点和饼干，而是径直用双臂抱住他，倒在他的肩上。
手杖的咔哒声是她母亲走近的唯一警告。听到它，看到它，凯特琳的心都碎了。她的双腿仍然摇摇晃晃，尤其是左侧那边。
卡桑德拉的左臂和左腿在衣服下面发出小齿轮声。假肢很精致，隐蔽得很好，她每天都在学习如何与它们共处，但凯特琳仍然讨厌这种声音。
在她的噩梦中，有时只有蓝色的条纹划过红色的天空，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在呼啸的寂静中，那咔嗒咔咔声，永远重复...
看到她母亲那张憔悴、严肃、慈爱的脸，她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
“妈妈，”她尽可能地挤出笑容。
“凯特琳，”卡桑德拉也尽可能微笑地回答，“你还好吗，亲爱的？我们听说...”
凯特琳摇了摇头，无法完全直视她母亲的眼睛。‘我差点抓住她，抓住那个对你做出这件事的人。我本可以走进来告诉你皮尔特沃夫安全了，她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凯特琳的目光落在地板上，但片刻之后，她的母亲更进一步，用右臂搂住她的后背。
用那只仍然温暖而纤细的手臂抱住她。
“茶点和晚餐在客厅里。你的房间会为你布置好的。”
她走进房间，让熟悉的干净床单和淡淡的灰尘气味笼罩着她，然后闭上了眼睛。凯特琳耸了耸肩，脱掉了外套，意识到自己迫切需要洗澡。
她转过身来，看着浴室的门，又大又宽敞又熟悉...
金克丝仍然逍遥法外。当蒸汽使镜子起雾时，她会发现镜子上再次出现一只猴子吗？
会有紫粉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复仇吗？
她停下来，聆听着，然后——
当凯特琳听到有东西在动时，她的心脏开始怦怦直跳。
不是在浴室——是在她的窗台。
她转过身来，薄薄的窗帘在清晨的空气中飘动，挡住了一个倚在那里的身影。
“凯特...”
一束红粉色的刘海掠过，强壮的肩膀耷拉着，灰色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受伤地看着凯特琳的脸，观察着她的表情，想说点什么。
“就猜你会来这里，”蔚终于说道，声音嘶哑，“我也不想...一个人回去。”
凯特琳将破碎的心收拾起来，哽咽着说出了话。
“你有没有...”
‘找到她？’
蔚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她仍然拿着未点火的信号枪，伤痕累累的拇指在美丽的蓝色祥云图案上划过。
凯特琳点点头。
她们互相看着对方，心跳逐渐寻觅着彼此。
“...你吓死我了，蔚奥莱，”凯特琳终于开口，“你真幸运，我刚刚手里没有枪。”
蔚笑着摇了摇头，“即使你有，你也打不中(miss)我，”她眨眨眼睛，“你总是想着(miss)我。”
凯特琳笑了，虽然她觉得它听起来可能更像是一种抽泣，“你能再老套一点吗？”
“当然，你想打赌吗？”蔚咧嘴笑了笑，但温暖覆盖了隐藏在下面的所有破碎的东西。
凯特琳无言以对，当她低头看着这间巨大的豪华房间时，蔚的笑容也消失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僭越身份偷偷来这里。
“我可以走，”蔚清了清嗓子，把眼睛从凯特的眼睛上移开，下巴和眉毛缩了一下，“对，我还是走吧。”
“蔚奥莱，”凯特琳的声音在浓重的空气中颤抖，“你TM的敢。”
她停了下来，半蹲在窗口，张大嘴巴盯着凯特。
“你TM敢走出那扇窗户，”凯特琳说着，眼神和声音挡不住自己的怒焰，“今晚你已经离开我一次了，你TM还敢想着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蔚慢慢地滑回到窗台上，她的靴子掉到了房间里。她朝凯特琳走去，张开双唇，温柔的灰色眼睛注视着凯特琳的每一个表情。
“...而且你TM别再讲一些什么愚蠢的油和水的鬼话，说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死也不愿再听到那该死的废话，你TM的很清楚！”
“对不起，”蔚喘了口气，目光下意识地移开，“我真的很对不起，凯特。”
凯特琳吸了口气。‘我知道，我也对不起你’
“...好吧，你可以留下来证明这一点，蔚。”
“今晚？”蔚咬着嘴唇问道，“和你一起？”
“每一个晚上，蔚奥莱。不是和我你TM还想和谁。”
蔚走近一步，呼吸加快，凯特琳脸红了。
‘注意下措辞啊，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满嘴脏话了？都怪她的影响’
“小蛋糕，”蔚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舔着嘴唇。她靠的相当近，凯特可以看到她盯着自己唇角的眼神，“再说一次‘你TM的’？”
“什么？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听过的最TM性感的东西。”
“哦，蔚奥莱，你以为你能赢我一城吗？”凯特哼了一声，“你TM——”
言辞消失在蔚张开的嘴巴里。她那强壮的、长满老茧的手托着脸颊，温柔而颤抖，她那带着伤痕的嘴唇摩擦着凯特琳的嘴唇。蔚的脸颊倾斜下去，深深地吻入之中，她的舌头吞下了凯特琳在空气中发出的强烈呻吟。
凯特琳笨拙的手指伸进蔚的头发，把她拉得更近，把她们的身体贴合在应有的地方，更紧密、更猛烈、更完整。
窗户一直开着，窗帘轻轻地起伏，直到日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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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金克丝做好了准备。
螺钉和金属碎片散落在床边的地板上。她不得不从砰砰枪那里拆出一些零件来修理电磁手枪，等到砰砰枪再有弹药时，她再替换它们，不过...
不过现在，虽然她已经消耗了她所余的大部分能量，她的眼睛又开始失去焦距，但这并不重要，因为金克丝有枪了。
所以，如果那个狡猾的小粉红女孩打算用不可能的事情来哄她，然后把那些愚蠢的执法官和警员带回来抓她，那么好家伙，他们将迎来一个特别的惊喜...
她只可惜自己没有时间设置绊网系统。
门打开时，金克丝咬着嘴唇，疯狂地咧嘴一笑，电磁手枪指着第一个走入的人...
...她的眼睛锐利地聚焦，又突然转向模糊的绿色和金色。
她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了一下。
“...亮闪闪...”
她身后敞开的昏暗拱门并不重要，金克丝看到彩虹光环亲吻着女孩周围的空气。她把兜帽向后一推，与金克丝的眼睛相遇，呈现出完美的蓝色。
“嘿，”拉克丝柔软的嘴唇微笑着，“你想开枪打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