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2)—— 龟蜷



晚上出奇地闷热。今天不知做了些什么,身上疲惫的很,于是取了软垫躺靠在床头,眼瞪着天花板,却不曾聚焦到什么。本来等着窗纱透进来些微风吹凉,或许困意上涌,便保持着硬躺的怪异姿势睡下了。
再醒来时,鼻腔里尽是雨水翻新泥土后浮起的的潮腥味,眯眼微睁,原来外面已是大雨滂沱。应该是早上了吧。可是,迷蒙不清的天空覆满了阴雨云,泥黄与淤青搅浑在一起,不时伴着隆隆的雷声,玻璃上还映着时隐时现的老台灯泛黄的灯珠,让人难分昏晓。
我的脑子一团浆糊,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愈发深沉了。我随手按灭了亮了一宿的老台灯,龟缩起身子,再把被子裹紧,往里填塞毛绒抱枕一类的东西,直到身体各处都被紧密地包裹着,只露出半颗头来,陷在两只枕头的中间。
又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有人在一旁大声说着什么,我听得不真切,也不愿理会,干脆把头也蒙起来。然而,被窝的温暖充实逐渐离我远去了,内容物一件一件嗖地被抽走,灌进来几股凉气以作替代,片刻,我除了贴身衣物的附着,已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我时常念及从前数不尽的诸如此的日子,那片还充满着热爱与激情的土地以及安居其上的人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