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山河依旧,故人不在
青春年少时的情感纠葛:1999年
1999年的春节,澳门回归前,影片以沈涛,张晋生,梁建军三个年轻人的情感纠葛,拉开故事的帷幕。
沈涛演出化妆梁子守着,沈涛坐在梁子的摩托车上,梁子送发卡给沈涛,沈涛愉快地接下来。这一切看出,沈涛跟梁子的关系亲密,她喜欢的人是梁子。
在吃饺子事件之后,面对张晋生的斥责,沈涛开始思索自己的情感走向,经过左摇右摆艰难的思虑后,她选择了张晋生,面对自己的情感倾向,她对梁建军有不舍和愧疚。在迪厅她与张晋生亲密相处,梁建军一拳击中张晋生后,她说“你们俩就让我为难吧”。在现实面前,沈涛终究是放弃了情感,选择了金钱。这个选择带给她的未来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被打后张晋生愤怒离开,找人弄枪不得后,整了一包炸弹,要炸死梁建军。在这场情感的斗争中自己已经成了赢家,但还是要用这样激烈的手段置对手以死地,可见那个时代的人的疯狂,从张晋生这儿可见一斑。
沈涛在骑车去梁建军家给他送结婚请柬的时候,一辆播种的军用飞机坠毁在农田,一辆装满货物的军用卡车缓缓从她身后开过。这样一件喜庆的事情与这样悲惨的事件相撞,见到梁建军后,又意外得知他要离开山西远走他乡,她痛苦泪流。可见,人生种种的意外事件会随时发生。梁建军坐着货车,落寞地离开故乡。春去秋来,时节更替,人们的生活依旧,沈涛与张晋生的孩子出生,起名张dollar,即张到乐,一个暴发户父亲为自己的孩子取的具有铜臭味的名字,时代的局限,同时预示着这个孩子的命运走向。将来即使享受了优良的国外教育,他依然无法良好地完成自己的学业。至此,推出片名:山河故人。
2014年三位主角的人生
镜头闪现,一个古老破旧的庭院, 一群苍老羸弱衣着破烂的老人们在拍集体照,当人群散后,所有陌生的面孔四散开去,留下一个孤零零观众唯一熟悉的面孔-----梁建军,他斜腿站立,两腿交换站立的姿势后,百般廖落地望向天空,一如他年轻时的姿态表情。虽然经历了情感的失败和生活的千辛万苦,他的一切都未曾变过。画面闪过2014,狭小简陋的房屋中,一张大床,床上铺着破烂不堪的被褥,陈旧的柜子上,立着一尊关公的塑像,梁建军一副下井前的装扮,烧香叩拜关公后,转身接过女人手中的孩子。去医院检查后的梁建军,平静地面对医生“建议你去大医院做个检查”。衣着简陋的梁建军,在离开家乡十五年后,身患疾病无法再下井挖煤,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归家乡治病,他们寥落地站在高铁站,一辆高铁从身边疾驰而过,留下孤零零的三人。中国社会转型时期,经历了经济高速发展的二十多年,梁建军这个跟不上时代发展步伐的人,被社会快速的发展抛弃的人,只是咱们中国千千万万类似群体中的一个缩影。
回到家乡后的梁建军,向朋友借钱治病,两人相坐,茶饭间,所谈之事,无非是煤矿生意不景气,生活不易。而善于钻营的张晋生却在上海搞起了风险投资,成了资本家,与沈涛离婚。 虽然朋友一而在地对梁建军说“有啥事需要帮忙就说”,可是事世的无耐变化,令梁建军无法开口说出借钱的事,最后尴尬地对朋友说“莫事”。饭后梁骑车回家的途中,在经过当初沈涛骑车给他送结婚请柬的时候遇到军用飞机播种时坠落的地方,有两个人在马路边烧纸,黑暗中纸火亮光闪闪印照着默默蹲着的两个人,梁从旁边骑车经过,在这个曾经有喜事发生时却意外遇上了悲剧的地方,悲剧会再一次发生:梁的癌症是不治之症,终究难逃一死。即使有沈涛给他送去的几万元钱,也无法阻止其生命的终结,时代的浪潮滚滚向前奔流而去,无法搭乘时代列车的人终究会被时代所弃,个人的癌症,无钱医治,唯有一死。
令人感叹的是,在沈涛得知梁建军得了癌症回到家乡看病,准备去见他的前一天晚上,缝制起年轻时两人相处时穿过的花毛衣,她面带微笑,流露出内心无比的幸福。那只她与张晋生共同养育多年的老狗环绕膝下,与她相伴。离乡多年的爱人如今相见就在眼前,曾经爱过自已又抛弃自己的人已远走上海发展更高远的事业,世事的变迁,令人唏嘘!在梁建军的家里,多年前自己曾经送来的被梁建军拒收的结婚请柬,赫然放在入门显眼的地方,沈涛拿起装入包中,在离开梁建军的家中后,从包中拿出这张请柬在古老的青砖瓦墙上再次抖了抖落在上面十五年之久的灰尘。这张充满喜庆的大红色的请柬,没有给三个曾经经历了情感纠葛的人在其人生旅途上增添靓丽的喜庆色彩,反倒是,多年后,三人的情感婚姻,家庭生活终究以悲剧收场。这是自我的命运,也是时代的造就。
父亲的死亡,即将远走国外的儿子,面对骨肉分离,沈涛痛苦之极。在送儿子返回上海的途中,沈涛选择了乘坐火车,“车慢一点,妈妈陪你的时间长一些”沈涛这样给儿子说,可是“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迟早是要分开的”。电影中出现的沈涛与儿子相处时的场景,无情的骨肉分离,无耐的人间悲情,在影片中缓缓流动。在转乘高铁上,沈涛与儿子共同分享了一首九十年代的粤语歌曲。这首承载着那个时代的烙印,承载着故人的生命和情感的时代曲调,沈涛不会忘记,希望儿子也牢记。然后她给了儿子一串家门的钥匙,她相信,远走国外的儿子终有一天会需要。
2025年的澳大利亚墨尔本
在校读书的张到乐,汉语课上,授课老师是从多伦多到墨尔本的香港人米娅。
在海边,张晋生和老乡们在谈论国内的局势和2014年的离国。
在海边的大房子里,张晋生的家,高档的装修,宽大的落地窗,面向大海,一望无垠,空空荡荡,房间里,茶几上陈列零乱,几本随意丢放的书;一只类似水杯的大酒杯,一瓶汾酒;一盘花生,一盒药;一只抽了一半的大雪茄扔在那里。 还有,两把手枪,一把放在书上,一把放在桌角,旁边放着三颗子弹;一只硕大的木碗,赫然占据了桌角的一半。这就是张晋生在国外生活的真实展示,远离故土,思念故乡,念念不忘的家乡汾酒;身体状况并不如意,需要靠药物维持;实现了多年前在国内的愿望,想持有一把手枪,却无处可用,有了手枪却并没有实现自己曾经想要的自由生活;国内反贪严打,被困在国外,有家不敢回,在内心深处坚守着故土,同时,也无法融入当地人的生活。
“我是你的儿子,但是谷歌翻译才象是你的亲儿子”,张到乐的一句话,说出了父子多年关系的疏远,连基本的语言交流都没有,在这个单亲家庭里,父子关系如此不堪,孩子张到乐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成人,他怎么能够健康!?张到乐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他迷茫,他不想读大学,开始了送外卖的工作。他认为,做什么职业都可以。他只想追求自由。当张到乐带着翻译,面对面跟父亲交流这些想法的时候,张晋生大怒:“你知道,什么是自由,中国不允许私人有枪,但在澳大利亚法律刚改,可以买枪。老子现在就买了很多枪,可是现在老子连个敌人都没有。自由是什么,自由是个屁来”。这个大男子主义极强,自以为是,一生只知道追求金钱,没有文化的暴发户,对儿子缺乏理解,只会用这种管教和控制的手段,粗暴简单的方式与儿子交流。 沟通不成功的张到乐一意孤行,断然离家出走。 在与老师米娅相处的日子里,出现了小的时候与妈妈相处时的场景,恍然间,误以为米娅就是妈妈,对她产生了独特的情素。严重缺乏母爱的到乐和同样缺乏陪伴和情感的米娅走到了一起。在跟米娅讲了小时候的经历后,米娅劝他回中国看看妈妈,可是当机场的工作人员误以为他们是母子的时候,才击醒了到乐迷乱的心,仓皇中,他退却了,回到中国,看到自己的妈妈,他怎么向妈妈介绍身边的这个老女人呢?张到乐无从所知,米娅表示对到乐的理解。张到乐在追求自由生活的第一站就遇到了人生难解的题。
在遥远的中国,遥远的北方小城,一个简单的厨房,一张古老的菜板,一块被剁成肉泥的肉馅,沈涛剁着肉馅,一盘包好的饺子中,一只精美的麦穗饺子,沈涛在内心深处默默地守侯着儿子,可儿子徘徊在天水相隔远距万里的国外,忘记了母语,忘记了妈妈的名字,与米娅在海边相望时,不自由地说出了妈妈的名字“涛”,而此时远在家乡剁肉馅的沈涛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这声轻微的呼喊。
小城的早晨,白雪迷漫,沈涛牵着那条陪伴了她多年的老狗,来在文峰塔下,解开狗的绳套,在微明的晨光中,跳起了年轻时的舞蹈,简单轻快的音乐响起,跳舞的人沉浸在自我欢悦充实的精神境界中。这个坚守了自我,坚守了故土的女人,怀着对过去生活的深深思念,百般寥落,自娱自乐在这每一个不确定的日子里,她在等待着..........
山河依旧,故人不在。
你生命中的每一个人只能陪你走过一段。
最终,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