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绝唱的挽歌”[优菈恋爱传说任务]第七章 其一
冰凉的刀刃抵上他的腰间，男孩的额头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你想干嘛……”
“带我去见她，不然，你知道后果。”
“好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男孩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跳下凳子时腿都在发软，优菈有着足以轻松碾碎这些渣滓的武力，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试图耐心地跟他人交流，可结果呢，没有换来蒙德人的半点尊重，只有背地里无尽的嘲笑与讥讽。她为蒙德流了这么多血与汗，结果却不如一把小刀在蒙德人看来更受用。
男孩带着我上楼，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我们一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这家旅店的客房服务不错，唯独优菈的那间房子，地毯已经许久没有更换了，门廊上也满是灰尘……
“她已经多久没有出来了，连东西都没有吃吗？”
“两…两天…啊不对不对，一天半，肯定只有一天半。”男孩慌忙陪着笑脸说，汗落进眼睛里了也不敢擦。
“去开门。”我冷冷地说。
“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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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之海
门…开了……
我见到了我朝思夜想的人。
却是…以这种方式……
如果不是心里明白，我几乎不能相信这居然是一个出身贵族的西风骑士过的日子，除了优菈外，西风骑士团成员一向在蒙德备受尊敬，收入待遇自然也是不错。而在优菈被逐出家门后，这里就一直是她的住处，优菈此前告诉过我，她一直在把自己工作赚来的钱寄一些回家给奶奶，可我却从来没想到过，她的这份孝心却是以委屈自己为代价。她的小屋陈设简直简单到了极点，除了基本的台灯，书架，纸笔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彰显主人个性的东西。这间房子太朴素了，朴素到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曾经有一个善良又乐观的女孩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优菈在这世间的生活，简直清贫简单到让人心疼，仿佛游离的浮萍，茕茕孑立，了无牵挂……
而优菈…她身着打满补丁的睡衣，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已经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优菈！”
我鼻子一酸，说话的声音便已经带上了泪。
她…她的身体好烫，好烫好烫……全身上下好像被抽掉了筋一般，无力地在我怀中垂落，她的面颊是那般病态的红润，长长的睫毛还是那般好看，但…她的双唇……曾经如樱桃一般可爱的双唇，如今已如同被冻僵了一般发紫，再没半点血色。
她病了，病得好重好重。
我看了一眼优菈倒向的那张桌子，上面只有两片被冻得硬邦邦的面包。
看来，被病痛折磨着的她，不仅没人照顾，甚至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拿那两块冷掉的面包充饥，却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我轻轻拨开优菈额前的秀发，在她那拯救了蒙德的面庞上，在她那修长的睫毛下，在她那俊秀的鼻子旁……全是泪痕。
“我…我也没想到……会…会这样……”看店的男孩结结巴巴地说。
我气得随手捡起一本掉在地上的书就直直朝他扔了过去，可我太生气了，没有砸中那个小畜牲。
“快去找西风骑士团啊，他妈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没有等来西风骑士，却听见了骑士团代理团长的声音。
“丹尼斯先生，你在吗？”
“我知道你很生气，请容我代表骑士团向您道歉，我和迪卢克先生的本意也是为了让你和优菈变得好过一些，却没想到变成这样。”
我听到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近，可我却没有一点心情回答她的话，我只是徒劳地看着眼前的优菈，她被我小心地包裹在被窝里，却因病痛显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一会她浑身发冷，即使已经昏迷也被冻得直咬牙，一会却又被热得浑身发烫，额头上滚滚冒出豆大的汗珠。我一会替她暖身子，一会又替她擦汗，不到半小时，就已经热得直冒汗……
“丹尼斯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蒙德的民众是无辜……”
她一直是那个骑士团代理团长，直到她拐过了那个拐角，进入房间，看到了优菈苍白的脸和我布满血丝的眼睛。
“天哪！”
琴手里的书掉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优菈会成这样。”
琴在丽莎的怀里痛哭着，丽莎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像一个温柔的母亲一般说着安慰的话，可她翠绿色的眼睛里，却是头一次露出苍茫悲凉的神情。
“如果说对不起就能救回优菈的话，那我就愿意跪下来给天理磕一万个响头。”我没有感情地答道。
“丹尼斯，蒙德人对优菈的偏见…确实比我想象得要可怕得多。”迪卢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是啊，这个道理你们大概是第一次学会吧，毕竟你们从来没有亲历过这种感受。”我嗤笑道。
“现在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把这座城市烧成灰……”
“我同意！”凯亚突然举起了手。
见我惊奇地望着他，凯亚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但首先，我们能否先听听医生的意见？”
我们这才注意到，西风教会的牧师兼偶像歌手兼理疗师，芭芭拉小姐已经走出了房间，挂着一副即使在一个医生身上也很少见的，哀伤的表情。
“优菈怎么样了？”我第一个冲了上来。
芭芭拉注视着我的眼睛，哀伤盈满她蔚蓝色的双眸，她艰难地摇了摇头。
我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之所以现在还清醒着，是因为迪卢克死死拉住了我。
琴直冲到芭芭拉身边，带着哭腔，同样被丽莎死死拉住才没有倒下去。
“芭芭拉，算姐姐求你了好不好，麻烦你想想办法，你救救优菈小姐好不好？你救救优菈……”
“姐姐…丹尼斯先生……”芭芭拉的声音很低…很低……
“优菈小姐是冰元素共鸣体质，然而，她在近期受到了很严重的冰火元素伤害。”
“阿尔奎拉……”
“伊斯诺维奇……”
我和迪卢克异口同声，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芭芭拉低垂着头，又继续说： “虽然优菈小姐的外伤口愈合了，可两种元素的残留在优菈小姐体内反应，本来就给优菈小姐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火寒内伤……”
“而她现在还没蒙德人污蔑成了杀人的凶手，被自己家族的人骂做弑亲的恶魔！”我声嘶力竭地吼道。“她救了我，而我们拯救了蒙德，可她得到了什么？她被逐出了家门，最疼爱她的奶奶也因为你们这个破西风骑士报的报道，误以为她就是杀害舒伯特的凶手，心脏病发作，含恨离逝。她明明拯救了全世界，可全世界却在与她为敌！！！”
我已经无力再发声，泪也流干了。
“你们还要她怎样啊……”
“优菈…优菈小姐本来身体很好，抵抗力也很强。”芭芭拉好像也要哭出来了。“可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吃一点东西，喝哪怕一滴水了，本来，她的身体就已经非常非常虚弱，还被如此残酷的病痛折磨着……”
“早晚我要把那个小杂种吊死！”我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攥紧了拳头。
“更何况……优菈小姐这几天伤心过度，这对她的身体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她的身体与心灵都已经到了极限，更何况，她……”
“她似乎在心底里…放弃了…放弃了想要活下去的愿望……”
“能让一个人疲惫到不想再活着，这个世界于她，到底有多大的恶意啊。”丽莎喃喃道。
“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迪卢克问：“钱不是问题，人也不是问题，无论是璃月还是稻妻，纳塔还是须弥，我都有朋友，我还可以把她转移到设备更健全的手术室里。”
“没…没有意义了，迪卢克先生。”芭芭拉艰难地摇了摇头。“优菈小姐…现在正向不可逆转地死亡渐渐滑落，一个人若是一心想要结束自己的痛苦，无论是多么先进的药物都不能阻止这个过程。而她一直这样昏迷着，也让我们能做的任何办法也都无能为力，只能…延缓这个过程……”
“那…她还剩多久？”
这个问题是我问的，此刻的我，好像一个被剥夺了意义的躯壳一般，茫然地在尘世间行走着……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