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扬,神往何方
大雪纷扬,对于这直布罗特海峡,这陆间海气候地区来说,可还是一件稀罕事。
我扭过头笑着对逸仙说:“大雪如鹅毛,有冤情啊”逸仙温婉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拉尼娜现象严重。”我耸耸肩,“拉尼娜也是在太平洋发生的,我们可是在陆间海啊,再说,东煌豫州那里似乎真的出了场冤案。说不定啊,豫州的雪比这里还要大呢……”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意图抿上一口,可是里面早已空空如也,逸仙正要替我续上开水,我摆摆手,一仰头,茶叶就进了自己口中,咽下之后对逸仙笑着说:“这可比烟叶好多了,这也是我和老朋友同有的习惯,可惜啊,现在各奔前途,一年到头都难得见上一面,那句词怎么说来着?”逸仙为我换茶后,随口回答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我点点头,然后沉下心去继续忍受着文山会海的苦痛。
不知过了多久,企业的声音将我从文件中唤起,我迷惘地看向叫起我的人,布鲁克林分管对外交流,大多数事件白鹰都有处理权限,会交到我这里的事无非就是对外作战,我搓搓脸,“那么目标是哪里?兵力配备呢?”企业摇摇头“不,指挥官,不是来自司令部的作战命令,而是一位将领的阵亡信息。”我皱了下眉头“那就先放着,等我处理完文件。”企业仍旧站在桌前“我认为您有必要现在阅读。”
我看向企业,好看的紫罗兰色眸子里仅是忧虑与坚定“那么,好,我现在就阅读”
文件很简单,就是一位代号为珩的指挥官,在玛六甲海峡地区战死,碧蓝航线指挥部追授一等功与上将军衔,就这样,也没什么嘛,战死的指挥官多了去……等下,珩?
我再次抓起文件,一字一句地阅读,确定了自己的眼睛没有欺骗大脑,我丢下文件,摆摆手让企业出去,顺带把偷听的病娇们也带走,在逸仙也想离开时,我叫住了她,“这算什么?用一句诗词来形容下……”逸仙沉思了一下,回答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推了下自己的眼镜“这也不太像啊,倒不如用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宿昔齐名非忝窃,只看杜陵消瘦,曾不减,夜郎僝僽,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
逸仙垂下眼帘,作思索状,然后问:“金缕曲?”我点点头,随口又背出一句“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逸仙笑颜如花“你是想说后面的那句吧,记不起,从前杯酒。”
“呵,都行,但是我又什么时候才能归去呢?啊,逸仙,不要倒茶了,可以换一下吗?对,低度酒就行……”她在弯下腰倒酒时,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句“但我记得,文斐曾说过此心安处是吾乡呢……”我扬起嘴角,略带苦涩“那我这颗心安得下来吗?”
……
在处理完文件后,文斐又抓起通知,浏览着,边读边流泪,手中的酒杯,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直到烂醉如泥。逸仙叹了口气,“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当她将他扶到行军床上时,听到了他的喃语:“大雪纷扬,身往何方”
又似乎是“大雪纷扬,神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