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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y着魔(28)

2021-06-16 23:20 作者:嗡嗡小飛  | 我要投稿

地方虽乱,除了煮壶咖啡外,煮顿饭的条件也还是有的。关闭通往外面的门,俨然就是一套温馨的小型公寓,是门外人看不到的另一番风景。饭桌的气氛出乎意料的融洽,这让邵逸辰对年轻老板有了全新的认识,觉得这人很有交际手腕,善于引导话题,什么话都能接上两句,却不让人厌烦,这期间,他让邵逸辰别生分,直接称呼他名字,叫他郝可就行了。连江劲腾都破天荒的跟他聊上一会,邵逸辰把原因归结于这桌美味的饭菜,虽然那张脸依旧没什么笑容。

当郝可提议说要喝两杯的时候,江劲腾没有拒绝,对此,邵逸辰有所质疑。言毅也点头了,邵逸辰顿时成了饭桌的焦点,三人目光齐聚,纷纷等着邵逸辰的回应,其实,不扯上他也没关系的,他们越是这样,邵逸辰就越觉得他们居心叵测,后面想想,在场没人知道他酒量不佳,啤酒一瓶倒,也就彻底打消了疑虑。

这么久了,邵逸辰的头脑还是很混乱,有时候一觉醒来还会以为自己活在29岁。

“喝酒我不行。”邵逸辰老实交代,避免吃亏。

“没事的,就两杯。”郝可兴致很高的劝说道,转身就从橱柜里拿了三支红酒出来,这架势看着是打算乘兴喝到饱吧。

这家伙是不是叛变了,邵逸辰想。

邵逸辰不会喝酒,喝过几次,都酩酊大醉,属于不会喝,很敢喝的类型,他承认,敢喝的时候都是想买醉。但是现在他只想保持清醒,万一酒后管不住嘴,麻烦会接踵而来。当大家都举起酒杯,邵逸辰也附和着碰杯,酒到嘴里,就尝了个味敷衍过去,二次碰杯时,高脚杯中的酒看着一点没少,自然就露馅了。

“不爱喝这酒吗?”郝可这个积极分子说。

“好喝,但是我酒量不好。”邵逸辰被这三人的目光围着,仿佛一只等着被猎捕的兔子,而且是主动送上门的。

“那就不喝了。”江劲腾把邵逸辰的酒杯挪过来,端放在自己面前,诡谲的眼神从郝可跟言毅的脸上扫过。

“好啊,交给你了。”以为可以脱身的邵逸辰幸灾乐祸的将酒杯推得离江劲腾更近,江劲腾无语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微笑,转瞬即逝。

“看着我们喝,多没意思。”言毅把酒杯又推回去给邵逸辰,郝可认可的点点头,邵逸辰更加确定这家伙叛变的事实。

合着今天是送上门被算计的吗?邵逸辰这会终于记起江劲腾的好了,只是当邵逸辰回头用眼神对他发出求救信号时,被对方用眼神回绝了。

“别扫兴嘛。”郝可那个叛徒说。

邵逸辰豁出去了,心想待会要是真的胡言乱语什么,郝可总该还是会出面制止的,只是这家伙不知道究竟安的什么心,难不成是以为邵逸辰说自己酒量不好只是推辞,不会吧,他说得这么真诚。

“喝。”邵逸辰举起了酒杯。

凌晨四点,邵逸辰醒来,身上松垮的白T跟短裤证明他正在自己家的床上,头痛让他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隐形眼镜还在眼睛里,除了干涩,视力仍旧清晰,只是什么也看不进去,喉咙好像在冒火,胃仿佛被掏空,他渴望有杯温水能冲淡胃酸,解解渴,邵逸辰突然想起了那三瓶红酒,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啊。取掉隐形眼睛,邵逸辰想再睡一会,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头感觉要裂开。

邵逸辰想起了自己的手机,翻了好久,最后在书桌的台历旁找到,邵逸辰眼尾扫过那本即将更新的台历,上面还停留在2017年11月的页面,邵逸辰“回来”后就没翻过它,虽然多余,也不碍地方,就摆着了。邵逸辰滑动手机屏幕,输入开屏密码,两条未读短信弹了出来,是江劲腾跟郝可的。

江劲腾:没想到你酒量不行,酒品更差,被你指着鼻子骂了一晚,明天酒醒之后,你最好想想怎么负荆请罪,还有,两瓶红酒都被你喝完了,明天一定很难受,我已经替你跟学校请假了,好好休息。

不会吧,他醉酒后骂了江劲腾一晚上。

唉,这种泄愤的机会为什么没有清醒着。

到底骂了什么,没骂了不该骂的吧。

也许是因为头痛的缘故,或是酒精还未完全挥发,邵逸辰对此丝毫不慌,明早就不好说了。对着江劲腾的短信又琢磨了一会,随后打开郝可的短信,字数还不少,这个叛徒,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邵逸辰势必要……要干嘛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好像不能干,算了,看看郝可说什么先。

年轻老板:今晚抱歉了,言毅硬是要跟我打赌,说你喜欢江劲腾,灌醉你也是他出的主意,我也只能点头做帮凶,谁让你嘴硬(言毅说的),总是不承认,只是没预料到,你的爱这么狂热,难得见到江劲腾也有被人骂得话都不敢吱声的时候,最后还要送你回家。对了,你来找我是真的有要紧的事吗,等你醒了我们再约时间,保重哦。

邵逸辰看完这条短信,酒完全醒了,天哪,不会是江劲腾帮他换的衣服吧,这头真要炸了,不过也没什么,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邵逸辰这样安慰自己。随手就把郝可的昵称换了,给他回复的短信也跟着发过去。

郝sir(好色):明天我会登门拜访的,背信弃义的好色之徒。

事实上天刚亮,邵逸辰就杀上门了,管他睡没睡醒,不过中年大叔郝可觉少,邵逸辰去到的时候,刚好赶上他在厨房给言毅准备早餐,正打算给人送学校去,邵逸辰顺便跟着蹭了个免费早餐。

“我出去一会,自己招待自己。”郝可说完就出去了。

邵逸辰百无聊赖的左右翻看,打开厨房的三门冰箱,满满的生活气息。房间的玻璃橱柜里摆放着很多照片,记录的都是早餐店来往的人潮,其中一张照片里,邵逸辰找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照片里的江劲腾,李慕白,依君,还有哲刚都比现在更青涩,而他自己,卑微的站在角落注视着江劲腾,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上前的勇气,后来的人生,所有的自信都是江劲腾给的,而江劲腾却说:我所有的自卑都是因为站在我面前是你。

邵逸辰当时没明白,再追问的时候,江劲腾却含糊其辞的说是开玩笑的。

邵逸辰相信,这当然是一个玩笑。

邵逸辰终于想起他确实是来过这里的,那追随在江劲腾身后的两年里,来过好多次。这间屋子似乎也跟从前别无二致,偶然间房门开启时邵逸辰瞥见过这区别于外表的内在。当时的老板比郝可年纪大得多,只会在收银机前机械式的反复摁那两三个可以让钱箱弹出再关上的键盘按键。不过人们有时候会习惯称呼店里对金钱拥有掌控权的人为老板,究竟只是称呼还是真的另有其人,这个问问郝sir就好。

郝可回来的时候,邵逸辰刚把厨房里几个碗盘洗好,也算对得起那份免费的早餐。

“那些照片谁拍的?”邵逸辰从餐桌上抽出两张纸巾擦干手。

邵逸辰没有明指是哪些照片,郝可就心有领会,从他的脸上,邵逸辰看出了一丝骄傲,因为那是言毅拍的。

郝可说,他跟言毅的相识就是来自这些照片,一个进店不吃早餐,只顾拍照的男生总是容易引人关注的,更何况长得那么秀气。刚开始关注言毅可能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样貌,更多的是心疼桌上被他浪费的早餐,慢慢关注他久了,就发现,他总是在门口偷偷的窥探一个男生,那个人就是江劲腾,只有等到江劲腾走了,他才会进店,点一份跟江劲腾一模一样的早餐,然后欣赏着相机里偷拍到的照片,再后来,他多了一个窥探的目标,那也是一个跟屁虫。

“谁是跟屁虫啊?”邵逸辰忍不住打断郝可,因为对方说的那个跟屁虫就是他。

郝可不以为然的做了个鬼脸,“刚开始他还会坐在店里默默的观察着你,但后来你身边有了江劲腾,他就隐身了,可是我关注了他那么久,我知道他会躲在哪偷拍,于是我就陪他躲了一段时间。”

“他哪会那么容易让你跟着。”

“当然不愿意,可是他也赶不走我。”

“然后呢?”

“然后,我就成了他第一个朋友。”

“有本事。”邵逸辰甘拜下风的鼓起了掌。

“他摄影很有天分,但他不喜欢将自己的作品公开给别人看,他说见不得光。”

“因为都是偷拍的嘛。”

“可是没关系,还有我欣赏。”

“别炫了,把你泛滥的爱收一收,对了,我并不记得我在店里见过你啊?”

“你眼里有我吗?”

“别闹,认真的。”

“我既不是顾客,也不在店里帮忙,你不可能注意到我。”

“你是老板?”

“的房东。”郝可加重了语气。

“.…..”

“后来老板收店回去乡下养老,我就把店装修成了咖啡馆自己经营。”

“嗯,咖啡是不错。”

“有兴趣当小白鼠吗?”

邵逸辰望着开始捣鼓咖啡器具的郝可的背影,轻轻的应了一声。

三杯咖啡过后,邵逸辰心悸逐渐加快,第四杯咖啡搁在面前时,邵逸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但郝可视若无睹,也不知道是故意整蛊还是真的痴迷咖啡。

“这杯味道怎么样?”郝可认真的在征求邵逸辰的意见,身体前倾,眼睛盯着邵逸辰的脸,似乎要将邵逸辰品尝咖啡时的神色也作为意见参考的一部分。

邵逸辰对郝可重复了第四次的问题有了少许压迫感,总觉得应该要评价点什么,但是早已被三杯咖啡浸泡过的舌头已酸,涩,苦混淆不分,怎么喝都是一种味道。

“我不想再喝了。”邵逸辰抗议道。

“哦?”对邵逸辰的抗议,郝可看起来好像很困惑。

“听到我狂蹦的心跳声吗?再喝下去我怕会猝死,”邵逸辰捂着胸口,白眼翻着,慢慢的趴倒在桌上,“看到了吗,我已经快不行了。”

“江劲腾知道你是这样的吗?”

“怎么样?”

“就不像平时看到的那么闷,了无生趣。”

“我平时是这样的?”

“当然,江劲腾生人勿进,你了无生趣,倒也绝配。”

“你才内心幽暗,我内心阳光很灿烂,对生活的态度都很积极向上的。”

“那阳光灿烂的你就舍己为人融化掉江劲腾那块寒冰吧。”

提到江劲腾,就不得不问问昨晚发生的事。

“我昨晚究竟骂了他什么?”骂江劲腾这件事在邵逸辰的人生中也算得上轰轰烈烈,结果全忘光了那怎么行,“没骂脏话吧?”

“那倒没有,不该讲的统统没讲,”然后郝可开始学着邵逸辰的声音,有模有样的在重现邵逸辰昨晚的醉话,“江劲腾,你以为你整天缠着我,我就会喜欢你了吗,你这是犯贱。”。

这叫不该讲的统统没讲,郝可的意思是骂江劲腾那些话都是该讲的吗,这家伙是不是伺机借刀杀人,故意放任他骂江劲腾不阻止的。

“你把手指都怼到他鼻子上了,”郝可说着对邵逸辰竖起大拇指,“勇气可嘉。”

“江劲腾,我不会再让你耍着玩,我要去找个男朋友,哦,女朋友也行,只要不是你。”郝可又鼓起了掌。

这掌声传进邵逸辰耳里只觉得惊悚,他竟然敢在江劲腾面前叫嚣要去找别的情人。

“江劲腾没说话吗?”邵逸辰不相信江劲腾就这么站着任由他骂不反驳。

“没说话,但是看你的眼神跟野兽一样凶狠,要不是我跟言毅在,我怀疑他当场就把你撕碎。”郝可说得轻巧,全然当做笑话。

“那你还敢让他送我回家。”邵逸辰怒斥道。

“他要送我们哪敢阻止,不是发了信息让你保重吗。”

郝可这个靠不住的老家伙,邵逸辰已经懒得吐槽他了,都醉成泥了,他发个保重是向上苍祈祷吗。

“我还说了什么?”邵逸辰顺顺气,接着问道。

“你骂他是色鬼。”郝可说着,忍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脑袋装的都是黄色废料。”

邵逸辰已经可以想象江劲腾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接着,邵逸辰低下头重新检查下身上的皮肤,浑身上下摸索了一遍,除了宿醉引发的头痛,毫发无损,这有些不正常。

“话说,江劲腾色你啦?”郝可冲着邵逸辰调侃道,露出诡异兮兮的笑容。

“没。”邵逸辰发现自己越心虚,讲话声音就越大。

经郝可这么一提醒,昨晚的记忆貌似回来了一部分。昨晚被江劲腾搀扶着上的士后,好像还对着江劲腾发了一顿牢骚,如果没错的话,江劲腾现在脖子上应该有个牙印,邵逸辰昨晚咬的。后来江劲腾把他送进家里,是妈妈给江劲腾开的门,指的房间方向。

重点是,衣服真的是江劲腾给换的,当时邵逸辰还特别不配合,连着踹了江劲腾两脚。最后,迷迷糊糊间,额头冰凉凉的吻落下,像一个魔咒,邵逸辰瞬间就安分了,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昏天暗地,换下来的脏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搁在门边的凳子上,也不知道江劲腾什么时候离开的。

“欸,你说,发生过的事情会改变吗?”邵逸辰终于想起来原先要找郝可谈论的事情。

“那你现在身边发生的事情有改变吗?”

“有,好多,好像都不一样了。”

“哦?是人不一样还是应该发生的事情不一样?”

郝可看着对邵逸辰的问题并不显得有兴趣,一手拨弄着咖啡渣,一手端起刚煮好的从虹吸壶里倒出的咖啡,细细的品尝着,抿一口,回味,再抿一口,回味,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这人的心思究竟在哪邵逸辰不知道,反正不在他这。

“好像是应该发生的事,也可能是人,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人变了,所以事情的发展就变了呢?”邵逸辰盯着郝可微张的嘴唇,迫切的期盼对方能快速为他解惑,但郝可仍旧不慌不忙。

“你觉得本应该发生的事情随着人的改变而变?”

郝可终于认真起来,手肘撑在桌上,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那剃掉胡茬的光滑下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不太确定。”

“也可能是因为应该发生的事情因为某些原因偏离了发展轨迹,改变了人的意志。”

“你这样认为吗?”

“不好界别,我只是说说而已,但我看你很苦恼。”郝可说话时脸上带着笑。

“你说过,你不想让言毅再死一次,是不是代表过去发生的事情是可以被改变的?”

“不知道,我没试过,我只是想搏一搏,不过在我的认知里,无论过程怎么辗转,最终都会倒向设定好的终点。”

听到郝可这么说,邵逸辰一下子就泄了气。

“那你还搏什么?”这个问题邵逸辰也是替自己问郝可的。

“你不也一样在搏吗,如果信我说的,那你的人生最终还是断送在江劲腾手上,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那还跟他较什么劲。”

“就……,”邵逸辰沉默了一会,“就算最终命运还是不能逆转,难道我就能完全坦然接受这个会背叛感情,践踏我真心的人吗,如果我不知道就另当别论,但是我已经知道了。”

邵逸辰想了想,接着说:“假如终点有两个设定,一个是死循环,另一个是无限可能呢,你只是刚好走了死循环那条路。”

“还是可以搏一搏,万一赢了呢,是吧?”邵逸辰话里坚定跟犹疑各占一半,目光在向郝可征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希望听到的是肯定还是否定。

郝可脸上的微笑依旧,应该说整个讨论过程中他都笑着。

“当然。”郝可给出了肯定。

对这个答案,邵逸辰没有感觉到满意跟开心,也许无论答案肯定与否,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如果有第三个选择就好了,但那只能称之为梦想。

“其实想赢也很简单。”郝可说。

“什么意思?”邵逸辰问道,他有预感,郝可不会有什么好建议。

“想赢很简单,也很难。”郝可再说。

邵逸辰真不喜欢郝可这样故弄玄虚,听得人很着急。

“那就简单易懂的说。”邵逸辰的语调不自觉升高。

“假如江劲腾不存在,那所有的设定不得推翻重来吗,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走向无限可能。”

“什么意思?”

邵逸辰更不喜欢郝可这个“假如”。

“一个原先存在的人彻底消亡的原因能有什么。”

“你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我做不到。”

“因为你是邵逸辰啊,如果江劲腾死了……。”

“那也我不会活。”

“是哦,那结局还是一样。”

结局?

“谁的结局,我的?江劲腾的?”

“那你究竟是在说你自己的还是江劲腾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到现在都没跟我解释过那幅画。”刻意压制情绪导致邵逸辰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觉得那幅画跟江劲腾有关系吗?”

郝可总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邵逸辰彻底不耐烦了。

“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怎么耍你了?”

“从一开始,你就告诉我你不一样,跟我和言毅都不一样,你处在一个九年的时间循环里,但在我问你过去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被改变的时候,却告诉我你没试过,你来回一趟,生活每天都在重复上演一样的剧情吗?”

“是真的,每天都在重复曾经,有所不同的是言毅死了。”

郝可的回答让邵逸辰愣住了,郝可脸上的落寞让邵逸辰觉得自己仿佛刚拿刀剜了他的心。

“但这次回来太不一样了,每天都是惊喜,尽管我不知道原因,却越来越期待明天的到来,仿佛紧握住了人生自由掌控权。”郝可越说越兴奋。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回答不了你太多问题,我也在摸索生存的奥秘,你太焦虑,太急躁了我的朋友,放轻松。”郝可拍拍邵逸辰的肩膀安抚道。

“对不起,”邵逸辰也觉得自己太急躁了,“那画?”

“画上的人我不认识。”郝可现在才正面回答了邵逸辰这个问题,在邵逸辰问他的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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