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囍(番外孟鹤堂 下篇)
十年了,我再次见到他了。
我再次见到他的场景却不是我曾设想的那样,在边疆一家小酒馆里和他大口吃着肉,喝着酒,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从前旧事。
知晓周九良就是他的那天,我刚从昏迷中醒来。半夜,他像窗外的月光一样,偷偷溜进了我的房里,他点燃了蜡烛,照亮了整个屋子。他转身向我走来,我佯装昏迷,静静听着他的细言细语,一声孟哥又一声的孟哥,差点让我忍不住想睁开眼,好好瞧瞧长大后的他。他踏着月色而来,最后缓缓融入夜幕中消失不见。
我欢欣鼓舞地想与他相认,十分庆幸他还活着,还回到了我身边。我很欣喜,因为我感受到他也是喜欢我的,我摸了摸那个吻落下的地方。手背上的湿润告诉着我,他是周九良了,不再是那个奶声奶气的周良舟了。
相认,或与之装作陌路。
我犹豫了。
第二天他来旁侧敲击想套话,想知道我昨晚是否是清醒着的。我看着他,我们俩又见面了,但我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要我开口承认,那层纸就会被捅破。仔细想想或许我们隔着的又不只是一张纸,而是一座大山,一座任我们俩怎么翻越都不可能让我们见面相互拥抱在一起的高山。
我将郭大夫支走了,这便就是我的选择。
....
我被调离京都了,我知晓这定是他做的,他不想我陷入波谲云诡的争夺中,而父亲也不想牵连我。
等到我再次归京时,父亲下狱,他身居高位时,我知晓,父亲输了。
我被罢免了,贬为庶民。关在大牢里,我以为会与父亲一起上路,谁知他们打了我二十大板,就把我放了出来。我内心很庆幸,因为我被周九良救了,我又见到他了。
.....
父亲被行刑的那一天,我站在台下,人很多,很喧闹。台上的父亲对我笑着,我似乎看懂了他的笑容,那是带着一种释然的笑。
一声令下,手起刀落。
一只起了许多茧子的手遮住了我眼前的场景,我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滑落。偌大的刑场里各种声音都有,有惊呼声,也有欢呼声,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是啊,一个贪官被斩,大快人心。只有我一个人无声落泪,因为台上被斩的人是我的父亲。他只是我的父亲,一个想为孩子看病却没钱,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老父亲。
都是我的错,若是我没病,父亲也不会沦落至此。
看着两座坟墓,从此就我一人在世上苟活了。
我不知在父母的坟前待了多久,当我趔趄站起身来时,听到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我一转身,就见周九良站在我的几步之外,对我伸出手,淡淡地说,“孟哥,我们回家。”
......
三年了,
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我想与他成亲了,这样子我就可以与他生同衾,死同穴。
我与他说了,他高兴得从躺椅上蹦了起来,还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
他说,让我下辈子眉毛淡些,这样他就可以每天为我画眉,我任由他胡闹。
他真的每天都为我描眉,即使我不需要,他也雷打不动的坚持着,我贪恋着这样的日子,贪恋他的笑,贪恋他的包容,贪恋他的温柔。
某一天,他刚刚为我描完眉,我从镜子里看着他问,
“九良,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你愿意吗?”
“我愿意。”
“孟鹤堂,你愿意吗?”
“我愿意。”
真的好想再多活几年,希望我下辈子可以变成女子,这样子我们就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眉毛和鼻子像他,眼睛嘴巴像我,我们一家三口过着平淡的日子,这样子该多好啊。
为了不拖累周九良,我选择放火自杀。我很自私,我想将这个院子里的一切都带走,因为每个地方都有着我们的共同在一起的影子。
我给他留了一份信,兜兜转转十几年,心中的千言万语到最后还是化为了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好好活着。”
仅供娱乐,勿上升——
七夕的彩蛋——
九良应该也会有个番外....但是不想写了(因为会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