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佣】玫瑰和军刀
*人格分裂杰 x 退役军人奈
*现世趴 符合原设定的奈布和杰克 鸽子来更文啦
*稳稳4k+ 我终于还是要迫害杰克了(
正文:
「杰克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有时候他是我所熟悉的先生,温柔,喜欢侍弄他种在院子里的玫瑰,睡觉喜欢抱着我,也喜欢和我说话、做甜点。
但有时候却变得很陌生,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冷淡,时常带着他的面具,傍晚时分出门,第二天凌晨才会回来,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腥气——毕竟我是退役军人,这点直觉还是有的,我知道他去杀人了。
令我困惑的是,他最近让我陌生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几乎是好几天,我才能看到那个温柔的先生一面。
我有去问过艾米丽医生,她说杰克的样子像是人格分裂。」
奈布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这样几行字,偏过头看着渐渐弥漫雾气的天空,月亮若隐若现。
春天过了大半,院子里的红玫瑰花依旧开的很好,红色的花瓣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很妖冶。
杰克在傍晚的时候就带着面具出了门,据奈布的经验,大概又要是凌晨三四点才能回来。
奈布放下笔,拢了拢睡衣,走到床边躺了下去。说来好笑,杰克特别喜欢抱着奈布睡觉,现在却是没有了杰克,奈布一个人躺着居然有点不习惯——他睡不着。
已经好久了,一直失眠。
杰克凌晨回来后也只是去草草洗个澡,然后到客房去睡觉。
这个时候,奈布就侧躺着,轻轻听着他的动静,睁眼到天明。
等待天亮的时候总是很缓慢,奈布看了床头柜上属于杰克的手杖,上面绑着一支淡粉色玫瑰——杰克种的玫瑰全部都是红色的,唯独出现了一支淡粉色的,杰克因此异常惊奇,就用它做了手杖。
奈布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拿过那个玫瑰手杖,轻轻用手帕擦拭着,然后抱在怀里,竟然有了一丝睡意。
朦朦胧胧到了清晨,退役军人的特质使得奈布的睡眠非常浅,所以他一听到隔壁的动静就立刻睁了眼,隔壁的人动作很轻很轻,好像是害怕吵醒他。
奈布竖着耳朵,一直听着杰克的动静,最后脚步声在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奈布正疑惑杰克在搞什么,突然,房间门被打开了,奈布立刻闭上眼,把呼吸放的很绵长,装作睡着的样子。
失去了视觉之后,奈布的听觉变得愈发敏锐,他听到杰克慢慢走到床边,然后俯下身子,好像是躺在了他身边。
这下奈布愣住了。
毕竟杰克已经好久没有主动接近过他了。
奈布迟疑了一下,翻了个身,把脸转向杰克那一面,缓缓睁开了眼睛——
杰克脸上有着这几日未休息好的倦态,可是看着奈布的眼神确实非常非常温柔和眷恋。
奈布一瞬间竟然呆住了,正斟酌着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被杰克揽进了怀里。
杰克一只手手扣在奈布后脑勺,揉了揉他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奈布腰间。
他抱得很紧很紧,就像是和奈布久别重逢了一般。
“杰、杰克?”奈布迟疑着开口道,“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杰克打断了:“让我抱一会儿你,就一会儿。”
仿佛是看出杰克得脆弱,奈布一反常态地没有拒绝杰克这个平时自己觉得矫揉的动作,而是默默地把头埋在了杰克怀里。
这些天奈布也没睡好觉,这时估计是在杰克的怀里终于有了安全感,竟迷迷瞪瞪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边上没有杰克的身影,怀里依旧抱着淡粉色玫瑰手杖,奈布叹了口气,心说:这不会自己做的梦吧,也真是太久没见着先生了,竟然连这样的梦都梦的出来么……
他正准备把手杖放回去,起身去洗漱,然后随便吃点什么果腹,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了,奈布几乎是无措地抬头看去,就看到杰克漆黑温柔的眸子注视着自己,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说:“小先生,早饭做好啦,有你喜欢的甜品,快洗漱一下然后去吃吧。”
杰克突然变回去了使得奈布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点茫然地拿着玫瑰手杖,直愣愣地看着杰克。
“怎么了小先生?”杰克露出一个迷惑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我脸上沾了东西吗?”
奈布这才回神,收回目光,轻声回答道:“没有。早上起来有点不清醒,走神了。我先去洗漱了。”说完他把手杖往床头柜上一搁,就走进了洗手间。
杰克面对奈布柔和的表情在奈布转身的一瞬间蓦得消失,有点伤感地看了眼淡粉色玫瑰手杖,叹了口气,回到了餐桌前等奈布。
奈布洗漱完毕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餐桌那找杰克,而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看了一会儿,把艾米丽给自己的忠告看了一遍,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杰克看到奈布出来了,轻轻把一支玫瑰花递给他,对他说:“早安,亲爱的。”
奈布接过玫瑰花,其实他早就习惯了杰克每天早上的仪式感,只不过这些天都没有温柔的先生陪,所以又有些生疏了。
他沉默地坐在了餐桌前。
杰克还和以前一样,把蛋糕喂到奈布嘴边。
若是以前的奈布肯定嫌弃杰克这样亲昵的动作,但是现在奈布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张开嘴吃了下去。
这下换杰克愣了,他正想开口,奈布抢先说:“杰克,你最近怎么了?”
杰克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怎么啊。亲爱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很明显,杰克是在回避话题。奈布蔚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杰克的眼睛。良久,奈布开口:“没事。就是看你最近状态都不怎么好。”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揭穿,或者说,没有一个人敢揭开这层布。
因为这一个小插曲,两个人在静默中吃完了早餐。
吃好后,杰克把餐盘洗好,突然对奈布说:“院子外的玫瑰还没有谢,我想趁它们还开着的时候画一幅画……小先生,你也一起来好吗?”
杰克的语气算得上是在恳求了,奈布心里突然五味杂陈,只是点了点头,跟着杰克走到了院子里。
不得不说杰克画画的水平真的很厉害,奈布给他做模特,仅仅一个上午,杰克就画好了那幅画。
奈布凑上去看了眼:红色的玫瑰花海里坐着一位身着休闲服,有着蔚蓝色眼睛和棕色头发的青年,青年低身轻触玫瑰,美的不可胜收。
不知为何,看着这幅完美的画作,奈布却觉得杰克眼中透露出浓重的不舍和难过,是他不能理解的情感。
“杰克……”奈布迟疑半晌,还是决定开口问一问,只是他才叫了杰克一声就被对方打断了。
“小先生,我能亲吻一下你吗?”
奈布语塞,以往杰克做这种事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过问他,虽然最后都是被自己狠狠推开,但这次,很奇怪的是,他并不想拒绝。
他点了点头。
杰克眼中情感复杂得令奈布看不懂,但是他的吻却炙热且深情,仿佛在诉说自己无法言说的对奈布的爱。
一吻结束,奈布短暂地失了会儿神,恍然间,好像看到杰克哭了。
错觉吧,奈布心想,杰克怎么可能会哭呢?
那天之后杰克就又恢复了之前冷淡的模样,依旧在傍晚出门,凌晨回来,带着一身血腥气,去客房睡觉。
但杰克并不是和奈布毫无交流,两人偶尔会问句好,偶尔会一起吃饭,偶尔杰克会摘下面具。
只是……杰克再也没有和那晚一样来抱着奈布,奈布只能抱着那个玫瑰手杖,枕着杰克的气味勉强入睡。
某一天,奈布正在院子里侍弄着杰克种的那些红玫瑰。已经晚春了,玫瑰花虽然还开着,但也已经有了凋谢的前兆。
突然他余光注意到花海边上的一个画架上,他走过去,发现是那天杰克给自己画的画,竟然还在这里。
奈布看着那幅画,突然感觉很难过,他摸摸把画卷了起来,搁置到了房间的窗户边上,打算晚些时候收起来。
正当他打算去继续浇剩下的玫瑰花,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奈布愣了一下,平时这个时间点杰克是不会回来的,也就是说……有没有那一点可能,他的先生回来了?
奈布压下忐忑的心情,正打算走出去看一看,突然房间的房门被推开了——
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一副绅士的模样,而是带着面具,眼瞳呈现出不详的暗红色,手中拿着的不是画笔,而是锋利的指刃,似乎还沾染着暗红的色彩。
奈布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他温柔的先生,而是那个第二人格,占了他先生的身体。
“杰克?”奈布试着叫他。
“……”‘杰克’沉默了一会儿,眼里的嗜血突然淡下去了一点,“我更喜欢你叫我开膛手先生。”
“你有什么事吗?”奈布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淡漠疏离地问他。
‘杰克’眼里的血色突然涨了好几倍,眼底的疯狂甚至令曾经看过血染江河的奈布都胆颤,但是须臾,这种神色又淡去几分,似乎是有两种意识在不停斗争。
“好孩子睡着了,我现在是坏孩子。”‘杰克’突然这么说,他并没有隐瞒自己不是奈布所熟识的那个杰克。
他是所谓的好孩子还是坏孩子奈布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先生还能不能回来:“那好孩子什么时候醒来?”他这样问他。
‘杰克’的神情再一次变得极端,眼底似乎还掺杂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嫉妒,他突然朝奈布扑了过去,奈布眼疾手快地后退几步,直到撞上了床头柜。
床头柜上架着的玫瑰手杖被撞的掉在了奈布身上,奈布下意识的接住了它。
“他喜欢的所有东西我都要毁掉。”‘杰克’嘴上这么说着,可是他的动作却一直在迟疑,最后,他闭起眼道,“你也不例外。”
出乎意料的,奈布并没有反抗,只是拿蔚蓝色的眸子瞅着他,似乎在诉说很多很多他不能理解的情感。
指刃穿过胸膛的感觉并没有很痛,奈布首先感觉到的只是汹涌的暖意,很暖很暖,随之而来的就是刺骨的寒冷。
血液从胸口顺着‘杰克’的指刃和他的衣摆流了下来,一直被他攥在手里的淡粉色玫瑰花被血染的鲜红。
奈布立刻脱力,顺着床头柜跌坐下去,可是他并没有摔在冰冷的地上,一双手温柔地揽住了他。
奈布错愕地抬起头,只见‘杰克’轻柔地抱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和他一样都是惊讶不已的,只是他眸子的血色渐渐淡了下去。
突然,奈布感觉脸上落了什么温热的液体,他吃力地抬手去摸,发现是杰克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杰克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是他的先生,奈布心想,这才是他的先生。
死亡的来临竟然是这么缓慢,奈布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窒缓,心跳也是一阵一阵的,不连贯。
“奈布……”杰克一开口,又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不堪。
奈布不剩多少力气了,他轻轻搁下鲜红的玫瑰手杖,缓缓地用轻轻地嗓音说道:“别担心,我只是要和好孩子一样,睡着了而已。不要为我难过。”
说话的时候喉间净是溢出的血腥味,尽管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但是奈布的目光却仍然停留在杰克脸上。
杰克抱着奈布的手勒得越来越紧,两人坐在地上,血缓缓从奈布身下越积越多。
奈布看着杰克,欲言又止了片刻,最后只是浅浅笑了一下,轻轻揭去了杰克的面具,看着眼前那个熟悉俊朗的先生,摸摸闭上了眼睛,嘴角还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晚春的风裹挟着初夏的清爽,吹拂过即将凋零的玫瑰海,吹落许多红色的枯萎的花瓣,花瓣顺着风飘了一会儿,最后落在了奈布搁置在窗边地那幅画上,增添了几许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