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薇 同人 第二十八章 受难

(注:本章希尔薇戏份较少,请酌情选择阅读)
“希尔薇,请过来一下。”涅芙依大人这样说。
我(♀)听话的走过去,她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很轻很轻的,念了句什么。一股不太明显的暖流从她掌心扩散开来。“没事吧?你看起来不太好。”她关切的问。
我摇了摇头:“没事。”
“那就好。”她领着我走到床边,替我盖上被子,“可能只是太累了吧,好好休息,我们就在隔壁。”
涅芙依在身后轻轻关上门,奥蕾莉亚在客房等她:“好了吗?”
“没问题了。”涅芙依咬了咬嘴唇,“灵魂守护的魔法已经生效,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奥蕾莉亚点点头:“真没想到那家伙可以不通过任何直接接触侵入她人的灵魂。”
“那个如火焰般明亮的魔女。”涅芙依沉默了一下,“你现在还有把握战胜她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奥蕾莉亚钻进被窝,“然而我立过誓不再使用魔法,所以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晚安。”
“晚安。”涅芙依吹灭了床头的蜡烛。
心脏里的锋刃冰冷刺骨,我(♂)的嘴里充满苦涩的血腥味,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将死之人的喘息。希尔薇仍旧抱着我,然而她的右手缓慢地拧着刀柄,将我的心脏彻底摧毁。
“希尔薇,为什么……”我颤抖着问出最终的遗言,她狠狠将我推开,匕首带出鲜血的喷泉。我无力地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女孩走到我身边。
下一刀迎面而来。
我猛地惊醒,惊魂未定。噩梦中那刻骨铭心的剧痛如此清晰。一缕清晨的阳光从帐篷的缝隙处射入,门外已有细碎的人声,又是全新的一天。我晃了晃脑袋,感觉头有些昏沉。离开希尔薇之后,噩梦开始困扰我,使我夜夜不得安眠。
好在不过是梦……我披上外套,隔着衣服摸摸那个吊坠。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新的一批物资已经运到了,我和罗莎莉亚站在二号区域隔离线外等待,透过沉重的防护服头盔上朦胧的视野,我看到那个女人拉着堆满箱子的小车走来。那张脸怪异的熟悉……“哎呀,吴先生?”
是凉沫!我瞪大眼睛。即使声音在防化服下有些闷闷的,凉沫惯有的欢快腔调也不难识别。
“你也在这儿?”我惊愕地问。
“我是志愿者嘛。”她欢快的说,“因为我也得过很严重的病,所以知道这里的人都不好受。”
“辛苦了。”我清点着小推车上的补给。
“哪里,您才是医生啊。”她凝视了我一会儿,“当年那个小男孩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呢。这位是?”
“我是洛丝薇瑟家的小女儿罗莎莉亚。”罗莎莉亚似乎是习惯性的想行个屈膝礼,但她现在没有裙子,于是看着有些局促。
“是贵族家的小姐么?很荣幸,我是凉沫。”她向我身后看了一眼,“希尔薇呢?”
“在家里。毕竟这里不安全,她身体又弱。”
“也是。”凉沫点了点头,“也有半年不见那孩子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很亲切,就像是我自己的女儿一样。”她的神色暗淡了一下,“所以你们结婚的时候,请邀请我吧。”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因为她是奴隶,母亲还不同意呢。”
“羽那家伙……”凉沫叹了口气,“或许我可以尝试说服她?毕竟好多年不见,而且我走了之后听说她也很孤独。虽然不想回去,但……我也应该面对过去了吧。”
“如果能这样就太好了。?”我真诚的说,“我很感激。”
“不用……”“那边三位,拦住她!”
极速迫近的脚步声传来,陌生的男人手上提着水果刀一路飞奔。“她是感染者,别让她冲破封锁线!”后方的医护人员喊道。
这话似乎激怒了男人,她狂躁的嘶吼:“去她的感染者,老子有的是力气,别想把我和那群死人关在一起!你们这群刽子手!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开!”
“您不可以出去!”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罗莎莉亚已经手无寸铁的迎了上去,我顿时对她的莽撞有些恼火。只见男人放低水果刀狠狠刺向罗莎莉亚。“危险!”我警告着。女孩似乎才看到那把锋刃,愣了一下后继续向前。赌他不敢动手?真是太……缺乏经验了!我咬了咬牙起步去追她,现在手上有没有防身工具……
我在刀刃离罗莎利亚仅有一尺的地方强行握住了刀刃,金属贪婪的咬破手套,陷入我的手心,随即钻心的剧痛从手上传来。我硬生生将水果刀掰开,男人一时不知所措,但很快他握住刀柄,一次又一次的施力。到底是瘟疫削弱了她的力量。我反制住这个高大的男子,挥手将水果刀扔了出去,手上的伤口已深可见骨。
“混蛋!”男人回头看看离他仅剩几米的医生们,咬牙切齿的看向满手鲜血的我,“既然我感染了,你这狗屁医生也别想好过!”他怨毒的朝我手上碎了一口,正吐在在伤口上。下一秒他已被医生们摁倒在地。
“前辈……”罗莎莉亚惊惶的喊道,想要抓起我的手查看伤势。我后退了一步,抓着自己的手腕怔怔的看着她。水果刀上还残留着男人神经崩溃时攻击医护人员与患者后染上的血迹,以及男人诅咒般的那口唾沫……
我是不是……感染了?
“前辈……”罗莎莉亚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自责,“你还好吗?”
我站在患者门中间,没有防护服,只穿着平凡的白大褂。我确实染上了瘟疫,但这也使得我无需再担心自己会是否会被感染,因此我申请了一个没什么人的病区独自负责。我放下夹着病历的手写板,竖起大拇指。
隔着防护服的玻璃面罩,她似乎勉强笑了一下,然而依旧抹不去眼中深深的忧虑,告诉她真相只会让她更加自责,影响工作。我向她作出快去工作的手势。她点了点头,用口型说:对不起,注意身体,然后她转身离去。
我安顿好最后一位病人,柔声说出几句安慰的话,监督她服下药品。手心缠满绷带,手指僵硬,任何用力的活动都会造成剧痛。要是手指一直这么僵硬的话,就再也不能弹琴了……我定了定神,最后确认了一遍病人们的状况,向工作区……用帘子与病房隔出的一小块区域——走去。
这里别人应该看不到了。
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伸手攀住床缘尝试把自己拉起来,木头冷的令人心寒。
或者只是我体温太高了……我自嘲式的摇了摇头,视野顿时摇晃起来,随即我又一次摔了回去。
真是逞能的笨蛋……额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总不能让病人们看到我这副样子,更何况罗莎莉亚小姐那样……涉世未深,几乎只是个孩子,她的自责情绪肯定会影响工作。我握紧那枚吊坠。希尔薇的脸在一片混乱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似乎清醒了些,终于挣扎着把自己拉了起来。
几天了……时间的概念变得很模糊。吃点药就好了,现在症状还不是很严重,真扛不住了再去找上级汇报……对吧,我端起水杯。
茶杯脱手在地上破碎,我如没有操作者的提线木偶般倒下,绝望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只是把窗帘扯了下来。
也许……小睡一会儿。
“瘟疫……过度劳累……太逞强……”陌生的声音,很模糊,身体轻飘飘的,意识支离破碎,高烧与虚弱随时会把我拖回黑暗之中。“没什么希望了……拖得太久……真是愚蠢。”
我同意。我在心里发出一声苦笑。“他有家人吗?”
“有,不过他平时住的地方只有一个奴隶。”
“写几封信通知他们吧,他们应该知道自己的亲人要离去了。”
“是……我明天早上就写。”
喂,那种信……如果希尔薇收到那种信……真该死,为什么无法说话?
视野渐渐清晰起来,我站在森林与湖之间的一片空地上,彗星划过绽放的天空。
彗星降临之夜……又是临死前的闪回吗?我看向湖边,却不见那两个身影。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为什么在这次闪回中我没有带希尔薇来湖边?那么就没有彗星下的告白,在这段时间线上,莫非……我们不曾相爱?
恐慌袭上心头,周围的一切陌生而熟悉。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背着长剑,连忙将其抽出握在手中,这才稍稍感到一丝安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巨大的冲力如攻城木狠狠撞上我的心口,像是无力的娃娃一般我被砸进森林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撞上一棵大树,居然还奇迹般的能有一点点行动能力。虽然也和死人差不多了……浑身淤伤衣衫褴褛,我向前爬去捡剑,以之为拐杖支撑自己站起,立刻痛的弯下腰去。
魔女不紧不慢的踏过林间的小径,火红的长发在夜空中飘扬:“弱小。”
“嘁。”我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每说一个字都有血从嘴角留下,“这不是你的主场吗?”
“真是笨蛋,这是生死之间的间隙,现实中如何,这里便如何。”她在离我一尺的地方停下,“试着打倒我吧,不然之后你想怎么阻止我带走希尔薇呢?”
“别想碰她!”我挥剑,魔女轻描淡写的用手握住剑刃,将其掰碎。
“真是很没意思啊。”她漠然的看着我,无形的空气掐住我的脖子举到空中,破碎的的剑刃贯穿我的心脏,将我如同罪人般钉死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