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泰拉大地战争》（17）

第四篇 泰拉世界大战·动乱年代

第七章 哀歌

    莱塔尼亚，乌萨斯占领区指挥中心。

    作战地图被涂画地七扭八歪，红蓝两色的箭头纵横交错，似乎揭示了前线战事的状况。“沃伦姆德和南岭的丢失已经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尤其是前者，国防部误判联军会以叙拉古帕勒莫为跳板西进，故而重点埋伏此城，轻视沃伦姆德。谁都没想到大炎真的会践行二十八策的雌黄之目。”埃米尔位在主座，双手置桌，面朝一众军官，“因此，陛下认为放任的战争战略不会再奏效，而应转为采用指挥权高度集中的方式，由伯罗林纳斯直辖派遣军，以谋求莱塔尼亚第三帝国的胜利。”“噗呲—”

    众人眼神一齐看去，这么不会读空气的人竟是第二兵团的兵团司令，他正捧腹难忍。“阿尔伯特，休得无礼，你若有何见解大可畅所欲言。”他收起肆意，“抱歉总司令，我只是想起伦纳尔特盘羊将军的名号，为陛下深感不值而已。”阿尔伯特又看向对面的军官，“乌斯坦阁下，听说第一兵团的两支残部都已经回到伯罗林纳斯休整了，又添了不少新兵。嗨，都怪那头羔羊，害得贵军损兵折将，连战连败。”

    “司令阁下，请注意您的言辞。”拦断妄语的是第三兵团司令身后的一名参谋，“陛下交给伦纳尔特的任务本就是拖延联军进攻速度，而非死守沃伦姆德，他最终争取了超过一个礼拜的时间，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何过之有？反倒是司令阁下您，将军队开进至金银山脉后便再无战果，想必是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抢掠财物上了吧。”

    “古特坎法！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个连刁民都不敢杀的懦夫居然敢以下犯上？”“屠戮手无寸铁的平民莫非很光荣？呸！杀良冒功！”“你！”

    埃米尔见若再不插手，难免愈演愈烈，于是说：“安静！各位都是我莱塔尼亚国防军的一份子，理当齐心协力，共筑大业，不可以私废公自相不和。下面，我来宣布新的作战命令：第三兵团第十九师和第二十四师需要立刻开拔，攻打乌萨斯西南重镇柯尼斯堡。请问第三兵团司令，您要派遣谁担任此役指挥？”

    没等司令发言，古特坎法走上前去，埃米尔懂得了他的意思，司令也默不作声。“好，当初闪击卡西米尔成功，几乎兵不血刃地击败第四师团，你功劳不小。此番作战不比往常，柯尼斯是如今乌萨斯第五集团军走出去的地方，实情莫测，陛下会再从皇卫军调一个师，与你统一指挥。另外…”埃米尔示意古特坎法，走进耳语。

    乌萨斯 ，圣骏堡。

    “陛下！大事不好！”一名士兵疾跑到行宫。“发生什么事了？”费奥多尔问道。“莱塔尼亚有六万大军在第三兵团参谋古特坎法率领下奔向柯尼斯！而且，哥伦比亚、维多利亚也分别派出了第一骑兵师两万人和三支公爵军团三万人，正在开往前线。”

    费奥多尔凝重地看向维特，维特则让士兵退下，面色铁青，“再加上海尔莎的自由政府军及傀儡军…如果集结完毕，柯尼斯将被十四万大军铁壁合围。贝尼亚加手上只有不到三万人，毫无可能守住柯尼斯。”议长倏地抬头，“陛下，卡西米尔毕竟与帝国有血债，不能全权仰仗他们出兵。第四集团军早就准备好换防金银山脉，眼下只有第三集团军能与之一搏了。”

    费奥多尔垂目思忖，说到：“尽管第三集团军能接受这种作战压力，可金银山脉……”他断了话语。“陛下，其他集团军是不能调去柯尼斯的，尤其是贝尼亚加隶属的第一集团军。我们宁可让他们盯着萨米这些假想敌，看守那些忠诚的温迪戈死战北方，也不能允准他们进入那座城市！金银山脉的主导权和帝国西境安危，孰轻孰重，陛下深明。”

    圣骏堡犹豫之时，古特坎法席卷了柯尼斯城外阵地，杀死了近两千名乌萨斯战士，他们中很多人甚至来不及留下尸体。十九师的战斗力主要来自于冬灵族人，血巫术士擅用腥风红雾，将其化作巨兽，咀嚼模糊的骸骨。皇卫军即“皇家禁卫军”，共有八个师，是贝格勃劳凯勒亲自整编的首都部队，他们对建功立业的渴望远超一般部队，他们跃跃欲试。

    皇卫军同时也是莱塔尼亚的后盾，因此水晶皇帝从中抽调兵马填补前线的举措着实令乌萨斯倍感不安。城墙上，乌萨斯人手忙脚乱，年久失修的城防炮因战争资源的短缺而得不到有效护理，射速极慢、准星不佳的老旧炮弹不足为惧，皇卫军的士兵不顾身边偶尔倒下的战友，继续高喊陛下之名。此刻的他们或许只觉得，死去的人都是运气不好，而自己是被莱塔尼亚眷顾的、战争的传奇。哪怕承载着这种想法的身躯下一秒就欲火焚身，皇卫军的攻势依然没有减弱，反而愈战愈勇。

    城内，第二师团师团长贝尼亚加忧心忡忡：柯尼斯兵微将寡，但绝不可偃旗息鼓，这既对不起帝国军人的荣誉，更对不起已经牺牲的一千多名战士。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足够的力量，为什么我不能如同古代英雄以一当百，为什么我无法成为他们。我恨战争。

   十二世纪初的泰拉绝非感时伤世的场所。皇卫军攻破城门的声音像是讣告，令人胆寒，贝尼亚加反复告诫自己不能慌乱，否则第二师团和柯尼斯都会因他的怯懦而葬送。

    “第二师团的将士们！我是贝尼亚加！我现在命令你们开启城中防线，执行巷战！伟大的乌萨斯万岁！”广播在大街小巷响彻，战士们知道将军还未放弃，他们就更没有理由放下武器，纷纷振作起来列阵迎敌。皇卫军也听到了广播，他们保留着没有用尽的战斗力，继续杀伐。

    主干街道上，一个旅的皇卫军悍然行军，没有遭遇任何抵抗，旅长便自以为是地下令散开部队，分头占据城市。不想乌萨斯战士忽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此起彼伏。两军厮杀一片，商厦公馆、酒吧民居，几乎每一幢建筑都成为了流血的河床，数十个杀红眼的战士击败了来敌，却又要防范下一次攻势。筚门圭窬之家，莱塔尼亚人占领了客厅，厕所却还有乌萨斯人把守。人工池塘周围，尽是蚀刻子弹飞驰，搞不好就将溅落的脑浆喂养了池鳞。

    几个小时过去，旅长眼看大势已去，长叹敌军意志坚定的程度，他从未听闻过乌萨斯人是这般毅勇果敢。他决定权且撤退观望。

    4月23日夜，乌莱两军在柯尼斯停火，划清界限，整顿固守。贝尼亚加赢得一时小捷，却在指挥室来回踱步，焦头烂额也想不出下一步对策，“所有能拯救柯尼斯的计划，都有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外界的支援。但别说援军，就连辎重都很难接近柯尼斯。况且我的司令无时不刻不注视着这座城市，逼得陛下按兵不动，这我也无法改变。”

    贝尼亚加一筹莫展的自言自语被一声报告打破。“师团长，今日全军力战，敌占区被压缩在了占全城百分三十面积的楚德区，楚德医院已经成为敌军指挥中枢。”贝尼亚加说到：“伤亡如何？”“击毙敌人约两千五百人，俘虏…”“我要的是我军的伤亡！”贝尼亚加很少发怒。“第二师团…只剩一半兵力。”

    贝尼亚加绝望地坐下，等待古特坎法趁夜奇袭，等待着极刑降临，将他与他的家园一同毁灭。

    城外，第二十四师和第十九师陆续进入莱控城区，古特坎法星陈夙驾，企盼在破晓之前砍下贝尼亚加的头颅。车辘滚滚时，一匹快驮从车后奔来。

    传令兵下驮，古特坎法为他摇下车窗，只见他神色匆忙，字句吞吐地说到：“临光家族，已有两人离开卡西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