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骷髅家庭邪教 作者：BubblyShip 第 22 章 这是Sans第二次在他父母的房子里醒来。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滚下床。他只是静静地躺着，盯着画满星空的天花板。它们很酷。 他真的不想下床。永恒的睡眠听起来真的很不错。什么都不需要去面对，只是安静的沉睡。这样他就可以在准备好的时候起床。 就这样吧，已经结束了。他在他们的压力下屈服了，昨天也已经正式投降了，他的父母可以为所欲为了。 那现在要做什么？他从没想过要在那之后与他的父母…建立感情。所以他根本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不用提要如何面对Papyrus了。 他的父母很可能在计划着什么，他们总是这样。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计划好了，管他们要做什么。很明显，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有计划要伤害任何人。 感受着胸口挥之不去的疼痛，Sans强撑着坐了起来。伤口现在基本上已经不疼了，但如果他睡得不舒服，还是会有些隐隐作痛。看起来他昨晚好像睡得太猛了。 在一切平静下来之后，Sans从床上爬了起来，挺直腰伸了伸骨头。这床太舒服了，不像他家里的旧床垫，他可以毫无怨言地睡在这间屋子里。 Ah，对了，他都快忘记这是什么感觉了。在他小的时候，钱从来不是压力。他想要一本书？他得到了它，连带着续集，还有一个专门为它们准备的书架。他想吃一顿饭？他们确保他总是吃最新鲜的。他开始回忆起不怕钱的快乐，知道他终于有了一个安全网，并且知道它再也不会让他跌入下面的黑暗，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想法。 当他下楼时，他看见客厅里乱七八糟地乱堆着几个大箱子。Gaster用魔法手放下了其中的一个箱子，微笑着看向Sans：“Ah，早上好，瞌睡骨头。你的东西到了。我们付了额外的钱，所以来的很快。” “Oh。” 他还能指望什么呢。这很奇怪，从几乎没有工作跳到…这样。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为了避开Papyrus，Sans安排了尽可能多的时间在实验室工作。意外的是，与他交涉的并不是Alphys，而是Asgore。不过，这也不奇怪。他和Papyrus基本上是让他们的父母将她从她所有的朋友那赶了出去。不过，他现在能做什么呢？既然Undyne不愿意听解释，那Alph会吗？ “我现在没法拆包裹，我uh…我昨天告诉过你，我今天在实验室找到了一份工作。”Sans说着举起他的手机，“既然我已经睡醒了，我现在得去那边做准备了…” 也许工作缩短了他们的时间是件好事。Sans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希望能有一些时间可以思考，以及有更多的时间来考虑该怎么面对他的兄弟。他思考着他可以利用的一切因素，但当他试图编织出任何合理的解释时，脑海中仍然只有一片空白。他们的吻没有任何借口。这不是醉酒的错误，不是风的推动，也不是推搡。而他那可怜的弟弟很可能是出于震惊才回了那个吻。要么是这样，要么是… Sans知道那只是自己的愿望。他知道Papyrus是同性恋，但…他是一个非常开放和充满爱心的人，所以他当然会特别对待Sans并给予他额外的关注。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回了吻，他很可能是因为太害怕失去他而根本不敢拒绝。真他妈的见鬼，Sans感到很羞愧。 他的父亲点了点头：“Ah，其实我正要去叫醒你呢，我也要去实验室，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急着要帮我布置。” Sans眨了眨眼：“我在帮你…什么？” “Ah。”Gaster转过头去，继续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你一定是还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给你的关于Asgore所有…事故的文件吗？好吧，有人设法揭发了决心实验并匿名泄露了它，这引起了民众的强烈抵制，尤其是Alphys没有通知的受试者家属和受到影响的怪物。她在未经法律允许的情况下进行人体实验，伪造文件并隐瞒家属数月几乎一年的时间。所以Alphys…ah，被解雇， 立即生效。” Oh操，妈的。Alphys被解雇了？他知道这些事，但那根本不是Alphys的错，她... “她是Asgore的替罪羊？”Sans问道。 看到Gaster点了点头，Sans不禁皱起眉。他当然知道这些实验是Alphys做的，但那是出于想帮助人们的愿望。而且她也因为担心事态，没有透露任何消息。Asgore才是那个修改文件，为了结果不择手段的人。然而他把Alphys丢出去只是因为…？ “Sans。” Gaster安慰地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Sans抬起头，他不确定这只手是否有所帮助。但他的父亲仍然坚持地伸手抚上了他的颧骨。 “Asgore确实抛弃了她，但是…请记住，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并不干净。她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她将怪物扣留了几个月，并且没有给予那些受试者家属应有的答复。不用觉得内疚，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女朋友对你动手，却还和她保持着感情，她们两个都不是好人。” 说的像你有多好一样。 Sans想起了他们的交易，默默咽下了这句话。不要反抗，他们会停下来的…不管他们对他的朋友们做了什么。他们可能就是提供消息让Alphys被解雇的人。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Asgore下达了那些奇怪的命令来清除文件。老实说Sans没有读过那些文件，他只是需要钱。于是，他像个听话的小工人一样，顺从地撕碎了好几份文件。 和他的父母在一起比听Asgore的更糟糕吗？操，Asgore管理着他们的王国，他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像滥用税收和伪造文件这种都还算是小事了。他知道Tori过去也做过一些这样的事情，但她早就放弃了那些，并一直努力完善着自己。可Asgore仍在犹豫不决地隐藏自己的错误，而不是试图纠正它们。他的父母残忍地杀害了人，但Asgore也这样做了。 主啊，Sans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追随谁。Asgore很糟糕，但他的父母也是。他们至少还在乎他们，而Asgore根本没有提供任何帮助。 他有些头疼。 在吃完他妈妈亲手做的早餐（美味，他还能期待什么）后，他和Gaster一起去了实验室。在那里，他意识到在医院卧床不起的那段时间，他错过的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新闻铺天盖地。在Undyne被强行剥夺皇家护卫队队长的职务后，该职务将交由临时负责人代理，此人曾在Undyne之前担任该职位，后为专注于家庭而辞职。为找到合适的继承人，临时负责人的任期将直至任命新一任负责人为止。 而那个皇家护卫队的临时负责人，就是他的母亲。 所以她不仅是整个怪物界第二高的皇家顾问，现在还掌管着全部的军事力量。此外，在Alphys之前曾是皇家科学家的Gaster，现在也临时上任。两人都可以永久拥有这份职务，因为他们非常适合这些职位，但二人均表示他们很喜欢皇家顾问的工作，并且更愿意将额外的时间花在家庭上。 基本上，在没有人意识到的情况下，Gaster和Jandle现在几乎控制了整个怪物种群。Gaster通过科学，Jandle通过军事，两者都可以轻易地左右Asgore的思想。他的父母，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凝聚起如此恐怖的力量，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一直都可以这样做。他们本可以在很久之前就与Alphys和Undyne接触，占据她们的位置。但他们没有，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动机。 直到Sans和Papyrus走进他们的生活，并给了他们一个理由。 现在他知道了，事实上，他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既然他们能在与他们见面的短短几个月内就做到了这一切，那么如果他们的孩子继续反抗，他们还会做什么？Sans会成为他们进一步获得权力的理由，他们会将目标转移向他们认为会构成威胁的任何人。 但他并不害怕他们，不像以前那样怕了。现在他只是…累了，除了看着身边的人渐渐消失，看着他们的关系破裂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想让这一切结束，如果这意味着当一个听话的儿子，让自己屈服于父母，他会这样做的。 他的灵魂已经厌倦了战斗。 然而，在Gaster和Sans将箱子从实验室外的棚子搬进实验室时，他们发现还有人在房间里。是一只小蜥蜴，她正慢慢收拾着她桌上最后的几张照片。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脸上浮现出难以言说的神情。 “Sans…” “Uh，heya。”他尴尬地挥了挥手。他知道Alphys不该被这样对待。被皇家科学家开除会严重破坏她获得任何其他高薪的与科学相关的工作的机会。这是怪物最好的科学家工作，被公开谴责和解雇会毁了她的声誉。先前的报纸就发表了类似的言论，甚至称她和Undyne是“麻烦的恋人”。被毁的不仅仅是声誉，还有她们努力争取来的高薪工作。 “我-我正在收拾东西，不会太-太久的。”她气冲冲地转过身，又往箱子里塞了几张照片，将它抱了起来，“结束。” “Oh，好吧…”Sans揉着他的后颈，“你和Undyne还…好吗？” “说的像-像你在乎一样。” 哎呀，好吧。她很生气。但他能怪她吗？与仅仅一个月前相比，Alphys现在几乎失去了一切。她曾经有一个了不起的女朋友，高薪的工作，很棒的朋友圈。现在她有一个罪犯女友，失去了工作，基本上被踢出了他们的生活圈。发生了这么多糟糕的事，时隔这么久他才亲眼看到她…看到她这样真的令他心痛。 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泄露消息的很可能就是他的父母，也许他们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如果Sans介入，他们可能会再次对她下手。 “我懂的，我只是…”Sans揉了揉他的手臂，“对不起。” Alphys小声嘀咕着什么，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但Gaster突然挡在他们之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这是你生命中一段艰难的时期，但Sans是我的儿子。你被解雇不是任何人的错，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把你的愤怒发泄在他身上。”他松开了她的手腕，“我依然当你是朋友，Alphys，我尊重你的工作…我仍然尊重你，但也许你需要退后一步，好好评估一下生活中对你有严重影响的人了。自从你继续和那个差点谋杀了我的一个孩子的女人约会之后，我就再也无法视你为朋友了。请离开，在你进一步玷污你的名声之前。” Alphys快要哭了，她抓紧纸箱，抽着鼻子冲出了实验室。Sans默默地看着。这是最好的。如果她离开了他们的生活，她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沉迷于他的一些爱好，想办法重建他与兄弟的关系，并陪在他的身边。如果在他身边意味着要在他父母的掌控之下，那就这样吧。 “你还好吗，Sans？” 他们的工作很简单。整理文件，记录被销毁的东西，并收集所有科学设备以便日后贴上标签。当然，这很容易，但数目很多。然而，这些Sans做得并不多。Gaster似乎更愿意让Sans做些思考规划工作，而他自己则做难度更大的任务。 “还好。”Sans说。 当他的手放在Sans裸露的指骨上时，他们的骨头挨在了一起。他的手通常会被舒适地包裹在手套里，但今天没有。Sans把手套忘在了家里。 “你确定吗？今天会很辛苦，什么都得学。”Gaster说。 Sans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张坏掉了的唱片，偶尔会吐出几句重复的、破碎的想法，却始终无法完全展开，甚至无法做出决定。只是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筋疲力尽。 这就是现在发生的事情，不是吗？他的父母在睡觉前让Sans的大脑像个兴奋地正蹒跚学步的小孩一样到处乱窜，一旦他筋疲力尽，就迅速扑过来让他上床睡觉。 “在接受我们在业余时间所做的事情后，你和我们一起度过的最初几天会很艰难，但请记住，我们永远不会伤害你们。”他的手仍然放在Sans的手上，轻轻地摩挲着，“你妈妈和我会照顾你们两个的，我们希望你们俩都能平安无事地回家，但我们希望你们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搬进来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希望能与你们打好关系。现在是时候停止战斗了，永远的，和我，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兄弟在一起。” “我…”这一次，一向响亮的脑袋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平静地点了点头：“好的。” Gaster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像一颗烂核的苹果糖：“那就好，你的伤还在疼吗？” “还有一点点，但只有当我动作幅度太大的时候会。”Sans不记得有告诉过他的父母伤口仍然很疼，但他现在最好不要撒谎。然而，Undyne的长矛向他飞来的记忆淹没了他的脑海，“其他时候没事。” “疼的时候告诉我，我们可以给你一些药。”Gaster停了下来，低头看着他的手机，“不过，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安全风险了。Alphys和Undyne是不稳定的人，她们不配得到她们获得的工作，她们善变且无情。” Sans的灵魂很痛。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