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克拉克斯）第一章——将军

罗保特·基里曼靠近了他兄弟的藏身之处。他无需眼见就已了然一切。他兄弟的存在使他后颈的短发开始刺痛了起来。那是猎物在被咬杀之前的感觉。基里曼很警惕。他胜券在握，但他仍有失败的可能。破碎的大演奏厅里，到处都是阴影。

他的兄弟是暗影之主，这里是他的王国。

他小心翼翼地跨过一堆渗出生理液体的尸体，将仲裁者上抬瞄准到了一根破碎柱子的顶部。他的兄弟经常从上面袭击他。黑暗和高位决定了他的伏击战术。但那里什么都没有。他只能继续前进了。

“你的军队已经四分五裂。”基里曼用低沉的声音说了起来。“你的世界被夺走了，你最后的堡垒也被烧毁了。你会屈服吗，兄弟？”

空气中最微弱的嘶叫声是基里曼收到关于这次袭击的唯一警告。他的兄弟从上面破损地板的一个阴影角落里跃了出来。黑色的空间呈现出了人形，向他俯冲过来。吉利曼转过身来，向后一仰，躲开了对准他头盔的一对残酷弧爪。

“一次完美的斩首行动。”基里曼钦佩道。“我这算是侥幸逃脱”。

他的兄弟翻了个身，猛地站了起来。与基里曼不同的是，他没有盔甲，从头到脚都身着一套炭黑色的素衣，脸上也沾满了他帝国的灰烬。一小块陶钢胸甲是他唯一的物理护具。其余的一切都仰仗于诡计与隐匿了。这是一个几乎令其成功的战术。

基里曼的兄弟再次对其反动了袭击，装在他手背上的利爪发出了相位立场的嘶鸣声。即使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很难看清他的踪迹。他的移动速度快地惊人，这使他的动作也变得模糊不清。

“屈服吧！你已大势已去！”基里曼喊道。尽管他不想去伤害他的兄弟，但对方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动力爪从第十三号原体身边呼啸而过，前一阵突刺，后一下挥砍，在始终保持着运动的状态下，形成了一赌精金之墙。基里曼拔剑出鞘，在避开了这些攻击之后，选择了撤退的他开始等待起合适之机的到来，他要在那时发动他的反戈一击。

这是个渺小的机遇之窗，在这一瞬间，胸甲没有受到任何一只爪子的保护。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基里曼对这个空档做出了反应，他用力地向前发出了一阵猛击。

主宰之手随着力量的释放闪出了一面耀光。这让基里曼的兄弟向后飞了出去，胸甲在力量之拳的打击下变得支离破碎，还冒起了烟。他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跌在了覆盖地面的瓦砾中。

“你输了，兄弟。屈服吧。”

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影抬头看向了他，他的黑眼难以辨认，但当他重新振作起来时，他的身体已散出了紧张的气息。

古里曼将一只靴子轻轻踩在他破碎的胸甲上，迫使另一位原体倒下地来。

那身影放松下来，张开了他的四肢。

“你认输了吗，基里曼重问道。”

那个身影考虑了一下。大厅外的枪声渐渐消失了下来，化为乌有。在天空中呼啸而过的战机群也不再倾射它们的弹药了。黑色的双眼游移到了散落在大厅的死者身上。

战争结束了。

“我投降。”克拉克丝说道。

基里曼笑了。“很好”。他放下靴子。“结束模拟！” 基里曼发令道。“最高权利。”

一台机械做出了回应。

声型确认，罗伯特.基里曼，第十三号原体，极限战士之祖。模拟结束。

战略拟像中令人不快的电流在吉利曼的脑壳后面嗡嗡作响。就像一座冰雕在熔合光束下融化一样，融化了战场。沉思者所编织的梦境片段消失了，这让幕后的现实也露了出来。在有一段时间里，曾出现过脱节现象。根据他本人的主观印象来看，基里曼应该是着甲持立着的。但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躺在克拉克斯旁边沙发上的才是他自己。

“准备重新整合”嗡嗡作响的机械提示道。这是一个必要的警告。

基里曼的位置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他下意识地不睁开眼睛，来尽量的不让自己的喘息表现出如溺水那般的惊慌。克拉克斯使用战术模拟的次数较少，不过也勉强维护住了自己的尊严。他的挥舞着的四肢，现在才消停了下来。

你对机器的反应正在改善。“你已经习惯了，”基里曼声音沙哑地说道。他的四肢感到刺痛。沉浸其中会对身体产生奇怪的影响。

克拉克斯睁开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片黑暗，带给了他一种微弱的陌生感。

“我不喜欢这种脱节，但认知上的失调也正在减少。”克拉克斯说了起来。他从浸入式上坐起身来，一把拉下了头上的磁力头环。“虽然我认为没有理由去重复这个练习，但我想，现在的你也是了解到了我不少的东西吧。你也可能在我身上学不到更多的东西了。”

“你赢了我三次，”基里曼说。“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二十比三。”克拉克斯说道。“你学的很快。”说罢，他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鬼脸。“这些都是我最好的战术，但你却把它们都扳倒了下来。”

基里曼站了起来。他的四肢也变得十分僵硬。战术模拟是一台神奇的机器。我从未经历过如此令人信服的事情。“我们的祖先一定是在努力地不让自己迷失在这些设备中，尽管它很神奇，但它确实会削弱我们的身体。”他向他的兄弟伸出了手。这是一个奇妙的玩具，也是一个有用的工具，但它并不完全健康。如果你想结束我们的练习，我随时奉陪。”

“我接受。也许没有让更多的战例保存下来是最好的结果。科拉克斯毫无怨言地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失败并没有使他感到沮丧。基里曼把他拉了起来。

我相信我们父亲的科学家或火星的技术神官很快就会解开模拟器的秘密，”基里曼说道。“一个启蒙的新时代即将来临。古人的秘密将再次为我们所用。也许有一天，每个军团都会有它自己的复件。如果人们忽视了他的缺点，我们会发现它比催眠术更能善待心灵，它能让持有人在保持自我意识的情况下让自我与资料充分地进行互动，因此也就可以更快地进行学习了。毕竟，我们在求知之路前进的必要条件就是犯错。

科拉克斯环顾四周，看了看那台机器和那些默默照管它的人。这是基里曼在他的一次远征中找回的一台源于失落技术时代的产物。如果在最初的形态下，它可能会更小，但帝国技术使它恢复了全部功能，使它变得巨大。它的机械装置将他们所在的房间包围在厚厚的、复杂的墙壁中；所有的东西，所有的操作台、连接点、医疗设备和中心的24张浸入式沙发都在设备内。呼啸的线圈和成堆的变集箱在船上的大部分舱位铺展开来。

“我会小心的。一些古老的知识消失了，这是好事。我相信这种虚假的现实自有它的弊端。”

“也许吧，”基里曼承认道。“但我们现在比旧夜之前更明智了，当帝国完成一统大业之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现在，也许你今晚会和我一起来进一步地讨论这问题？但我现在可是有事要处理，等不上多长时间了。”

“我有几件事情要去处理，是泰拉的新命令。我必须要开始去准备出发的事情了。”

“我们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啊。”基里曼遗憾地叹道。

克拉克斯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漏出了一丝看似痛苦的狞笑。他笑容真诚，但很吃力。基里曼认为，这可能是童年铁窗生活所带来的副作用。

“那就今晚吧，我的兄弟，”科拉克斯说道。“我对它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