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真幻假

    凝刃看着对方，而对方就站在那湍急漩涡上方，仿佛立在地面上说：根本没什么漩涡，都是假的，快下来。但对方真的开口说到：“别忘了，只要我还在，幻境就不会解除”

    忽然凝刃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凝刃！”是林的声音，但在幻术中为什么会有林的声音呢？受到巨大水声的影响，林的声音非常模糊，无法定位。凝刃尽力捕捉着林的声音，同时注意着对方的行动 “快下来！” 林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格外清晰，凝刃看向水中，发现林被巨大的漩涡卷走，正向着中心行进。再次传来林的声音，但并不是水中传来的声音，那声源仿佛就在面前，又仿佛隔着汪洋大海。

    那声音说到：“漩涡！出口！” 声音时小时大，依稀听到了四个字，这时漩涡中的林又说到：“出口...在...眼前” 水声掩盖了部分声音，似乎有意遮挡关键信息，但可以确定的是，其中一个林是对方的幻术。可双方的说辞相吻合，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林。

    “你有一位不错的伙伴呢” 对方开口说到，然后将水中的林逐出这个幻术。接着控制水流从地上升起，试图将凝刃包围。凝刃毫无反应，看着水组成水球将自己包住，思考着刚刚林的话语。周围巨大的嘈杂声渐渐变小，剩下的只有水流过身边的声音，只有气泡产生时的声音，隐约有着水流相撞，魔力消散的声音。

    忽然，凝刃冲出水球，大喊着：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一个转向，迅速向着漩涡中心前进 “出口，就在我眼前啊！” 凝刃消失在半空中，同时，从一个水球中醒来。“林！” 凝刃喊，而林在眼前回应 “你终于醒来了” 但敌人依然在这里，看来，与它的战斗，不可避免。

    “你确定解除幻境了吗？” 对方问，凝刃犹豫了一下，但坚定的回应 “只要打败你不就确定了吗” 对方笑了下，接着说：“你有一位不错的伙伴呢。哎呀，这句话我已经说过四遍了啊” 凝刃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气势汹汹地喊“废话少说！”林却对凝刃说：“你先逃吧，你应该离开这里” 凝刃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自言自语到：“我还真在幻境里...”

    对方说到：“如果幻境的本体是你身边的那位呢？” 凝刃没法无视对方的话语，因为对方真的可能这样做。而林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身边的一切都是真的，但…” 没等林说完，对方抢先出手抹除了林。忽然怒道 “看来，你是必须和我战斗了！”对方不知从哪搓出一个魔球，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凝刃丢来。

    凝刃护盾来不及展开，只好跳跃着闪避，只见那魔球好似撞到什么东西，半途中炸裂开来。只听对方震惊地喊 “你忽然冲出来做什么！” 凝刃也意识到，现在它并不在幻境中，而现在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位在幻境中传递信息，帮自己逃脱幻境，又为自己接下那一击的同伴。

    林的模样渐渐在眼中显现，接下那一击的身体残破不堪，再过一段时间便会当场殒命。凝刃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如果林能及时接受治疗就一定能救回来。凝刃快速思考着方案，眼角余光看到了对方的反应，对方似乎比凝刃更加焦急，但又迅速转变回原本模样。

    “现在你的负担没有了，怎样？加入我们吧”此话一出，瞬间激怒了凝刃，但凝刃还是用最后的理智，颤抖着说出：“你的幻术，就是干这个的？” 说完，身下爆破，向着对方冲击了过去，同时为林加上一层护盾，尽量争取时间。凝刃身前凝刃，刀劈对方护盾；盾裂，分身，凝刃，再劈；护盾碎，分半身，口中念“此身，凝此；为林，斩！”

    凝刃眼前幻术消散，敌人眼中惊愕尽现。身可凝刃为林斩敌，敌即已被斩，速去为林疗伤。林口中慢言 “真好啊...” 犹如死前吐真言 “没想此生还会有生灵，为我而战，谢谢你，凝刃” 说完，便昏过去。凝刃对治疗并不精通，跟何况眼前之身，受伤如此之重。此时，身边过来一只史莱姆，凝刃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治疗，听着对方的话语 “它真的是很好的伙伴，早在你之前便破除了幻境，看到你被我的水球困住，十分着急啊” 说着，为林注入魔力 “能看到你依然这样为种族着想，真是欣慰啊。其实我并没有狩猎过史莱姆，我庞大的地下泉水，全都来自那位湖大人”凝刃只是静静听着，它能感觉到旁边这位，正在消散 “我原本也不想与你们战斗，只是看到你们想经过那湖泊，不禁感到悲伤；想加入你们，奈何我已成为它的眷属，只能以这种方式，为你们送别”

    旁边这伟大之泉，渐渐枯竭，用最后的水，为它们送上祝福“想说的话还有好多，那最后送你一个祝福吧‘假幻真，真幻假’未来你们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此言所蕴含的力量，可为你挡下一次致命灾祸” 泉水已然枯竭，缓缓升入天空，留下最后的话语：“如果想起我了，就叫我‘泉’吧，虽然我并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还是希望你能记得我” 凝刃心中作痛，与这泉曾经的交集，渐渐回忆了起来，坚强的心不允许它流下眼泪，但这次，就原谅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