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为穿越者的舰长来到崩坏三(17)
“林先生说的‘赤鸢仙人’是什么人?”八重樱问。
林晓楼回答道:“一位故友,活了……五万多年吧,神州文明尚未诞生时我和她就已经存在了,但她没我老。”林晓楼有递一枚瓜子给卡莲,“卡莲都打不过她,其实我也挺强的,只是出了点问题(指故意降格),实力十不存一罢了(指单手撕人),不过我也有在慢慢恢复就是了(指丝毫不打算恢复)
“至于仙人嘛……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现在的神州大地的人类,可活跃到现在的也就我和赤鸢。其实‘仙人’不过是世间百姓对我们的一种敬称,说白了,仙人只是更为强大的人类。啧,唉,仙人也不过是为世俗尘网所困囿的凡夫俗子啊……”
“啧,又伤春悲秋起来了,上了年纪就是这样。”林晓楼猛地一拍脑袋,“总之仙人是负责守护神州的,嗯,虽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四处乱逛、不务正业。”
“那二位是如何认识的?”八重樱问。
“好久以前了吧,”林晓楼又递了枚瓜子,“反正那时候天命东征,要攻打神州,鸠占鹊巢。”
“嗯对,”卡莲一边嚼着瓜子一边接话,“那时候两边各派一名强者进行决斗,结果进行决斗的是我和赤鸢仙人。”
“卡莲打不过赤鸢,天命打算用军队强攻,搞什么‘四十五万对二十万,优势在我’(总座高见),毕竟战争是成千上万的人之间的厮杀,哪怕是神州仙人按理说也会双拳难敌四手。”林晓楼默契接话,侃侃而谈,“结果被我用了些法子吓得不敢来犯。”
“怎么做到的?”八重樱下意识地问。
“嗯……我说我斩了一剑你敢信吗?”林晓楼问。
“一剑?”八重樱茫然。
“嗯对,他就斩了一剑,在两支军队之间的战场上留下一条又深又长还很平整的切痕。”卡莲说道,她回忆起当时那似乎可以将大地斩作两半的纵横剑气,剑气啸过,在地面上留下极为平整的切口,感觉就像用利刃去切豆腐一样……还有那时穿着黑底红龙纹样衣袍、一脸淡定的林晓楼。
她双眼放光,似是在向人介绍自己最宝贵最得意的东西一样:“你是不知道,老厉害了那一剑,那啸出来的剑气‘呼’地一下就过去了,好像能把巍峨山岳切开、能把滔滔江水裁断似的。他站在神州军队的最右侧,矗立在对垒的两军之间,有一种什么‘虽千万人,吾去矣’的感觉,好像壮士断腕似的决然。
“那时候他还不穿这一身黑的,他穿着一件黑底红龙纹样的衣袍,拿着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神色淡然,好像干了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似的。他还说什么,‘若敢来犯,必叫你大败而归’,特别的威风。”
“哇哦。”八重樱一时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卡莲的话句句属实,但这句句属实的事实却被她讲出了小说话本故事的传奇感。林晓楼一边给她递瓜子,一边夸赞道:“不错嘛,神州话说的一溜一溜的,居然会用点古语了,不错不错,平日里的小说话本啥的没白看哈。”
谁知卡莲又补了一句话:“可惜接触过后才发现,是个喜欢捉弄人的混蛋。”
“混蛋吃你家大米了?”林晓楼面色一变,故作咬牙切齿地面带微笑,抬手赏了卡莲一发脑瓜崩,一副没好气的语气,“混蛋是做了啥对不起你的事吗?混蛋现在还在给你喂瓜子呢,也不谢谢混蛋。还有,我那不叫混蛋,顶多是个乐子人、坐忘道。”
“略,才不谢谢混蛋呢!”卡莲吐了吐舌,扮了个鬼脸,“谁叫混蛋还逼迫我喝那么哭的药,被我骂是你活该!”
“啊对对对,我活该我活该。”林晓楼忽然感觉到递过去的手指有什么不对劲,脸和脖子都染了一层薄红,他眉峰微挑,随手敲了卡莲脑袋一记。
“二位就是那时候认识,然后结伴同行的?”八重樱没察觉到林晓楼脸色的不自然,自顾自的问着八卦。
“那到不是,”林晓楼继续给管他叫“混蛋”的卡莲递瓜子,“那一剑把天命高层吓得急忙撤军,战争就此落下帷幕。但是我斩那一剑是有代价的,代价是我的力量十不存一,直到如今都还没恢复到那时状态。啧,这些也不重要。
“总之呢,战争结束后我闲着没事干就滚去欧洲游荡,偶尔医些人、杀些人。由于我杀人的人有点多、医术也十分不错,所以我的事迹在欧洲流传开来。没办法,好多人得了瘟疫,又有好多人肆意压榨那些本就可怜的老实人,所以我杀了很多人,也救了很多人。啧,由于我的事迹流传太广,卡莲就以她的另一个身份‘紫鸢怪盗’来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那后来呢?”八重樱听得兴起。
“后来就成了合作伙伴,再后来就成了要好堪比兄弟的朋友。”林晓楼忽然一缩手,把瓜子夹在指间,揪着卡莲的耳朵,“又来,想整蛊我可没那么容易。”
咬了个空的卡莲急忙讨饶:“那是失误、失误!”
想到卡斯兰娜家那祖传的笨手笨脚成分,又看她那讨饶的可怜模样,林晓楼不由得心头一软,觉得可能是自己冤枉人家了,一松手,又递了枚瓜子过去,“行吧,姑且饶你一回。”
也不得不感慨我们卡莲小姐在林晓楼这儿的地位特殊,竟能多次“死里逃生”。这要换作别人来作弄,林晓楼多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喂一碗百良剂,然后把人摁在地上打一顿,简称“爱的教育”。这要是啥不认识的人来捉弄他的话……
呵,不认识就更好了,那就完全没啥顾忌,他能随心所欲地玩虐。用瓦斯喷枪液氮喷枪都算他仁慈的了,往肚子里倒带钢刺的爆炸小钢球多半是他赶时间,往身体里注射液态铅也不过小打小闹,徒手把人撕得仅剩骨架和脑袋也只是因为怕吓着他在意的人……
“八重樱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林晓楼看向八重樱,“不知我和卡莲能否在此暂时住下,放心,不会太久(再久一点八重村就亡了)。放心,条件任你提。”
八重樱闻言,想到自己的计划,心中一喜,却有没在脸上表露出什么:“既然林先生都这么说了,在下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有林先生的帮助,一定能把活祭阻止的吧。
林晓楼闻言,心中暗笑。呵,算计我?想得美,我可不会让你如愿,八重村必亡。
啧,劳模月老要开始工作了。芜湖!哇哈哈!
呵,又是一折子。
这一日,下午,八重樱和林晓楼分头去除邪。
其实所谓的“除邪”就是祓除邪祟——即杀死崩坏兽和死士。
他们都瞒着伤势初愈的卡莲,说是采药狩猎。可他们又拒绝卡莲跟上去帮忙,使得卡莲心生疑惑,她决定跟上去看看。
林晓楼虽说是三飞升途径降格者,但也比卡莲高上好多好多层楼,凭着过人的速度与反侦察能力,多次轻而易举地让卡莲跟丢了。甚至有几次,卡莲迷失在道路蜿蜒崎岖的山林里,使得林晓楼不得不迅速给周围的死士和崩坏兽来一场非人道主义的抹杀,而后扮作一只小狐狸或小鸟给这个卡斯兰娜家的夯货带路。
唉,给带娃一样让人心累。(秋月孝三?或是牧野贤一?【滑稽】)
终于,卡斯兰娜家的笨蛋卡莲终于认清自己跟不上林晓楼的事实,选择尾随八重樱,看看这俩人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不是有好吃的不叫她。
怀着满腔的小不满与小任性,卡莲仗着自己当“紫鸢怪盗”的潜行功底(其实是林晓楼教的),屏息敛神,一路缀行在粉毛巫女小姐后面。
这些行为都在林晓楼的计划之中,所以,按照被安排好的剧本,卡莲看到了……
独身一人挥舞着做工并不惊细的刀,与崩坏兽苦苦厮杀的八重樱,为保护村民挺身而出的八重樱,遍体鳞伤却依旧浴血奋战的八重樱。
卡莲出手了……
“我会和你一起战斗的!”她擅自向她大声的承诺着。
她那对水蓝色眼睛里闪着勇敢、决然与诚挚,像一声惊蛰乍起,在她那麻木的心里唤醒一份春意。
她的心里多了份什么——一份爱慕,包裹着感恩与真挚,炽烈而纯粹的,像燃烧的篝火一样。
——她动心了。
二人互相搀扶着,在林间走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阵微风掠过,像一只手在发间轻扫,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们就这么走着,没再说什么,一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个是不知该想写什么。
她们就这么沉默地走着,不动声色,并肩而行。
瓜子壳从树梢上落下,树梢上竟是林晓楼坐着。
“不枉我费着几番心思。”目睹全过程的他低声呢喃,目睹事情走向似乎合乎剧本的他把瓜子收回衣袖里。
他笑着,只是这笑容着实有些怪异——
有大功告成的喜悦,亦有若有所失的怅然。
抬头看了看。
暮色四合,晚烟升腾。
暮色暗暗,晚烟沉沉。
他不解。
——何以他一见她,心如辘轱似的千百转。何以他见她们走到一块,他成功牵线搭桥,心似磨盘似的磨出怅然且不甘的汁水,汁水漫上了他的眼睛,擅自从眼眶里溜出。
无奈,他只得直面他的内心——他喜欢她。
——那个叫“卡莲·卡斯兰娜”的笨蛋。
他不是她的良配,所以他把她推给了她。
但也因此——
感情一贫如洗。
月老用命运的红线将定好的良人系在一起,忍着似是要把他吞噬了的失落怅然,为她们送上“百年好合”“一生一世不分离”的祝福。
他起身离开,随手揩去擅自淌出的泪水。
——他动了凡心。
但他却要把他的憧憬推给他认为她的憧憬,从而实现他的憧憬。
祝她们相爱、幸福。
但身为月老的他却没注意到——
红线在自己身上缠成了一件殷红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