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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6)阿米娅帝国——伦蒂尼姆的白狼 驯狼者

2022-07-29 22:03 作者:罗德岛电锯大黑猫  | 我要投稿

   在维多利亚的乱局中,有人选择逃避,也有人选择直面风暴。

   注:本文与所有前缀为“阿米娅帝国”的文章共享同一世界观

   上篇:

   

   号角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她昏迷了很久,当她再次睁开眼时,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周围一切熟悉的事物都消失了。

   号角的第一感觉是:她正躺在某间酒店套房里,不过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判断——窗户太小了,只是一条缝,上面还焊着铁栅栏。这不是给人度假的地方,但明显也不是囚禁犯人的地方:墙壁上贴着橙黄色的墙纸,柔和的暖色灯光均匀地洒在她的脸颊上,她躺在一座沙发上,沙发和盖在号角身上的毛毯都很干净,明显是清洗过的。环顾房间,这里不仅有茶几、桌椅、地毯,甚至还有一台老电视!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布置的一切和那个坐在茶几边写报告的萨卡兹医生一起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

   ——等等,萨卡兹医生?!

   “你是……!”

   “啊!……你醒了!”萨卡兹女性抬起头,欣喜地望向号角,她站起身来走到号角身边,让她重新躺好。

   “萨卡兹人!”号角恶狠狠地说。

   “请先冷静一下吧,丽塔小姐。愤怒不利于您的身体恢复。”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吗?”医生轻轻地一笑,“我是您的私人医生,会在接下来负责监控您的身体情况并实施治。叫我芙蓉就可以了。”

   “我管你叫什么!告诉我这是哪!”

   “这里是……伦蒂尼姆附属地块,现在,它被连接到罗德岛上,或许今天下午它就要改名了。”

   “罗德岛!”号角盯着芙蓉,“也就是说你是那个,阿米娅帝国的……”

   “这不是现在您需要考虑的问题,丽塔小姐。来,放轻松……”

   号角看向芙蓉,在她黑色外套的上臂处,是一个类似部队标志的图案(后来她才知道,那是“阿米娅帝国近卫集团军”的标志),在那下面,就是阿米娅帝国的国旗,这更坚定了号角的想法,她必须在萨卡兹人在她身上实现什么阴谋前逃出去。

   “放轻松,丽塔小姐。”芙蓉仍在试图安抚号角,“或许在您的印象里萨卡兹都是敌人,但您看,我也没攻击你不是吗?”

   “你的花言巧语只让我恶心。”

   “……你饿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如果有的话我随时可以帮你解决。”

   “我没什么,起开,我要下地——呀!”号角扯紧毯子盖紧自己的身体,“我的衣服呢!”

   “抱歉啊,你被送来时,那身军装已经破烂不堪、全是血了,我们组长就让我把它扔了。”芙蓉站起来说,“请等会,我去帮你拿一套衣服。”

   芙蓉出去了十几秒,当她再次推门而入时,这名紫发萨卡兹的双手正捧着一套军装——一套黑色的,印着阿米娅帝国军军徽的,属于萨卡兹军士兵的军装。

   “你就让我穿这个?!”

   “呃……?”

   “你就是扒了我的皮,我也不会穿这套恶心的东西一秒!”

   “为了您的身体健康,您还是穿……”

   “我说过我不穿!听着,别再给我假惺惺地服务了,要杀要剐现在就来吧!”

   “我,我真的只是为你好啊……”芙蓉慢慢把军装放到沙发扶手上,如果他们知道你这样,他们可能会故意把空调的温度调得很低——

   “如果斯卡曼德罗斯家的小姐愿意不着寸缕出现在我们士兵的活动场合中,我不介意——”一个声音忽然从关闭的房门后传出来,那个女声很低沉,“——我想,士兵们也乐意看到那个场面。”

   “啊,将军来了。”芙蓉立刻调整仪容,站好。

   “该死的——这个*维多利亚粗口*衣服扣子是怎么解的?!——你,快帮我把里面的衬衣衬裤扒出来!”

   当芙蓉口中的将军推门而入时,号角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地上,挺直了胸膛面对自己的敌人——令她惊讶的是,眼前的不是一名萨卡兹,“将军”是菲林,维多利亚随处可见的菲林!

   “你?!”号角惊讶,“你……”

   “穿衣服的速度不错,我该说不愧是维多利亚军人。”将军说,“唯一的瑕疵是你只穿了军服里面的衬衣衬裤,这是刚入伍的新兵才会做的蠢事。”

   “你没资格对我评头论足。菲林,你叛族!”

   “是吗?”菲林将军看向号角,后者也毫不畏惧地盯着菲林人那双蓝眼睛,菲林人说:“我的敌人给我冠以了很多名号:叛族者,杀人狂,维多利亚的叛徒,在这些话从一个俘虏口中对我说出来时,我更倾向于这是对我的赞誉。”

   “——你来这里干什么?就是为了嘲笑我?你该回去你的指挥位,看看你的军队有没有被漫山遍野的反抗军打得分崩离析!”

   “当然不……”菲林说,“我来……练练你。”

   “什么——!”号角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一拳就砸向她的肚子,她猝不及防地被打飞到沙发上,菲林将军想进一步上前,她的右手却被芙蓉挽住了。

   “煌将军,号角现在的身体情况可能还不允许她支撑一场与您的战斗!”

   “你不懂对别人发狠,这就是炎熔能上城墙做炮兵术师而你还在一线挣扎的原因。”名叫煌的菲林将军说,“我命令你,出去。”

   芙蓉不能抗命,她只能提起医疗箱出去,号角则被煌一把薅起,煌用全身的重量把号角压在地上,重压几乎要让号角窒息了。

   “你就这点能耐?”煌挑衅地说。

   号角拼命扭动着身子,她带着煌一起动,撞到了沙发旁的茶几,那上面的玻璃水杯掉下来,被号角趁机攥住,砸碎在煌头上。可煌却不为所动,她的头像是铁做的,刚刚的那一击微不足道。

   “你怎么……咳咳咳!”

   “被重击一次头部就不行了的人是当不了将军的。”煌站起来,提起号角把她扔出去,这次她被摔到了墙上。菲林人步步紧逼,她紧攥的拳头这次快准狠地打上了号角的左太阳穴,号角闷哼一声,视觉和听觉都开始模糊。

   “你现在就是个废物,还远远达不到我的标准。”煌在脸颊上擦了下拳头,“不过你该庆幸,维多利亚的白狼,因为我们有的是时间来驯化你。”

   “咳你说咳咳……什么……”

   “告诉我,白狼,当狼失去它的自由,愿意毫无保留地为某个东西服务,为了它忠诚到死,卑微到死……那它该叫什么?”煌凑近号角血迹斑斑的脸,说:“该叫狗。”

   煌的左手伸向她的后腰,在那里,她抽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工具——一把锉刀,号角顿时警觉起来。煌的另一只手强行打开号角的嘴巴,让她能把自己的锉刀伸进去,号角感觉到自己从小就开始爱护的獠牙正在被一点点地打磨。

   “你敢!”

   “我不就在这么做吗?”煌猛然加大了打磨的力度,纵使号角近乎疯狂地挣扎着,她还是比不过身前这名将领的力气,被磨成粉末的牙齿掉进喉咙,令号角猛烈地咳嗽,于是煌用膝盖顶着她的胸口将其固定在墙上,换了一个更利于发力的姿势磨去这只狼的獠牙,这是计划的第一步。 

   “不要咳咳咳……唔……”

   “哼。”煌把锉刀抽出来,号角咳着吐出一些白色的碎屑,她捂着嘴,满眼的不可思议。她拿开颤抖的手,望着煌扬长而去,焦急的芙蓉紧接着便走进来,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请张一下嘴,我帮你清理一下喉咙里的牙齿碎屑——”芙蓉拿出了棉团和镊子。

   “我的牙……好疼……”

   芙蓉在为号角清理完后就出去了,在那之后,没有人再进来,外界也不再传进任何声音,她仿佛被遗忘在那里。号角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腔,在本该生长着鲁珀们特有的獠牙的地方现在却只剩一排平整的磨齿,对于一名鲁珀,特别是白狼家的鲁珀军人,被磨去獠牙是一种奇耻大辱。她无处发泄自己的愤怒,只好走到窗边,从铁栏杆间往外看,远处是陌生的群山,她不知道罗德岛把她带到了哪,甚至因为角度问题,没法看见萨卡兹口中的“罗德岛”究竟长什么样子。她必须想个办法逃出去。

   芙蓉带着推餐车的士兵打开号角牢房的锁时,她看见号角正在地上做俯卧撑,芙蓉叫住号角,说:“现在是午饭时间,您可以用餐了。”

   芙蓉说完,她身后的士兵把做好的饭菜从餐车上取下,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号角看了看,居然是煎牛排和肉汤,还有沙拉,芙蓉甚至还倒了一杯果汁给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号角问。

   “让你吃好。” 芙蓉说,她身后的士兵推餐车出去了。

   “嗯?”

   “没什么别的意思,煌将军不想您在这里过的太差,她说这是对您这种战士的尊敬。”

   “去告诉那个煌,她那套软硬兼施的态度我见得太多了,想让我给萨卡兹做事,一辈子都不可能。”号角坐下来,拿起刀叉大快朵颐起来,“她想这么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一天,我就吃她一天,你可以走了。”

   “……那祝您用餐愉快。”芙蓉说完,无声地离开了,轻轻地带上了门。

   从小丘郡到现在,号角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好好地吃过一次饭了,而论牛排,自己上一次吃它是什么时候?似乎是在家族宴会上,那她上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她记不清了,太久远。号角用因饥饿而颤抖的笨拙地切割着牛排,迫不及待地吃了进去,浓郁的肉香味在味蕾上炸开,还有淡淡的迷迭香味,令人满足。虽然这是来自敌人的食物,但号角管不了这么多了,再这么营养不良下去,她迟早会因为低血糖而一头倒在地上死过去。

   午餐过后,芙蓉来收走了餐具,号角无事可做,打开了电视,果不其然里面全是阿米娅帝国的宣传片,虚假的宣传口号让她恶心,她立马把这东西关上了。

   这个下午,她在身体锻炼中度过,只有这种办法才能把她的精神暂时从被监禁的痛苦中带出来,这期间芙蓉也进来过几次,为她量体温和做一些身体检查,如她所说,芙蓉这名萨卡兹医生并没有展示什么敌意,因此号角也没有将敌意报之与她。

   小窗外进来的光线变少了,号角扒在窗上,看见外面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她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七点了,该是吃完饭的时间了。

   果然,门锁的声音响起,芙蓉和推餐车的士兵进来了,但和中午不一样的是,他们身后跟着第三个人——一个白发红角的萨卡兹女人。

   号角警惕地看着新来的,对方轻佻地望着她。

   “我见过你,”萨卡兹女性说,“你给我战舰甲板上的战士添了不少苦头。若不是你,我现在该带着萨迪恩区在阿米娅面前受赏才对。”

   “哼,那还真是抱歉啊,坏了你的好事。” 

   号角坐在沙发上,士兵为她一盘盘端上菜肴,那个萨卡兹女性拿了张凳子,坐在号角对面,士兵也给她放了一个盘子,号角看来要和这个讨厌的家伙共进晚餐了。

   “今天吃炎国菜,”萨卡兹女性说,“哦,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是W。”

   “丽塔•斯卡曼德罗斯。”号角头也不抬地吃着米饭。

   “我好歹是为数不多和你交过手的阿米娅人,你难道不打算看看我?”

   号角抬起头,盯了几秒W橙黄的瞳孔:“然后呢?”

   “我看你可真是清闲啊,都被关在这里了还能闲得坐在这里享受炎餐。”

   “再清闲也是被你们关得。”号角低下头,接着吃饭。

   “哦——对,瞧我这脑子,你现在可是战俘啊,可怜我昔日威风凛凛的风暴突击队队长,现在就变成萨卡兹人的阶下囚咯~”

   “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我有什么想法?!我前身是雇佣兵,雇佣兵要有想法吗?”

   “所以你放弃和你的上司煌享用豪华晚餐的机会来找我一个阶下囚,就是来嘲笑我的?”

  “谁说煌是我的上司?!你活腻了!”

   “从进来这里的第一秒起,我就已经死了。”

   “你说对了,蠢狗!我过来就是消遣你的!我不光消遣你,还要打你!”W在桌下的右腿猛踹向号角,被早有防备的后者躲开,号角右手一掀餐桌,一桌好菜便哗啦啦地和桌板一起砸到W身上。

   W暴起,拿了一把餐刀扑向号角,号角欠身躲过,在地上操起另一把餐刀迎战,两人刀光剑影斗了几回合,两把刀齐刷刷弹飞出去。号角先反应过来,俯下身抱着W的腰把她扛起来扔飞出去,W砸到电视,滚到地上,号角仍在戒备,她知道萨卡兹人是很结实的。果然,W又站了起来。

   “好,打得痛快,再来!”

   听着屋内的打斗声,芙蓉问旁边的军官:“真的不需要我们介入吗?”

   “不用,煌将军说,以号角目前的情况,应付W不是问题,这不仅能锻炼号角,还能挫W的锐气——她在追击战舰上自封将军的事已经通过魔王之影传到将军的耳朵里了。”

   芙蓉他们放任这场战斗进行了十分钟,在屋内的一切声音消失后,他们打开了房门,只见号角把W压在地上,W的两只手背过去被号角的左手控制着,号角用右手拿着最后一杯没洒的果汁喝着。

   “好,我记住你了,丽塔•斯卡曼德罗斯,等我养好伤——或许就是明天,我还来找你!”

   

   入夜,号角被带去洗了个澡,她没什么夜生活,早早就睡了,芙蓉只好吃掉了自己亲手为号角做的用于晚上当夜宵的健康餐。

   到了第二天,号角没有等来W,她见到的是几名萨卡兹军官,他们强行给她套上阿米娅军的军装外套,然后带她出去,号角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牢房外是什么样子,她能确定的是,这是个错综复杂的建筑群,且关押着很多人,不过想要联系到那些人是很困难的,每个房间之间的距离太大了。

   号角被带到了一片空地前,那里已经围了很多阿米娅军士兵,有几百人,他们坐在观众席上,都在欢呼、加油打气,这里似乎正在进行什么比赛。号角看向场地中间,那里停着一辆轿车,车身猛烈地震动着,通过车窗能看见,两名萨卡兹士兵正在狭窄的车厢里搏斗,这辆脆弱的车根本经受不住两人的折腾,大有散架的趋势。

   “你听说过‘车内柔术’吗?”一名萨卡兹军官问号角。

   “没有。”

   “这是种源自乌萨斯的娱乐项目,你现在见到的就是,等会你也去,和你的对手打一场。”

   现在正在进行的这场“车内柔术”很快结束了,败者被胜者从车里扔了出来,观众席的一侧爆发出欢呼声,几名士兵合力推走车辆,又一辆黑色轿车被开了进来。萨卡兹军官推了一把号角,让她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下,萨卡兹士兵们好奇地观察着这个不长角的“阿军士兵”。此时,观众席的另一侧下来一个人,那是个身强体壮的萨卡兹青年,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率先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车身都因他的体重而抖动了一下。

   观众席上的军官示意号角进去,于是号角拉开自己一侧的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哟,你怎么回事,你的角呢?”驾驶位的萨卡兹问她。

   “我不长那玩意,硌得慌。”

   一名裁判模样的萨卡兹绕车转了一圈,似乎在检查车的完整性,他要求号角摇下车窗,对他们说:“你们有两分钟说点什么话的时间,看那边的倒计时牌子,时间到了后,就开始!”

   “哦,美丽的女士,我很荣幸能和您进行一场车内柔术的切磋比赛,我叫罗杰斯,理想是以后把拉特兰打下来,有兴趣赛后交流一下吗?”萨卡兹风趣地说。

   “我会把你揍到两个月下不来床。”

   “哈哈,这可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呢——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号角。”

   “嘛,号角小姐,请问您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吗?如果您没经验的话,我可以让着点您的。”

   “你们的长官让我往死里打那个给我当对手的人。”

   “呃——老东西那家伙……!”

   “我说,这场比赛的规则是什么。”

   “谁被扔出去谁就输,除此之外没有规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那就接好这一脚!”号角一脚踹向罗杰斯的右腰,罗杰斯忙去解安全带,然而号角已经扑了上来,在狭窄的空间里抓着他的角把他的头往方向盘上砸,观众席上也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不少不嫌事大的甚至凑到车窗前看,号角和罗杰斯在狭窄逼仄的环境里缠斗,甚至连驾驶座的靠背都被压倒了,车门也被一拳打穿。从车里传出的声音慢慢变得只剩下号角的怒吼,十几秒后,满脸是血的罗杰斯被从车窗里一把扔出来。

   在观众席上,带号角来的两名军官微微点了点头,他们用耳麦讲了几句话,十几名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的萨卡兹士兵站起来,从腰间拔出警棍一齐向号角走过去,军官来到场外,几分钟后,伤痕累累的号角从出口走出来,累倒了下去,而在车内柔术的竞技场上,军官们派出去的萨卡兹全被放倒了。

   号角因为她优异的表现而得到了萨卡兹人的高层的奖赏,她摸清了某些规律,这些萨卡兹人每天都会来找她搏斗,在这个附属地块里,上到指挥官下到清洁工,每一个萨卡兹都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猝不及防地给她来上一拳,号角只能二十四小时紧绷着神经,幸好萨卡兹人给出的餐食很丰富且阴阳均衡,这使她的身体素质很快达到了巅峰状态,在那段时候,甚至连煌都只有穿上动力装甲才能与她一战,W无论任何情况都只有被她按在地上捶的份。这种战斗的生活持续了一天又一天,号角脑海中的嗜血欲望越来越浓,她伺机寻找出去的机会,然后又投入到新一轮的战斗中,号角知道这种生活会持续很久。

   但她没想到会持续这么久:整整一年。

   自救军、王庭军、还有城防军的战士们,一切的一切都在号角的脑海中远去,他们都消失了,无影无踪。“豪华”的牢房现在只让号角烦躁,因为她要战斗,一只狼被关在同一个地方久了,是会疯的。

   号角渐渐迷上了战斗,她不再被动地迎战,而是主动地向任意一个萨卡兹发动攻击,她甚至挟持了芙蓉,只为要求煌出来,和她亲自打一场。阿米娅军的指挥官们都乐意和号角对垒,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切都在按军方的计划进行,号角正在一天天地壮起来,向他们的“标准”靠拢

   在号角彻底沦为一台搏杀机器的晚上,大雨倾盆。

   一整天都没有人来看号角,没人给她送吃的,她的牢门被紧锁,芙蓉在走廊里被砸门声吓得瑟瑟发抖,她的长官告诉她不能靠近牢门半步,那里面正关着一只饿狼,在能压制住她的人到来前打开这扇铁门只会被她咬断喉管。

   通道的尽头回荡着机器的运作声,煌和她的随从来了,芙蓉看见,煌少见地穿着全套的动力装甲,她身后跟着手持武器的士兵和推医疗床的医生。

   “所有人后退。”

   牢门前只站着煌,她拿出钥匙,拧开门锁的一瞬间,一道影子在门缝间一闪,煌立刻踹门而入,并在与号角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将大门关死。门后顿时涌出可怖的搏杀声,人们听见了一种吼叫,那是号角发出的,这吼叫是从人身体的最深处吼出来的,有如山间野兽的咆哮。

   当牢门再次被打开时,煌抱着号角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添了两道新的伤疤,D32钢制的外骨骼装甲在号角徒手的攻击下竟然变得伤痕累累,再看号角,她的头发竟然变成了白色,这也是她白狼血脉的印证。

   “您没事吧,将军?”

   “没事——我该庆幸去年磨去了她的獠牙,否则我没有十成把握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该到办正事的时候了。”

   号角的颈部被医生注射了某种药剂,她被放在担架上抬走了,望着远去的医护人员,芙蓉问煌:“将军,我需要跟去吗?”

   “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是号角的私人医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凭文件申请奖励了。”

   “……我明白了。”


   ??年??月??日   “大君”号

   成排的培养仓整齐地在华法林脚下的钢铁大地铺展开来,仓内翠绿的培养液在顶灯的照耀下将整个黑暗的大厅染上了一层诡谲的底色。作为新一任的血魔大君,华法林正骄傲地检阅着她的部队。在她身后跟着的,是阿米娅帝国陆军将军,嘉维尔。

   “这些人造萨卡兹,还需要多久才能形成战斗力?”嘉维尔扫视着培养皿中模糊的灰色人影,翠绿的光芒一道道刷过她的脸,“还要多久,你才能兑现你的承诺,为我换上萨卡兹的血脉,接上萨卡兹的角和尾?”

   “很快,嘉维尔,你们阿及克利斯就是容易急躁,人造萨卡兹们形成军队的速度会超过你,甚至陛下的预测,别忘了,他们在改造前就已经是维多利亚的精英。”

   “如果我的消息来源没错,这些人从俘虏时期就每天享用和高级将领同等的餐饮条件,同时每天进行搏击训练,如果这样才能达到被改造的条件,那么成本怎么办?阿米娅不会从本就紧张的帝国国库再多拨给你一个子儿。”

   “这只是实验批次,在之后会逐渐降低到普通士兵的标准的,再往后,随着技术的进步,降低到平民也能改造也不是不行!利用法术直接进行改造也是有可能的!要的就是个批量制造。”

   “那我先恭喜你,恭喜你终于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

   “呵呵。”华法林笑了笑,“是啊……在煌的近卫集团军,闪灵的赦罪师部队、凯尔希的SWEEP、殿下的魔王之影还有其他那些将领的专属部队,还有你嘉维尔的绿皮大军之后,我华法林,终于要迎来一支属于我的军队!一支改造人军队!这难道不是值得我血魔大君庆贺的事情吗?!嘉维尔,今晚我请你喝酒!”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制药公司时期的庆祝方式。”

   “或者改用血魔式的庆祝方式,来喝血吧。”

   “那我还是想喝酒——说实话真怀念我们还是个制药公司的时光啊,还记得吗,那时候的煌,大大咧咧的……”

   华法林动了动手指,开始施术,她的法术驱动改造人工厂的控制中枢,嘉维尔看见,所有培养仓内的液面都在降低,仓内插满输送管的改造体们露出了他们的真身,培养仓门自动滑开,意识逐渐苏醒的“萨卡兹”们拔去管道,一个个走出来,排着队走向某个方向。

   “我能感觉到殿下的法术在工厂上空汇集,她的精神控制法术要来了!”华法林激动地说,“嘉维尔,跟我走,我们去阅兵台!”

   华法林的战舰“大君”号是一个巨大的移动工厂群,而在这个巨型工厂的后方,华法林要求修建了这样一个阅兵场,现在,第一批3000名萨卡兹改造士兵军容齐整地列队站好,接受检阅。

   嘉维尔在方阵的最前方看到了一个独立于其他士兵的队列,它由十五名来自维多利亚风暴突击队的战士组成,现在华法林可以骄傲地向阿米娅宣布,他们效忠于阿米娅帝国。

   排在队首的是号角,她没有了狼尾和狼耳,替代它们的是萨卡兹的角和尾巴,她与其他改造萨卡兹一样,右眼血红。这些即将加入阿米娅军作战批次的士兵高举右手开始宣誓,他们将作为帝国军作战计划的一部分,将攻击的矛头指向他们将踏入的第一个战场——拉特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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