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修订版】钢琴，茶道和书法——第十七话：终归大海
Episode 17:Cause there was a time when all I did was wish you'd tell me this was love.
第十七话：终归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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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日 21时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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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茜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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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啦。
一切，都结束啦。
不知为何，先前还是漫天繁星的晴空，在顷刻间变得云层厚卧。
这片建造于东京湾边的人造陆地，也在舞会结束，葡萄成熟的时刻，被海雾侵扰了大半。
对新晋的恋人来说，与海雾相伴的樱花树，一定比普通的樱落樱流更浪漫吧？
我看见了他们。
看见了学……主动带着花梦酱，去那条种满了樱花树的旁道。
马上就要毕业啦。
马上……就要和你们说再见啦。
马上就不用见到你了哦，学……
哼哼，虽然你擅自占据了我三年的心房，但，随着我升学东大，一定能很快就把你忘掉吧？
一定可以的吧？
明明是要在未来成为日本顶梁柱的人呢，居然不和我们一起留在日本！人际关系什么的，你就这么不看重嘛？东大也好，庆应也好，学习院大学也好，只要留在东京，我们这种人就肯定可以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在不知不觉间成为我们需要成为的样子哦？潜移默化地参加沙龙，组织聚会，出席各种社交场合……这可比日后学成回国，从零开始地组织社交、建立人脉要方便多啦！
明明来这所与外界隔绝三年的学校念书，已经是很不应该发生的事了哦？
明明我们应该从庆应幼稚园一路念到庆应附属的高中，然后再进行择校哦？又或是像鬼龙院枫花那样，直接把自己这类人单独划作一个群体，进行另一种“打好基础”的社交……
我，我在想些什么呀……我不就是因为学的强大和温柔，才喜欢上他的吗……
呜……
为什么，不和我说啊……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啊……
为什么，不留在日本啊……
为什么要和别的女孩子去国外念书啊……
为什么，从来就没和我说过这些东西啊……
我在你心里，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我，我……难道我从来就没有走进过你的心吗？
呜咕……
为什么，不能留在日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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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北铃音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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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马上就要毕业了。
呼……
哥哥的舞伴，居然是那个彩华花梦。
那个我一点都不了解的人。
本来还以为，哥哥会和橘走到一块儿……
有点冷。
也是，毕竟现在还只是早春呢。到了晚上……肯定会冷。
我只是独自一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海雾不仅占据了我的视野和目光，还在无声无息间夺走了四下的白噪音。连着听觉一起，这颗感到迷茫的心，和所有的感官系统一样，都被东京湾的海雾给侵蚀了。
能够听清的，似乎只有脚下，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声音。
我不喜欢穿高跟鞋。
就像我其实不喜欢留一头难以打理的长发那样。
我不喜欢穿晚礼服，不喜欢高跟鞋，不喜欢喝黑咖啡，不喜欢……独自一人。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堀北铃音，还是一个拙劣模仿着曾经的堀北学的影子呢？
我……其实不喜欢这样啊。
我喜欢留短头发，喜欢吃甜食，喜欢和妈妈聊天，喜欢很多很多……让人开心的事。
曾经的我，好像是个很容易笑的人呢。
后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
是因为年纪逐渐增大，我慢慢明白了爸爸妈妈那难以望其项背的优秀，所以，才开始决心让自己也成为优秀的存在吗？
可是……爸爸妈妈实在是太优秀了。只是个孩子的我根本就没法和他们相提并论。
而且，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对我也肯定是那副慈祥、疼爱、理解、支持的模样吧。
新晋财团什么的，这点好处还是很明显的。我们家不像其他那些古老的存在，到处充斥着同样古老的东西。
就是因为想要追逐优秀的人，而已经优秀到堪称天花板的存在是我不敢直视，也无法理解的存在，所以，年幼的我才会将目光转移至同样优秀，却还只是个孩子的兄长身上吧。
妈妈那种出身普通，却在爸爸着手基金会的事务时独自做好了实业方面的稳步扩张，并在最后成功打造出新晋财团「量子」的优秀，身为孩子的我怎么可能理解和模仿呢……
所以，我也只能把目光聚焦在哥哥身上了吧？
聚焦在那个，虽然成长于充足的爱、先进的教育、足够的资源中，却因为父母的耀眼光芒，而不得不强迫自己不断前进的哥哥身上。
我的性格……也在不经意间，染上了哥哥曾经的影子啊。
哥哥在进入高度育成前，就是我现在这种性格。
哥哥……我还没来到你现处的阶段呢。
我连自己该怎么做都还不明白，这么快，你就要离开我了吗……
离开这所学校，离开我的视线，离开我所处的这片小世界，让我就这样失去目标，陷入迷茫……
不行。
不能这样。
我当然是知道的，不能就这样陷入失落和迷茫。
但……还是得花上不少时间思考，才能得出答案吧？
给下个阶段的自己指明道路，什么的。
那就，回去以后，好好花上时间想一想吧。
想想未来的我该怎么做。
想想我该如何成长。
以及……想一想，我和绫小路君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真的遥望着彼此很久很久了。
我不信任你，而你也刻意疏远了我，就像不同轨道上的行星那样。
水金地火，木土天海。
但……退学考试后，我的心里已经意识到那一点了啊。
意识到你我之间的距离已经很遥远了。
可我又该怎么信任你呢……
要我完全信任绫小路君，我做不到。
所以……司令塔考试的最后一轮，当你输给坂柳时，这颗心竟然在产生失落的同时，得到了不少缓解。
毕竟，如果那时的你真的赢了，我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保持那种不信任感了啊。
我真的还很不成熟，还需要不停向前奔跑……
但，明明在那时肯定了自己心中的不信任，当南云播报完「点数争夺作战」开始的讯息后，我却又找到了你，希望与你商讨对策。
我们之间已经背道而驰了很久，但，难道是因为在司令塔考试的时候，我们重新有了那种交流的缘故吗？我居然就这样在「点数争夺作战」开始之际，直接找到了你，并希望与你商讨对策。
明明做不到完全信任你，可却又希望你的力量能为我所用。
你在我这还真是个奇怪的存在啊，绫小路君。
我们谁都不敢说自己相信的东西绝对是对的。但，我们似乎在追求同一样东西。
见证他人的成长，以及，见证自己的成长。
虽然总在迂回绕远，但，我们的梦想似乎通往同一个地方。
曾因司令塔考试失利而回溯的，对你实力的怀疑，已经因为你在「点数争夺作战」的全套演出烟消云散了。
对于高阶材料学知识的掌握，随手绘制出作弊器材的制作图，以及如迂回包抄一般的战术制定，还有……以前的你绝对不会做的，让自己亲自下场，掌握棋子。
一之濑和轻井泽究竟怎样影响了你的内心呢？
就在一之濑宣布你们俩已经分手时，你的脸上，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曾经的你一直都是那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冷淡模样，所以，哪怕说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我也会因为说出这些话的你永远板着脸，而不会往心里去。
这样的你，又该怎么叫人信任呢……永远这么波澜不惊，永远，不会显露出自己生而为人的那一面。
可现在的你却被她们改变了啊……就像读懂了这方面的教科书那样。
展现出了真正的实力，并把自己“生而为人”的一点表现出来的你，能不能让我产生进一步的信任呢……
算了，不用勉强自己立刻拔高对你的信任的。
我和绫小路君的相处，可以说是「来日方长」。
对你的态度，对你的信任，对我们之间究竟应不应该拉近距离……这些事，就等以后再说吧。
现在，先处理好哥哥的事情。
先让我在这方面，找到自己的答案吧。
请先让我……Find The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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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千秋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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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最近的小惠一直都是那副强颜欢笑，提不起精神的模样，所以，为了防止她在“别人参加舞会讴歌青春”时自顾自地陷入泥淖，我将她拖了出来，硬是要她陪我看完了这部……以前的我从未接触过类似题材的特摄电影。
假面骑士Ghost联动假面骑士一号大电影——假面骑士1号！
好吧，虽然不知道我们俩看了些什么东西，但至少，在绫小路君和一之濑帆波于晚会上共舞的这段时间，小惠终于不至于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了。
呼……
等小惠从洗手间出来，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啊。
今天终于结束啦……
看看手机吧，也不知道聊天群组和校内论坛会出现哪些和毕业舞会有关的讯息呢。
嗯……
唔。
绫小路清隆和一之濑帆波……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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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雅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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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啊……
需要整个学生会忙前忙后的毕业舞会，终于，结束了啊……
呼，输掉那场由自己发起的特殊活动后，我还真是落了个孤单的下场呢……
手里依旧攥着我最喜欢喝的饮料——充气可尔必思。可让我喜欢上了这款饮料的人却早已不见踪迹。
荠……你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啊……
既然不想来，就别在一开始的时候答应下来嘛……
让我丢脸什么的，还算小事。但，捉弄人，让别人的期待落空，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对我这么做是没关系，但记得，以后别把这样的习惯带到社会上去啊。
哈哈……我啊，还真是个笨蛋呢。
完成了这番忙里忙外后，已经被曾经的“周二女友”甩掉的我只是独自一人走在通往田径场的小路上。现在还不想这么早地回寝室。毕竟……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倒塌了啊。
呼……
我该怎么团结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二年级，怎么重新聚拢已成一盘散沙的学生会呢……
光明的未来，回归的希望什么的，似乎都已一片渺茫。
我……
“阿雅！”
……荠？
是荠吗？毕竟只有她会这么叫我。
但……好像不是荠的声音。
“阿雅！等等我嘛！”
慢慢地扭过头去，我喜欢的人并没有如愿出现在我的眼前。
朝我跑来的，是我曾经的“周三女友”，同时也是我的书记——江户川晴。
她是这些女孩里面，长得最像荠的人。
明明她从来不肯叫我“阿雅”……明明她一直喜欢叫我“雅君”……
和身着白色燕尾服的我一样，她也穿了套颇为夺目的白色人鱼礼服。
虽然她没来参加舞会。
居然还抱了个超大的玩具熊……这孩子，到底有多喜欢毛绒玩具啊……
还戴了那个小花发饰……
那个，只有荠能戴的小花发饰。
于是，我只是站在这里，等她跑过来。
虽然也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音，但她并没有穿鞋跟很高的鞋。
也是呢……她比荠要高一点，自然没有穿高跟鞋的必要了啊。
我还真是个人渣。
直到此刻，我还是把她当作荠的替代品。
我……
“我在TAITO STATION抽到了这个大娃娃！所以想在第一时间拿过来给你看哦！”
已经来到我跟前的她，就这样把怀里的超大玩具熊塞进了我的手中。
“嗯，这只熊的质感倒是——”
唔！
被她抱住了。
两只手都用来拿玩具熊的我，就这样被江户川抱住了。
“晴……？”
江户川，晴。
“阿雅……对不起，我没能陪你参加舞会……”
唔。
“没关系的哦……毕竟，我本来就没和晴提过——”
“现在的我是！现在的我是朝比奈荠哦……阿雅，请你把现在的我当作你最喜欢的荠来看待吧……”
什么……
“阿雅，阿雅……我喜欢你。”
抱着毛绒玩具熊的我，自然没法伸手回抱紧搂着我的江户川。
我的江户川。
我的晴……？
不，不……是我的荠。
“我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呢，晴……谢谢你。”
谢谢你，荠。
“阿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口不一呢……喜欢这样的我吗，喜欢这样的……荠吗？”
“……嗯。我很喜欢这样的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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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小路清隆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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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号社团楼这边望去，今天的东京湾被笼罩在了一片朦胧中。
今天的东京湾不应该被一片海雾笼罩的。
“我们回去吧，清隆……回家吧。”
“家？家是……”
“就是我们的家啊，我们的家。”
怀里的帆波正压抑着声音里不断颤抖的东西，她之前就在反复强调着「今天还没结束」。
今天还没结束。
哪怕该说的，不该说的，想遮掩起来的，可以大大方方公示的，全部都已经一个不落地被抖露出来了。
“再做一次吗……”
“这是我的优势，只有我能和你做这么亲密的事……不要忘记我。”
“帆波……”
“一定要回来找我啊……慢慢地，慢慢地解决掉那些事情后，一定要回来找我。”
出于对“完美初恋”的执念，她选择了逃避。
是一种我不配去指责的逃避。
虽然她想在脑海里抹除掉这从开头起便是错误的东西，却还是将全身心都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了我。
“虽然是我主动放了手，但我又很怕清隆会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现在的清隆，只是想抓住有人陪伴的感觉吧？渐渐地回到过去后，这种渴求便会开始消失。最后，只剩下许多不明了的感觉，以及，终究冷静下来的头脑。
还有就是……经过降温后，再也无法被点燃的感情。
所以说啊，不要忘记我……”
海雾似乎正朝着这片人造陆地袭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海雾会和樱花一起出现。
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分开前去她房间那样。
她是个很复杂的女孩子。
在这件事上，她的态度真的很奇怪。
似乎她有很多很多理由想要解释给我听，想要一一阐述出来，但我……
我只想离开。
明明已经无法挽回了，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理智起来，用清晰的理性思维去分析这种本来就很情绪化的复杂东西。
心比之前堵得更厉害了。
我不懂啊……为什么要在喜欢我的同时把我甩了，而且就是不肯回头。
我……
樱花不再是唯美的象征，它更像是外表绚丽的诱靶。
当我还在为风中的樱流感到难过和不舍时，令我愈发迷茫的海雾也已经悄悄地潜入心底，开始一点一点地将我吞噬。
与恋爱有关的魔法奇迹只是首被她用来摊牌的歌曲，闪耀的雪本就不可能在春天落下。
连伤感的东西都很难被提炼出来了。
我感受着被海雾纠缠住的心，只想着逃跑。
逃离她，逃离四号社团楼，逃回我自己的寝室。
直到她流着泪，求我去她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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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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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日 6时2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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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地关上房门，我正试着让自己重构出昨晚发生的事。
如果没法一次性搞懂的话，就用我的场景重构能力吧。
让我回到之前，以第三方的姿态好好分析一番。
……
不对。
我不想回忆。
我不愿再去想那些东西了。
让我逃避吧。
我不想再去面对一之濑帆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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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话：终归大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