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李浮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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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缕花衫唾碧玉,痕痕丹血掐肤红。香浮笑语牙生水,凉入衣襟骨有风。
七月半的天儿,越发的闷热,张云雷买了冰摆在屋里,冰鉴上买了丝丝凉气,中间的隔断里放上一盘已经切好的西瓜,镇得透心凉。
在里屋竹席上躺了一天的人听见敲冰的声音,翻身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到冰鉴旁边等着,面上乖巧听话,如同那笼中兔一样,可张云雷知道,自己但凡掀开这冰鉴,杨九郎定会将里面的西瓜抢先端走。
“凉,不许吃那么多。”
杨九郎努了努嘴,似乎有些许不高兴,不过看见张云雷递过来的粽子糖,又笑了。
粽子糖裹着糯米纸,好好的包在纸包里,放进床头的匣子里。张云雷每次都调侃他也不怕虫子爬上床,唬得杨九郎每次都要在睡前吃完才安心。
“孟先生今天教你什么书了?”
张云雷说的很慢,但看着杨九郎的眼神很是认真,怕他听不懂自己的话。面前的人愣了愣,鼓着腮帮子努力的想,那长相秀气的教书先生早上来家里念了个很好听的诗句,怎么才下午,自己就忘了?
杨九郎越答不出,越性急起来,张云雷叉了块西瓜,让他慢慢说,别着急。
已经能够嫁娶的年纪,偏脑袋瓜还是个孩童的模样,要不是当初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袋,也不至于一句诗、一句话都说不利落。
“缕缕…缕缕……花衫……西瓜!”
孟先生将诗作字谜念给他听,虽然过后记不全,但当即他就猜出来那说的是西瓜,还挽着孟先生的袖子说等张云雷回来以后一起吃西瓜。
“你怎么净教他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哪儿不正经了?真是冤枉人!”孟先生捧着一把粽子糖,全都揣在了杨九郎的怀里,将人欢喜得抱着胳膊不肯让他走。孟先生白了张云雷一眼说道:
“你当他傻,他可什么都明白。痕痕丹血掐肤红、香浮笑语牙生水,听这话的时候,他可脸红了呢!老实交代,你都对人干了什么?”
孟先生憋着笑故意调侃张云雷,后者拿了块西瓜将人堵住了嘴扔到了院子外。
“别——!别打孟先生……没有粽子糖了……”
杨九郎为着几包粽子糖,挡在门槛里面,怕张云雷真的把人轰出去,自己之前吃的那些糖都要吐出来还回去。
孟先生甚少看到张云雷这么窘迫的模样,于是就算被踹了一脚也要再添一把柴火:“你怎么知道他没都告诉我呢?”
果然,又被踹了一脚。
恋恋不舍的看着“粽子糖先生”踉跄着出了院门,杨九郎扭头就奔向了冰鉴里的西瓜。捧着月牙一样的西瓜坐在门槛上,杨九郎问张云雷,什么是“缕缕花衫唾碧玉,痕痕丹血掐肤红”,此时的他不犹豫了,也不磕巴了,眨巴着眼睛,就连张云雷都差点怀疑他是假傻。
杨九郎见张云雷不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囫囵着说是不是夜里床上那档子事,坦荡得差点将张云雷噎住。
“孟先生怎么说?”
“孟先生自己先脸红了,扯着要我别说出去!”杨九郎啃下一块瓜瓤,西瓜汁粘在脸蛋上,鼻尖上还有个黑溜溜的西瓜籽,他学胡同里的小黑狗,伸着舌头舔鼻尖,半天也没舔到。
“说什么啊?”张云雷从他嘴里套话。
“说……说……”这会儿他又忘了,杵着下巴盯着手里的西瓜想了半天,说出口的却不是孟先生说漏的话。
松花色的绉纱看着厚重,像是秋冬才会穿的,可实际上轻薄细软,冬暖夏凉的房子里摆了冰块,穿这个刚刚好。不过就算再好,没等杨九郎用袖子抹完嘴巴上的西瓜汁,就被人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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