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连结——失落的种族（六）
王宫，地下监狱。
“佑树，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反抗？”在阴暗的牢房中，刚刚成为“阶下囚”的佑树一行人，正在商量着对策。
“我想知道高辛的目的。”面对怜的质问，佑树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是向牢房四周望了望，确定了押解他们的士兵都已经离开了，“我需要一个可能跟高辛面对面的机会，如果他能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志得意满而放松警惕那就更好了。”
“嗯？什么意思？”怜狐疑的问道。
“你看，黄金之手直属贵族议会，他们出动肯定是受人指使的。而他们的行动目标：我们——我就不说了，像你，虽然明面上无官无秩，但在贵族中谁不知道你已经掌握了家族的话语权？像你这样的人是不能轻动的。”
“既然不是误会，那我们直接动手好了，为什么要装模作样被抓到这里来？”
“我知道，以我们的实力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佑树耐心的解释，“可若是就这么将他们当街屠杀殆尽，事后追究起来，高辛大可以说是乱兵所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当时他们声言要将我们关进监狱，这便是机会：如果他们只是想悄悄找个地方杀害我们那就算了；可若是他们真的将我们关进监狱，那这把柄可就落下了，毕竟皇家监狱可不是一群“乱兵”能够打开的。”
听完佑树的解释，怜的表情缓和了下来：“那这个计划成功的条件是什么？”
“是我们拥有远超高辛想象的实力和行动的决心。”
“好吧，我相信你……那尤斯蒂亚娜公主不会有危险吗？”
佑树笑了：“你不要小看佩可的实力，杀掉她可是连霸瞳都做不到的事，高辛没这个能力。”
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对了，”佑树转向一旁的可可萝，“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很重要。”
“主人请吩咐！”可可萝一脸坚定，“不论是什么样的任务，在下必将戮力完成。”
“一会儿……”佑树贴在可可萝的耳边，悄声说道。
“啊？”可可萝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没错，就是这样，”佑树冲她点点头，“能做到吗？”
“……没……没问题。”
“很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高辛了。希望他不要不识抬举，赶紧给我滚过来。”
…………
同一时刻。
佩可莉姆闷闷不乐的坐在王座上。
“唉……希望佑树他们没有受伤，照现在的情形，我恐怕没办法去看望他们了……”
她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发出了“咕咕”的响声。
“大家现在正在吃点心吗……王宫的伙食虽然好吃，但却有一大堆琐的程序，如果摆盘或者试毒的时间太长，饭甚至会冷掉……热乎乎的饭团，可丽饼，烤鱼，章鱼烧，想想就觉得饿了……”
“陛下，打扰了。”不知何时，一名卫兵出现在她身边。
“诶？啊，有什么事吗？”
“我在外面的小摊上买了些肉包，这些就献给陛下了。”
“哇，谢谢你，那我就不客气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怜说的没错，佩可莉姆甚至看都没看一眼递给她食物的卫兵，便大快朵颐起来，不过她当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嗯～好好吃，这流淌出来的肉汁，真让人欲罢不能啊。”
“你好啊，尤斯蒂亚娜公主殿下，我带来的慰问品你还喜欢吗？”不知何时刚才的卫兵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粉色的身影。
“诶诶诶？似似花小姐？刚才的卫兵原来是似似花小姐变的吗？”
“没错，看来想要给你下毒真是易如反掌呢。”
不知道佑树听见这话会作何感想，大概会一边点头一边朝似似花丢一颗烈日手雷。
“呃……你这样特意避开耳目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似似花点点头：“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
回到牢房。
佑树刚向可可萝部署完任务，准备等待高辛的到来，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眼前的场景迅速在黑暗中隐去，留下一片虚无。
在这样的虚无当中，佑树的意识又来到了一个奇特的场景当中。
一座宏伟的宫殿式建筑，中央有着宽阔平坦的场地，四周是逐层升高的看台。这是一座竞技场。
“早就听说兰德索尔偶尔会有人从同一个地点进入到不同的空间，我还以为是前阿斯特朗时期遗留下来的竞技场玩法，现在看来竞技场的入口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监狱里吧……”尽管不明白目前的情况，佑树还是召出了挽歌，握在手中。要说这背后没有人操纵，佑树是绝对不信的。他提高了音量：“出来吧，拿普通人做了那么多次实验，你的手段成功了！”
周围响起了一个声音，但这个声音不是从某个方向传来的，而是仿佛这座建筑本身在与他说话，又好像有人在对着他耳语，不管他的头转向哪个方向。“再一次，你来了，手足杀手，子嗣克星。纵使力敌千钧，仍无法跳出因果，破灭轮回。你来此……听吾辈凄凉之语，遂汝之最后一愿……”
好吧，他应该料到的，对方既然有能力把他弄到这里来，自然不会让他轻易的找到破绽……
“你是谁？”佑树采取了最简单的办法。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是眼前的场景又像是升起雾气一般，视野逐渐模糊。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光能的力量，是机灵在将他拉回去。
…………
“……主人……”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可可萝的呼唤。
佑树睁开了眼睛。
“骑士君，你刚才……稍微睡了一会儿。”
“是啊，你刚才突然坐下去，吓了我一跳。”
佑树挣扎着站起来。
“你没事吧？”凯露问道。
佑树摇摇头，“人应该没问题，不过确实是有事发生，我的意识被拉进了一个特殊区域。”
“被什么拉进了特殊区域？”
佑树没有回答，一种不安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积聚，直觉告诉他那就是米奈瓦，但米奈瓦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若她确实有目的，那这又意味着什么……
“手足杀手，子嗣克星……”佑树喃喃道，“她的手足和子嗣……还有，什么叫再一次？”
“骑士君？”
“没什么，不想这些了。”佑树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从脑袋里驱逐出去，“雷达上有反应了，准备就位吧，高辛要来了。”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便传来了脚步声。
“五个男人，其中四名士兵。”日和莉稍微倾听便给出了结论。
“高辛议长，请走这边。”沉闷的声音显示说话的人被包裹在厚重的盔甲之下。
“啊啊……真是的，这个地方全是霉味，我昂贵的鞋子都要被弄脏了……”一个——毫不客气地说——看上去就贼眉鼠眼的男人出现在了牢房外。
佑树不禁挑了挑眉毛，这种像故事里的反派一样的长相和出场方式不禁让他怀疑这个高辛是不是个npc，如果是的话，也许一刀砍了才是最高效的做法……
“就是那家伙，”凯露在一旁小声说道，“趁你不在的时候跑到纯面前……”
“咳咳，不错不错，看来你们还挺老实的，叛贼们。”
emmmmm……有一说一，这种人还是砍了的好……
“高辛议长！”怜踏前一步，朗声说道，“你刚才称我们为叛贼，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没有做出过如此行为。”
“没错，只要让我们与佩可莉姆见面，误会就可以立刻澄清。”
“哼，可笑，陛下本来就忙的不可开交了，身为兰德索尔的议长，我可不能让尤斯蒂亚娜殿下因为这些小事而分心。审判你们这种小事，交给我和黄金之手的部队就足够了！”
哟，这可不行，砍他之前怎么着也得从他身上套两句话才行，不然费这么大功夫是干嘛？
“高辛议长！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叛贼，可有真凭实据？罪名为何？”佑树站了出来。
“哼，你怕我找不到证据吗？谋杀王族未遂！这就是你们的罪名！”
“一派胡言！我们谁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怜大喊道。
“哼，没有？你身后的那个龙族女孩，就是半年前入侵王宫，刺杀陛下未遂的通缉犯！”
所有人都看向雪菲。
“嘘呼？”回答他们的是雪菲纯真无邪的眼神和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除了佑树。
好吧，这一点也不意外。看来这个高辛只是想找个借口杀掉他们而已。毕竟他们谁也不是傻子，平白无故被安上这么一个罪名，就算当时能瞒天过海，这件事日后也逃不过佩可莉姆的追查。但如果主犯是一个和她目前还不熟的婴儿状态的女孩，其他人只是从犯的话，那掩盖这件事就会更加容易……
哼，半年前……半年前还是霸瞳执政时期，追查刺杀霸瞳的刺客，他这么做难道是要为霸瞳平反不成？
“你就这样宣布我们有罪，难道不怕日后佩可莉姆追查起来，吃不了兜着走吗？”
“哼，”高辛冷笑一声，“怎么？有谁看见这个女孩和她的几个同党了？”
“报告议长阁下，我什么也没看见！”四名士兵齐刷刷的说道。
“议长阁下……”一旁的士兵像是发现了什么，附在高辛耳边说着什么。
“嗯？”高辛盯着那个士兵。
“怎么，高辛议长终于想到了？”佑树装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在庆典会场上的时候，我的身边有一个小侍从吗？
高辛脸色一变。
“你既然敢把我们抓到这里来，想必也对我们的背景做过一番调查吧？不妨猜一猜她去哪里搬救兵了？你最好祈祷来的是佩可莉姆，否则如果是克里斯蒂娜或者是似似花的话，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哈哈哈……”
他甚至能感受到躲在他身后的可可萝用力攥住了他的衣角。接下来就要看看这个高辛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势力在给他撑腰，八成是有的……
“哼，你以为七冠这样的小角色我会怕吗？弥勒大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好家伙，佑树暗自腹诽，连机灵都没有说七冠是小角色，这家伙还真够狂妄的……不过他口中的这个“弥勒大人”，没准这回还真的钓上大鱼了。
“有什么话和死人说去吧！弓箭手准备！”
不是吧？他就带了四个人其中还有弓箭手？
“放箭！”
“放箭！”高辛大喊道。
“巍峨屏障！”佑树也大喊道。
本来巍峨屏障，按照机灵的说法，是泰坦使用光能的方式，佑树作为一个术士硬要以这种方式来使用光能，效果会非常差。不过面对一群连魔法都不会的无光者，这种差距可以忽略不计。
透明的弧形屏障屹立在佑树和牢房的栅栏之间，将他们完美的保护起来，士兵们射出的箭矢毫无悬念的被屏障弹开，落到了地上。
正当佑树准备穿过屏障，抓住高辛的时候，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走廊的天花板碎裂下来，掉落的碎石将高辛五人直接埋在了废墟中。
“哇靠！”佑树吓了一跳，“不会是巍峨屏障把牢房搞塌了吧？”
答案很显然不是，从天花板的缺口上跳下了大量的魔物，将牢房外的走廊堵了个水泄不通。
“好吧，好吧，”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魔物，佑树只能一边感叹这家伙还真是言出必行一边掏出挽歌，“你说你很快就会回来，还真是快啊。”
“哟，找到你们了。”在广场上操纵魔物袭击他们的魔族少年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找到我们，如果说在广场上你还是发动无差别袭击的话，现在你的目标，看来很清楚，就是我们吧？”佑树将挽歌在手中舞出一个剑花（虽然它是一把大剑，但这样更能给人压迫感）。
“不错，正是如此！为了实现我的目的，还是先清除掉碍事的家伙比较好。”不料对方丝毫没有反应。
“目的？你到底是谁？”怜横剑身前，沉声说道。
“我的名字是，卡利萨，愤怒军团的卡利萨。”
佑树眼皮跳了一下。
“刚才我们问你名字的时候，你可是嗤之以鼻啊，现在主动自报家门，恐怕不是开始讲究礼仪了吧？”
“哼，礼仪？可笑，我告诉你们名字，是因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觉得碾碎你们就像捏碎一块小石头一样容易，可我却因此而失误了一次。所以这一次，我正式承认你们作为我的敌人，并且会击垮你们！”
“一定非打不可吗？”佑树沉声道，“恕我直言，你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情况，所有的人，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
“杀了他们！混蛋魔兽们，把他们的内脏连同牢房一起撕碎！”
眼看着狂暴的魔兽开始撕咬魔钢铸成的牢门，佑树开启了挽歌的充能模式，“看这样子牢门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可如果他召唤的每一只魔物都需要我用挽歌去破盾的话……”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哈，看来你们还没有熟练掌握刚才那种奇怪的光的使用方法。只要这边的强化还在，你们就对我的魔物束手无策，对吧。我马上就宰了你，粉头发的。”
非常奇怪，卡利萨对他们表现出的敌意似乎完全超过了“实现目的的必要手段”。
“你休想！”日和莉大喊道。
“哼，不光是那个粉头发的，等把你们打败，我要把这座王宫都夷为平地！”
“你是跟兰德索尔有仇吗？”佑树一边说话，一边思索着当前局面的对策，“非要杀掉我们不可？”
“哈！没这回事。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那个用普通方法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啊？
怎么又一个跟愿望有关的？
不过这下确实意味着，如果对方实际上也与这些谜团有关，那多半是真的谈不拢了。
“机灵，有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击破屏障的方法……机灵？”
佑树这才发现，从他醒来之后，机灵似乎就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眼看着魔物几乎已经咬破了牢门，佑树只好孤注一掷，尝试一种之前从未用过的方法。
“那就只能……擒贼先擒王了，新星折跃！”
“新星折跃！”
佑树的悟性不算太差，至少在使用虚空属性超能之后他没有真的被传送进露娜之塔，而是一头扎进魔物堆里，确实与卡利萨拉进了不少距离，然而……
“到此为止突袭！”
佩可莉姆赶来救场了。
佑树急忙收力，堪堪在虚空爆发将佩可莉姆炸成重伤之前停下技能，佩可莉姆却没能停下势头，直接撞在了佑树身上。
“呃！”佑树痛哼一声，关于我在战斗中被失控的美少女队友撞得人仰马翻这件事………
佑树一边尽力保持平衡一边扶住佩可莉姆，“小心，这些魔物身上都携带有屏障，目前已知唯一可以击破——”
“我知道，似似花小姐跟我说过，这种气场会使我们的攻击无效。”
佑树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气场这个词。
“哈，看来萝莉老太婆已经给你出过主意了啊，公主殿下！”
听到“萝莉老太婆”这几个字，佑树嘴角抽了抽，这孩子还真是……不知厉害……
“不过，只是了解原理，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所以原理到底是什么？”佑树不假思索的向佩可莉姆问道，然而——
“抱紧！”
佩可莉姆紧紧的抱住了他，全然不顾周围是狂暴的魔物。
！？
“诶诶诶诶诶诶？”场面完全超出了佑树的预料。
“喂！你干什么？”眼看着敌人在重重包围中明目张胆的秀起了恩爱，这让卡利萨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
“诶？我在拥抱他啊？”
“一看就知道啊！笨蛋！等等，不对，你为什么要拥抱他啊？”凯露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那个，那个那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优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佩可小姐的作战计划吗？”
“佩可莉姆大人平时就喜欢与别人有肢体接触，我想这可能不是……”
“那个，佩可，你这是干什么？”由于自己目前正处于充斥光能的状态，佑树甚至不敢用力挣扎，以防伤到她。
佩可莉姆放开了他。
“诶？好奇怪啊，似似花小姐说过，这样就算准备完毕了啊？”
“还准备什么？”佑树几乎要无语了。
就在他准备冲上前用挽歌硬砍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刚才她向你体内注入了一段代码，守护者。”
是机灵！佑树精神一振，手中挽歌连连挥砍，将冲向他的几只魔物砍成两段。现在什么情况？那是什么代码？
“我不清楚它的具体功能，似乎与公主骑士之力有关，代码是半自动化的，目前还缺少一个启动指令，我可以补全这个指令。”
佑树皱了皱眉。
老实说机灵的话让他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寄生了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启动它！”佑树咬着牙，下达了指令。
效果立竿见影。
对佑树来讲，这种感受就像是体内有一种潜藏的力量被以一种完全不受他控制的方式调动了出来。耀眼的光芒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甚至直接融化了离他最近的几只魔物。与此同时，在佩可莉姆和优衣的脚下浮现出复杂的魔法阵——不是佑树的操控，而是程序自动选择——二人的身影皆被光芒所覆盖。待到光芒散尽，二人的服饰装备已经是焕然一新——
“这就是……公主模式？”眼前的场景唤起了佑树的记忆，在莫妮卡试图刺杀他的时候佩可莉姆无意中使用出的力量，晶曾经解释过，但当时他完全不理解背后的玄机……
“集结屏障！”佑树释放了一道半人高的护盾，打算让她们配合自己的进攻，不料——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优衣的攻击魔法打在魔物群的脚下，随之爆发的强烈冲击波将走廊的天花板直接撕裂，硬生生打出一条通向地面的通道。
“我……”震惊于变身后的优衣的魔法的威力，佑树顾不得惊叹，纵身跳上洞口，搜索着敌人的踪迹——“的天哪……”
遗憾的是卡利萨还活着，正悬浮在空中。
“竟然把我从城堡的地下直接打飞到空中？就因为那个粉头发的一次攻击魔法？”
“老实说你还能活下来我也很惊讶。”佑树还不忘了揶揄他两句。
“哼，不过是飞行而已，我到要看看你们如何对付空中……”
话未说完，佩可莉姆和优衣便一左一右的从烟雾中冲了出来，此前佑树曾经见到佩可莉姆像流星一样冲向莫妮卡，背上的光翼似乎能让她们飞行，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什么？”眼见自己最为棘手的两个劲敌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够追击到自己，卡利萨顿时斗志全无，“你们给我等着——”
“想跑？”然而佑树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新星折跃——”
佑树闪现在他的身后。
“女妖之嚎！”
挽歌锯齿状的剑刃在触及卡利萨的肌肤时泛起了一阵孔雀石般的光芒，他能感受到一股能量顺着剑柄反流至他的体内——
“vex听到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一只堕落女妖的哭嚎。”一段铭文出现在剑身上。
紧接着，卡利萨的头和身子失去了支撑飞行的力量，直挺挺的掉在了地上。
…………
看着和他一道缓缓降落在地面的佩可莉姆和优衣，佑树只感到一阵阵难抑的疲惫。
也许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也许是那个让优衣和佩可变身成为公主模式的代码消耗了他过多体力，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有不少收获。
不过他总有一种感觉，事情的发展方向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
哦，等等，不好！
“高辛呢？”佑树大喊道，“快去看看他死了没有？见鬼，要是这家伙死了我们这一趟可就白费了！”
看着佩可莉姆和赶来处理局面的王宫骑士团交接事务，佑树悄悄的躲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我身上那段代码是怎么回事？”佑树的声音略带紧张，机灵漂浮在他的手掌上，看着他。
“我觉得那不是什么大问题，守护者，上一次你被霸瞳杀死时，晶也向你的体内注入了一段代码。只不过在你被赋予光能之后，你根本没有用上它而已。”
这话让他感觉更不好了。
“你能不能把它从我体内删掉？”
“那你有办法处理今天这种局面吗？”机灵反问道。
“我……”佑树一时语塞。
“而且，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晶跟你提到公主模式时，说过这是‘你与她们的羁绊带来的力量’，我无意冒犯，守护者，但你真的觉得深厚的友谊能够凭空带来力量吗？”
“那不可能，肯定是阿斯特朗的程序把它当成了检测指标罢了。”佑树不假思索的答道。
“不错，那你觉得计算机程序要如何判断‘羁绊’的深厚与否呢？”
“呃……”
这个问题确实问住了佑树，据他所知在阿斯特朗之前他们还无法让计算机理解自然语言……
“我的看法和你一样，”机灵旋转了一下外壳，“他们判断羁绊的深厚与否依据的是你在面对一件事情时，脑海中所形成的情绪感受。所以，一旦贸然删除代码，我怀疑你作为人的情感‘程序’都会出问题。”
“好吧……”
…………
“你看上去很……不解，守护者。”
“我确实，感觉不太好，你知道吧，我刚才杀了一个人。”
“你是感到……悲伤或者恐惧吗？”
“不，恰恰相反，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佑树盯着机灵。
“这正常吗？”他轻声说道。
“他不是无辜的，守护者，他试图杀害你和你的朋友们，并且还想阻止你将其他人救出这个世界。你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佑树垂下了眼睛。
“我知道，可离开了阿斯特朗，他也只是……普通人。”
“我能理解，在你成为负光者之后，死亡就不是无可避免的结局了。大多数负光者都很难接受真正的死亡，无穷的潜力戛然而止，可他是你的敌人。”
“可是……”
“对弱者的怜悯不应该以其受害者为代价，如果你今天不砍掉他的脑袋，日后你的朋友就会长期处于被他袭击的危险当中。既然你的感性并没有因为杀戮而困扰，那就更加不要让你的理性因此而犹豫了。”
佑树长出了一口气。
“那为什么我能杀了一个人还无动于衷？
这一次，机灵没有回答，佑树能感觉到它正在犹豫。
“告诉我，为什么？”
“佑树！！！”身后传来了怜的声音。
将机灵放回背包里，佑树转过身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卡利萨的尸体不见了。”怜跑到他的面前，小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