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含光君,你真的爱我吗? 第50章
脸色苍白,浑身上下皆是被人折磨后留下的斑斑痕迹,曾经明媚潇洒的少年似乎早已远去,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躯壳。
即使是在轻唤他的名字时,也依旧小心翼翼害怕胆颤的模样,看着这样的魏婴,勾得聂怀桑忍不住心疼万分。
“魏兄,才三年多未见,你便已然这么瘦了……”他想要动身拥住他,却怕惊扰了这满目悲凉的少年,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手心的余温,他看着聂怀桑的脸,恍然唏嘘,原来已经三年了呀……
被困在云深这座巨大的牢笼,在深渊里苦熬,明明疼得生不如死,却还是一步步过来了。
“魏兄,和我走吧!趁蓝二公子不在,我们一起逃离这里!”
对上他坚定的目光,魏婴忍不住苦笑,逃吗?逃不掉的……
摇了摇头,“不,怀桑……你走吧,别管我了。”
“我逃不掉的,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
况且我也不能逃……他躺在床上悲凉的想,阿澄和阿姐都因他的软弱和蓝忘机的变态而死,他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逃离云深忘记这一切呢?
逃不掉,也不能忘!他一定要让蓝忘机付出代价!哪怕是互相折磨……
手微微捏紧,半晌又松开,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他,不免迟疑,“对了怀桑,云深不知处戒备森严,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啊……”聂怀桑一愣,轻笑:“家父生前与蓝老先生有些交情,我就借口说想念你紧,让大哥往蓝先生面前一说,自然就放我进来啦!”
看着他脸上明媚的笑,不禁羡慕恍然,恍惚间脑海渐渐浮现昔日的光景,那时的自己和阿澄,还有怀桑,多好啊……
“魏兄,跟我走吧!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带你逃离这鬼地方的!”聂怀桑语气有些着急,他能够感觉到魏婴的抗拒,但他既然来了,便一定得把他带走。
云深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再呆下去,再单纯活泼的人都会被啃食殆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至交好友深陷囹圄却无动于衷,更何况,魏婴不仅是他的挚友,更是……
魏婴略显无奈,正欲说些什么,来规劝这个好友,却忽然注意到他这一身云深装扮,只是来云深做个客,也不用换上这里的衣裳吧?
这般想着,才不禁深思,蓝先生的寝屋外被蓝忘机派人严加看守,外人见都见不得,他大哥又怎么可能去说动蓝先生呢?
再加上蓝忘机这狗逼,恨不得他眼里除了他谁都看不见,又怎么会放任聂怀桑来见自己?
聂怀桑来了云深,难道他不知道吗?这么风平云静,实在太过反常……
依照蓝忘机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如此平静,除非……
眼底闪过暗芒,他瞅着他,淡笑,“小怀桑,你可真够贼的!要不是看到你这一身云深道服,我还真被你哄骗了去。”
说完不禁苦笑,不知是笑自己深陷泥潭无力反抗,还是笑他的傻,他这个样子,寻常人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明哲保身为好,也只有他连自己安危都顾不得,费尽心思混进云深,想要将自己带离苦海。
聂怀桑一看被戳穿了谎言,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打晕了山下一名弟子,换上他的衣服偷溜进来的。
“不必了,现在哪怕是我想,也逃不出去吧?”他动了动,身上的锁链因为他的动作发出金属般的声响,“更何况兄长和阿姐都死了,我就算逃出去,又能去哪呢?天大地大,早已没有容身之处。”
“不……”聂怀桑吞吞吐吐,又气又急,他看不得魏婴这么一副认命的模样,“魏澄没有死,就是他拜托我来救你离开云深的!”
魏婴闻之一愣,瞬间瞪大了眼,急忙从榻上坐了起来,也不管浑身的酸痛,心心念念的只有刚才聂怀桑嘴里的话。
“你说什么?阿澄没死?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颤抖着抓住他的双肩,激动的整个心脏乱窜跳动,眼睛死死盯着,不肯放过一分一毫。
“是的,他没有死!当日他被金子轩的人追杀,走投无路坠落悬崖,却恰巧被路过的温姑娘所救。”
“好……太好了……”他苍白的脸上难得挤出几丝笑意,忧伤的眼神也淡了许多,没有什么比兄长还在世上更令他感到喜悦的了。
他还以为自己在这世上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却没想到上天还是眷顾他的,至少将兄长还给了他。
“可是这么多年,为何没有人来告诉我呢?”
原本他便存了死志,要与蓝忘机同归于尽,可是现在,突然听到这一消息,便不确定了,心生退意。兄长还在世,阿姐没了,若是自己也不管不顾弃他而去,留他一人在这世上该有多孤单,兄长定会责怪他的。
“怎么能够告诉你?”聂怀桑无奈微叹,“蓝忘机的人一直盯着,且不说一直进不了你身,这么多年,他的人也暗中一直四处打探你兄长的下落,温公子将他藏于温室,好生养伤,就是为了不让他被云深的人发现,斩草除根。”
“你想想,若是蓝二公子知道魏澄还活着,定不会放任这个隐患的。”
“是阿晁……”魏婴不免动容,无论何时,那个红衣少年都会站在他身后默默护着他,而他此生怕是注定辜负。
“兄长……还好吗?”
“他很好,和温姑娘马上就要成亲了,只是他一直记挂着你,想要把你救出炼狱,想让你看着他们成亲。”
“成亲?”他不禁微微发愣,想到听学时兄长便十分喜欢温情,那时以为他不过木头桩子一头热,人家姑娘根本爱搭不理,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对冤家,终究还是走到一起。
也许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命中注定的缘分兜兜转转还是能够相拥一起。
“替我祝福兄长,还有温姑娘,我祝他们百年好合,一生无忧。”
“那你呢?”他看着他。
“我……我便算了吧。”魏婴一脸黯然,“我这副样子,哪有什么脸面去见兄长呢?”
“不!”聂怀桑紧紧抱住他,“我不允许你这么贬低自己!跟我离开这里,哪怕是祝福,也该是你这个做弟弟的亲自到他面前祝福才是。”
“我……”他皱眉,刚欲说些什么,便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魏婴。”蓝忘机站在门口敲门唤他,二人随之一诧,片刻之后惊慌不已,魏婴赶紧示意聂怀桑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东躲西藏才发现这偌大的静室竟没有好的藏身之处。
“还没醒吗?那我进来了……”
魏婴听到门口开门的声音,心悬在胸膛惊慌不已,聂怀桑更是手足无措,急得直冒汗,最后魏婴着急,将他死死塞进了床底下,大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床底的聂怀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
“你……你回来了……”魏婴心里抹了一层汗,朝他说话时也有些结结巴巴,连笑里都掺着心虚,但又生怕他看出他的紧张,伪装着镇定,看着更假了。
“怎么?不希望我回来吗?”眼底暗芒闪过,他的魏婴怪怪的呢……
“怎……怎么会?”手心捏了一把汗,却还要假笑,让自己看着与寻常没有什么分别。
“你该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说着便一步步走近,“没有……我又有什么能瞒得过你呢?”
蓝忘机目光缓缓从榻下白色的衣衫划过,眼底闪过不易觉察的光芒,心底泛冷,面上却不动声色,看来他的魏婴还是学不乖呢!
蓝忘机坐在一侧,修长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魏婴敛下眼底所有的不甘,像只乖顺的绵羊,任他左右。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唇边,魏婴索性放空了自己,在这麻木的温存里沉沦。
(删)
不……怀桑还在床下,他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么没有尊严的模样,这要他以后怎么面对他?
“可是魏婴……我一看到你,便忍不住了呢!”
(删)
床板被震的咯吱咯吱响,榻下的聂怀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满脸泪水承受着上面噼里啪啦的声响,悲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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