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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之鹰 第41章 JAD.1937.08.15-2

2022-11-15 22:04 作者:鵐-瓦里庇利斯-水月  | 我要投稿

        根据涅弗拉的指引,尤里乌斯走到一个写着“员工休息区”的小门外,守门的警卫原想将其拦下,但在一刹之后又在面露出古怪的神情后留下一句“别到处乱看”就打开了门放他进去了。而一进到门内的走廊,尤里乌斯就闻到一股非常难受的气味。化妆品、大烟和其他不可名状的气息混杂起来,这比一般的胭脂俗粉要恶心的多,再加上那些房间里传来一些或哭或笑和一些不可描述的诡异声音。虽然感觉到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但尤里乌斯还是站在原地没敢动。

        怎么了?被吓到了吗?

        感觉声音明显清晰了不少,这是因为自己离对方的距离更近了,比较灵能本质上是一种能量,而能量在传播中肯定也会产生消耗,基本上越是不导电的环境对能量消耗就越大,而刚刚自己身后那扇门似乎是木门,再考虑到距离...如此来看那位涅弗拉的灵能实力绝对不算差...

        不要担心,那些家伙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癫,不会出来的,你直接往我这里继续走就行了...还有就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灵能,但就算有也千万不要用,这个休息区里是有专门的打手在房间里待命的,要是察觉到有人在走廊用灵能肯定会不由分说的出来将你痛扁一顿,按着我的说法走就行了。

        她不说尤里乌斯还没没反应过来自己可以用自己的灵能直接探测灵能来源,不过如她所说还是别怎么做了。尤里乌斯一边走在这没什么装饰,只有一件件不带窗户的门列走周围的走廊上,一边思索着刚刚听说的古怪规则。

        小时候自己就去过祖父操办的赌场,当然了那会连加减法都不太熟练的他更多只是陪着祖父去视察员工的工作情况的。那些正规赌场就和这里很不一样,往往都装饰的金碧辉煌且干净整洁,赌客们也大多穿着华丽表现的非常优雅,很多都是些达官贵人或富豪少爷,他们去那些地方不是为了赚钱,更多是为了谈生意或搭讪等,甚至为此还会刻意私下和赌场商量演戏,让自己的客户大赚一笔来接机磋商商机。总体来说就是完全的上流场所。

        只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这些地方极度禁止灵能。

        无论是正规的还是地下的,赌场都配备了超级多的安保人员,而这些人当中就有不少能够进行灵能探测的灵能者。毕竟灵能这种能力对于赌博来说是完完全全的作弊了,无论是直接读取对方想法,还是透视或是利用改变骰子大小等等等等,都是无比直接且难以察觉的出千行为,所以大部分赌场对此都保持着宁可杀错不肯放过的标准,最轻也会被请出赌场,重的嘛...这条走廊有一个拐角,里面是向上的楼梯,只是楼梯下面的部位却是还留着血迹的墙壁,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在这里被“教育”了,这或许也是这个“刑场”不被运行使用灵能的原因。

        沿着楼梯走到四楼,在被一批可能是保安的人用奇怪的视线目送到一个没啥标识的门前,尤里乌斯敲了敲门。

        或者说,打算敲门,就在他的手够到那扇铁门前,门就自己打开了。涅弗拉从门缝里向外望到:“啊,是...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不管了,你就先进来吧。”

        而当走进她的房间后,尤里乌斯才发现这里给人的印象意外的非常之好,里面东西拜访的非常的简洁干净,而且从地板和桌子来看不是临时清理的。这个房间本身也不小,就算安放了一张不小的床和塞满书的书架还显得不算拥挤,有向外的窗户有应该是厕所的隔间,甚至还安放了在对一般人来说还算奢侈品的冰箱空调微波炉电视四件套,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好吧,当一眼瞄到衣架子上那数套看起来别无二致的荷官制服,还算能看出这是个发牌员的房间。

        就在尤里乌斯还在思考的时候,一发迷之刺激性气体喷到了他脸上,吓得他立马跳着向后退并摆出防御姿态同时运用起身上的灵能清除毒...不对,仔细一闻,这喷过来的东西还蛮香的...这东西竟然是香水?虽然自己在到这的走廊上已经差不多被那些沿途的劣质香水催吐了,但这次喷到他身上的闻起来却正常的多,甚至有种高档香水的感觉...虽然作为男生他对香水基本一无所知,但好闻和难闻的味道他还是能分辨的。

        “噗,你干什么。我只是因为你将赌场的那些臭气都带进来了所以给你‘消毒’而已,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听到涅弗拉的声音,尤里乌斯睁开眼睛向前看,发现她真拿着瓶看花里花哨的外观就知道很贵的香水往自己身边喷去。此刻的她已经脱去了那身荷官外套改穿一件不那么贴身的普通衬衫了。从某种意义上反而显得更诱人了,不过或许是因为如果她在赌场也这么穿势必会因为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胸口的露出部位导致容易发现手部的出千动作,所以才穿的这么严实吧,大概。

        “如果你下次喷到人脸上时不能提前说一声吗?”尤里乌斯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这时他才发觉从进门的一刻香水的味道就扑鼻而来了,这也是自己感觉这里环境更好的原因。看来她非常讨厌“场的那些臭气”。

        “不好意思啊,我这里几乎没啥客人,某位常来的‘朋友’也知道这步流程了所以就习惯性直接开喷了,抱歉抱歉。”说是这么说,但弗拉还是继续上手对着尤里乌斯的身体喷洒着水雾,然后转身说道:“来坐坐吧,我这里只有速溶咖啡,你要喝吗?”

        “普通的水就行,而且...至少这次我还没太多时间聊别的。”说着,尤里乌斯走到了她指向的桌子前...是个盖上了桌布的麻将桌,而当尤里乌斯坐下后,就可以更直接的看清身旁的书架上放着的书了,都是些和心理学、技巧魔术(指那些看起来很神奇,但不用灵能而通过视角效果所达成的魔术就是现实中的魔术、小型灵能魔术以及关于千术的各种书籍,而且从书脊的磨损来看这些书已经被翻看很多次了。

        “是吗?真是可惜呢,我很希望和你交个朋友来着。”自己的面前被递上了一杯茶,而弗拉也坐到了自己的对面:“从我学会最简单的三张赌一张骗局开始,就没有几次不出千的,无论是当荷官还是当赌客,整整四年过去了,就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甚至我故意露点破绽都没人能看穿,你是第一个真正看出我出千的人,真让我很意外。”

        “其实我也没看出多少...除了你有一次把牌藏在手心等洗完再盖上去以及一些假洗之外,我只能大致看出点毛病来。如果真要我站出来指正你,估计没啥证据。”

        “这也是我想感谢你的一点,你没有想个傻子一样嗷嗷乱叫,虽然你真的指正我也估计没法成功,但毕竟对我的名声肯定会有影响,而且这里也不是啥公道地方。曾经有个来着赌博的灵能者指出我作弊,我也不知那次是真被发现了还是他只是输钱后气不过,我猜应该是后者,因为他是怀疑我藏牌而我那次恰好真的没有。反正在用上灵能也找不到啥证据后,这个其实蒙对了的可怜人就被拖出去暴打了一顿,要不是我私下向替他说了点情他的舌头可能就不保了。”

        “‘对你的名声有影响’?那你为啥还出千呢?我想荷官只要主持一局赌局就算尽责了吧。”

        听完尤里乌斯的说话,弗拉笑了一声:“你应该只进过正经的..不对,我想你平时应该也不赌博。反正第一呢,我是能从自己的胜局中分到点分成的,虽然数量很少但一天估计也能拿到几百块钱;第二嘛...我喜欢这样,我喜欢看到那些自以为能不劳而获的家伙失去一切的表情,更喜欢操控这一过程的感觉,这种乐趣比赌局本身好玩上太多了。”

        “额...为啥。”

        弗拉似乎想开口继续说下去,但转念一想又闭上了嘴,然后望向尤里乌斯说道:“虽然我很想聊聊,但我好像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吧,你会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人聊个人隐私吗?而且你之前也说是有事相求来到这里的,先说说看那件事如何?”

        好像自己前不久才和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聊家常来着。算了,先不管这些,尤里乌斯从挎包的底部抽出一张信封递给对方:“先请您看看这个。”

        “凯撒里昂·尤里乌斯···这是你的名字吗?蛮有个性的。还有从名字来看你的身份果然很特殊啊...原来是大比尔老爷子向邀请你见面啊。放心,虽然我们确实是黑帮,但留下名字的邀请肯定还是善意的。”

        “我最近因为‘善意’的邀请出了点事情差点丢了性命,而且我怀疑这次邀请也很那件事有关..当然这也可能是我多想了,我也知道你们很尊重荣誉这些东西,但就当我这个刚接触黑帮的人不懂规矩,稍微“不尊重”一下次吧。”尤里乌斯的语气变得卑微了一些,这确实是他的真情实感,虽然自己不算怕,但还是不想惹上麻烦事。

        “那到不至于,你说的这些都是小说和电影中黑帮出资洗白自己搞出来的刻板印象,和钱比起来,黑手党的‘道德’和‘优雅’都是浮云。不过以老爷子的性格,他应该不会计较的。所以你想找我是为什么?总不会是想我充当人质吧?”

        “我想...能安排我与他在这附近见面,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涅弗拉似乎身子坐正了一些,然后思考了一会:“嘶...我是该夸你胆子够大呢?还是该骂你找死呢...我可以答应你试试,我也感觉老爷子会接受的,就是他到时候态度怎么样就不好说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她从桌子下的抽屉中拿出一叠扑克牌,然后又随手抽出一张牌:“规则很简单,扑克牌中有这么一张牌叫黑桃A,我会把他洗进去,看你到时候能否把他抽出来就行了。”

        听完这个规则后,尤里乌斯面上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额...就这?”

        “就这,因为只有如此简单的规则,你才有胜我的可能。”

        “你就不能不出千玩一局吗?”

        “做不到呢。”说着,弗拉将那张扑克牌塞进了牌堆中,然后娴熟的洗起牌来:“其实我出千不光光是因为觉得这样有乐趣,还因为...我不想失去对牌的‘控制’,虽然像罗马扑克也是非常依靠技术的一些,但发牌员还是能大致能操作到赌局的结果,我才能感受到安心和满足...对我来说,赌局的输赢并不重要,只要我觉得是时候该输了,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发给自己烂牌,但我不能接受意外的获得好牌,那对我来说比出千被揭穿还要难以忍受。”

        尤里乌斯一边“追踪”着弗拉手里的牌,一边思考着回应道:“脱离掌控...但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同时关注52张牌吧。”

        “确实不能,但我平时可以保证我能控制最大的16张和最小的16张牌的同时掌握住7-13张牌的去向,这就已经决定战局的大部分要素了不是吗?”

        “能控制这么多牌就已经想这么赢就这么赢了吧,光是靠这种技术应该足以让不少人倾家荡产了。”

        “但他们是自找的,每次我做庄家时都会刻意让新来的赚几把大的后才开始输,有些识趣的家伙如果就此收手那还是能赚到一笔的,但绝大部分在赌局开始后屁股就焊死在座位上了,竟然他们表现的输光之前都不愿走,那我就只能让他们输的快一点好请一位上台了。”

        “那我怎么才赢了一把啊?”

        “谁让你这家伙挑衅我呢?刻意给你大的牌你不选,这不是故意找茬吗?”说着,弗拉突然身体前倾小声说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是来找茬的,我绝对可以在一天之内榨干你那饱满钱袋哦。”

        “其实那里面不全是钱...所以你洗完了吗?我怀疑牌都要被你磨成白纸了。”

        弗拉没有回话,而在直接将一叠牌的放在桌子上。再将其切成了对等的6份:“选一叠吧,希望你还记得牌在哪。”

       怎么可能记得啊,自己刚刚一直在分神说话,眼睛也不能完全肯上手的速度,更不要提还总是被别的东西吸引眼球了。“我有几次机会?”

        “你猜。”

        听到这个回复后,尤里乌斯用手捂住眼睛思考了一会:“那,如果我选错了,你还能带我去见你们那位...‘老爷子’吗?”

        “当然会,我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而已...要不这样,如果你赢了,我可以帮你做件事;反正你也为我做件事如何?”

        “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你猜。”

        行吧,话说对方压根没说自己有多少次机会,那怎样才算胜,怎样才算败呢? 现在只能祈求墨丘利助自己一臂之力了。他睁开眼睛,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叠牌堆。而弗拉看了之后嘴角似乎变化了一下,她将其他牌堆都放到一旁,然后将那叠被选中的牌堆分为9张背面向上的放在桌子上。

        “我这算选对了?”

        “你猜。”

        “你就不能给点有用的建议吗荷官小姐。”

        “怎么会有告诉赌客答案的荷官呢?”

        确实,比起之前随意操控给自己的牌,现在的弗拉倒更像是中立不犯规的正规发牌员了,而自己也确实在完全靠运气去赌,如真正的赌客一样。竟然如此,那就按直接选一个吧。这么想着,他随手拿起一张牌,直接举起展示给弗拉看。

        然后,视野虽然被挡住了看不见,但他感觉对方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电梯可真是项该死的发明。尤里乌斯想到,他现在正在一座俱乐部内,做电梯前往3楼。这么点路程换平时他绝对会选择走楼梯,但弗拉却说这里的楼梯没法通向三楼,只能座电梯,好家伙这帮家伙是真不怕停电啊。

        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了弗拉的帮助自己才能在不接受检查的情况下进入这家俱乐部,这是他特意向弗拉提出的要求。虽然对这个要求感到奇怪,但在保证自己绝对不怀恶意之后,对方竟然也准许了这样的见面模式,让弗拉领着自己从后门进入了俱乐部,据她说这条小路别说是警察了,一般的黑帮份子都不知道...看来弗拉在黑帮中的地位业不一般啊。

        在请求见面获得准许后,尤里乌斯又请求额外打一通电话。在弗拉的监督下,尤里乌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告知莉贝希奥自己目前安全。表面上这只是像家里人报平安,实际上莉贝希奥在结束通话后又立刻打个了还留在餐厅已经喝完下午茶的帕特洛克罗斯...不过虽然自己欺骗了他们,但终究也是没有恶意,大概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之后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接送的车才到。尤里乌斯和换好衣服的弗拉就这样上了黑帮的黑车到达了俱乐部周围。而在他思考的漫长时间里,这电梯终于到站了,其实明明只有半分钟但怎么就感觉这么长呢。

        走进这个木质的房间,这里的布局给人的感觉确实足够优雅了,地板上铺着带着牙齿的虎皮地毯,周围的沙发和桌具都是绝对的高档货色,也包括那些注视着他的人的穿着,都是最高档的西装。他们有些人坐在桌子旁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有些人则和别人一起一边喝酒一边检查着什么单子。但此时此刻全场的目光无一例外的都注视在这新来的小子身上。

        而在这里的装修布局中,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一幅挂在墙上的巨大国旗,那是一幅巨大的爱尔兰岛地图,上面用爱尔兰语标注了各个省份和海上各个方向的邻国。不过说来讽刺的是,这幅地图大概率是埃律西昂生产的,因为自英王控制下的爱尔兰成立以来,爱尔兰语连同爱尔兰人就一直被英格兰同化...确切的说,是消灭。到今天已经没有多少爱尔兰人会说纯正的爱尔兰语了。反而是那些早早逃到埃律西昂和文兰的爱尔兰人,出于异域上的民族认同仍坚持使用,至少将爱尔兰语作为第二语言,使得这种语言在新大陆的使用人数反而比爱尔兰岛上多近十倍。

        这不光光是因为本土使用母语的人数减少,更是因为埃律西昂存在千万计数的爱尔兰裔,10%以上的人口甚至可以说其是埃律西昂人之外的“第二民族”。之所以会这样就不得不提及英国对于爱尔兰的治理方法了,作为近在眼前的领土,英格兰人控制爱尔兰岛后竟然没有选择将其同化方便管理,而是神乎其神的将其视作殖民地,不断的剥削压榨并进行人为的饥荒。克伦威尔革命中爱尔兰沦为战场,大量爱尔兰人被杀,土地被剥夺,复辟的奥兰治拿骚王朝也对爱尔兰实行了及其不利的经济政策。1801年联合英苏爱的不列颠尼亚皇冠诞生,但就在1846年爱尔兰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大饥荒,英国人对近在咫尺的皇冠下的子民袖手旁观,甚至还加紧购买岛上为数不多的粮食,迫使爱尔兰几乎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大部分都是逃难了),1914年不列颠尼亚终于打算授予一些自治权,但这个法案拖了数年后因为世界大战的爆发却石沉大海了,这些终于引爆了全岛的怒火。在世界大战结束后,伴随着自治谈判的又一次破裂,爱尔兰独立战争打响了。这场漫长的游击战持续了将近8年,不列颠尼亚最终还是凭借着其工业国家的国力取得了战争的优势,于四年前夺下了都柏林。两年前控制了大部分主要城市,虽然游击战还是无穷无尽,但当时很多人都相信,不列颠取得胜利只是时间问题,就如同这张地图上画的那样,不列颠雄狮的血盆大口已经快把爱尔兰岛给吞下去了。

        然后就在一个月前,不列颠发生军事政变,不列颠尼亚被盎格鲁尼亚取代了。

        虽然具体会怎么样还不得而知,但根据最新的消息,爱尔兰共和军似乎已经和留在不列颠军队停战以共同应对盎格鲁尼亚的威胁。不列颠军队和留在当地的皇家舰队承认爱尔兰政权并帮助其守卫国土,前提是爱尔兰政府给英国人划定一块自治区。于是乎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局面下,就在一个星期前,爱尔兰临时政府宣布成立了。虽然还面对的盎格鲁尼亚的威胁,但缺乏海军的黑狮党难以对爱尔兰展开真正的攻势,法兰西,埃律西昂,文兰等国也第一时间宣布承认并保障其独立地位,甚至连流亡尼德兰和南非的(两个)不列颠政府都不情不愿的宣布“暂时”“有限”的承认其“自治”地位。从这个房间地方被整齐摆放的空酒瓶和周围悬挂的三色爱尔兰(临时)国旗来看,这里之前应该也举办过庆祝活动。

        不过虽然能想象到几天前这里应该其乐融融,但现在的气氛却比较压抑,那些看脸就知道不太友善的黑帮份子正在死死的盯着他,有些还将手伸进衣袋中不知准备着什么。而在自己面前的座位上,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似乎在和别人交谈着什么。在看见尤里乌斯到来后,他坐了个手势让身旁的人离开,然后转头对他说道:“听弗拉说,你好像刻意选择了一个很麻烦的见面方式啊。凯撒里昂先生。

        “我知道您可能会觉得冒犯,德怀尔先生。但您可能不知道,我最近除了点事,就算我能完全信任你们,我的行动也会引起进行监视保护的警方的怀疑。”这是半句实话,虽然帕特洛克罗斯没有真的监视他们,但也处于去哪都要提前报备的阶段。“这样处理一可以让他们安心的让我来,而也没不用告诉他们这里的地址,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保护了您的隐私了。”

        “隐私倒没啥,警方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们只是没有罪证而已。”说着,德怀尔将手中的雪茄放在桌子上将其熄灭。“而且这显然不是真正的原因吧。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道确实,尤里乌斯搞这么一套负责的流程的第三个原因,就是希望自己不要被搜身。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在见面时身上携带的一把左轮手枪和弹药,挎包里携带的型号发送器和手榴弹不被搜走。“请您放心,这些都只是一些用来自卫的武器,我还没有胆子没事和黑帮敌对。”

        “敢带着武器见我本身胆子就不小了,这样吧,为了缓解气氛,除了涅弗拉和贝莉之外的人都离开这里。”话音刚落,尤里乌斯身后的那些黑帮份子就齐刷刷的站起向电梯走去。只有涅弗拉和另外一个女性分别坐在了周围的沙发上,后者是个带着帽子的紫发少女,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尤里乌斯总感觉她好像很眼熟...

        “贝莉是我的保镖,你有你的自卫权利,我也有我的。现在坐下,我们开始聊正事吧。

        尤里乌斯按照对方的指引坐到了他面前的凳子上,同时手也放下的那个挎包。

        “我想邀请你来谈的东西很简单,小子。我听说你在一个月内遭到了两次弗朗西斯帮的袭击?”

        “...如果你是指黑帮袭击的话,那是的。虽然我并不清楚弗朗西斯帮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是群意大利人帮派,我们和他们算是老熟人了,这几年来我们互相弄死了对方不少人。这次找你来呢,我是想借这个机会帮你们调停一下,你是怎么得罪到他们的。”

        调停吗,总感觉这个词从他空中说出来怪怪的,而且...“事实上,德怀尔先生,我和那个黑帮应该没啥交集,事实上他们是去找别人然后被我顺手阻止了。

        “顺手阻止...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会见义勇为阻止黑帮做事...那个被找上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至少现在是了,而且她也没得罪黑帮,那些人更像是被雇来干活的。”

        听完这句话后,德怀尔沉默了一会:“原来如此...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如果可以我话我也可以帮你解决...”

        “他生前只是为了寻财...对的,就是寻财。

        “哦?你自己解决了他?”  

        “他是死于意外。”虽然这么说好像不是很准确,但马尔库斯的死确实属于意外:“这是实话。”

        “这样啊...那可真是可惜了。”说着,德怀尔示意坐在远处的涅弗拉将放在桌子上的红酒拿给他:“要喝点吗?爱尔兰走私来的高档酒。”

        “感谢您的好意,但我不能喝酒。哪怕只是浓度一般的‘一杯酒’都会让我感到严重不适的。”

        “是吗。那可真是可惜,这可是上等的好酒,在实行禁酒令的埃律西昂是难以找到的好东西。”接过涅弗拉递给他的红酒后,德怀尔将酒倒到他面前的杯子中:“我决定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其实我这次来呢,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呢,我还可以帮上点忙。毕竟如果你真的和黑帮份子惹上矛盾,没有我这样的调停人可是很难处理的。”

        听了他的说话后,尤里乌斯点了点头,虽然他对埃律西昂黑帮的认知完全来自于小说和电影以及他人的说辞,但也必然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东西,不然帝国政府也不会放任他们滋生了。可是对于这个“朋友”,尤里乌斯则感到一股不安:“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岂不是会欠了您一个‘人情’了?德怀尔先生。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的,我一不贩毒(因为竞争不过)二不滥杀无辜(因为没必要),只是想借你法国埃律西昂皇族的身份,为我的走私贸易提供点便利而已,这不算坏事吧。”说着,他将面前的红酒倒到口中一饮而尽。“虽然帝国政府一直宣称酒会带来‘暴力、犯罪和精神疾病’,但你应该也能明白这都只是那些蠢材政客为了推动法律给出的借口罢了。真正驱动人犯罪的是人本身。”

        “但即便如此,这样依旧属于明面上的违法行为不是吗,虽然据我所知帝国早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由于我的特殊身份我不想留下什么被人抓到的把柄。”

        “那如果我给你开出点无法拒绝的价格呢?要知道私酒贸易的收入可比你想象的好要惊人,而且...作为黑帮的外援,你不需要真的加入我们面临敌对帮派的威胁,但可以获得不少的好处。”

        尤里乌斯思考了一会,不过并不是在考虑问题,而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我想我还是无法给你肯定的答复,德怀尔先生。

        “哦?你考虑清楚了吗?”

        尤里乌斯苦笑了一声:“恰恰是因为我没有考虑清楚,所以我才这么说。我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没有明白自己要走的路之前,就不应该急着奔跑’。我不清楚我为了要做什么,但至少现在我对暴力和权欲没有足够的兴趣...或许我日后会回来希望您能接纳我,但目前,我无法给予您肯定的答复。”

       德怀尔似乎楞了一下,不过他并不是惊讶对方的回绝,而是惊讶于对方的所说的那句话,他沉默了一会后:“是吗...有意思。竟然如此那我也不再打扰你时间了。拉,带这个孩子下去吧。”说着,他便用手做了个送客的姿势:“不过我们这样也算是交到朋友了,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只要您别让我用太过分的方法‘偿还’就行了。”说着,尤里乌斯便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那有机会的话,我们改日再见,德怀尔先生。

        


        从令人窒息的电梯中出来,尤里乌斯又被拉领着向后门走去:“为了避免麻烦,你最好还是不要走大门比较好。”

        尤里乌斯没有说话,他正在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虽然刚刚的交流看起来很亲切安全,但德怀尔给人的气氛绝对称得上压抑。不过看来自己冒险说的那句话反而套的对方欢心?不清楚。

        话说能被德怀尔这样的人称作“朋友”,真的会给自己带来便利吗...不对,希望还是用不到这个便利比较好。

        “话说之前你赢的那个赌局,我说了可以帮你做件事,你想好是啥了吗?还是说你打算一笔勾销?”

        “那个啊...”说起来自己赌赢了那局后也没多想什么,就直接要求对方赶紧让自己来这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可以用这个机会来做件事,一件他很需要的事。“什么都可以吗?”

        “和你对老爷子说的那样,只要别太过分都行?”

        “那啥是太过分呢?”

        “你说出来我会辩驳。”

        “这样的话...我想你给我一样东西。”

        “什么?”

        尤里乌斯吸了一口气后,郑重的说道:“把我输的钱还给我。”

        “啊?”听完这句话后,拉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这?而且你知道赌输之后找对方要求还钱是很无赖且愚蠢的事情吧。”

        “一般来说确实,但那笔钱是我找别人借的,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赌钱去那里的,所以...我想应该不算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甚至简单到我觉得不算个要求咯。”笑着说道:“我每天工作赚到的钱都放在家里,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你再跟我来一趟就好啦,很轻松的。”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荷官的职业素养拒绝我呢,你真的觉得这简单到‘不算个要求’?”

        “那是当然,或许在别人看来那笔钱很多,但对我来说如果在乎的话可以轻松去外面的赌场赚回来,所以...”

        “竟然如此,那我再提一个类似的可以吗?”

        “啊,啊?”拉被这个厚颜无耻的要求惊到了。“额...你想干啥,我确实不怎么在乎那笔钱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打劫我啊。”

        确实,自己也感觉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早上那个画面一直在尤里乌斯脑海内挥之不去,所以他想试着做点什么:“还记得我刚去赌场的时候,我那个位置之前的是一个老头吗?”

        “记得,他经常来,我对他有点印象。”

        “他输了多少?”

        “我想想啊,如果算上今天的话大概已经给我送了150000吧。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钱,赌场内的银行可是不会给他这种没有能力偿还的人借钱的。”

        “能不能,把那位老人家赌输的钱也还给他,或者说至少一部分?”

        “啊?为啥啊。”

        “怎么说呢,他看起来应该也有七八十岁了吧,或许他是不知道什么方法从家里偷出了这么一笔钱,而他被拖出赌场时的也确实太可怜了,所以...”

        “所以就因为这个?告诉你,光是我自己每天都能见到五六个那样的人...而且我可以肯定,就算把钱还给他,第二天他一定会拿着同样的一笔钱再来赌一次,你信吗?”

        “我信,倒不如说我觉得很有可能会这样...但或许不会呢,而且就算不会,他拿着钱来再赌一次,对你也没太大损失啊。”

        “那倒也是...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啥要帮他?给我一个能信服的解释。”拉问到。

        “因为他看起来比较惨。”

        “...就这?”

        尤里乌斯认真的说道:“就这,我觉得如果不试着帮他的话我会内心有愧。至于他拿了钱如果再去那也是他自己自找的了,但我还是想试着...能不能帮那位年事已高的赌鬼争取一个机会进行自我救赎。如果可以,那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听完尤里乌斯的陈述,放声大笑:“有意思,不论是你这个人还是这件事都有点意思。我会帮你做这个忙,不过我们也借此赌一局吧:和之前一样,如果他之后还回到赌场的话,你就欠我一个人情哦。”

        “行。”



        在德怀尔的办公室内,今天的家族会议已经召开完毕,这个房间重新归于安静。德怀尔坐在房间内的餐桌上等着仆人送来今天的晚餐,而他脑海里所想的,确实下午时自己听到的一句话。

        “‘没有明白自己要走的路之前,就不应该急着奔跑’。这句话可真是不错,尤其是你不就是那个没有明白自己的路还在肆意奔跑的孩子吗?

        坐在他对面的少女没有说话,她只是安静地吃着面前的面包。

        “别不说话啊孩子。”

        “我觉得不由得那个看起来刁钻促狭的家伙的话教育我,老爷子。”

        “别人长得和讲的不都蛮好的吗...不管怎么样,贝莉,你也差不多是时候回你‘真正的家’里看看了,寻找你未来的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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