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馥栀花香》第二话

这几天，炸的日子可不好过。他身上的伤可没那么快好，只能由需要每天训练的须须趁着休息时间将自己在饭点藏起来的包子或者馒头带回宿舍悄悄送到他手上。 就这么勉强过了两天…… 第三天，须须竟带回来了一卷绷带和一些跌打药。 “你从哪里搞的”炸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 “医务室偷的”须须没管他，只是自顾自地将炸炸的裤脚卷了卷。 “你小子，学会偷东西了啊”炸拍了下他的头，不轻不重的，像是想教训他，却又怕吓到这个小东西。 “别说了，还不是为了你” 届时，两人都没话说。须须用湿毛巾清理了下炸炸的脚踝处，涂抹了些跌打药。接着，将床板上的木头撕下一片，握住他的脚腕比着木头片，用绷带一圈一圈地缠上。 “哪学的？” “教官教的” 解决完后，他又擦拭了下其他伤口。 “再过一个星期就行”他拍了拍炸炸的背。“你就躺着吧，教官都没管你了” 其实也就过了两三天，炸炸就已经下地走路了。他不怕疼，他怕的是自己这辈子就被这么安排着，他想带着须须去获得自由的未来…… 放风时，他和须须一起走在砂石地上，两人都没说话，炸正无聊地用脚踢起石子。抬眼间掠过太阳的光圈，缓过神后，竟注意到不远处从铁网外伸出几颗白色的花骨朵来。 网外及人高的野草丛中有着几棵矮树，他凑近一看才发现那花骨朵是栀子花。 这里曾是H组织某位大佬的私人岛屿，之前这可是有着豪庭，可能是往日院子遗留下来的树苗长成的。 洁白的花骨朵连着细软的枝茎，在阳光下肆意闪耀着生机的绿。春风吹过，枝叶随之舞动，不偏不倚的——那一枝栀子花就生长进了“牢笼”。 它们可是自由。开花前，想往哪长就往哪长；花落时，想往哪飞就往哪飞。 只要风乐意。 “哎，别动”炸炸握住了刚想摘下花苞的手。 “好歹等人家开花” 他双眼直看着那枝头上的几颗花苞，此刻想的已经不是花的事了。花开花落多是自由。而他们的身世，竟不能自己左右。 他默默回了宿舍，一直都没发话，正思索着什么。 “你说，以后你会怎么办” “我？我能怎么办，听他们安排？” “你不想逃？” “拜托，逃了会被打死的。你上次可真是吓到我了” “哦……” 花能开进来，为什么他们不能逃出去。 但他们可能等不到这一天了。 就在几天后，到了一年一度的日子，K照常送新的马歇黎来。今年，轮到他们离开了。 台上正分配着可利用的马歇黎去为各处组织效力。这次将一次送走两批马歇黎，因为今年，组织用人格外的多，不知道出了哪门子鬼。 “西兰花和啃啃一组，去A市” “卷卷和断眉小华，去B市” …… 就这么分来，分去，最后竟剩下炸炸一人。 “教官，我呢？”身旁都是两两站成一团的马歇黎，他们身旁都站着彼此的搭档，但炸炸身旁却空无一人。 “你的舍友是……”教官迟疑了一下 “比我小两批的马歇黎，不属于这次规划范畴” “须须是吗？”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在手上的本子上划了划。 “是的” “让他和你去，明年处理也多人” 确实，须须很像年轻时的炸炸，能力非常出众，只不过输在年龄。 回到宿舍，炸炸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你也收拾东西，下午我们就要走了”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发呆的须须。 “不是你走吗，我收拾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难过，还带着些小孩子赌气的意味在。 “你和我一组的，去H市”他拉上小皮箱的拉链。“我俩都是没人要的，凑一凑算了” 须须立刻兴奋起来，全然没听进炸炸那句“没人要的”。“真的？我俩一组？” “真的” “行，陪你一趟，免得你没 人 要”他有些欠揍地重复了炸炸的话。 “你这小兔崽子，活腻了”炸炸毫不客气地揪起他的耳朵。 临走前，炸炸又去了砂石地一趟。栀子花开了，就这么洁白地绽放在铁网中。 他摘下了这枝花，回到车上将它夹在须须的耳旁。“很漂亮，终于开花了……” 两人就这样在迷惘中坐上了去远方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