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假如泥岩和博士在酒后闯祸了……

真的是我的一个朋友

喝醉酒往往会让人无法自控,人们常常这么说,当我睁开眼,闻到的是混杂酒熏味的体香时,联想到我昨夜好像在酒吧中与好友泥岩小姐畅谈许久,我就知道——方才提起的那句话便已经以极为不幸的形式在我与她身上灵验了。
我同泥岩做了。
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因为由始至终,我都忘不了前任对我的评价。
「差劲,别去祸害人了」。
……
恋爱有时真的是不讲道理的,明明我自己的工作尚未完成,却要优先照顾好恋人的心情,在那一段关系里,我尝试着找到这个答案的平衡点,后期却也变得越来越痛苦,但最终还是让对方离开了我。老实讲在那一刻我倒有种释然的感觉,但是随着她临走前落下了的话语再度从脑海里显现,心就变得不安了。
我的错吗?
好笑的是在那之后的第三周,她就找到了新男友,不过还没持续两三个月,就被甩了,听闻此事的我只能说,好似。可是这不代表我完全否定她说过的那句话。那恐怕成了我难以挥之而去的阴霾,像根针那样刺在了我心里。
后来我为此事去找过兼任情感疏导“专家”的凯尔希女士,她只是不屑地说那种女人单纯想要处于一种“被爱”的状态,甚至不用长篇大论就可以得出来“你被PUA了”、“这绝不是你的过错”的结论,在嘱咐我好好生活后便把我驱出了办公室。我不会试图否认前任就是个恶劣到极点的家伙,但还是在当晚心情忐忑地自我回顾了下过去。
我确实在和前任在一块的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力不从心,那倒是理所当然,我想,必须要完成的公务都没有好好处理,何来的精力去应付感情上的事,不,我肯定是疏漏了什么才让凯尔希也得出那样的结论,尽管作为前任的对方是有罪的,但是这不代表我忽略了什么而没去尽到。
那么既然都如此辩证地剖析来龙去脉了,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我有错,确实。
不应该让这些情爱之念再度影响比起获得爱而言,更希望拥抱自由的我。我从一开始,以及由现在开始的将来都不该接受对方的告白。像我这样恶劣的人和其他女生的关系浅止在很好的朋友,这样的阶段便足够了,不上不下,正好留给自己一点空间。
既然如此,我不就更应该远离推崇谈婚论嫁的主流了吗?
如此一来,心情确实能舒畅不少,在按照这般策略进行着我的生活时,同异性朋友的社交并无完全断联,有不少异性友人都打趣过,或是半打趣半正经地对我说,要不要考虑一起凑合凑合,但大脑里似乎有条关于名为「爱」这一事项的神经似乎已经彻底被宣告死亡,受此影响,我的心情再无那一方面波动。
——直到数年后,我认识泥岩小姐的那一天。
泥岩并不像任何别的一位女士,她很特别,对泥岩女士一见钟情的我有种这样的直觉。像柔中带刚、矜持有礼之类的形容词是谁都能说的,但到了具体缘由,我答不上来。我只感觉她宛如一束于泥塘怒放的百合花,再多的话语也难以形容我心中感想。而如今,这束百合花——
被我玷污了。
“……博士。”
名字突如其来地被叫起,她声线依旧如过往我们攀谈时那般舒雅,我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不敢直视泥岩藏在被褥下的身体,自己五味杂陈的目光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不断停在房间里在昨夜被丢的七零八落的衣物。
“早……早上好。”
我犹犹豫豫地吐出几个字来,她的表情并不如我预想中的激动,甚至可以说平静如水。她尚带着睡意的朱红色眸子盯着我,估计早在我的思绪陷在不知道回到何年何月时,她就已经醒来盯着我许久。生理本能想让我伸出双臂去拥抱,但如此一来,我的罪行似乎要罪加一等了,便以滑稽的动作停下。
她见状咬了咬唇,随后干笑了几声。
“昨夜,我们好像做的有点过火了。”
“嗯……”再是挤出单字应答,我搅动起回忆里零零散散的画面,“抱歉,明明让我一个人在酒吧里为自己买醉就好了。”
“要说牵连到我,很对不起了?”
“你……”
“刚好出现在酒吧里,看见你心情不好,便过来听你发发牢骚。没想到博士的过去这么多,聊着聊着,就连我都没有注意到喝的有点……”泥岩扶了扶额头,在她眼里的天花板大概还是旋转着的。
“这算刑事犯罪吗?”我问,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你知道的,我并没有征得你的意见。”
她怔怔地望着我。
“算。”她说。
“你要报警吗?”
她不置可否,只是对着仍然不愿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的我说道:“先看着我说话。”
我假装没有听到,但随即就被她抓住双肩,拧去了她的方向。她看见那双几乎要失去魂魄的双眼,仿佛是回想起了昨夜我酒后说过的过往,失落渐渐浮现在神情间。
“我说,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我大抵猜到了。”我低落地应答,摇摇头,“抱歉。”
在萨卡兹少女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我抓住她搭在我肩上的手,轻轻地放了下去。
“抱歉。”
“这不如你所愿吗?”她皱起眉,不解地问道。
“抱歉。”我再次重复道,嘴角禁不住抽动起来。
“既然如此,那倘若我再直接些告诉你,打自一开始,我就喜欢上——”
我倏地堵住耳朵。
“抱歉!我没那个资格!我做不到!是的,我也是很喜欢你,打自一开始也喜欢,简直是一见钟情。你是我这几年来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你很纯洁,很善良,但是要我接受你的告白——像我这种负着罪的人,我做不到!我不想祸害其他人!见了鬼了,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在说什么鬼玩意!如果是泥岩你的话……还不如……还不如叫人把我抓走判刑得了!我感觉自己罪有应得!”
我、真是让人作呕。
泪水融入数小时前被汗水洇湿的白床单,我抱起头来,哪怕是看不到自己脸的我都明白自己现在有多么窝囊。
相交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我们很聊得来,随着对彼此了解的深入,如果说我不对她有爱恋之心,那是假的,她似乎意识到这一点,但并没有说什么。如此一来,我们的关系确有留存着些许模糊地带,自己变成了块被磁铁吸住的物件,那一理念也顷刻间变成融化的冰山,自然而然地瓦解了大半部分了。
但在告白与否这个问题上,我选择了回避——促使我做出这个行为的依然是数年前的决定。如此一来,我又陷入矛盾之中了,一方面是心头再度燃起的火苗,一方面是不愿意耽搁他人的踌躇。可无论如何,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人们都说时间是良药,可以抚慰伤痛,我才意识到当年的我选择将自己放逐于爱恋情缘外仅仅是自我催眠,欺骗着自己。时至今日,那句「差劲,别去祸害人了」就是句萦绕在我耳边的该死的咒语,像条恶毒的蛇咬了我一口,还完全没有血清。
这是在酒后乱言时谈到的创伤一类吗?泥岩重述着我记不起来自己说过的话,叹了口气,想将我拥进怀里。
“别这样……”
我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但自己的手又似乎在拒绝命令,意识同躯体僵持不下。她看出了我的意愿,平淡地说:
“我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的,不论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愕然抬头,只见她看向我同死人一样灰白的脸,眼神里充斥着怜悯。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
泥岩小姐没有回话,房间里顿时静的出奇,剩个窗外的空调机在那嗡嗡作响。对我而言,现在的泥岩究竟是我的朋友还是我喜欢的人什么的,这个答案根本分不出来,脑子里全是外人看来定会说没有意义的杂乱。
她从床边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初晨的日光渗过百叶窗,洒在她本就足够洁白的头发上。
“你需要时间静一静,我会……等待你的答复。”
还没等我东凑西拼出一句像样的话,泥岩就在我的注视中径自离开了我的卧室,迷糊的脑子在不一会儿后响起的关门声中清醒了些许。
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内我不敢跟别人提起这件事,甚至不敢正眼看其他舰上的雇员,好像这样能扭曲事实,让昨夜的意外从未发生过。途中在走廊间见过一次泥岩,她对我颔首微笑致意,而我不敢回应,生怕理智要被夺了去。没走多远,我看了遍手机上的SNS,被设定为特别关注置顶的泥岩一栏亦无新消息发来。
向凯尔希提出半天请假时的天阴阴沉沉的,我草草吃完杯里的面便披上大衣离开了本舰。天气预报提及过今天是中雨,打在伞上的雨滴密密麻麻,拍打着伞的雨声让我起了有人在我头顶跳舞的错觉。四年过去了,这座城市的街景依然如我当时离开时那样。我熟练地往投币箱里投入一枚硬币后就在首排找了个位子,却被司机叫住了。
干嘛,我问。
他的回答是这几年物价上涨,这班通往老城区的车现在已经涨到一块五毛了。
我在总站下了车,虽是这么说,这里能代表“总站”的也只有一个牌匾。我环顾四周,这地方不乏市中心特有的喧嚣,可要和其他地方比起来还算是相对安静。穿插在匆匆走过的人群间,凛冽的风不时将雨滴导去我丢掉一半血色的脸颊,反倒让我精神不少。
足迹最终停在某个住宅区出入口的咖啡店前。
欢迎光临,这里的老店长拖着懒音招呼着,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通常处理完订单后就爱坐旁边看书和玩手机,不怎么在意自己在顾客眼中的形象。
不过能在这地段开店的,我想也不缺那点咖啡钱。
“要喝点什么?”他眯着眼问道,顺带打量起我的面庞。
我竖起手指:“一杯焦糖拿铁,一块巧克力蛋糕。”
店长的手在笔记上写着,停笔后再度开口。
“我记得以前你点的是两份。”
“……你还记得我。”
他手里的笔转了个圈,随后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对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毕竟老客户了,欢迎回来这里。”
“心情不好就喜欢回老地方看看。”我点点头,而后望着老店长走去调制台的背影闭上了嘴巴。
店长没有让我等多久,糕点同冒着热气的咖啡很快就呈了上来,大大小小的雨点拍打在橱窗上,室内与室外的温度自然而然地给橱窗蒙上一层薄纱。
天花板的音响切换了下首曲目,好像在欢迎我的落座。这家店的店主从前就喜欢混播曲子,钢琴、吉他、爵士乐,都是些平淡的曲子。即使外头正值高峰期外最热闹的时段,那都是窗外的事,与我无关。听着舒心的音符自音响中流露出,仿佛自己与世隔绝。我只是在漫无目的地重游故地,借此毫无缘由地喝上一次下午茶,除此之外的世界于我而言一片空白。
尽管我知道那是暂时的,也不会产起抵触的情绪。
嘀嘀。
“午安,博士。”
泥岩在SNS发来长长的一条信息,让我僵硬地咀嚼着草莓的嘴停住了。
“我听人说,你回了那个城市,一切还好吧?请放心,我们……再怎么说也认识了有半年多了,我不会捅你背,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件事破灭,请安心。再说了,每个人都会有着属于自己的过去,你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你认为自己有错。我也不打算说别人重复过的废话来安慰你,那么好吧,我同意——你在那件事上有错。”
那是我的过错。
这番说辞使得我大脑宕机了一瞬,奇怪的是,被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好像是舒服了点。
既然已经将自己这几年来的社交策略定性为自我催眠了,那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有错,居然也不是一件令我难过的事。我想,问题的重点可能不是“自己到底有没有过错”。
「差劲的很」、「别去祸害他人」,每每想起这些话,心就如同刀割,可现在看来我好像明白了。
我感到痛苦的地方似乎并不是自己伤害了前任,相反的,我到今天也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善茬。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考虑过回复泥岩一个“嗯”字、一个省略号,甚至是一个表情包了事,但这很不尊重人。输入板上的删除键被我按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又发给我一条消息。
“可有错的人不只有你,还有那个女人,我能看出来你明白这点。博士,你昨天对我说了很多。我觉得你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或者说身边缺少对你这么说、为你确认这般事实的人:那个女人不止有错,而且她犯下的的过错比你犯下的错还要严重。我认为你想的不对,你的逻辑大抵是认为是自己疏忽了对方的感受,才使得对方摒弃你的吧,完全不是这样的。你考虑的太多,于是就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这样的想法完全没有必要,在我看来你已经尽到了你的责任,那么那个女人后来说的话便不攻自破——诱因同实际犯罪是两码事,她仅仅是找借口踢开你罢了。”
“……泥岩。”
我不知该说何话,但还是忍不住按下了发送键,哪怕内容只有她的名字。
“你有在看啊。”她回复道。
面前的玻璃隐隐倒映出我自己的脸。
“我只是在想,我该怎么回复你,我已经完全没有头绪了。”
“那听我说完吧:一切的一切,我想都归结于你这烂好人身上。”
我托起腮,无力地对泥岩摆出一个她看不见的笑容。
“那请说理由吧,我当下最不能忽视的意见提供者。”
“你在担心那句所谓的「咒语」再度起效,然后伤害到你不想伤害到的人——那样的事情你不愿发生。”
悬在荧幕之上的手指下意识地颤动了。
“……嗯。”
“「不应该让这些情爱之念再度影响比起获得爱而言,更希望拥抱自由的我」,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我合上双眸数秒,而后才给予了肯定的回复,“不愧是你,很了解我。可这两者之间似乎没有关联啊。”
“当然有。”泥岩反驳起已经开始动摇的我,“获得爱与获得自由这两个条件本身就不是对立的。你忽略自己的情感,试着将它葬送在心中不知名的角落里头。因为害怕再度伤害他人而在心中反复提及这件事,然而你口中的「伤害罪」——我认为其实是被她的话术所夸大过后的结果,甚至在外界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存在、没有人会因此责怪你的忧虑吧。如此一来,你反而让自己困住了,那么在这几年里,你不过是在欺骗着自己还是只还能飞的鸟,却丝毫意识不到那个困住自己的牢笼——不,你是意识到的,你只是假装看不见罢了。”
有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正冲击着我的心肺,随后扩散至身体的每一处,若要把那种情绪强行划分出来,应该是有五分被字字诛心的忧伤、四分完全被人理解的欣慰同最后一分意料之外的震惊。
“抱歉。”我再一次这么答道。
“已经数不清是今天第几次说这话了喔?你啊,总喜欢说抱歉。”
以前当我不经意地说到些让她不悦的事时,她老喜欢嘟嘴,然后又一笑了之。这句话仿佛带着声音,似乎过去同我的关系尚且还是处在模糊地段的泥岩就在我眼前。
“不,这句抱歉并不是早上那个失态的我会说出的「抱歉」。”
荧幕左侧的气泡中旋即冒出一个问号,我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应该是因为时隔多年的瞳孔里终于恢复了少许应有的色彩吧。
“我在想,我应该怎么和你郑重地为今早的失态道歉,以及——为我没有给出一个正儿八经的告白道歉。”
“等等,博士,你是说——”
“我们应该补上对于每段恋情而言最美好无暇的部分。”
在逐渐加速的心跳中,嘴角不经意扬起的我按下了发送讯息的回车键。
之后手机里嘀嘀嘀地作响,不过我已经对泥岩今早,不,应该是一直以来想要我抢先回答的问题作出了答复,所以收起手机,没有再打开来看了。心情甚好,以至于我一口气将剩下的一半咖啡喝完,直接走去找店主结账。
“孩子,你的脸色比刚进这里时要好看的多啊。”他找着钱柜里的零钞,打趣道,“中彩票了?”
“可以那么理解吧。”我说。
设在咖啡店木门后的风铃叮铃作响,店主可能是发觉再追问下去还不如装装样子接客,于是冲我打了个响指结束话题。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说完,他便对我身后的新来客打招呼了。我低头道谢,可正要转身,才发现呆呆站在那的女人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
熟悉的身高、被光映出褐色的短发、早年间令我印象深刻的花边洋裙——
这都与现在的我无关。
我在心中对自己如此说着,往咖啡店出口处走去。
“请留步。”
女人叫住了我,我恰好停在她的身旁,如此近距离的对话,我们却并没有用正脸待见彼此的打算,只是稍微侧脸,稍作停留。
“有何贵干,女士?”
对方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这几年过得可好?”
“托你的福,好得不得了。”
对我而言,我不过在陈述事实。
女人顿了数秒,“……你还记得这个地方。”
“毕竟店家选址好,商品质量上乘,确实是个享受下午茶、消磨时光的好去处。”我不紧不慢地说道,“若无要事,请允许我先行离开。”
见她没再发声,我便迈开了步伐。
“——等等!”
我在拉开门的瞬间因身后的呼唤再度停下脚步。
这次我回过头去,女人欲言又止,投向我的目光五味杂陈。我便想她是不是又要念那咒语了,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店主应该不太喜欢自己的小店被车水马龙的喧嚣街道所打扰。
结果是,场面陷入无言的沉默之中。
女人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边咬着唇边看着我。雨声渐弱,刚渗入云层的光被尚未散去的雾裹挟着落入人间,在我与她之间拉开了一道鲜明的界线。
“再见了,淄。要是以后再也不见,提前祝你早午晚安。”
我拾起挂在架子上的长柄伞,释然地说道。
上一次告白还是六年前,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被动接受的那方。那么四年后,同泥岩在几天前的告白还得算是我的第一次,回想起那天,我的心依然会不禁感到久违的害臊。
年轻的时候我看过一部很不错的搞笑恋爱喜剧,里面提了个很有趣的观点。一般人的恋爱阶段是应该是从友人、告白、接吻逐步渐进,最后才「结合」的,而那本漫画的主人公们是完全将告白与接吻倒转了顺序,戏剧化的桥段给我留下很深影响。可现在看来,我好像也没资格评判了,毕竟我同泥岩小姐之间的经历已经要比那更夸张了。
既然如此,就更要担起责任了吧,我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陪我再度复盘事件经过的泥岩不愿放开我的手,像是一口咬定了是我酿成那晚被提前了的“最终阶段”。
“确实太快了。”
我挤出了个无奈的干笑,不过,这次我承认起来,心里竟没有什么负担了,反倒感觉舒心。
“与其关注过去,还不如多看看现在的我……”萨卡兹少女倚向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饭后闲谈时间结束,洗碗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她的视线理所当然地滑落到我身上,我只好笑着认了。
“好,没问题。”
然而我正准备起身走去厨房时,衣角却被拉住,我不解地回头,可她没有松开手,扯衣角的力度反而加深了。
重心不可避免地向他倾斜,随后——再度倒在了沙发上。
“没说现在去。”她凑上来,脸上笑嘻嘻的。
“你又要搞什么恶作剧?”这么说着的我好像忽然意识到她的意图,语气倏地变得急促,“等等,别,至少不是现在……唔……”
泥岩亲自堵住了我的嘴,又一次把我与她的灵魂绑定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