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神通官方小说】The Rise Of Kyoshi 虚子崛起 第十四章:The Introduction 2
老葛捧着酒壶，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陶醉在自己的世其他的人没有理他，一个接一个回到了厨房。主人都不太理会老葛，虚子也只能忽视他，她转头面向燃姬，发现后者正以一种挑剔的眼神对她上下打量。
“你干嘛？”虚子说，“事情不是很顺利吗？我们进来了，接下来的路会顺畅许多”
燃姬依然无动于衷。
“降落前我就告诉你了，”虚子说，“我爹娘是亡命之徒，把我抛弃在了小夜港。燃姬，你是接受了这一点的。”
虚子滔滔不绝，膝盖紧张得上下移动，燃姬自然也注意到了。
“我也不清楚，但是你的出身不是问题所在。”燃姬说，“从刚刚来看，你的行为实在有些…咄咄逼人。”
虚子感到震惊，明明燃姬才是习惯先动手的人。
“他们就吃这套”虚子说，“我们对达贺佳够礼貌了吧？她又做了什么呢？”
燃姬瘪嘴，“你是没看见自己的样子，跟求着人家揍你似的。可以勇敢，但不能找死。”
她伸出手，放在虚子依然颤抖的大腿上。“我们对这里不熟。”她说，“就算你有钥匙，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家。你得更小心点才是。”
怎么可能…如果自己连这群盗匪都搞不定，又该如何面对坚竹呢？
“好啦，我会小心点的。”虚子说。她们的分歧还没有统一，但是那群人已经回来了。她们的首要任务是对付这帮罪犯，不能在他们面前露出一点破绽。
燃姬也默契地不再继续。来自亡漠的男孩，水善女人，还有那个彪形大汉在虚子面前排成一队。虚子以前也这样招呼过客人，因为身高的关系，她总是站在最后一个。
壮汉抱拳向他们行礼。不过，他抱拳的样子和虚子见过的不太一样，力道太重，倒像是挥拳之前的热身。
“飞雀（Flitting Sparrowkeet），阿旺”他说，微微鞠躬，这个外号有些微妙，但他显然不觉得尴尬。
轻盈的水宗走上前来，懒散地摆出了相同的手势…显然，她并不喜欢“江湖人称”之类的绰号。“奇丽玛。”她说，“这样就行了。”
“铁连弹（Bullet），雷”男孩骄傲地说。他整理了一下耳后的头巾，显得更严肃了一些。“直捣长龙偷心手，偷天换日啸死生”
幸好周围没有镜子，不然男孩肯定会因为阿旺和奇丽玛的表情而感到羞辱。
“虚子，”她自我介绍，“与我同行这位叫燃姬”
燃姬哼了一声，表示不同意，虚子知道她并不愿意给出自己的真名。
“你们是怎么来的？”奇丽玛问，“从你离开我们的时候说起。”
那么久远？
“我其实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虚子说。她已经不再因为紧张而不停抖腿，但是她依然向前僵直着脖子，“爹娘和我总是流离失所，也不总是告诉我我们身在何处。总之，我是在土强国长大的”
“那是在你们进来之前的事了。”老葛对其他人说，“芥刹和阿鹤销声匿迹过一段时间，基本没接过活，也没解释过自己怎么就消失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他们从良过日子去了呢”
老人的回忆让虚子的谜团越来越清晰，事实的全貌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想多了，他们肯定不愿意就这么隐姓埋名，宁可扔掉自己五六岁的女儿也要回来逍遥”虚子说，“我都不记得那时自己多大了，总之我再也没见过他们”自然也谈不上原谅他们。
“怎么可能”雷说，“芥刹和阿鹤最是重恩有情，天底下没有比他们更讲义气的头儿了。肯定有什么误会”
虚子很想揍他一顿，就像当初在冰川上对那个醉酒的海盗那样，让他眼里直冒火星。幸好奇丽玛及时打断了她的念头。
“她才是当事人，你知道个屁”她给了雷一个暴击，“给我闭嘴，让她说完”
“没什么好说的。”虚子耸肩，“村子的人不管我，那时和等死也没区别。后来有个有钱人，一位圣贤，收留了我，让我到他的府邸做佣人。爹娘没给我留下太多东西，除了我的名字，就只有母亲的装备和手札了。手札里记载了他们道上的规矩，刚才的暗号也是我现学的，被你们看出来了”
她瞥了眼燃姬。“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我的出身，是个外人就要等死，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还和罪犯有关系，后果估计不会太好”
燃姬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很显然，她正在考虑虚子实话实说的那种可能性。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虚子的出身，她们的关系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她还会和虚子做朋友吗？或者，她会把虚子当做阿婕和傲玛中的一员，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吗？
“然后你就背弃了主人，自作主张往这儿跑来啦？”雷问，他依然有些不信，虚子的父母在他眼里显然应该是完美的。
“不是我自作主张！”虚子压低了声音，针对雷，“是那个房子的主人！他杀了我两位至亲。我在神灵面前发过誉，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所以我来到了这，”她说，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他有权有势，官府奈何不了他，我只能走另外一条路，我爹娘走的路。除了身为盗匪的过去，他们什么都没留下。现在看来，也算是件有用的礼物”
虚子的脸涨得通红，似乎马上就要爆炸。如果她父母从某扇门后走出来，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可能会和洞穴神灵交锋的那次一样。
雷取下头巾，把它绕在自己的手上。他的头发夹带着一些沙粒，靠近脖子的地方被推了青皮。“你来找芥刹和阿鹤，”他的语气沉重，“虚子，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
虚子松了口气，她不会见到父母，她不用亲眼直面那两个回忆中的人。
“哦？他们死了吗？”虚子说，随便挥了挥手，“我不在乎”
她在撒谎，如果他们真的现身，虚子绝对会咆哮着从这间屋子逃跑。
雷的悲痛马上变成了愤怒，像未亡人扫墓时被偷了祭品。“他们是你的生身父母！三年前因为发烧离开了人世！”
他们不能反驳自己了，虚子感觉自己从未冷血得如此轻松。
“哇，”虚子说，“要是病魔也是他们的女儿就好了”
雷的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全天下哪有人知道至亲离世，还能像你一样无动于衷的？”
“他们没把我当至亲，他们把我当累赘。”虚子说，“因为我占用了太多运货的空间，所以他们也是我的累赘”
虚子猛地合上扇子，希望让自己看上去更具威严。但是她还不够熟练，合错了方向，没有把扇面收好，破坏了效果。以后她还要多花点功夫在这上面。
“我不是来见他们的，也不是来给他们烧香的，”虚子说，脑袋转动的速度显然跟不上她的舌头，“我是来讨债的，他们欠我这么多”
她掰着手指，“我需要一间城里的屋子，可以让我销声匿迹地生活，我需要结识其他的宗师，尤其是最厉害的那一批。最重要的是，我需要训练。直到我能亲自拿下仇人的首级为止，我要那些宗师做我的教头”
房间一片沉默。
奇丽玛尴尬地噎了一下，虚子本以为她只是夸张地咽口水，可水宗却夸张地大笑了起来。
“城里的房子！”她捧着肚子，“我知道了，你手上的札记告诉你我们在奥马舒和永固城都有秘密基地？或者你想要高陵城的那间？你以为我们认识很多讲义气的厚道盗匪？”
“我一吹口哨，”阿旺接话，“他们绝对万死不辞”
虚子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奇丽玛张开双臂，“基地只有这里，人脉也只有我们。你想走黑道，那黑道就这么宽，从这堵墙到那堵墙，再多就没有了”
虚子此生从未如此有气无力，她被丢在小夜港以后，依然把手札和铁箱视为一件珍宝，而不是父母一并丢弃的犯罪证据。
她被人赶来赶去的时候，总是艰难地带着这只箱子。即使以她的身材，这个箱子也不是小孩子拿得动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疲惫早已经侵入她的指甲和牙齿，思想也变得灰暗。她的身体被饥饿和焦渴填满，和行尸走肉没区别。
现在，那种感觉正在新回到虚子的身体。疲惫像钉子一样扎进她的关节，逼她放弃。眼前的盗匪让她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这些人不能帮助她进攻。他们自己也没比虚子好多少。
“辉煌的日子早就过了，”阿旺表示。虚子觉得他不善言辞，但是一旦开口，说的一定是重要的内容。“这些年，各种盗匪势力在土强国逐渐式微。我们联系不到其他地方的帮派，消息传不过去，活儿也传不过来”
“你手里的札记是十多年前写的了，”雷说，“那时，盗匪帮派还算是成点气候。”他盯着自己的手，感叹着自己错过的好时光，“我们有据点，也能控制官府的作为”
“雷，那时候你最多就三岁大，”奇丽玛说，“我们还没捡到你呢”
他生气地回怼：“那你们就该更遗憾！”
“我们能理解，”燃姬打断了他们，“谁都渴望往日的荣光”
虚子从她的声音中察觉到了一丝满意。这里不过是一间破旧的茶馆，还有几个不入流的混混。在燃姬眼里，这点势力并不值得担心。
“虚子，我们来过了”她说，“尽管事情和想象有些不同”她环绕四周，扫过那些古怪的悬门，“虽然露营不见得会更安全，但我们今晚最好也别在这里过夜。先回到蓬蓬那，然后再飞去…”
雷猛地拍了下桌子，“飞？”他的声音难掩兴奋，“你们是飞过来的？”
其他人也随之精神一震。
“你有飞天野牛？”奇丽玛的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
燃姬为自己的失言深深懊悔。
“那又如何？”虚子说，“有什么区别吗？”
“飞天野牛是个值钱物件。”奇丽玛说，“我们愿意保护芥刹和阿鹤的女儿，但是想让我们帮忙报仇，这些事情得另外加钱”
“不！”燃姬厉声呵斥，“别想了，我们不会把野牛给你的，我们什么都不会给！”
“冷静点，冲天炮”奇丽玛说，“我的意思是互相合作。我们得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而虚子需要接受训练。我们可以顺道一起走，也方便她找到适合的土宗师”
奇丽玛的话让虚子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承认了自己的土宗身份。虚子需要四种元素的训练，但是她不太可能在隐瞒神通身份的前提下做到这点。
燃姬没有被说服。“我们可不是来干走私的，”她说，“风险太大，我们没必要承担”
“我们哪里有什么风险！”雷满怀怒气，“再说了，你们两个根本照顾不了自己。没人帮衬着点，你们会被真正的恶棍生吞活剥的。刚才我们就差点杀了你”
燃姬眯起眼睛，非常愿意秀出真实实力，“你们做得到吗？”
他们在吵架，而虚子把脸埋在手里，慢条斯理地思考。她的计划原本非常清晰，可是被这些变故搞得乱七八糟。原本笔直的道路上出现了莫名其妙的荆棘和拐角。
老葛猛地把一只空瓶子摔在桌上，打算了她的沉思，终于引起了一点注意。他的笑容逐渐消散，神情严肃了起来。
“这种事情最好是一件件讲清楚，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他说，耳朵竖向门外，“小姑娘，条子要敲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