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的舰长圣痕攻略 37 微茫的希望 圣骑士篇

只有白色的空间里,看不见任何物体,也听困在不见任何声音。
无法说话,也无法思考。
只能呆滞地望着、望着这毫无意义的白。
如同木偶……
不知这里有无时间的概念,也不知我就这样看了多久。
忽然在我眼前出现了大片的羽毛,羽毛散开后,其中心冒出一本外皮为大理石纹样的书。
靠着身体本能想要去翻开它,到我的手指即将触及书页之时,却也是这场梦的结束之际。
这只是梦而已,然而身体体验到的真实感却难以言喻。尤其是这虚空与寂寞给我内心带来的恐怖。
“……”
刚从梦中醒来,缓冲了一会后我睁开眼。
又是白色。
只不过是天花板和被单的白色。
从窗外望去能看到绿叶青葱的小树林,听到麻雀的吵闹,我这才感到安心。
这里是现实世界。
“哦?看来我来的时机不错。”
醒来还没过一分钟,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
从外面进来的是位留着金色长发的美型男性。
他带着一如既往的自傲的微笑走近。
“奥托,我睡了多久。”
我没有和他打寒暄的意思,直接问了我想要知道的信息。
“正好13天,不多不少。”
“是吗。”
“刚把你送去治疗的时候,检测出你全身肌肉衰退,就连脑细胞也一度陷入‘死亡’,把你抢救回来可费了一番功夫。”
他虽然这样说,但语气却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我应该知道,奥托就是这样的人。
“你为什么会踏入冥河边缘,我差不多也猜测到了。在此之前,还是先向我讲下你那天的情况吧。”
奥托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摆出一副想听故事的表情。
说实话我现在身体没有力气,不是很想说话。但我还是尽量地把事情经过完整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就是说以两个锚点的相碰的契机,把你送回了这里。”
途中我有提到罗兰的事,可奥托完全没有在意,这点让我有些懊恼。
“虚数之门的消失让你有了穿越的条件。可过程有个问题,那个传送装置失控后,你设置的坐标就失效了,没有坐标,你是无法准确定位到这个地方,不对,是这个世界的。”
“你问我吗……”
当然奥托只是提出来,并不是真的想要我来回答。
之后,他开始了自问自答。
“单体从两个平行世界往返,途中肉体会被分解成无数块碎片,最后为了保证还是自己原来的那个自己,缺一小粒都不行。而能实现这个的,只有目前尚未开发成功的量子跃迁技术,那么关于保护你肉体信息的外物,你有头绪吗?”
“你想说,我能平安回来,是靠了其它的什么东西是吗。”
“当然了,我的朋友。就算你本身有穿越的素质,那也是需要科技辅助的。”
奥托提醒我后,我立马就想到了罗兰给我的那把剑。
是这样啊,难怪那时罗兰把剑给了我,还说会送我回来。
现在能肯定,幽兰黛尔就是穿越的关键。
但我没把这个告诉奥托,他比起义理人情,更在乎利益存否,我不想让他践踏罗兰的心意。
“这些是你该去研究的事。”
“那好吧——当时你的身体成那样也是因为穿越后的缘故。好好修养,之后的实验还要继续呢。”
实验……圣痕实验。
“我问一下,除了我,还有别人能进行实验的吗。”
在奥托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我问住他。
“并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我应该说,除了你,没有人能胜任了。况且,你不是还想救那个女孩吗,想放弃了?”
“爱伦…也是呢,我在说什么啊,我是不可能放弃的啊……”
就算再沮丧,也决不能忘记,还有人在等着我。
犯下的过失,必须由自己弥补。
就像罗兰那样,我也得拥有相应的觉悟。

唏唏沙沙
钢笔落在牛皮纸制成的本子上的声音悦耳动听。旁人光是靠听,就能知道书写者的笔迹顺滑舒畅。
若是能看上一眼笔迹,就更能证实这个观点。
在亮着白炽灯的桌台前,少女撩了撩落在书上自己白色的长发。解决障碍后,她便继续动笔书写。
“坡,在写什么呢?”
突然到访的看起来与少女年纪相仿的男性走来,保持着他的笑颜向少女的桌面望了望。
“写小说。”
少女即刻回答,她专注地把视线停留在书本上,仿佛没有想要理会男性。
“啊~我有听说你的事。埃德加•爱伦•坡,职业是作家来着。”
“专门去打听这个还真是辛苦你了。”
“哈哈,经常相处的人,我得去了解下才行啊。不过说回来,在这里你还有心情写小说吗?”
“正是因为这种状况我才有灵感,不趁着写出来就白费了。”
“哦~作家魂是吗,真厉害呢。那你写的是什么,被囚禁在城堡的公主寻求王子拯救的故事?”
“肤浅…”
爱伦坡白了他一眼。
“那我就要看看了。”
男性上前,直接拿过爱伦坡的本子。
“喂!”
爱伦坡马上抢了回来,但在这之前,男性已经粗略地浏览了一下。
“什么啊,是恐怖小说吗。”
得知内容的他因为题材而有点扫兴。
“你很闲吗,不如帮我把房间收拾了怎么样?”
爱伦坡忿忿地看着男性,因为他刚刚不礼貌的行为,把爱伦坡惹恼了。
“这种事是下人该做的。而且我来你这也不是因为闲,是有事要说。”
“那一开始就直说好吗?”
“好好,语气能对我这样无礼的人也只有你了。”
这句话又让爱伦坡挑起了眉毛。
无礼的人到底是谁。
“主亲自下达了指令,为了弥补帕拉丁的缺位,把你调到了赫莱尔的那队里。”
“是吗。”
爱伦坡闭上眼,似乎在回想什么。
“反应真冷淡,你没意见?”
“就算有,我又能怎么样。”
爱伦坡合上书,把它放进抽屉了,她现在已没有继续写作的心情。
“好像马上就要交付下来的任务了,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替你去。”
“我有什么理由让你怎么做?”
这倒让爱伦坡意外起来,他—巴尔按身份来说可是这个组织的高干。
然而这样的人物却想帮没有名号的自己出任务。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这里面有内情。
“我也想知道,巴尔大人这样做的理由。”
向门口看去,一位身材高挑的黑发女性站在那边。
引人注目的是她左边整个半身缠绕着的白色绷带。
“你是……”
爱伦坡对她有印象,是当初抓她来这里的成员之一。
不知道名字,但记得她是挺厉害的,这副模样肯定是才经历过什么惨烈的战斗。
“我还在谈,你能出去等吗,萧云?”
巴尔对那位黑发女性的态度不像对爱伦坡那样温和,而是十分强势。
“很抱歉,时间不充裕了。马上就要出发,请尽量快一点。”
萧云像下属一样,乖乖地听从了巴尔的命令退了出去。
走的时候,她还需要用到拐杖,伤的确实很严重。
“坡,你的意愿呢?”
“我……”
爱伦坡踌躇着,但她知道不能让萧云等太久,便马上作出决断。
“我去就是了。”
“可你连保护自己的手段都没有。”
“这和你关系很大么。”
“……就算我平时都容忍了,但你也别把我惹得太过火了。”
巴尔不满爱伦坡对他的态度,散发出慎人的气场。
氛围的确让爱伦坡感到恐怖,但她不能退让,要是服软才是真的被他们囚禁在这了。
而且参与耳语者的任务也有她自己的考量在内。
“那正好,我的事也请你以后别管了。”
丢下巴尔,爱伦坡从房间走了出去。
“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也没人想保护你的,你还不懂吗,坡。”
空旷的走廊,萧云与爱伦坡齐步于此。
为了配合萧云的步调,爱伦坡专门放慢了脚步。
“你这个样子还能做任务吗?”
爱伦坡问这个不是出于担心,而是好奇。
“战斗只能交给其他人,你和我有其它差事。”
萧云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但爱伦坡看出了她眼神里满溢的不甘。
“那…帕拉丁她真的?”
“嗯,要是我也能跟着去的话,情况或许会改变吧。不过都过去了,我只有忍住悔恨前进。”
“是吗。”
帕拉丁的死,对两人心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她对爱伦坡照顾有加,耳语者里关心爱伦坡的也一直是她,爱伦坡并不冷血,自然会对此惋惜。
而萧云自不用说,是最早认识帕拉丁,与她结友的人。她至始认为帕拉丁的死自己也有责任。
“先去赫莱尔那里,走之前他有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
“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对我来说…”
“……”
爱伦坡在后面无言地看着萧云的身姿,心里竟觉得她有些可怜。

在天命附属医院的半个月,身体也恢复完全了。
住在医院许久的我终于可以去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不过就一个大城市来说,并不存在想象中那样让人心旷神怡的空气。
怎样都好,或许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
没有和任何人联络,出院后我一人来到城外的一个人烟稀少的海滩。
坐在软绵的沙滩上,享受海风的吹拂。
要说感受也确实是舒适,但我心里总是沉着不下来。
不知道这样放松的意义在哪里。
内心一直在斥问:什么都不做,这样就好了吗。
在休伯利安待过那几年,本以为什么风浪都见过。却没有想到,罗兰的死会带给我这么大的打击。
这种打击是循序渐进的,随时间推移,颓败感也越来强。
我好像找不到目标了。
摸了摸手边一起带来的幽兰黛尔,本以为能得到什么答案,结果还是我想多了。
“真是好景色啊……”
脸上依然没有神采的我,只是呆呆地望着海平面,这副美丽的景色并没有映入我的脑海。
“嗯...?”
偶然上移了视线,好像看见了犹如天空之城般漂浮在海面之上的小岛。
距离太远,咋看只是一个黑点,在我想仔细确认时那黑点就消失了。
可能是我神游的原因,看错眼了。
“哈…回去吧。”
发呆几个小时都没有想到什么,我只能选择返回。
从这里徒步走到最近的车站,需要半个小时。
等回去后就得振作精神,一心投入圣痕实验了。
路上一直这么想的我,不知不觉就到了车站。
“一张回沧海市的票。”
“请稍等。”
在窗台取得了车票,接下来就是等大巴到站了。
车站里和我一起等车的人只有5人,对比市内的车站,确实冷清不少。
“这可真是巧遇啊。”
突然,对面一位戴着海滨草帽的女性从座位起身,向我走来。
到一米近的时候她揭下帽子,露出她的脸庞。
“你……”
熟不算熟,认识也确实认识...
“米开朗基罗!?”
披露出一头茶色秀发,举手投足都散出那艺术家气息的美人。
所属耳语者的她,与我持有完全相反的立场,本以为只会在圣痕实验中遇到她们,可居然在正常的时间线遇到了米开朗基罗。
她似乎没有敌意,该说是老样子吗。回想起来,米开朗基罗她就没和我有过敌对的场面。
“为什么你会在这个地方?”
她问了我也想问的话。
“我是因为太闲了。你呢,耳语者的人也都是这样悠闲吗。”
“不,我是路过,没想到会碰到你啊。”
“真的是没想到吗?”
我知道,她这句是在说谎。
并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至于她的目的是什么,就算问了她也不会老实回答的。。
好不容易遇到,我虽然有很多事想要问她,但现在又觉得那些事都无所谓了。
“对了,牛顿怎么样了。”
“嗯?她的话没有大碍,事件也算解决,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还有,她在你消失后还慌忙地到处找你呢。”
“是吗,就这样走了,总感觉有些对不起她啊。之后那边还会有战争,可以的话,我还想帮她。”
“嘛,该说明的我也说了,何况你也回不去了。”
她是对的,牛顿的圣痕同步率为20%,和一开始别无两样,这个结果就说明了实验激活圣痕的失败。
况且奥托也说了,这次的穿越本身都是个问题,我接触的到牛顿,并不是我这个世界里的牛顿。
是什么导致了误差的发生,那是奥托该去了解的事。而我只需要知道,我已经回不到牛顿那边的世界。
“各种事,谢谢你了。”
思前想后,依然是比较消极的结果。
虽然没有心情在说了,但我还是郑重地向帮助过我的米开朗基罗道了谢。
“无需道谢,毕竟我们女生之间的关系也很不错,考虑朋友的心情也是我该做的。”
“……”
话说完后,我们沉默了许久。
我注意到米开朗基罗的视线一直放在了我身上,看来还有什么话要说。
“她有对你说什么吗?”
“她……?”
是谁——这句话在我问出之前,大脑就已经想到了,所以我便没说出来。
“没…她什么都没说。”
罗兰对我说的那几句话,我认为并没有值得说出来的必要。
稍微想想,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是吗。她比较喜欢隐藏自己的感情,不奇怪了。”
“那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自己思考吧。”
“……”
是在逗我玩吗。
“我能问问吗?”
“什么?”
始终得面对,即使以后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我也想更加了解罗兰的事,趁这里只有米开朗基罗在。
“她平日在你们组织里是什么样子的?”
被问到这个的问题米开朗基罗稍微愣了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回答我。
“和你之前看到的差不多,除开队伍里的那几个,她很少和人交流。而且喜欢戴着面具,别人也不怎么主动接近她。”
“这和我知道的,出入还挺大。”
以前和她在天命的时候,他还是个很单纯的人,面对残酷的战争也始终维持着乐天的性格。队里的大家都有被她激励过,除了我。
因为当时的我很放荡,实在受不了她聒噪的声音啊。
让她变得沉默的契机,是那次事故吗。
“再怎么改变,旁人都能感受到她内心的那份温柔。”
“这我也有同感,可能她从来都没有变过。”
柔情,或许是罗兰最能吸引人的地方了。
只是站在身边都能让人感到安心,那种的。
“那把剑,你带来了啊。看来是她交给你的?”
她把目光放到了我靠在椅子上的被粗布包裹住的长棍状物体。
“这剑连机器都扫不出来,亏你能看出来呢。”
不知剑是什么材质做的,我只是包装一下就很轻松地过了安检。
“我想,她把这个给我,是有什么意义吧。只不过…我暂时想不明白,所以才跑出来散心的。”
米开朗基罗弯下腰靠近剑敲了几下后,马上又挺直身体。
“你不明白?”
其实……我知道…罗兰那时的表情是在向我求助。
但她最后什么都没有传达出来,除了那强忍不甘的微笑。
“当时…”
“嗯?”
“当我也竭尽全力了,还是没能挽回局面。我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让我阻止锚点相碰就是蛇腹吞象。到头来我自己才是什么都做不到的那个人。”
一串丧气话对人倾诉了出来,感觉好多了。虽然倾诉的对象是否正确还需要考虑。
“是吗…”
米开朗基罗点了下头,再次戴上海滨帽。
快被帽沿遮住的那个眼神,似乎显得有点失望。
“既然你很闲,就去她的家乡一趟吧,好像是叫亚琛?总之,去那里找到她的雕像,我想你会有足以解除你困扰的收获的。”
撂下这么一句话,米开朗基罗转身离去。
“喂等等,你说……”
亚琛。
我马上拿出智能手机搜索了下,坐标在德国那边。
还有雕像是指谁的雕像?
米开朗基罗走得太快,没来得及问她。
只要去那里,我就能得到什么吗。
总之,先去一趟吧。
德国,马上就能出发!
“不好意思,我能转车吗!”
耐不住想得到答案的心情,我去柜台转了前往机场的班车。
我离国的事依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想应该很快就能回去的。
但我还是太想当然了……

想全写完再发的,才写到开头,实在顶不住了。
先发一点,我太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