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双狼组）双狼的终末旅行（其五）
4.吻 龙门的郊区现已是一片旷野，只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模糊不清的高速路上行驶。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拉普兰德靠在座位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耳朵不时抖动一下，这一切都被德克萨斯看在眼里。 德克萨斯要专心开车，今天的目标就只是到龙门边缘看一下有没有接壤的移动城市，如果有而且那座城市还没有被影响就很好了。 但这也只是她所期望的。 她感觉到一丝困意，小声的哈欠被拉普兰德听到了。 “要不停下来歇会儿？你从凌晨三点开到现在。” “唔……好吧。” 刚好看到前面有一个服务站，这也预示着离城区边缘不远了，德克萨斯将车停在服务站内，打算就在车上睡觉。 “我去看看这个服务站里有什么，你就在车上吧。” “嗯……” 拉普兰德脱掉外套盖在德克萨斯身上后来到了这个服务站。 便利店里，她发现了有个专门卖罐头的货架，剩下的罐头居然还不少，检查了一下发现大部分罐头都还可以吃。 “这下又可以活久一点了……” 但是过了这么久，能保存下来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多少，但如此多的食物出现在一个地方，只有一种可能性…… 这时便利店里的房间里突然响起钟声，随后则是一阵电流声，再然后，拉普兰德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对话声……
隔着门，她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但是她来不及想这么多，条件反射的情况下她抄起一个酒瓶打碎后一脚踹开门。
只是一个小小的隔间，一个闪着微光的录音机摆在货架上…… “……我留了可以供给一家人三个月的口粮，希望来到这里的人能用上……”
停顿了一下，听见一声叹息。 “还有一分钟……不知道说什么……曾经可以和我说话的人都埋在后面……我去找他们去了……” 那人说话的语气平静，呼吸的声音终止在上膛声后的一声枪响…… 拉普兰德看向墙角，那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探头看向天花板，一个枪眼透着光，灰尘在光线里飞舞。 拉普兰德关掉了录音机，拆掉了闹钟的零件，放在货架上。 隔间有扇窗，窗外可以看见三个排在一起的十字架以及一个坑，风沙渐渐填平了那个坑，十字架也被腐蚀得面目全非。 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门，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还好她还剩下一个德克萨斯，不然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 ………… 德克萨斯将脸埋在拉普兰德的外套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远方的天际线已泛黄，拉普兰德不在她身边。
自从灾难之后，温差变化越来越大，感受到凉意的德克萨斯披着拉普兰德的外套下车准备去找她。 在服务站里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人影，唤她的名字也没听见应答。 她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德克萨斯看见货架上的罐头，粗略估计了一下够她们两个撑半年左右。
还没等她再寻找其他什么能用的东西，这时她感受到自己突然从背后被抱住，拉普兰德的脸蹭了上来。 “你去哪儿了？” “埋了点东西。” “埋东西？” “嗯，为了感谢这一货架的东西。” ………… 德克萨斯从柜台里找到了几包烟，虽然不是她喜欢抽的牌子，但用来提神还是凑合。
她靠在柜台上点燃了一根烟，吸入一口后缓缓吐出，拉普兰德刚好用她的相机拍到了这一幕。 “这个有什么好拍的啊？” “想拍就拍咯。” 拉普兰德来到德克萨斯跟前，向她展示成果。 虽说还是模糊了一点，但配合上烟的效果还别有一番风味。 “德克萨斯。” “嗯？” “要是只有你一个人的话，你愿意活多久？” “如果真的死了就可以和故人团聚的话我巴不得立马去死……但不可能。” “那这样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也许也是怕死吧。” “挺好的。” “嗯？” “怕死是最好的。” 拉普兰德笑了起来，拧开一瓶水。 “还好我遇到的是你……” “你说了好多遍了。” “没办法啊，谁叫我现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喜欢德克萨斯呢？” 德克萨斯差点被烟呛到，连忙叫她拿水来喝，谁知拉普兰德喝了一口后捧着德克萨斯的脸凑近…… “唔！”
温热的液体滑入口中，拉普兰德看起来好像是在享受此刻，但德克萨斯红了脸，连忙推开她。 “你干什么啊！” “你不是要喝水吗？只是顺带了一项服务而已。” 她水润的双唇微微一笑，德克萨斯连忙移开视线从柜台上下来。 “有必要这么害羞吗？这里就我们两个。”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 德克萨斯有些语无伦次，拉普兰德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走吧，我们去边境看一眼，要是和我们预想的结果不一样还可以回来这里。” “……” 德克萨斯没说什么，紧紧握住她的手。 “愣着干嘛？还想再来一次？” “滚啊！” ………… 车上，德克萨斯红着脸，连车内电台都忘了开，她一直都感受到一种炽热的视线正看着自己。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 “打扰到你了？” “不喜欢……” “啊……好吧，那我睡会儿。” 拉普兰德侧过身睡去，这时德克萨斯感觉好多了，但久了之后反倒觉得有点冷…… 从刚才开始心跳就很快，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德克萨斯打开车灯，一座大桥出现在眼前，把车开到桥上时她停下了，熄火后默不作声地下了车。 拉普兰德听到关门声后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见车灯照着德克萨斯的背影，她就这么站在前面不远的距离，融在黑夜里。 下了车后走到德克萨斯身边，龙门的边缘就是这里，眼前是一座断桥，桥外是一片漆黑。 看来事实并非如她们所料的那样。 拉普兰德看向德克萨斯——她落寞的眼神平视着前方，呆呆地站在那里。夜里的冷风吹动两个孤独的身影。 “果然还是这样啊……” “回去吧？” 德克萨斯往前走了一步，踩在断桥的截面上。 “路是不是还在下面……” “喂！” 拉普兰德连忙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回来，这时她透过灯光看到了德克萨斯眼里的晶莹…… 德克萨斯蹙着眉，努力不让泪水流下。 拉普兰德知道德克萨斯心里在想什么，她总以为到了边境就有希望，但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 “你怎么这幅模样？”
“不知道……我总觉得……我们活不长了……” 德克萨斯带着微微哭腔说道。 “我们迟早会困死在龙门……等到食物没有的那天毫无意义地死去……” “听着！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抓着德克萨斯的肩喊道。 “别再谈论‘死’这个话题，我们迟早都会死，就像我们迟早都会知道这座桥已经没有再链接任何一座移动城市了一样！其实你自己心里也这么想过吧？” “……” “德克萨斯，我知道的，你只是需要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拉普兰德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着她的头发。 “要是想要个理由的话，那就想想明天该吃什么吧。” “奇怪……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嗯？不行吗？” “感觉……怪怪的……” “是不是像姐姐一样？” “滚呐！” 德克萨斯笑着掐了一下拉普兰德，两人在桥边打闹…… 灯光照耀着两个越来越近的身影。
“嘿。” “嗯？”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哪句？” “等我们食物吃完的那天，你会怎么做？” “吃了你。” “嗯哼……”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的鼻尖碰在一起。 “德克萨斯……” “怎……怎么了？” “没什么。” 她用自己的方式堵住了德克萨斯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