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绵羊

唐月犹疑地伸出手，看着男孩：“真的给我吗？” 男孩点头：“嗯，本来就是去给你赢的。” “谢谢！”女孩笑着接过。看着手里的小羊玩偶嘴角翘起，眼里是溢满的开心。 “我还有一个金币，送给你吧。”女孩反应过来，“赢了算你的。” “一个就够了？说不定还可以赢呢？”男孩微挑眉。 “嗯，够了。你快去吧，等会儿要到时间了。”女孩催促。 唐月呆呆地站在原来的地方玩着手里的小羊玩偶，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拥有的的第一只玩偶，看得出来她很开心，眼里盛满好奇与满足。 从不远处看去，只见一个绑着马尾，穿着黑白层次蝴蝶套裙，脚踩一双红色蕾丝边凉鞋的姑娘双手捧了一个白色玩偶站在廊檐下。周围是成群的人，或围泄一处，或三两结伴，亦或是单独路过。但女孩就那样静静地站立，看着手里的娃娃傻乐。这一瞬，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影子，唯有中间巧笑嫣然的女孩是清晰的。 沉醉于女孩笑容中时，一个着黑体恤，过膝浅色宽松牛仔裤的男孩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喂。这次运气不好，输了。”男孩随意说到。 “嗯，你回来啦。”女孩被从傻乐中拉回，“没有赢吗？那我还挺幸运的。” “啊，可能是吧，反正刚刚那个金币是输了哦。” “嗯，没关系，反正也已经有了一个了。”女孩满足地笑着。 “请各位注意，时间快到了，我们的大部分游戏也都结束！现在请没有金币了的同学或者已经满载而归的同学回到自己所在班级等待老师指示！”校园广播响起，重复宣读。 成群的人也在逐渐散去，走向教室的楼梯上人也渐多。一楼空地场稀稀拉拉的剩下几位组织游戏的老师和一些还在玩耍的小孩。抬眼朝阶梯望去，男孩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在这之前，眼中是男孩跟在女孩背后上楼的景象。乍一看差点以为是一个背影。而原本的大雨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慢慢变小，直到黑暗渐消，天光大亮。 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回到教室，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样小玩意儿，脸上都是抹不去的笑意。 “汤圆！你怎么样，后面有没有换得奖品？”许唯转过身两只小手臂交叠放在唐月的课桌上期待地问她。 “嗯，得了一只小羊。”唐月说着从课桌里拿出玩偶给许唯看。 “哇！汤圆可以呀。哎，你看，我发现这只羊好像你啊。你不就像小绵羊一样温顺吗？哈哈哈哈”许唯接过玩偶捏着玩。唐月对此只是笑笑。 过道另一旁的位置上，程星宇站在别人的位置旁同人玩闹，听到许唯的话想到刚才的事情。 男生仿佛是天生的玩游戏高手，彼时的程星宇在时间过半的时候就把游戏都玩得差不多了，随处看看。恰巧看见人群外的唐月踮脚探身努力瞧着里面的情况，便上去搭了话。 知道唐月是个倒霉蛋子玩了半天啥都没有后，他决定帮她玩儿两把。自己朝人多的区域走去，晃眼看见一个男同学手里的小羊玩偶不知觉便被吸引了去。 “同学，你这只羊是玩哪个游戏赢的啊？” “这个啊，是抽奖抽到的，好像每个玩具都只有一个。” “我用玩具手枪和你换这只羊干不干？” 男孩子哪喜欢这种娃娃，最后都是送给别的女生。现在能换一只帅的手枪当然乐意：“在哪里？” 听见男孩问他就知道有戏：“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拿。”说罢跑向了一块游戏区，锁定了目标便跑上前。 “手枪给我。”拍了拍围观的一个男孩的肩说道。陈瑜礼转过头惊喜：“小宇，你怎么又来啦？不是说不玩儿了吗？你再借我玩儿一会儿呗，反正最后都会到你手里。” 最终陈瑜礼撒娇也没有成功留下手枪。本想着回去了再借来玩，可谁能知道自此就再也见不到心心念念的手枪了呢。程星宇的回答是玩儿得没意思了和人换了糖吃，对此陈瑜礼则表示一脸悲痛。 至于那第二颗金币，却于许多年后跨越时空又回到了唐月手里。 没一会儿班主任来到教室，数了人都到齐了之后说到：“好了，最后一个儿童节也过了，玩儿也玩儿够了，该收收心好好复习课文了。看着也没有几天就要考试了，这是小学的最后一次考试了，以后还有更大的考试等着你们。加油吧！” 是了，小学要结束了。但这个时候的孩子还没有意识到离别是一件多么伤感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就是终于要毕业啦，可以好好玩儿了。 在当时特别盛行写同学录，在周末的时候唐月便和许唯她们几个玩伴相约一起买了同学录。 在小考前一周，班主任特意拿了下午两节课给大家写同学录。明亮的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同学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有的正奋笔疾书写着其他同学的同学录，有的则是在分发自己的同学录，还有的争先去办公室请任课老师写老师寄语。 许唯差不多都弄好了，和几位伙伴准备去请老师写寄语。“汤圆！好了没有，我们去办公室了！” “还没有，我还没有弄好，可能一时半会儿写不好。这样吧，你帮忙把我的同学录也一起带给老师写一下好吗？唯唯。”唐月忙里偷闲乞求地望向许唯。 “这样也行，那你给我吧。” “谢谢！”唐月把自己的同学录给了许唯后又埋头写其他人的。她是个真诚实在的，每一张送到她手里的同学录她都会认真填写，内容真实，字迹工整。也就是因为这样导致她写得最慢。 “呼~，终于写完了。”停笔的女孩舒心一笑，然后起身把同学归还给原来的主人。 “唐月，写一下呗，我和程星宇的，辛苦啦！”陈瑜礼把准备回座位的唐月喊住，递出两张同学录纸。“你也给我两张呗，我们还没写过你的呢。”男孩又接着说。 “好。”唐月疑惑，为什么程星宇不自己来说？抬眼望去，看见男孩正忙着写同学录，心下了然。回去拿了两张刚好剩下忘放回同学录的纸和陈瑜礼交换。 回到座位唐月开始写两人的同学录，像复制那般，一一写下自己的答案，唯一不同的就是寄语了。但大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大抵都是些祝福寄语。 在些陈瑜礼的同学录时，唐月嘴角一翘，落笔写下：你为人很好，活泼好动，字也写的好，画画也好看，很厉害。女生缘也好哈哈哈。要分别了，不要伤心，还有见面的机会，反正我们的家都住在一个地方。最后，希望你考上愿望中的学校，加油！祝：天天开心，更上一层楼！ 写完寄语唐月还在文字间加了几个表情符号，能从那些表情中轻易感受到女孩的情绪，明朗可爱。 在换下一张写寄语时唐月却沉默了许久，最后写下隽秀的字：谢谢你的娃娃。祝：越来越好！最后落款加上微笑的表情结束。 而另一边正写字的男孩在又接到新的同学录时皱眉正欲哀嚎，却被男孩的话堵了回去。 “小宇，给，唐月的同学录。”说罢陈瑜礼挑眉看向程星宇贱兮兮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