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栏这边的故事

女孩扣了扣身上的刑具——手铐、脚镣、铁项圈。 连着的锁链嵌在墙壁里，身旁堆着有些发霉的食物。 四周没有光，只有几堵冰冷的铁壁，站起来会撞着头，睡觉时只能蜷缩着身子，狭窄得令人不适 像一个铁匣子。 没有人会来这里，这里只有小女孩。 食物单调又难吃，大小便就地解决，冷了不能添衣，并且这里永远都不会变暖。 有时候会忍不住睡着，醒来后会看见新的食物，脏东西也会被清理，只是……没有人来。 只是食物依旧发霉，这里还是臭烘烘的，擦在身上的，无论多脏都不会有人洗。 女孩不会在意那些。 那些是哪些？哪些怎么样？女孩脑中根本没有类似的概念。 盖因她一直在这，盖因这终其一生。 女孩凑到铁栅栏边上。 其实会有人来的。 一个少年，误入此地的少年。 他总是会来，不知道多久，这里没有太阳，所以分不清时间。 少年说，他每隔一个月来一次。 一个月是多久？女孩不知道，女孩只知道什么是一天，少年就说一个月是三十天，因为月亮三十天一满轮。 女孩知道了一个月是多久了，少年来一次就是一个月！ 少年每次来都会给她将一个旅行中的故事。 城堡的故事…… 港湾的故事…… 城市的故事…… 沙滩的故事…… 很多的故事，都是热闹的地方，女孩想、大概牢笼这边不会有故事。 那些故事具体讲了什么她记不清了，有时讲王子与臣民、有时讲商女与客人、有时又是卖唱少女或者勇敢的救生员。 女孩只听其中的热闹。 少年到过很多地方，知道很多故事。 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一本书，女孩能从中看到外面那些故事里所描绘的世界。 少年还没有来。 女孩觉得一个月可能已经过了，但这里没有时间，以前也常有这样的感觉，但……少年来了才叫一个月，不是吗？ 起初少年会说很多无关紧要的话。 比如介绍自己旅行者的身份，解释什么是一个月，问女孩想不想出去，虽然自己救不了她。 但逐渐地他就只讲故事了，来了、讲完、走了。 少年还没有来…… 女孩离开铁栏，蜷缩着睡下。 女孩很喜欢听他讲故事。 慢慢地，少年在他眼里也变成了故事。 「外面世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