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灾厄后创新神话 破败海洋的和平人鱼
灾厄纪 三九五四年 六月 二十四号 天气:阴
我是任单,代号孤,编号081,经过一个月假期后受组织委托前往西方偏远地区——威尔。
这一次的任务是调查威尔的一个小镇,名字叫做西斯里,据组织报告单所说,西斯里小镇最近出现了一些诡异现象。
每天晚上都会有一道美丽的歌声响彻这座小镇,直至黎明,歌声才会消散。
小镇里的人在几天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有一天,有人在半夜发现了海边鬼鬼祟祟的人影。据他本人描述,他当时似乎还听到了歌声和划水的声音。
根据那个人的描述再加上组织的资料库,他们便派了我到这偏远的地方,不过目的十分明确,只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怪物在搞鬼。
虽然我刚进入组织没几天,但我还是希望自己不要死在这片地方,我可不想让之后来到这里的后辈找到我的笔记本,借而得知他的前辈居然有个刚进入组织一个月就死翘翘的家伙。
有关诡异现象的内容,我会记在后面。
愿远古之神给予探索者神圣的庇佑。

今天的天气十分的阴沉,抬头仰望天空,却见不着太阳,整片天空似乎是被浓厚的乌云给遮住。如果没有怀表的话,我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西斯里小镇是比较偏远且文化程度薄弱的一个地方,那里的人民估计不知道怀表是什么东西,但他们好像有一种辨认时间的方法——当地人民根据海面上波浪起伏频率来判断是否为白天,频率高为白天,低为黑夜。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靠谱,但他们确实靠着这个方法有规律地活到了现在。
一般来说像这种偏远地区是没有小镇的,顶多也就一个小村庄,因为这片世界的迷雾太多,深陷其中就会自我灭亡。他们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通往西斯里小镇的路上并没有车,甚至就连骑着马的吟游诗人都不见踪影。好在组织赐给我一匹好马,让我在孤单的旅途中有一个伴。
这匹马看起来比较老实,初次见到我也没有发出嘶鸣,而是非常亲切地用头蹭着我,我也在得到新伙伴的激动之余给他起了名字——克鲁恩。
骑着它走在路上,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这也让我喜欢上了骑马,等任务完成的,我就带着克鲁恩去马场痛快跑几圈。
这里的空气比较潮湿,地面的土比较松软,克鲁恩奔跑起来有些费劲,他低鸣一声,只好改跑为走。
路边只有零星野草,如果不是知道前方有一个还算热闹的小镇,估计我会认为前方只是一个有无数怪物的荒芜之地。
一路上,我能听到的声音只有克鲁恩传来的马蹄声。能看到远处小镇的轮廓,即便被浓雾遮掩,我还是能看到个大概。
本想快点赶到小镇,克鲁恩却不想让地面上的烂泥十分野蛮地与他的马蹄亲密接触,行走的速度只减不增。

狂风呼啸,细雨轻拂而过,袭击了这一片比较古老的地方。
残破的木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生怕下一秒木门被野蛮的打碎。
与外面比较寒冷的天气不同,屋内十分温暖。在柜台上,一盏煤油灯静静地摆放在一旁,年迈的老人将一本书随手放在柜台上,坐上舒坦的摇摆椅,拿起了这本书,孜孜不倦的看着。
由于煤油灯的原因,只有他所在的这一片地方有微弱的光芒。至于房间里的其他地方,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一些树根。
他懒得清理,因为他习以为常。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奇怪景象呢?
是那个凄惨的歌声吗?还是村里那些老糊涂人们所说的破败海洋的人鱼?
书中的内容逐渐变得有趣了起来,他嘴角微微抿起,似乎是在得意,又是在侥幸。

任单来到了西斯里小镇的附近,从远处看去,这座小镇和他所想的一样,充满了死亡般的寂静感。他安顿好了克鲁恩,将它寄放在了小镇不远处的一间小木屋里,对他说:“要听话,过几天我再回来。”
见克鲁恩微微点头,他这才松了口气。自从认识这匹马开始,他就认为这世上的所有生物都是有一定的智慧的,不是动物的本能,而是动物有类似人类的智慧。
否则它就不会听懂自己的话,过了几天后这匹可爱的马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地面有些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是刚下了一场雨。天空一如既往,依旧被乌云遮蔽,路边逐渐出现了一些细小的枯木根。他随手拾起一根,轻轻压了一下,枯木根应声碎裂,化成了零星粉末。
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他大致扫了一眼后,离开了这里。
走到了西里斯小镇的门口,他向里望去。靠近小镇门口的是几栋比较矮一点的小木屋,里面的木屋比前面那几栋大很多,门口上面挂着一些图案牌子,估计是酒店图书馆之类的。在最深处,是一片森林,估计森林的尽头就是能让他们分辨昼夜的大海了吧。
一位妇女坐在一栋小房子的门口前,抱着昏昏欲睡的婴儿,无神的目光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这是任单来到小镇看到的唯一一个在外头的人,看她的动作,表情如此僵硬,双眼的空洞,事情比他所想的要严重许多。
在给的报告单里,并没有提到镇里人们的异常状况,他脸色微变,仔细观察着四周。
小镇的路是用木板所铺的,他踩在上面,十分的结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牢固。从木板缝里面,他看见了些许泥土。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了一根细小铁棍,插进木板缝里,轻轻搅动一番,取出来后,发现上面沾满了肮脏的泥土。
“看来他们是怕泥土弄脏鞋子,走到不方便,所以才铺的木板吗......”
“那么,即便是下了暴雨,镇民们所走的路也不太可能出现这么粘稠的泥土...该死,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根据自己所做的第一个任务的经历,虽然只是调查一个比较危险的小猫,也差点让他丢掉了性命,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发现身边的异样。
“不过,他们是什么时候把木板给铺在路上的?”任单心中有了疑惑,他起身,再次仔细看着自己脚下的木板。虽然看起来比较破旧,但十分的结实。镇民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将木头锯完后做成木板铺在地上。
他抬起头,此时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那个妇女也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天空不知为何又下起了丝丝小雨,虽然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想找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在边远地区,通常都会有很多奇异现象,这也让其他人闻之丧胆。
丝丝细雨击打在任单的脸庞,轻微的瘙痒感随之而来,他忍不住挠了一下自己的脸,隐约能看见指甲缝中的皮屑,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些沙沙的,总感觉有些奇怪。
他现在来到了一栋比较大的房子门口,门上挂着一张牌子,根据上面的图案,可以看出来是图书馆。门有些破旧,和其他小房子的门不一样,他甚至能从门上面的裂缝中看到里面的情况。
里面的灯光比较暗淡,隐约能看到一些灰尘漂浮,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总感觉房子里面没有任何人。
正当他想打开门时,门却被打开了,由于门是向外开的,开门的时候正好撞在了任单的脸上,他一不小心,直接坐在了木板上,双手沾满了雨水。
“外来人吗?”
任单抬起头,看到了一位年迈的老人,他的眼睛与刚才的那位妇女不同,虽然眼神有些浑浊,但能看到他眼神当中流露出的一丝冷漠。
双手有些瘙痒,任单站了起来,正想挠一下自己的双手,却被老人制止了。
“停下。”老人的语气比较严厉:“如果不想变成一摊白骨,就快点进屋。”
任单闻言,脸色微变,这才在老人的催促下走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的灯光十分暗淡,脚下的木板与外面路面所铺的木板完全不一样,他感觉自己只要跺一跺脚,脚下的木板就会断成两半。
“轻点,这房子经不起年轻人折磨。”
老人冷声说道。他从柜台上拿起一盒火柴,取出一根点燃后,再将柜台角落的煤油灯点燃,房间里的灯光这才明亮了许多。
他坐回自己的摇摆椅,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盒烟,递向了任单。
“要么?”他说道:“我的老古董。”
“谢谢,我不抽烟。”
任单举起双手,显得有些抗拒。他的脸现在奇痒无比,就连双手也痒得难受,使劲挠了一下脸,一丝疼痛随之而来,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随之滑落。
轻轻擦拭冰凉液体,看向自己的右手,居然是自己的血。
正当任单处于震惊之中,老人从柜子里掏出一瓶药水,缓缓开口。
“均匀涂好,不要挠,不然嫁不出去。”
“你是我母亲吗?”
任单内心吐槽,忍受不了瘙痒,一把抓过柜台上的药水,迅速将药水涂在自己的脸上,双手也分别全部涂上,直到把药瓶里面的药水全部用完,脸部和双手传来的瘙痒感这才消失。
他松了一口气,感慨着边缘之地之险恶,看着自己手中空空如也的药水瓶,思考了片刻,开口道:“这瓶药水很值钱吧。我该怎么赔你?”
老人摇了摇头:“便宜货,家家都有,我还有十瓶。”
听到老人略微轻松的语气,任单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比较好说话,然后问道。
“你们这里的每一场雨,都会让人的皮肤溃烂吗?”
“当然。”老人似乎是多年没和人聊天,遇到了一个人,这才放开了口:“据说在许久年之前,是一片大海。”
任单见老人开始讲故事,便提高注意力,拿出背包里的笔记本和笔,记录一些比较重要的内容。
见任单这一举动,老人哑然一笑,刚想再次开口,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他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盏煤油灯,放在任单面前,说道:“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呢?我相信,你想知道的事情就在最后一排书架里面。”
他接过煤油灯,自己取出火柴点然后,举起灯,看向最后一排书架,径直走去。
老人目送他离开,长叹了口气。
“我也差不多了......”
他看着柜台角落,一条小木枝或许是刺穿了木墙,隐隐爬到了柜台上,仿佛是一条蟒蛇盯上了一头美味的猎物。他苦笑着。
“起码,我在最后一刻,还能遇到一个年轻人陪我聊天......”
老人停顿片刻,闭上了眼睛,任由死神操控他的身躯。

我走到了最后一排书架的旁边,看上面灰尘覆盖程度,估计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动过了。提着煤油灯,仔细挑选书架上的书,将最有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的几本书挑了出来。
“挑完了吗?”
突如其来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被吓了一跳,猛回头,那个老人此时正站在我的身后。我看着他的眼睛,和先头那位妇女的眼神一样,如大海般死寂。
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我试探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他的声音十分平淡:“如果累了的话,去楼上吧,那里有个小房间。”
“那多谢了。”
我将自己挑选的那些书抱了起来,好在拿的书只有三本,将煤油灯放在书本上面,也不碍事。刚要上楼,他接着说:“柜子里有一小瓶药水,是为了防止皮肤再次溃烂的,别忘了涂。”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我已经发现了,他似乎换了一个性格,或者说,换了个人。我随便答应了一句后,便直接登上楼梯,来到了第二楼。
楼下微弱的光突然消失,他应该将煤油灯吹灭了。我将书本放在地上,提着煤油灯,看向四周。二楼的空间比我想象的狭窄许多,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走廊,以及一左一右两个门。
打开了右边的门,里面是卫生间,至于左边的门,估计就是卧室了。
我挺想知道他将自己的房间给了我后自己要睡在哪里,他或许是有什么阴谋,想让我接触什么东西。
把煤油灯放在书上,抱起书,走进了卧室。一股冷风从面前的窗户吹过来,吹得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将书放在角落处的桌子上,再将煤油灯放在床头柜上,顺便关上将冷风放进来的窗户后,躺在了床上。
休息片刻后,我突然想起他对我说过的话。下了床,翻开床头柜,看到了不下十瓶我刚才用过的一样的药水,除此之外,在角落处还放着一瓶药水,从颜色上来看,这瓶药水的颜色呈淡绿色,我仅凭颜色判断,这瓶药水有毒。
将那瓶药水和另外一瓶以前用过的药水拿出来后,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等回到总部我就拜托科技部检查一下里面的成分,兴许还能捞到一点钱。
将背包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我坐在了书桌面前,看着眼前的三本书,心中有些无奈。
“这三本书,估计我得读几个小时了。”
取出第一本,我翻开阅读。

那是在非常遥远的过去,这里还是一片荒芜,黄土遍地,寸草不生,甚至就连飞过的候鸟,也未见多少。
肮脏天空中,血色太阳高高挂着,像是巨大的无神眼睛,注视着这片被神抛弃的土地。
被神抛弃的子民居住在这里,他们没有食物,没有衣物,没有房子,但他们不会死。
这是神明对他们的惩罚,他们将在饥渴与灼烧之下痛苦哀嚎。
他们痛恨,因为祖先的愚蠢,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炽热地狱。
长期的憎恨,让他们忘却人性,直到有一天,鲜血浸染了这片干燥的土地。
受到诅咒的人们抓起了他们的武器,开始了他们的大厮杀。
太阳似是嘲笑他们的无知,在昏暗天空的衬托下,太阳愈加耀眼,似乎是在发誓要将这片土地血染成红。
面对太阳的肆虐,新神估计无法忍受,便派出了他的手下——莉丝朵娜。
她是一个获得了神谕的人鱼,神明送她来到了这里,被遗忘多年的土地。
嗜杀成性的子民看到了被光辉覆盖而降临的人鱼,眼中凶光似是要成为一把锐利的剑,将人鱼从下而上刺穿。
子民们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冲向神圣的人鱼。对于他们的野蛮欢迎,她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
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太阳被雨水浇灭,一下子逃回地平线下。
雨水冲刷着荒地,将子民们的污秽驱逐,他们眼中的凶光逐渐消散,手中的武器掉在了地上,融入黄土里。
莉丝朵娜注意到了异常,却没有多管,她单手一举,一柄三叉戟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她猛然一挥,刹那间,三叉戟如离弦之箭般击在地面,顿时,轰鸣声响彻天空,子民们纷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被呼啸而来的黄沙淹没。
天空已经被乌云取代,永无止境的大雨将污秽全部冲刷,那柄三叉戟不知遗落在何处,只知道它仍在污秽当中沉睡。
人鱼仍在歌唱,她此时被任命掌管这片土地。
她坐在污秽海洋中央,化成一尊雕像,隐藏于此。
千年后,(污渍)苏醒。

外面突然响起一道雷声,将任单从知识的海洋中硬生生的拽了出来,他看着手中的三本书,打了个哈欠。
“今天累了一天,早点睡吧。”
关掉煤油灯后,他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他并没有提起太多防备,仅仅是因为他并没有太多戒备之心。
一根枝条,悄然钻进他的口袋里。

灾厄纪 三九五四年 六月 二十五号 天气:阴
我是任单,代号孤,编号081.
我来到了西斯里小镇,并在一个十分热心的老爷爷的书店住了一晚。
这里有着能够让皮肤溃烂的雨水,以及小镇居民们都有的抵抗溃烂的药水。街上的路是由十分坚硬的木头铺就而成的,我觉得仅凭借小镇的居民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将木头据成十分平整的木板并铺上去的。
况且,在我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妇女,她的眼神就像是死了一样,但她还活着,我不由得怀疑她是被人控制了。
让我住在书店的老爷爷也一样,在我刚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和常人一样,就在我挑书调查之时,他就变成了和妇女一个样子。
这使我更加确信,他们已经被控制了。
我还在书中找到了一些东西,在灾厄之初,掌握这片土地的是神的子民之一,莉丝朵娜,从书中描述,她是一条人鱼,大胆猜测的话她估计是海神之一,至于居民们听到的歌声,估计就是莉丝朵娜所传来的。
这就表示,她还活着,或者说,她被控制了。
我会在今天开始去海边调查,争取早日完事。
愿远古之神给予探索者神圣的庇佑。

我收起自己的笔记本,将柜子里的所有药水全部带上,包括那瓶颜色比较诡异的药水,万一有什么妙用呢?
外面的天空仍然昏暗无比,心头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惧。我从背包里掏出能防身的道具,揣在自己的兜子里,这才感到一些踏实。
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防身还是能做到的。
推开了破旧木门,我走下了楼梯。一盏煤油灯静静地摆放在柜子角落,并没有点燃,书店里变得十分黑暗。那位爷爷正坐在自己的摇摆椅上,手中正拿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他的脸依旧面无表情,我有些心寒。
“醒了?”
这道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木头被锯子锯开的声音一样,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觉地将手揣在兜里,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
“嗯,睡得很好,谢谢爷爷。”
“既然如此,你就离开吧。”
他往手指上吐了一小口唾沫,这才翻开下一页。我有些好奇他看的是什么书,本想忽视他刚才所说的一句话,试着再问出一些线索。
“留在这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抬起了头,与我四目相对:“好心提醒你......你会死的。”
这已经是明显不想让我留在这里了,或者说,他想让我离开这里,或许这里真的有什么秘密?我是说那个人鱼之外的东西。
操控这里人们的怪物,或者说异世界的神明,还有海洋中的名为莉丝朵娜的人鱼,难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

人类本是最智慧的生物,在灾厄来临之前,人类是主宰世界的王者。
直到裂缝的诞生,黑云的出现,灾厄开启,人类近乎灭亡。
某一天,众多神明降临于此,为幸存的人类带来恩惠。
他们保护着人类,不让人类受到异世界怪物的侵害。
最后,人类成功存活,并且开创新科技,开辟新世界。他们占据了一块适宜居住的土地,逐渐发展壮大,最后,在神明陨落之际,他们成功建立灾厄纪唯一的城市——科特罗利亚。
至此,人类终于在末世苟活至今,并且,他们将会重建世界,将该死的灾厄赶出他们的家园。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老人松了一口气,摘掉了做工粗糙的眼睛,随手扔在一边后,从柜子里拿出一根羽毛笔。他摸着这本书,竟有些怀念,又有些不屑。
“克里特斯,你依旧那么愚钝。”
话音刚落,手中的笔落在了书页上,在最后一段话的下面写上一句话。
“蝼蚁的生死与我无关,但我十分期待正邪交战的场景。想必,会很精彩。”

今天并没有下雨,这也让任单松了一口气。起码他不用再次体会皮肤溃烂的痛苦了。
在小镇的最里头,有一堵墙,在墙的后面,是森林。
墙上有一扇门,是通往森林的唯一通道。他推开了门,与此同时,他打开了手电筒,因为他发现森林里的视线太过黑暗。
手电筒成为了这里唯一的一个光源。这里的树与城市里的树相比,显得十分高大,树枝上的叶子彼此叠加,将自然赐予这片土地的微弱的光全部遮挡。
虽然不知道通向大海的方向在哪,但任单敢肯定,大海就在前方。
走着走着,他感觉自己眼前碍事的树枝变得越来越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感觉这些树似乎是在刻意的阻止自己不让过去。
意识到了这些,任单嘴角微微一扬,他从兜子里拿出昨天用过的铁棍子,按下上面的一颗按钮。
只听“嗡——”的一声,铁棍子的一端出现了一道激光,这么一看就像是一根激光剑。他双手握住剑柄,奋力向前乱砍,那些树枝全部被一刀两断。
任单一看能行,他便一鼓作气,挥舞着手中的激光剑,冲向前方。
他不知道砍掉了多少根树枝,但他觉得,砍东西的感觉很爽。
在他享受着砍树枝的快感时,那些零碎的树枝,全都溶于泥土当中。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身后所发生的微不足道的事情,他一路砍过去,只想让自己快点离开这个看起来就让人心生不适的地方。
遮蔽天空的树枝变得越来越多,将灰色天空全部遮住,任单只能从自己的眼前看到一片漆黑。手中的这把激光剑,成了他唯一的光源。
“没事,我还有个手电筒。”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来了一根与手中一模一样的铁棍,按下了另外一个按钮,朝外的一端突然绽开白色的光芒,将他眼前的所有黑暗全部驱散。
周围似乎有些鬼鬼祟祟的声音,响起片刻后,便再无声息。任单深吸了一口气,强提着胆,左手拿住手电筒,右手握着激光剑劈开眼前的障碍。
此时,他早已打算,如果这个任务超出了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外,他就立刻回头,回到总部请求一下有格斗能力的团员前来探查。
当他劈开眼前比较稀疏的树枝,一股狂风呼啸而来,给予任单猝不及防的一击。他没有预料到,被狂风一下子吹回森林,一屁股坐在了那里。
“该死,这风真大。”
屁股隐隐发疼,任单倒吸一口凉气,拍了几下身上的灰,再次扒开前面的树枝。猛烈的暴风呼啸而来,他下蹲身子,让自己不再被风给吹走。他将手中的激光剑和手电筒都关掉,并排合在一起后,按下了侧面的一个开关,一个望远镜就成了。将望远镜放在自己眼前,向前看去,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灰色迷雾,下面隐约浮现些许浪花,然后便被迷雾吞噬。
“看来就是这里了。”
再次看向其他地方,除了迷雾和下面不可见的海洋,别无他物。这让他感到一丝疑惑,根据任务单上所说,当时是有隐约浮现的人影,还有美妙的歌声和划水声。
这里的天空仍然被乌云笼罩,让他无法分辨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东西。
从自己的兜子里掏出了一个怀表,打开后,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二点二十,距离任务单上所说的时间估计还差了半天。
确定好了关键性内容,任单松了一口气。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困难,不过他可不想看到什么张牙舞爪的魔鬼隐伏在自己的身后,在自己熟睡之时给自己咔嚓一下,那样的话任单就成了团队里第一个入团两个月后死于森林里的普通人。
好在他做好了充足准备。从兜子里拿出便携帐篷,按下上面的蓝色按钮,在短短一瞬间,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户外斗篷就凭空出现了。
“果然,里面的人都是神仙。”任单感慨一句:“也都是傲娇......”
他走进帐篷后,不顾衣物装着,直接倒地就睡。

“我曾信仰,无上的光辉。”
“赐予亡魂,神圣的生命。”
森林之中,歌声响起,如同魔音一般,贯穿至城镇。居民们在歌声的催促下,安然入睡。
任单也在这时醒来。他揉开自己朦胧的双眼,伸了个懒腰,走出帐篷,随手收好后拿出望远镜,观察远方。
在迷雾中,一个漆黑朦胧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本想再仔细观察一番,却因为迷雾阻碍,让他无法再观察下去。
“对了,时间......”
一想到时间,任单便拿出兜子里的怀表,大致看了一下,十二点十五,差不多已经是第二天了。任单感慨自己能睡之时,拿出日记本,开始记录。

灾厄纪 三九五四年 六月二十六日 天气:阴
我是任单,代号孤,编号081.
我来到了大海的边缘,在半夜时刻看到了模糊的黑影。我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任务单里所说的“莉丝朵娜”,但我觉得,这任务有点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内了。
不过为了我对组织的忠心,我舍命前往调查一下,如果无法靠近观察,我就只好返回申请让战斗人员前去调查。
因为是凌晨,所以我暂且先不记太多,等任务完事后我会自己再次补充。

笔刚落下最后一次,缓缓流水声响起。他抬起头,拿出望远镜望去,看到了另外一个黑影。
这个黑影比那个疑似“莉丝朵娜”的黑影要清晰的多,他敢断定,这个人是乘坐小船过来的。
想了片刻,他总感觉自己是个白痴。
过了一会,那个黑影来到了岸边,任单近距离看去,这才看清他的脸庞。
被腐烂枯木覆盖着的脸庞,看不出他的所有面貌。仅仅只有一个缝隙将他的右眼给露出在外。他身披黑色斗篷,手中拿着腐烂的桨,从船上走了下来,一点一点向任单走去。他抬起右臂,一块腐烂的木棍从斗篷里出现。
“你是外来人吗?”
声音听起来比较温和且沧桑,任单感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起码也有五六十岁了,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外观看起来这么狰狞。
“我是从外面过来的。”任单拆开望远镜,将两个铁棍揣在自己的裤兜里,接着说道:“这位...老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名老者文言,默不作声。他回到了船上,朝着任单招手,说道:“我知道你要去大海深处,不如让我带你一把。”
任单闻言,有些迟疑,毕竟自己眼前的这个怪人看起来令人感到寒颤,如果真出啥事了,他还不得哭死。
“如果不想死,那就快点过来。”
狂风呼啸而过,就像是风神在咆哮。尽管如此,老者乘坐的这艘破船仍然纹丝不动。他站在船头上,静静地看着任单。刚才说完了这句话,他便等着任单作出决定。
毕竟,自己曾在这里遭受过九死一生的险境,他现在只想让自己解脱,让自己不再承受大海的酷刑和混账神明的哀歌。
听到老者的语气突然变得如此激动,任单提高了警惕,他已经准备好乘船后的第一时间条船而逃了。他踏上了船,十分乖巧的坐在了船尾,手揣在裤兜里,死死地握住了铁棍。
“这就对了。”
老者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语气又变得温和了起来。一边划着桨,一边提醒着任单。
“请答应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乱动。”老者宛然一笑:“只要你老实点,他们会放你走的。”
这一句话已经将任单心中的条船计划给抹杀了,绷着的脸早已塌了下来,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听着老者所说的话,不发出任何声音。
小船已经进入了迷雾当中,原先起伏不定的大海已经沉睡,海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即便小船行驶在上面,大海仍然寂静的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一路上安然无恙,老者所说的那些东西也没有看到,任单认为老者只是想吓唬一下自己,所以说出了刚才的那句话,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半路逃跑。
“我真傻。”任单自嘲。
不知过了多久,原先在岸边看到的“莉丝朵娜”的朦胧阴影如今却看得一清二楚。当任单看到这个阴影的具体样貌,他愣了一下。
被无数枯木围绕着的人鱼,碧绿色的头发无风自舞,尽管失去了光泽。她的双眼是闭着的,半裸的身体几乎被无数枯木所覆盖,整体看上去就像是只有人头的木头雕像。
令任单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个雕像的头,正在张嘴唱歌。
迷途亡魂 曾回忆过往。
不朽魔爪 将如今埋葬。
这让任单不敢肯定眼前的雕像此时是否还活着,即便是眼前这怪异的景象,就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而在这时,船停了。
“下去吧,到岸了。”
老者微微开口,他随手将船桨扔在一边,先走下了船,任单紧随其后。他带领着任单来到了雕像的面前,说道:“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先等着吧,到时候门就开了。”
说完这句话,老者猛地一挥袍子,转身离去,看上去十分着急要做下一件事。任单目送他离开后,看着自己面前的诡异雕像,心升不适。他强忍着自己隐隐作呕的欲望,走到了雕像的面前。
整个雕像由下面的破旧底座支撑,底座的材质仍然是随处可见的枯木,很难想象,以前的人是怎么用枯木造成将近一米多高的底座。
我曾祈祷 那昔日余光。
天空之上 是无尽残阳。
雕像所唱的歌词似乎并不完全一样,不过似乎正在暗示着什么,任单说不出来这种感觉,他大概也只能猜出这首歌词与她本身的经历有关。
过了许久,这里丝毫没有任何动静,任单也没有看见老者的身影,除了四周躁动不安的大海之外,别无他物。偶尔传来的一丝小动静也只是雕像底座朽木上的一些残渣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出于好奇,任单便直接坐在了雕像底座的前面,看着眼前一点一点支离破碎掉落的朽木,提起了神来。
里面似乎传来了风声,这也让太过无聊的任单没有多想,拿出铁棍,变成激光剑后,将眼前那些即将破碎的朽木全部粉碎。
不知何种原因,将朽木全部消除后,雕像竟然不唱歌了。任单抬头,看到了闭着眼睛的雕像,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懊悔之意,如果自己等着眼前这些朽木自己掉落,估计自己还能多听一会歌声。
再懊悔也没用了,他长叹了口气,提着手中的激光剑,迈向入口。
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任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激光剑的光勉强能照亮周围的空间,倒也省得他多拿个手电筒照了。两侧墙壁上布满了无数肮脏的枝条,空间里的臭味都是这些枝条散发出来的。
这里差不多是个比较长一点的楼梯,走了不久,任单回头望向小得不起眼的入口,心里想着自己该怎么上去。估计自己八成的累死在这里。
随着任单的深入,墙壁上的枝条变少了许多,这里的臭味不像先头那样刺鼻,任单也习惯了这种臭味,看着墙壁上枝条的数量,他估摸着自己就快要到了。
他踩到了最后一个台阶,如天梯般的楼梯已经被他走完了。在他面前的,是一扇有着古怪文字的石门,上面还有先人们曾刻画出来的画。
“看不懂......上面这些文字,估计是神明当时留给先人的语言,还有这些图案,都代表着什么。”
这些图案看起来眼花缭乱,要不是先头任单看过一些神明留下来的遗迹,估计他都认不出来这些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他推开了眼前的这扇门,将手中的激光剑指向前方,充当个照明工具,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地方。
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只有一座祭坛摆放在正中央,祭坛上面还有一盆用锈迹斑斑的铜盆盛装着的水。仅仅是这些东西,就占据了整个空间的三分之二大小。
墙壁上照样有着任单看不懂的奇怪文字,他索性忽视那些,直接走到祭坛上面,将视线放在那一盆水。
一块枯木静静地躺在水里,散发着阴暗的气息。水面上好像漂浮着一些碎冰,或许是那块枯木导致的。他伸手尝试碰一下,结果刚碰到水面,刺骨寒冷随着他的神经传入到他的神经中枢,让他迅速将手拿开。
“该死的,什么鬼东西。”
任单暗骂一句,本想用一些道具将里面的枯木拿出来,却发现里面的枯木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无数枝条从枯木里长出,这些枝条仿佛有着生命,冲出水面,向着四周肆意张扬。没过一会,任单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这个人由枯木组成,除了上半身勉强能看出来是女性外,下半身看起来像是一条鱼尾巴。
“外来者......”
应该是那个枯木人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空灵,总感觉眼前这个人是在用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说出这句话。
“快逃...原路...杀掉......快!!!”
话音刚落,原先有些消停的纸条在一瞬间开始疯长。几乎就在一瞬间,这个空间就被侵占了二分之一。任单闻言,吓得脸色惨白,他拿出两根铁棒,变成激光剑,直接向原路冲去。
在这一刻,他身体好像充满了力量,怎么用都不会累。那些枝条张牙舞爪地向他伸去,却始终无法碰到他衣角。
随着时间的流逝,任单觉得这一段时间奇长无比,眼前的光逐渐扩大,他深吸一口气,加快了速度。身后的那些枝条仿佛恐惧外面的世界,在他冲出外面那一刻,那些枝条停下了脚步。
当他冲到了外面,他并没有歇着,因为眼前的海面上浮现了一条石路。刚才见到的那一幕,让他感觉自己早已置身与死亡之中,生怕后面有余兵追赶,他二话不说,直接冲去。
他跑过了海面,跑过了森林,跑过了无人小镇,跑到了克鲁恩所待着的地方。
他直接跳到了克鲁恩的背上,疯狂拍着他的屁股。
“快!克鲁恩,麻溜的!”
克鲁恩不爽地嚎叫一声,迈蹄而去。

灾厄纪 三九五四年 六月 二十五号 天气:阴
我是任单,代号孤,编号081.
我来到了西斯里小镇,并在一个十分热心的老爷爷的书店住了一晚。
这里有着能够让皮肤溃烂的雨水,以及小镇居民们都有的抵抗溃烂的药水。街上的路是由十分坚硬的木头铺就而成的,我觉得仅凭借小镇的居民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将木头据成十分平整的木板并铺上去的。
况且,在我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妇女,她的眼神就像是死了一样,但她还活着,我不由得怀疑她是被人控制了。
让我住在书店的老爷爷也一样,在我刚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和常人一样,就在我挑书调查之时,他就变成了和妇女一个样子。
这使我更加确信,他们已经被控制了。
我还在书中找到了一些东西,在灾厄之初,掌握这片土地的是神的子民之一,莉丝朵娜,从书中描述,她是一条人鱼,大胆猜测的话她估计是海神之一,至于居民们听到的歌声,估计就是莉丝朵娜所传来的。
这就表示,她还活着,或者说,她被控制了。
我会在今天开始去海边调查,争取早日完事。
愿远古之神给予探索者神圣的庇佑。
接上:
我现在正赶回城市。
如果是其他有能力的人来的话估计处理的比我更好。
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无法抵抗未知生物的强横攻击。
我怕死,没错,我怕死。
我会将所有情报全部上交,并且都会写在这里。
在森林的深处,有一片大海,我曾在那里见到了一个被枯木覆盖的黑袍人,他带我渡海,我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那里有和平人鱼莉丝朵娜的雕像,在雕像底座有入口,一直深入后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壁画,在门的后面,估计就是莉丝朵娜本身了。
或者说,是控制她的人。
我只想快点回去喝一杯热可可,这太可怕了。
愿远古之神给予探索者坚实的庇佑。

在城市的某一角落,不起眼的酒馆里,一名身穿酒保服装的赤色长发男子端着一杯橘黄色的鸡尾酒,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他将酒放在眼前这位比较邋遢的银发男子的桌子上,半开玩笑道:“任单,我听说你这一次的任务完成的并不理想。”
“别提了。”任单愁眉苦脸,他拿起眼前这杯酒,小抿一口,接着说道:“那一场景太吓人了,更何况我这个普通人?南,如果你是普通人的话,你肯定会吓破胆的,肯定!”
南笑而不语,他回到柜台上,取出三杯早已调好的酒,端在铁盘子上,走向其他三个人。
他一一将酒摆放在三个人的面前,将铁盘子放在桌子上,自己从腰间取出一杯酒壶,打开后,先喝了一口。任单见此,也跟了上来,坐在南的旁边。
在这里的一共有六个人,排除南和任单,还有其他四个。最引人瞩目的是坐在中间的银色长发男子,他穿着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仙袍,十分悠闲地靠在沙发椅子上,脸上还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另外一个身披黑色长袍,围着黑色围巾,一头黑色短发显得格外阴暗,整体看起来像和黑暗融合在一起一样,不过总是能在他的眼神感受到一种浓厚的杀意和愤怒。
最后两个,看起来比较普通,是一男一女,男的有着蓝色齐肩短发,女的有银白色及腰长发,他们穿着一样的白色大褂,存在感在这里格外的低。他们正在互相对视着,能从二人的眼神中看到浓厚的爱意。
南再次喝了一口手中的酒,脸色微微泛红,他问向蓝发男子,道:“泠天南,调查结果如何了?”
“只要你不喝白酒,我就会告诉你。”泠天南眉头紧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旁的女子叹了口气,说道:“从任单口袋里找到的木块来看,里面似乎含有与以前发现的荒古之神一样的细胞基因,目前可知道的是,控制莉丝朵娜的人是荒古之神的手下。”她清了清嗓子,南见此,趁机拿了杯清水递给她,她接过后小抿一口,接着道:“而且,莉丝朵娜已经死了。”
“哟!居然死啦!”银发男子大呼小叫,他单手一挥,面前的酒杯直接飘到了他的面前。他拿过后一口闷下,砸吧几下嘴,说道:“喂,尘梦寒,我们以前遇到的神和异世界生物,没有一个是死的吧。”
“如果排除那些没意识但肉体还有心跳的...应该是。”尘梦寒说道。
“南饕阎,我希望你不要大惊小怪。”黑发男子冷声说道。
南饕阎见此,无奈一笑,打了个哈欠,接着看眼前这几个人说话。
“正如梦涵所说。”泠天南拿起眼前酒杯,小抿一口后,深吸了口气:“莉丝朵娜死了,我们已经知道了荒古之神的手下之一。虽说任单一时间吓尿了裤子,但还算有些收获。”
“喂,我没尿裤子好不好。”任单不死心,朝着黑发男子哀求道:“南秦,我没尿裤子,是不是!”
“问我干嘛?”南秦疑惑。
尘梦寒拍手,制止了这场闹剧。见眼前这些人总算消停,她松了口气。泠天南从自己的兜子里掏出一张单子,递给尘梦寒,她接过后,说道。
“任单获得了两个月假期,具体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之后总部给我们分发了两个任务,分别派泠天南和南秦还有南,泠天南一组,南秦和南一组。”
话说到这里,泠天南三人有些震惊。
“居然派两个人完成一个任务。”南略有所思:“看来很难。”
“希望好对付。”南秦冷哼一声,喉咙里发出野兽的低吼。
泠天南看着尘梦寒,问道:“那么,都是什么任务?”
她仔细看着报告单,缓缓说道。
“泠天南是要去及远地区的永东森林,调查一下可能降临于此的异世界生物。至于另外两个人,要去南秦所读的学校,调查一下怪异现象。”
“我呐!我呐!!”南饕阎毫不遮掩地放声大叫。
“闭嘴!”
泠天南怒喝一声,挺直站起,将右臂对准泠天南,摆出了手枪的手势,冷声说道:“我希望你能收起你这种顽童态度,不要以为你是异世界外来者我就不敢动手了。”
“你真敢动手?”南饕阎嘿嘿一笑,随后杀意绽放,他仍然坐着,但眼神却与先头完全不符。
“如果我想,我可以让所有人都死。即便我仙力耗尽。”
面对南饕阎的威胁,泠天南眉头紧皱,一旁的尘梦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安慰道:“行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先回去吧。我陪你。”
泠天南看着她,长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行吧,是我冲动过头了,我先回去了,南。”
“慢走不送啊,小两口。”南哈哈一笑,目送他们离开。南饕阎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
“我也走了,回去思考一下人生。”
南饕阎走进后门,南打了个哈欠,拍了拍任单的肩膀,道:“既然如此,我和南秦也回去睡觉了,和南饕阎要好好相处。”说完,他叫了一下南秦,走进后门。
酒馆只剩下了任单,他点燃一根烟,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