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战利品(6)【算计】乱世美人公子羡x杀伐果断战神叽,强娶豪夺

乱世美人公子羡x杀伐果断战神叽
强娶豪夺,双儿文学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醉我晚风,十里红尘
纯属娱乐之作,请勿上升正主。

兰陵国敛芳公子与姑苏太子涣和亲的喜讯传开,两国百姓有喜有忧——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不用打仗代表着没有战乱,他们能得些安宁日子,挺好;但国家兴亡皆是百姓苦,自各诸侯分封而治后,各国混战已久,大鱼吃小鱼、小雨吃虾米……终于只剩两国逐鹿问鼎,此战无可避免,只不确定何年何月了。
当然,姑苏国百姓是期盼这场战争早日开打,然后早日一统。反正他们姑苏国力更强,又有战神湛王,不惧那兰陵。而大部分兰陵百姓正苦陷于疫灾,他们恨不得通过这场联姻成功将两国变作一家,永远亲亲密密才好。此念还是有可能的——公子瑶这次的联姻对象比上次的更优一筹。虽然都是“妃”,但“太子妃”以后有望做一国之母,而“王妃”却只是王爵臣妾。若以后姑苏太子登基,他们的公子便是姑苏皇后,兰陵与姑苏不是自然而然的‘化干戈为玉帛’了么?
这等美好愿景在兰陵百姓中很是受“追捧”,可惜大人物们都知道这场联姻只是无奈之举兼缓和之计。敛芳公子纯属一个政治牺牲品,真要论起来,他这个姑苏‘太子妃’的份量未必比得上之前的‘湛王妃’。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场联姻还是他们为求姑苏同意停战特地提出来表诚意的,姑苏那边一开始还不想答应,只同意纳其作太子侧妃,直到兰陵皇帝答应送两座城池作公子陪嫁,他们才勉强接受……要怪只怪时不予兰陵,也不予他。
两国和亲定下,兰陵国称——因陛下十分不舍小公子远嫁,太子勋便上奏愿亲自带军护送敛芳公子的婚驾喜帐至边境,这样既表他们皇室对公子瑶的看重爱护,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也是告诉天下人:我兰陵对此次联姻十分重视。帝闻后,喜允。
姑苏国听闻此事后:哦,你们兰陵派太子来送亲啊?行,那我们为了表示对这门亲事的尊重,便派湛王去接亲吧!你问为何不是太子涣去?是这样的,我们陛下为了表示姑苏这边的诚意,命太子亲上白马寺焚香斋戒三个月,以此诚心恳求上苍——保佑太子夫夫和和美美、姑苏国泰民安。别瞎猜陛下这旨意是夹带私货啊!太子涣可是姑苏储君,他的事也是国事,得慎重待之。
王城的小老百姓又开始传起了“真实的小道消息”——听闻若不是时间仓促,陛下原本是想让太子殿下去泰山祈福的。
“哦~~那为啥没去?”
“太子涣却道:父皇慈爱,儿臣感念。只东宫娶妻,无需过于劳师动众。且现下灾情未歇,国事为重。”
“太子殿下这回挺明事理。”
“陛下还是有些犹豫:储君之事,也是国之大事……”
“这样说,也对吼……”
“对个屁!湛王那时也在明彰宫,听后便随口道:太子妃金氏人还未过边境,如今谈‘祈福’一事为之尚早,再者蓝金联姻,卑不动尊。他这意思是:为个和亲的兰陵公子去泰山,逗我笑呢?”
湛王到底笑没笑,大家伙儿是不知道,反正他们一听这话的确是被逗笑了,哈哈哈哈哈……
“陛下闻后尤为赞同……于是太子殿下便包袱款款地去了白马寺。”
百姓们听得啧啧称奇:湛王说得对!如今姑苏强兰陵弱,何须为他一和亲公子专登泰山?美得他们!
“明日湛王便带御林军去边境接亲了,不知能不能有幸看到他的王驾……”有大叔道。
“难!湛王惯来卯时便快马出城。”
“这回倒真有可能,王君也一道去边境接亲呢!湛王总不可能寅时便把王君拉起来出门吧?”
“王君”是旧魏对那些嫁给王爷的双子的尊称。原本姑苏都是习惯叫公子婴“王妃”的。可湛王偕公子婴进宫给帝后奉茶时,特地向陛下求了一封旨意,此后大家便按公子婴母国的旧制称呼他为“王君”了。别说,“王君”是比“王妃”更合适些。
“这等大事,王君一个双儿去干嘛?”有人不解。
“你脑子能不能转转弯!”旁边一个双郎给他一肘子,一脸‘怜爱’道:“公子瑶之前可是湛王未婚夫!这回成了‘兄嫂’,湛王不得避避嫌?省得去接亲却接出什么‘笑话’来?”
“是哦!你不说咱都忘了……公子瑶以前还曾许给湛王呢!”
“那是得带王君去,不然孤男寡男,到时候怕说不清楚。”
第二日,湛王的确巳时方出城。不过百姓们还是未曾看到他骑马时的飒爽英姿,因他陪王君一道坐马车里了,而王爷的汗血宝马则被亲兵牵着走过正街。不过他们仍旧十分兴奋,指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叽叽喳喳。
“呸!假公济私!”魏婴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醒过来时乜着蓝湛低嗤:“无耻之尤!”
蓝湛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道:殿下还不了解本王吗?本王一贯离不得您,此症已无药可治~
“……手挪开!”魏婴提声道:阿离!进来。
外边车辕上坐着的江厌离听到声音便轻轻敲了下车门,然后推开它低头问:王君可是有吩咐?
“进来这里坐,外边太晒了。”魏婴又对蓝湛下逐客令:王爷,还请您让让。
蓝湛不以为意,魏婴本就不耐烦多理他,这回被瞒着一并打包出门,能给他好脸色才怪了。“王君先休息一会儿,本王待会儿上来陪你用膳。”
说完,他便离开车厢,换了骑马赶路。
江厌离自从来到魏婴身边做侍女,性子便谦逊安静了许多,好似完全忘了以前的公主身份,只把自己当作普通侍从,在魏婴面前也极为恭顺。
其实魏婴答应嫁蓝湛的第二日,便专找她谈过:蓝忘机已答应我愿意放过你,你现在可以离开。趁未到姑苏王城,只要你以后不暴露身份,便可自由过日子了。
江厌离听了却眼泪直流,一脸绝望:我一个弱女子,如今远离故土无依无靠,连路都不识,又能去哪里?阿婴……我不走!
魏婴沉默了一会儿,仍劝道:此次帮你,概因太子澄生前待我不错,你是他亲妹,我救你一回。若你是怕受人欺负,我会让人安排好,保你衣食无忧。
“可你呢?你怎么办?蓝忘机残暴不仁,还贪恋美色强占了你,我知你是不愿的……他如今看在玉玺的份上方请旨娶你,此情怕也不长久。你也说皇兄生前最是记挂你,如今他去了,我哪能抛下你不管?”
“你考虑清楚,离开这里,从此自由;留下不走,为奴为婢。”魏婴昨晚被蓝忘机折腾得不轻,实在无太多兴致看她演戏,便直接撂下话。
江厌离当即跪下行礼:求公子……别赶我走,阿离愿为奴为婢……伺候您一辈子!
魏婴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劝她。自此,他身边多了个叫阿离的贴身侍女。不过魏婴还是更习惯双儿伺候,便从蓝湛那把他的“旧侍”停云要了回来,蓝忘机自然不会拒绝。停云被“放”回来后,见到江厌离并未说什么,服侍魏婴仍同往日那般尽心周到。
江厌离好像发现了什么,曾私下‘暗示’魏婴:“公子,停云有些奇怪……”
魏婴听了也只是笑了一笑,并未多说。
见状,江厌离眼神一番流转,也不再问。当晚她却被蓝忘机派兵带至红帐外跪了一夜,第二日方满眼惊惧失魂落魄地回了来。明明蓝忘机并未对江厌离下任何命令,此后她却再不敢在魏婴面前多说一句。
魏婴好似并未留意到她的变化,又变回了那个含章殿里不问世事的‘宸侧妃’。
江厌离却敏锐发觉他的不同,虽见魏婴次数不多,但她所知道的魏婴是‘高高在上’的,在为他喝闷酒的皇兄嘴里,他也永远是一副清冷孤高的仙人之姿,好似没有人能走进他眼里心里;而在那蓝忘机面前……他却是鲜活灵动的,与普通双儿并无不同,或许唯一区别便是脾气会更大些?可江厌离厌恶这种“不同”,因她为自己皇兄不值。而在得知“公子婴用玉玺换湛王妃之位”一事后,她无比怨恨江澄的愚蠢和魏婴的虚伪——玉玺是江家的!魏婴凭什么窃藏,还利用它做交易?这个贪恋荣华富贵、表里不一的贱人!她既已跌落尘埃,便要卧薪尝胆,替父兄复仇,替云梦百姓复仇!
她那些谋算暂且无人得知。蓝湛带着魏婴一行赶到边境时,兰陵那边的队伍已在落云关三十里外扎营等候三日了。等得金子勋脸色漆黑,若落云关不是边防重镇,且有几万姑苏驻军,他怕是会带着两万兵马直接冲进来。
蓝湛到了落云关,先指派几位礼部官员带一小队人马到兰陵送亲营帐那进行对接,又命令落云关守将配合好这几日的边防事宜,便带着魏婴先去驿站洗漱休息。
派去兰陵送亲营帐的官员很快回来禀告明日的接亲礼吉时,待兰陵那边完成礼祭后,便接着进行兰陵两座陪嫁城池的交接。等这两件最重要的事情完成,姑苏作为东道主,最后举办一个送嫁酒宴,需邀请两国送嫁、迎亲的所有皇亲及官员,敛芳公子本人也一齐出席。
第二日,蓝湛亲自带一万多兵马到了两国边境。待兰陵国送嫁礼官领着公子瑶及陪嫁等数十人完成了兰陵国的礼祭后,蓝湛便和金子勋各自在官员呈上来的两国金册(单纯指金箔制的册令)、婚书等盖章,再互相交换。
此乃足以载入史册的一幕。若不是太子勋和湛王都没拿刀握剑,全程又高效沉默,被无形的杀伐之气压得面容酷肃的众人只觉这两位下一瞬随时扔笔、然后上马相冲给对方一刀——比起即将成为‘亲家’,这俩人作态哪哪看都更像是在给彼此下战书……
晚上便是姑苏办的酒宴。昨日落云关守备才专盯着人布置好的宴厅,在两边数万守军的深沉注目礼下,活像个小可怜似的颤颤巍巍地立在边境上。魏婴作为湛王君,自然需陪着未来太子妃,估摸差不多开宴了,两人便一起到了宴上。进了宴厅,两国参宴的官员已在里边恭侯,金子勋也在左侧席位上坐着,伴着赏舞时不时喝一杯酒,只是表情并不如何欢悦,周围人也安安静静地不去触他霉头。
公子瑶与魏婴轻声打了招呼便过去寻金子勋了,魏婴则带停云坐到自己席位上。金子勋与金子瑶随意说了两句后打发掉他,盯着玉冠华服的魏婴面无表情地落了座,撮了个牙花后突然拿起酒壶酒杯朝他走去。
屁股还未来得及挨到坐垫的金子瑶出声阻止都来不及,脸色微变便起身跟了过去。
“兰陵、姑苏已是一家人,本宫这杯薄酒,公子婴,哦,瞧孤这记性,都忘了您如今的身份该称呼一句“湛王妃”了!这次应不会如当年一般,不给孤面子了吧?”金子勋当众斟了一杯清酒举在魏婴跟前,他的动作和语气都十分夸张,好似真的深怕魏婴不给脸,但表情却十足挑衅,看着更像是‘唯恐酒席不乱’。
两国臣属都一致望过来,各有心思。
“皇兄明日便启程回兰陵了,离别在即,不如阿瑶陪您喝一杯?”金子瑶靠近后笑道。
“本宫如今贵为一国太子,连向湛王妃敬酒都不配了吗?”金子勋斜了金子瑶一眼,似笑非笑地问。
金子瑶脸色转白,看着有些强颜欢笑。
魏婴抬脸挑眉扫了那杯举在半空中的酒一眼,又看看满脸着急歉疚望向自己的未来太子妃,慢腾腾地站起来道:“远来是客,既是未来太子妃的兄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手往旁边一抬,停云立即端过来一杯备好的清酒。魏婴接过后一饮而尽,随即把酒杯倒扣在托盘上。
他干脆利索的言行,无异于直接告诉对方:金子瑶是未来的姑苏太子妃,他的面子他愿给,而你金子勋,也配?
“湛王妃果真伶牙俐齿。”金子勋举起手中酒杯看了看,轻慢道:“本宫竟看不懂了,湛王战场上百步穿杨,眼力也差不到哪去,怎就看上个之前我兰陵完全看不上的双儿?”金子勋语气不屑,侧头笑问金子瑶。
此话金子瑶却是无法答他的,只脸色更不好看了。
“呵!金太子还没喝几杯,这便醉了?”蓝湛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
金子瑶被他目光如炬扫过,不安道:“湛……湛王?”
“……就像只恨不得翩翩起舞的花蝴蝶……”魏婴瞟了眼一身白衣银饰,尤其那黑色下摆还绣着大片白色花纹的湛王爷,低不可闻地嫌弃道。
蓝忘机眼神一偏便将魏婴纳入眼中,幽幽黑洞一样。魏婴看到故意低哼一声直接坐了下去。
金子勋却不及他胆大,直面那股森寒只从嘴唇不受控地几下抽动,便可知他面对蓝湛的慌乱不安。
蓝湛眼神紧紧‘抓住’了金子勋:“既如此,本王敬兰陵太子几杯如何?”
金子勋不知想到了什么,下意识便拒绝:“不,不必了……”
“怎么?兰陵太子是觉得本王的面子不够大,不配向你敬酒,是吗?”蓝湛笑意不明。
金子勋听了如此熟悉的话有些难堪:“……自然不是。”
“太子勋爽快。来人!上‘将军令’。”蓝湛下令道。
“是!”亲卫毫不拖泥带水的接令声高高响起。
金子勋的脸色是彻底青了。厅上众人也面面相觑,有见多识广的同伴小声道:“‘将军令’是军中最霸道的酒,一口入喉便如火烧……即便军中将士也多是冰天雪地的冬日方敢饮它驱寒。”一个“敢”字,道尽此酒的“不同凡响”。
众人闲话时,蓝湛已向金子勋敬起酒来——不过一会儿,金子勋一连被“敬”了十几杯“将军令”,辣得他眼眶通红、头冒金星。又看蓝湛依旧面不改色,看模样还要继续‘敬’下去,他只得低头求饶,躲到厅外疏散不适。
“该死的蓝忘机……呃……”金子勋捂着胸口一脸屈辱,随后打发心腹去取醒酒药。
蓝忘机到席后,酒宴已热闹起来。金子瑶寻机走出宴厅,找到金子勋后走过来关心问:太子殿下没事吧?阿瑶已命人去准备解酒汤……
金子勋听到声音回过身来很是不满:怎么?你是来看本宫笑话?
“兄长误会阿瑶了……”金子瑶恳切道。
但金子勋不为所动,都是一个宫里长大的,他还不知金子瑶一张好皮子底下藏了什么歪心吗?“你若真心怕本宫闹腾起来不好看,方才在宴上便不会那般‘无用’了。怎么?想踩本宫作伐子,好让咱们敛芳公子的‘柔弱无依’、‘乖巧恭悌’露多些?
“皇兄真的误会了,阿瑶再蠢也知自己是兰陵人,不会卖弄如此手段……”金子瑶欲解释,却看金子勋一副“随你怎么装,我都不信”的提防之色,只能无奈离去。走了几步却停住转身问:殿下,公子婴果真如传闻般绝色,无怪大皇兄如此放不下……他当初怎会突然答应父皇与云梦联姻?那江厌离我也见到了,有公子婴珠玉在前,大皇兄怕是难已入心的。真是奇怪了……
金子勋猛地睁眼,眼中带着威慑。
金子瑶微微垂头好似未曾发觉,只叹了口气:太子见笑,阿瑶只是感慨一番罢了。明日别离后,恐再难相见,盼兄长一切……如意顺遂!
金子勋沉默地望着他背影慢慢远去,等察觉手掌剧痛才发现自己把木栏握得太紧——因这宴厅一墙一瓦、一草一木皆是昨日赶工添置,木栏上有些微小木刺,此时扎了他满手都是血点,许多还扎陷在皮肉里……“嘶……什么破烂东西!”
金子瑶一边走回宴厅一边想起魏婴的话:太子轩哪~那是个难得的君子,我和阿离皆念他的好,可惜与他有缘无分。若他未到云梦便好了……念在敛芳公子与婴命运相似,今日多事奉劝一句,你我虽算大国公子,可在乱世也不过棋子,万事皆为自己多想。
“别在意过程,只看最后利益既得者是谁,便可知敌人身份。”魏婴的话言犹在耳……当初是勋王劝谏,说三国中兰陵国力最弱、姑苏最强,唯有拉拢云梦,示弱姑苏,方得生存之机,以此打动了父皇,最后选出大皇兄与他亲自去云梦、姑苏一趟,更表联姻诚心。大皇兄根本不愿娶云梦公主,后来却反常得很,遵旨去云梦‘提亲’也欢喜……后来大皇兄在云梦境内遇刺身亡,所有人都肯定凶手是蓝忘机,却忘了灯下黑……
金子瑶被自己的怀疑折磨得有些坐立难安,之后金子勋回了席,他也不曾再看他。周围人想起他之前在太子勋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不觉奇怪了,许是方才又被训了吧!不过姑苏这边有些官员是东宫一派,看金子瑶言行举止不免暗暗摇头,很有些看不上这位未来主君的意思。
宴席结束,两国人马离开宴厅后直接分道扬镳。待回到落云关,金子瑶那一行人自有礼部官员和东宫侍臣安排,蓝湛便带着自家王君回了驿站休息。
花蝴蝶的作息不同,总爱夜间采花蜜。湛王君真恨不能碾死它。
“东宫迎主,可是定了良辰吉日的!明日开始赶路……”
“……你还真是不怕铁杵磨成针……”
“小殿下无需多虑,咱俩又不需硬碰硬。”
“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最后,魏婴磨牙道。
“……夫君怜香惜玉,自是本王出来。”蓝湛语气郁闷。
“这是什么?”魏婴终于可以睡,又被蓝忘机拉起来,便臭脸瞪着眼前黑乎乎的药汁。
“避子药。”蓝忘机端着药碗,一本正经。
“……”魏婴改为瞪他,也许不算“瞪”,而是“惊疑地探寻”。看蓝忘机神情认真,他一时间竟无话可说,索性二话不说端碗干完。“滚吧!”
说完,便要躺下睡觉,却被眼疾手快强搂入怀,耳边皆是蓝忘机低沉笑意:小殿下不必摆出这般绝望模样,本王知道您盼着给本王生个儿子,但此事不可着急。”
“……”魏婴已进入贤者状态。
“说来,王君为了将清白之身留给本王,在云梦吃了一年多的药,很是伤身~怕孩子怀上也是个痴儿,先养养……别多想,本王儿子都是你的。”
本公子此时方真的绝望——真是造孽,竟遇到你这个王八蛋……“既如此,湛王为何不直接断了那祸根?”魏婴冷笑。
“王君又开始自怨自艾了,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我还是睡觉吧……斩草除根之事需慢慢谋划。魏婴想明白后干脆闭眼。
蓝忘机也不再闹他,免得半夜还得防着被甩巴掌。
因太子婚期是定在半年后,时间挺紧张,故回程便加快了速度。
行过几日,接亲队伍到达一处密林山岭时,突然遇袭。数不清的刺客直奔几辆贵眷的马车去,想来早已对车队内部的安排了如指掌。
偏蓝湛带出来的不是战场边军,而是常呆在王城充做皇帝出行的“仪仗队”的御林军,所以遭遇敌袭后很是兵慌马乱了一阵。
“御林军听令,立即放弃陪嫁等物,前军去保护太子妃和王君王架!后军迎敌!”蓝忘机当即下令。
因拉车的马受惊,魏婴的马车几乎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车上主仆三人被颠簸得脸色发白。好在赶车的是个老手,很快便控制住了马儿。此时车身突然时不时响起“吨吨吨”的闷声,停云道:刺客在往马车射箭!不过别怕,普通的箭暂时还刺穿不了。
江厌离惊恐:暂时?那呆在马车里便不安全了。
“若咱们贸然离开马车,目标这么大,会更危险!”停云道。“先观察一下。”但听着车外一片人叫马嘶的乱声,便知情况不容乐观。
魏婴并不如何害怕,只是若有所思地听着外边的声响。
突然一个急刹,同时“哐啷”一声惊响,马车好似撞在什么地方无法拉动了。车夫为了闪躲一支利箭迫不得已地跳下了车辕,继而随手抄起武器开始砍杀接近马车的刺客。
“不行!王君,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下车吧!”江厌离突然道。
“一下车,怕是更危险……”停云持反对意见。“王爷很快便会过来了……”
“那么多刺客,能过来早过来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不愿过来?”江厌离冷声质问。“王君身份是高贵,但兰陵太子妃更出不得差错,王爷怕是难以兼顾,连车夫都跳车了,且至今也不见士兵来保护咱们!倒不如弃车躲避。”
“怎么躲?”魏婴问。
“是啊!王君一下车,那些刺客若发现了必蜂拥而至……”停云质疑。
“换衣裳!”江厌离绷紧的心弦在极度恐惧之下反而灵机一闪,一念过后豁出去咬牙道:王君,您的安危不容有失,奴与您换衣裳分开跑!
“不用,车上有不打眼的衣裳,我换过……”
“来不及了!快脱下外裳,我披着下车便跑。”江厌离直接上手解扣。
“王君,此法或可一试。”停云也同意了。
“等我先跑远,停云再护着王君离车。”江厌离跳车前又回头道:阿婴,你要好好的!
“你千万注意安全,下了车去太子妃那边,王爷应该在……”魏婴深深看她一眼。
“好!若我寻到王爷,定让他尽快派兵回来接你。保重!”说完,她拉住那件浅黄色的外裳迅速跳车跑开,果然引走了一部分视线。她一边拼命往车队中间跑,一边心里不停给自己打气:别怕!搏一把!不成功便成仁!成了,荣华依旧;败了,不过一条奴命罢了!
“说罢,蓝忘机究竟想做什么?”江厌离一下车,停云便在马车顶部按了两下,随后魏婴便清楚听到整辆马车好似被一层机关夹板慢慢“包”了起来。
“王君放心,有这层机关在,没有任何刺客能伤害到您。王爷只吩咐咱们呆在马车上等他回来。”停云确认机关全部开启,便翻出一件新外裳递给魏婴。
魏婴沉默套上,又接过他递来的一杯茶喝掉,接着推开他端上前的果脯盒:不吃。蓝忘机好机智~这马车就如一个瓮,你我便是两只鳖,若此时来把火……你猜他到时能得到一个几分熟的王君?
停云把果脯盒放回去,止住笑道:王君放心,这马车所用材料是特制的,隔火隔热隔水。
魏婴对此半信半疑,但机关都开了再纠结也无用,转念又把心思放回江厌离身上:蓝忘机到底想利用她做什么?
停云低下头作聋子哑巴状。
魏婴看问不出来也不再问,只自己心里不停猜测:声东击西?还是引蛇出洞?该不会他故意搞这一出,是想嫁祸于人吧?那是想嫁祸给金子勋?还是蓝曦臣?
他们在马车里又呆了一刻钟,外边喊杀声突然高起来。再过一刻,又渐渐消失。
“扣、扣、扣,扣扣、扣。”马车外先响起一阵敲击声,然后是蓝忘机的声音:停云,开门。
停云立刻在身后侧壁摸索一下,用力一按某处,令人牙酸的机关声再次响起。
马车门一开,蓝忘机亲手把魏婴半搂半抱地接下马车。魏婴抬眼四顾,只见到处是断刀碎箭、伤兵死尸也不少……
“别看。”蓝忘机把魏婴的头按在肩膀处。魏婴心里无语:大魏灭国、云梦被夺,哪一次他不是亲身经历?鲜血和尸体他见得还少吗?乱世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但此刻他没有推开蓝忘机,而是乖乖伏在他混夹着血腥硝烟味却反显得安全感十足的怀里,毕竟经历过再多次……也不代表他喜欢。
“江厌离呢?”魏婴声音闷闷地传进蓝湛耳朵里。
“受了点伤,晕过去了。”蓝忘机淡淡道,看着周围士兵目不斜视地收拾战场。
“受伤严重吗?”魏婴一惊。
“只是被箭擦伤了脖子,流了点血。”蓝湛不以为意。
魏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谁射的箭?”
蓝湛轻描淡写:“本王。”
果然……凶手就是你!魏婴只觉自己身上佛性又强了不少。
魏婴不说话,蓝湛便多说了几句:刺客抓住她来威胁本王,射箭乃无奈之举。
魏婴抬起头看着蓝湛的双眼:刺客为何会觉得你会被威胁到?或者说,你知道那是“谁”,但未受威胁,直接给了他一箭?
蓝忘机低头看着双眸透亮却开始微眯的魏婴……
“公主!是蓝忘机设计了太子……”“嗖——”一支利箭朝自己迎面射来,江厌离大惊失色,一声“不”还未来得及出口,却猛觉脖子锐痛一瞬,一道血箭喷了自己满头满脸。
“啊——”江厌离惊叫着醒来,脑子一片嗡嗡响,她无意识地摸着脖间白布,心愈发下沉:那个刺客……不,那个人,曾是江澄的贴身侍卫……他被蓝忘机射杀前,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是……蓝忘机设计了太子?他如何设计了阿澄?

原计划七章结束,如今看来是做梦(´థ౪థ)σ
错别字啥的,请忽略吧……看花眼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