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炮同人：逆转未来（八）
“我们这样来比喻吧。”沉默片刻，御坂美琴开口道，当然她没打算坦白所有的事情，而且就算她说了，初春饰利相信了也没什么用，毕竟这份力量马上就要消失了。
“嘛，还是算了。”
美琴决定简单而又透彻的说明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纠结，但是进行转化的过程似乎相当复杂，开口之前她又否定了自己刚刚想出来的形容。不过多次思考并非毫无收获，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探索之后至少能够看到一些迹象。
——对话不一定非要从自己身上展开。
“初春同学为什么要成为风纪委员呢？”
“唉？”省略了思考过程的提问过于跳跃，初春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为什么成为风纪委员。”
美琴颔首，向在确认初春表示她没有听错。
“嗯……”也许是问题过于抽象，或者是时间太久她忘记了，初春陷入了漫长的思考。
“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吧。”
最后给出的是一个自身都不是完全相信的答案，在实现某个目的的过程中失去本心是人类常常会出现的事情。
听到初春的回答，美琴悄悄的送了一口气。提问之后初春开始思考的时候，美琴才注意到自己根本没考虑初春说出想要帮助别人以外的回答。一旦初春有其他不得不成为风纪委员的理由，美琴就要尴尬的跳过这个提问寻求其他的出路了。
还好初春并没有多余的故事，平凡最好了。美琴久违的赞美日常。
这样的话，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初春同学是想要完成帮助更多的人这件事，还是希望完成想要帮助更多人这个愿望。”
“嗯？”初春歪着头，一脸的不明白：“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果然她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这关系到初春同学是为了他人而成为风纪委员，还是为了自己而成为风纪委员。”
“有什么问题吗？”
“嗯，在初春同学身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对我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大的问题。”
“硬要说的话，我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成为风纪委员的吧。”
面对认真的美琴，初春也努力提高脑袋的转速，试图明白美琴的意思。
“这样啊。”又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美琴有些想笑，但是想起自己提问的终点有很想哭，“初春同学，如果有一天你作为风纪委员救下了被袭击差点失去的性命的人，被他所感谢你会很高兴吧。”
“嗯，当然。”
“但是如果你知道那个人是因为你无意间犯下的错误才差点失去了性命，你还会高兴吗？”
初春陷入了沉默，这一点也在美琴的计算之中——初春饰利是个善良的孩子，虽说很过分，但是只有利用这份善良能够让她明白就好了。罪恶感挥之不去，明明可以直接什么都不说就离开的，可是她却擅自对初春期待了，然而不愿意接受软弱的自己又选择了伤害她。
“会很痛苦吧，明明对方是因为你的错误才差点失去的性命，却被感谢了。”
“我会对他说出真相的。”
这样的回答同样在计算之中。
“可是对方认为无意犯错的你也是受害者，不会记恨于你呢？”
“……”
“你能够原谅被原谅的自己吗？”
美琴的提问步步紧逼，像是在故意为难初春一般，虽说没有本心不是如此，但是从结果上而言就是这样。
初春知道答案，但是她无法就这样接受，一旦说出来，就像是她认输了一样。尽管美琴说的是正确的，可是初春却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一定有漏洞才对。
看着沉默不语的初春，美琴无意品尝胜利的甘甜，而且这也称不上是胜利，只是将自己的苦水强加于别人而已，根本就是恶行。
“这样你就明白了吧。”像是要下达审判一般，美琴叹息着说出沉重的话语：“我不能够原谅自己。”
“他得救了不是吗。”
初春并没有败下阵来，清晰柔软的话语像是战场上技巧高超的武术家轻松扳倒只会依赖气力的莽汉。
“不管我接受不接受自己的罪行，他都得救不是吗？”
“那算什么？”
“目的呢？御坂学姐想要拯救他，还是拯救自己？”
“我……”居然被她看透了，提示太多了吗，美琴内心苦笑：“我以为我想要拯救她，可是实际上我想要的是我自己。”
“所以呢？”
“我想要拯救自己的做法会带来不可预计的后果。”
“你放弃拯救他了吗？”
“只是为了拯救自己而去犯下罪过，那不是拯救，只是去增添这份罪恶而已。”
“为什么非要认定这是罪恶呢？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去拯救自己呢？”
对话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们的立场在不知不觉已经扭转了，初春的声音越来越大，语速也越来越快，美琴则是愈加失去之前的坚定，底气越来越虚弱。
“我不能原谅只想着拯救自己的做法！”
如果就这样一直被压制下去，美琴一定会认输的，她不能输在这里。
“御坂学姐有想过被拯救的那个人的心情吗？他为什么要原谅差一点让他失去性命的人，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怨恨吗？不，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原谅，因为他希望我们能够原谅自己，被拯救的不仅是他的性命，还有他的善良。遵从他的善良拯救自己不好吗？”
“但是我不知道真的去做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可能会伤害别人也说不定……”
比起挣扎，此时的美琴更像是在寻找不想前进借口的小孩。
需要更激烈的话语让她明白才行，初春也许是这样考虑的。
“笨蛋，二货，傻瓜，胆小鬼，自以为是，任性，不懂人心，大小姐！”
初春前所未有的恶毒发言让美琴一时之间无法动弹，话说最后一个词是贬义吗？
“想要拯救的人对御坂学姐来说很重要吧。”
“那当然……”
“那不就好了。”算计初春的美琴似乎被反过来算计了：“为了重要的人，御坂学姐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呢？”
美琴在初春挖好的陷阱中越陷越深，不过她并不打算挣扎。
“即便是与世界为敌，也要拯救的程度。”真正意义上的与世界为敌。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初春的脸上展开笑颜，还有小小的得意。这场短暂的交锋的胜利者是她。
“御坂学姐。”
“嗯。”
“一路顺风。”
“嗯。”
“在你与全世界为敌的时候，我会站在你身边的，白井同学，佐天同学她们都会的。”
“嗯，谢谢。”
泪水已经无法再抑制了，只能任由它决堤，奔涌而下。
“谢谢，谢谢，谢谢……”
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的话语，美琴只能一个劲的道谢。
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明白啊，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接受那些孩子的祝福呢，拯救她们的一环不就是和她们一起好好活下去吗？
“御坂学姐。”初春再一次呼唤美琴，似乎是打算送别准备前往更早之前世界的她。
“请笑吧。”
“嗯？”美琴不解。
“幸福的事情需要笑着去做才行。”
“嗯。”
泪水横肆的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像暴雨过后的彩虹那般灿烂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