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黑暗如黎明之前
（这是简介）您正在看到的是碧蓝航线X希灵帝国正在朝长篇方向蠕动前进的同人文《果壳与指挥官》各位如有兴趣还请赏脸一观在下在此先行谢过（这是简介）
在遥远的一战前夕，阿金库尔号刚刚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无畏舰诞生的年代，曾有评论者毫不客气地唾弃于她七炮塔设计的愚蠢，并信誓旦旦地表示她只消一次齐射就能把自己送下海底。虽然漫长的服役已经让这种谣言不攻自破，但众多的弹药库与过于轻薄的装甲也确实作为超强火力的代价一直掣肘着这艘强大的战舰，直至今日。
但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正待在阿金库尔号身旁接受庇护的一干人等必须承认，在某些蛋疼到极点的境况下，多就是美、大就是好——这个流传已久的暴论是站得住脚的。
炮火横飞的前线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光束和制导炮弹留下的尾迹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密集，联合护盾解体之后，隐藏在塞壬舰队后方的执棋者们等到了属于她们的机会，开始放出一波次又一波次的攻击机和轰炸机。
“十一点钟方向轰炸机突破防空网！请求防空火力支援！重复……”
告警信息自阵地边缘的华盛顿传入阿金库尔号的指挥塔，这条处理权重极高的信息立刻得到了任务管理器的响应，两座主炮塔和安装在舰首方向的四门六英寸副炮在一系列火控雷达及火控计算机的指挥下齐刷刷指向敌机来袭的空域，炮闩中装填的半穿甲弹被自动扬弹机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薄壳的防空霰弹。
380MM主炮开火的闪光映亮了半边天空，炮口暴风卷起海浪仿佛一堵咆哮着的无形之墙般拍向前方，蓝光闪烁的防空霰弹直插苍穹，在空中炸开四面无数电光交织的巨网；云层之中一团阴影飞速扩大，塞壬轰炸机编队从中无声穿出，如同一群被饥渴驱使飞向尸体的乌鸦，一头撞进了晶体碎片和幽能闪电组成的空中地狱。蓝色的“网”中顷刻间爆炸四起，一架架被电弧或高能晶体撕碎的漆黑机体拖着火焰与浓烟从天空中坠落；当幸存的十几架战机穿出前方友机爆炸留下的灼热烟雾，来自阿金库尔号的四门六英寸副炮和数十门小口径防空炮又立刻找上门来，装备了编程弹头的半自动制导炮弹精准狙杀着这些阵型大乱的残兵，将漏网之鱼尽数化为一团团凌空燃烧的碎片。
一架棱角峥嵘的黑色战机机翼被弹片齐根切断，坠毁时距阿金库尔号闪烁的炮口已不足三千米，碎片和火焰似鲜血从断裂处泼洒，机体翻滚着坠向海面，从弹巢中胡乱射出的弹群纷纷扬扬如同礼花，又像是一只巨鸟垂死挣扎时那纷飞的羽毛……
机体轰然坠下，大浪排开，水花四溅。海水溅在灰蓝色的装甲板上腾起阵阵白雾，沸腾的水珠在嘶嘶声中滑落，未等归返大洋便已完全蒸干，在“华盛顿”的喷漆字样上留下一道道淡薄的盐迹。
强光一闪，霎时间铁花炸裂如银星四溅，字符、漆面连带着底下厚重的装甲板被一同抹去，留下一片流淌着钢水的创面。
“我干你亲娘！”华盛顿不假思索，粗鄙之语脱口而出，随即主炮齐鸣将远处一个炮口发亮的破局者砸得人仰马翻，一边用副炮织出的弹幕逼退一片试图近身的追迹者一边向身后发出怒吼，“护盾被打穿了！南胖子掩护我！”
南达科他挤出一声冷哼，顶着两面大盾冲上前去，把浑身烟火缭绕的华盛顿接替下来，她的个人护盾闪着幽幽蓝光，在连续不断的炮火中摇摇欲坠。
还有啥，是比被一大群塞壬人形团团围住，进退两难的同时还要用天灵盖去接对面的炮弹更蛋疼的事？
尽管两个威胁最大的远程火力点顺利的被先后拔掉，奥德修斯主力舰队的联合护盾却还是在不久之后便告解体，可以说，当队伍中提供最大份额护盾出力的南达科他负伤的那一刻起，这个局面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微型无人机在身边飞舞，所经之处焊花飞溅，熔毁的钢结构和装甲板被渐渐弥合、抚平，流着蓝血的伤口在两针万用修复剂的作用下重新生长出柔性晶体导线和高韧性皮下内衬。华盛顿一边尽快地恢复自身伤势一边用尚且完好的主副炮组支援顶在前方的南达科他，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淦，今天怕不是要栽！”
即使是评级最低的D级舰灵，在与同种类塞壬人形的一对一战斗中也能确立明确优势，而对于奥德修斯舰队里这些活过了一整个近现代战争史的老战士来说，在一对多的不对称战斗中取胜也不过尔尔。但今天她们面对的这些仿佛灰烬般的塞壬，不仅在外貌上更加冰冷不似人形，那近乎疯狂的战斗方式也让舰灵们疲于招架，更何况，她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在最初的混乱过去之后，上百各式塞壬人形将舰队里外三层团团围住，如同一座燃烧着的磨盘一般碾磨着中央的奥德修斯舰队。奥克兰岛、因弗卡吉尔、但尼丁、悉尼、奥德修斯基地……乃至此时此地，这只舰队在过去的十五天里经历了太多的考验，促成紧急避难决定落实、掩护平民船队、协防悉尼港、阻击远超己方数量的塞壬突袭，在司令的指挥和每个士兵坚决的执行下，奥德修斯舰队终究无愧于王牌之名。但现在，即使是钢铁铸成的身躯，也已经抵达了熔化变形的极限。
阿金库尔号缓慢地挪动着巨大的舰体，数之不尽的光束和曳光弹划破长空，所经之处坠机如陨；间或主炮齐鸣，爆弹轰炸水柱成林。这艘庄严的巨舰仍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保卫司令、掩护战友，即便装甲带伤痕累累，甲板建筑火焰熊熊，上百门各口径火炮咆哮着倾泻怒火，炽烈的炮口爆焰和通红的炮管在黎明前的夜色中将她装饰地如同传说中的百眼巨人。
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嚼齿穿龈，不甘和怒火灼烧着心脏，将华盛顿火光掩映下的面孔扭曲的狰狞至极。她摘下头盔，拖着沉重的钢铁之躯一步步往前走去，她为阿金库尔号感到不值：多好的一艘船啊，强悍而鲜明，跨过了两次大战的硝烟依然奋战在世界的最前线，还没来得及成为一名舰灵就要葬送在这片无底深海。她更为她们的指挥官感到不值：半路出家的出身和稀少的战斗经验没有掩盖住他过人的才能，无论是手段还是人格都让她心悦诚服，履历却只能止步于一个中校之衔。她还为她的同胞安克雷奇不值：新兵如她，已经在战场上表现出了无愧于战士身份的品性。她还为自己，为这只舰队里的所有人感到不值……
下水、战斗、沉没、重生、战斗、死亡……似乎这就是每一个舰灵的宿命。
华盛顿走上前去，拍了拍南达科他的肩膀，手掌传来肩甲上那灼人的热度和坑坑洼洼的触感。南达科他正顶着十几个各型塞壬的火力奋力还击，两面塔盾像是铁匠锤下的钢坯一样红得透亮，转过头来眼神一凝：“恢复好了？我还能再撑一会。”
“没事，就是想告诉你……你是个好朋友，独一份的。”
“妈的。”——一句惊叹脱口而出。南达科他听完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要不是还戴着头盔她肯定得揉揉眼再使劲敲敲自己脑壳。一瞬间她感到一阵毫无理由的轻松，因为这句话连带着周围汹涌的炮火八成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但紧接着周身的疼痛又把她拉回现实，天杀的！华盛顿这厮脸上的那个微笑，她这辈子是从没见过！
“嘿！啥意思啊？！”这下饶是华盛顿的脸皮也遭不住这等冲击性的回答了。
——阿金库尔号，舰桥指挥塔。
刺目的红光四处闪烁，告警窗口铺天盖地地占满了这片狭小空间内的几乎每一面屏幕，舰体损伤监控电脑投出的影像上严重伤害的标记已经布满了整片投影，火光透过狭小的钢化玻璃窗口照了进来，映亮了指挥塔外一片倾颓的舰桥。
十分钟前，一枚高爆榴弹命中了舰桥正中，铝合金薄板和光学二级材料铸件没能完全消化它的威力，超过200千克TNT当量的装药将舰桥的一半外壳撕下了海里，爆炸超压瞬间摧毁了全部的精密电子设备。被炮火掀起的碎浪无拦无阻地灌进舰桥，扑灭了大部火焰，断裂的线缆从破损的天花板上垂下，明亮的电弧随着舰体的摇晃跳动在湿漉漉的地板和切口之间。所幸随着护盾系统再一次强制重启，更多的攻击再次被拦在了舰体之外。从舰桥狰狞的创口向外看去，战舰外的景象仿佛是正穿行于一片电蛇狂舞的雷云之中一般可怖。
安置在舰桥后方的指挥塔是整个舰桥里最重的东西，厚达两米的环形铸造均质钢和五层复合装甲夹层能够抵抗包括破局者主炮在内的火力多次直接命中而不被击穿，同样也保护着最后一套完整的战舰控制及舰队指挥系统。但此时此刻，这座最后的指挥所中却是空无一人。
哈迪斯走在底舱深邃的黑暗中，炮火撼动护盾，引得脚下冰冷的装甲阵阵颤动，不时发出沉闷的呻吟，回荡在空旷的舱室中。
“黑曜石公理”的钢靴踏过钢板表面的积水，超氙燃烧的红色火焰勾勒出那巨像般魁伟的身姿，双股长矛“瓦拉塔”的锋刃闪烁着充能后的森森寒光，隐约照亮了地板上的斑斑锈迹。沉重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弹射平台的固定架前，哈迪斯低下黑漆漆的盾牌脸，片刻的端详后，抬起手搓了搓下巴。
“唉，小了点。”
（希望以后能有51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