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第八章剧情整理(7)
JT8-2行动前·
陈 喝——!
阿米娅 ......
陈 别想碰她!
塔露拉 你要护着她吗,晖洁,护着这个感染者的叛徒,我们同胞的刽子手?
塔露拉 我很失望,晖洁。你让我太失望了,不仅对我刀剑相向.....
陈 阿米娅?!你怎么在这......!
陈 小心,阿米娅!塔露拉她确实继承了科西切的一切。她已经......
陈 已经不是什么被从龙门绑架走的无辜失踪女孩了。
阿米娅 陈长官。不对。她不只是“继承人”......
阿米娅 ......我会戳破它的伪装。
陈 什么?什么......伪装?
塔露拉 你是罗德岛的那只卡特斯。
塔露拉 博卓卡斯替呢?你们是试过了他锋利的戟,还是看到了他遭撕扯的尸骨?
阿米娅 ......
阿米娅 你......怎么会用这种口气说他?
塔露拉 不,我充满敬意地向你询问这个问题。我只是在质询事实。
塔露拉 他直到最后也没有摘下过头盔,对吗?
塔露拉 他的头盔掩藏了他们温迪戈裸露在外的灰白色头骨。如果市民们直视了他的真实相貌,一定连手中的石块都拿不稳。
塔露拉 但仇恨和狂热还是会驱使着他们,混在人群中的武器会冲破游击队的防线。
塔露拉 博卓卡斯替不会允许盾卫攻击任何一个市民......他们的确是市民而非奸细。
塔露拉 博卓卡斯替本会被暴民撕碎。他也会任由狂怒与无知将他分解,如同他知晓这一天会来,却最终向他的人性投降放弃。
塔露拉 现在你出现在这里,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博卓卡斯替死了。
塔露拉 告诉我,他是接受了哪一种死法?伟大的战士。我想知道他的结局。
阿米娅 我......我杀害了他。
阿米娅 ......是我。
塔露拉 你?
塔露拉 ......你拥有多少武装力量?那可是......博卓卡斯替。
塔露拉 现在,你却孤身来见我,和我可怜的妹妹一样。
塔露拉 好吧。这城中最后一个能杀我的人都死了。那么现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没有需要我担忧的事了。
塔露拉 我该嘉奖你吗,屠杀我同胞的感染者?
陈 阿米娅,不要中她的套!
陈 她已经和我玩了很多这种花样了......她的话我只建议你一个字也别当真。哪怕她......说的是真的。
阿米娅 我知道,陈长官。她想杀你。
阿米娅 我们面前的塔露拉心底还有一部分没被根除的记忆脉络,你是她与过去唯一的象征了。
陈 你在......咦。你在说些什么?
塔露拉 你在看什么?
塔露拉 ——你想看到什么?
阿米娅 你拦不住我。
塔露拉 ......
陈 你说的是真的?
阿米娅 否则她为什么......单单是想引诱你来和她交战?
阿米娅 只有她亲手杀了你,塔露拉才会死。
陈 我开始听不懂了。
阿米娅 因为,陈长官,现在你面前的塔露拉还没有完全死去。这个暴君还没法完全掌控她的心智。
塔露拉 说说看,卡特斯。即使你那已经不时兴的把戏在任何人看来都是荒诞无比。
阿米娅 在塔露拉刺死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该死了。这片大地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塔露拉 读心兔子......我可没想过这个。即使你能读心,你也不该知道这个。你从哪里听来的传闻?
阿米娅 我是在读心吗?
阿米娅 你一直自夸能够从精神的源石技艺里完整地保护自己,科西切公爵。你以此为骄傲,你的政敌奈何不了你。
塔露拉 ......
阿米娅 我看见的只是记忆。你现在心里想的那些我一点也不清楚,但我感受得到你的情感。
阿米娅 我在你的记忆里窥见了秘密,我看见那个魔咒至今缠绕在你的身躯之上。
阿米娅 你不是塔露拉。
塔露拉? 下定论前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陈 阿米娅!别愣着,躲开那火!!
阿米娅 呃!
陈 竟然......你竟然能挡住?
阿米娅 呼......但......也挡不了太长时间!
塔露拉? 你也很惊讶,不是吗?呵,之前她就挡下过一次。
塔露拉? 与切尔诺伯格时别无二致的黑色线条。
塔露拉? 你能抵挡多久呢?你的战士倒下了,他们的牺牲就换来你今天无谓的投火而死?
塔露拉? 如何,你还能边施术边窥伺他人的思想吗?如此龌龊的伎俩,我只想到......
阿米娅 想到什么?
阿米娅 你可以仔细想想。
塔露拉? ......
塔露拉? 究竟哪个才是你的源石技艺?
塔露拉? ......博卓卡斯替死在你手里......
塔露拉? 开什么玩笑。
陈 阿米娅,剩下的火我会切开!撤手,向右边跳!能跳多远跳多远!
阿米娅 好!
阿米娅 呼,呼......谢谢你,陈长官!
陈 奇怪,阿米娅,塔露拉似乎......对你感到很惊讶。
阿米娅 陈长官,不如说,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因为太惊讶而放松警惕就行!
陈 我尽力。我不觉得有什么事情能比你我的生命更重要,能比之后龙门的命运更让人吃惊!
塔露拉? 你......被叫做阿米娅?
塔露拉? 卡特斯,如果我邀请你为我制造一段能够令我永远痴迷其中的幻觉......你会拒绝我吗?
阿米娅 唔......!
塔露拉? 你会忍住不去使用这种力量吗?
阿米娅 我不会回答你。
塔露拉? 你的表情和犹豫出卖了你的想法,自诩心地善良的卡特斯。
阿米娅 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塔露拉? 可你的作为已经这么说了,虚伪的感染者战士。
塔露拉? 黑色的法术,汲取记忆而非识取意识,不是单向的递解而是双向的播撒与收获......
塔露拉? 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啊?卡特斯,怎么回事?你能回答我吗?卡兹戴尔的萨卡兹是不是都已经疯了?
塔露拉? ——魔族——萨卡兹——
塔露拉? 竟然有一个异族的王?
塔露拉? 上一任魔王是疯子还是狂人?我都已经记不起它的名字,只是这样看来萨卡兹的确离亡族不远矣。
塔露拉? 哦,萨卡兹的雇佣兵......W。他们背后的萨卡兹......
塔露拉?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塔露拉? 卡特斯的魔王啊。哈哈......
陈 (阿米娅,说实在的,我不是惊讶......)
陈 (我是感到有些茫然。)
阿米娅 (你相信她说的话吗,陈长官?)
陈 (我相信她都说的那些有什么用吗?)
阿米娅 (我相信选择权在你,陈长官。并且,是的,这些事实也不能让你改变你的看法。)
陈 (对。何况我觉得她是在拖时间,想拖到我们都被憋死。)
阿米娅 (但我们也是在拖时间......!)
陈 (啊?)
塔露拉? 你的副手在哪里?你王庭的众王与臣民又在哪里呢?
塔露拉? 你还带了谁来,是那个身体腐朽了几个世纪的食尸鬼,还是那个见不得一丝光的老红眼病?
塔露拉? 你亲手惩罚了博卓卡斯替,还是说有人替你做了?
塔露拉? 你不能,年幼的、假造的魔王,你做不到,你驱策不了它们和它们的王庭。你不是真正的魔王,你连萨卡兹都不是。你只是一只卡特斯。
塔露拉? 你无力与你的敌人抗衡,如果你们真要开始争斗,那你将被迅速地毁灭。
塔露拉? 或者,你就是萨卡兹统治者们的一个新玩具而已。你有为你试验品的身份而感到伤心吗,稚嫩的卡特斯?
塔露拉? 你是异族,你只能乖乖等着别人取走你的性命和君王的象征。你的生命随之散逸。
塔露拉? 这件事我可以代劳。我会让你尽量没有痛苦地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阿米娅 不死的黑蛇......你在害怕吗?
塔露拉? ——
陈 什么?
阿米娅 你说了很多,科西切公爵。
阿米娅 可是,要是你的命真有传说里那么长的话,要是你偶尔流露出的畏缩不是你的表演的话......
阿米娅 我就算是已经懂了。
陈 科西切?!阿米娅,你说的是真的吗?
阿米娅 在你面前的,既是塔露拉,也是科西切。我的感觉不会错。
塔露拉? ......
阿米娅 你在过去和萨卡兹交战过吧,科西切公爵。
阿米娅 你害怕我。
阿米娅 你在害怕我。
塔露拉? 有趣。
塔露拉? 只是,玩笑已经够多了。
塔露拉? 我需要点时间去梳理下现行戏目的逻辑,其精彩程度令人惊叹。
塔露拉? 在此之前就只能请你先退场了,卡特斯。我从没想过你会发挥这么大的作用,我低估了你。
塔露拉? 你如果能体验到我的“畏惧”,那么,只怕你的法术还太幼稚了。
塔露拉? ——我想感受到什么,我就会感受到什么。我也许没法屏蔽记忆,但感情同样是我擅长的领域。
阿米娅 ......你说的是真的。所以,这更坚定了我的想法。现在的你,绝对还不完全是塔露拉。
塔露拉? 需要我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再从我脑海中挖掘出什么真相吗?可我的过去就是那样,也只是那样。你什么都证明不了。
塔露拉? 我对思绪的掌控力能让那些妄图揣摩我想法的人无功而返,但你却看不见我想给你看的东西,你很诚实,卡特斯。
塔露拉? 你没有说谎。你只是能感受情绪,回溯记忆,你看不到我实际的想法。
塔露拉? 那么,我告诫你,卡特斯......
塔露拉? 你根本不认识我。
塔露拉? 你根本不认识“塔露拉”。
塔露拉? 你所说的一切,都只建立在你的推测上。你根本不懂我。
塔露拉?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阿米娅 唔......
陈 ......塔露拉。或者说,科西切......我不管你是谁。
陈 不管你是谁,不,不对,你就是塔露拉。是科西切造就了你。
陈 塔露拉,你连她一根头发都碰不着。
塔露拉? 为了外人而对自己的亲人刀剑相向,晖洁,你可真是英勇。
陈 无论我身边站的是谁,塔露拉,一个善良的人是不会想利用我身边的人去击倒我的。
塔露拉? 晖洁,你没有见过乌萨斯的北原。你就像在农场里培育出的观赏花一样,你见识过的惨祸太少了。
塔露拉? 你不知道是什么把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陈 当然!我想知道......我怎么会不想知道?
陈 我想知道发生在你身边的一切。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塔露拉? 那就......为什么不到我的身边来呢?现在,陈......我不想再和你战斗,不想再伤害你了。
陈 哈。
陈 你搞错了。
陈 ——我想知道,是因为我想阻止这些事情再一次发生。
陈 我想知道,是因为我要判断你的行为,揣摩你的动机,比照你的案例。
陈 ......我想知道,是因为我要认清你现在要做什么,要怎么做,要做到什么地步......
陈 我想知道,是因为我要看清有多少罪恶卷入其中!
陈 至于你,塔露拉......
陈 你已经这么做了,塔露拉,不管我愿不愿意,你已经成长了,长成了现在的模样。
塔露拉? 你也是,晖洁。你长成了让我伤心的模样。
陈 我的所作所为让你心痛?整合运动侵害我的城市,杀死我的朋友,害死无数乌萨斯人民,葬送了那么多感染者......谁让谁心痛?
陈 我看着那些整合运动在龙门相互帮助,为了同胞的生命甘愿牺牲,他们走向了荒野也无处容身,是谁让谁心痛?
塔露拉? 你是他们的敌人。是你阻挠了我的同胞们,让他们没能夺下龙门。
陈 对不起,塔露拉,如果说你不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而让他们在龙门送命的话,我是不相信的。
塔露拉? 你就没有相信过我,晖洁。你根本不相信我。
陈 你说我认不认识塔露拉,我认识。你说我相不相信塔露拉,我当然相信。
陈 所以,为了验证这个想法而来到你面前,我是自愿的。
陈 但是,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来证明你的清白......不,绝对不是。
塔露拉? 为什么?你不是刚说你信任我吗,晖洁?
塔露拉? 现在我们已经都是感染者了,为什么我们还不能站在一起?我们的重逢不应该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吗?
阿米娅 (她的思绪竟然真的在颤动......呃......!)
陈 别扯开话题,整合运动的领袖!
陈 我需要证据,判断,以及证实。
陈 曾经的近卫局的我,现在的陈晖洁......我不是要证明“你是清白的”,不对,怎么可能?
陈 过去的塔露拉?我没听错吧?
陈 无论是什么铸就了我面前现在的你,塔露拉什么时候能被拆成两半看?
陈 就是因为我过去认识你,所以我才更要弄明白......是谁把你变成这样,是什么把你变成这样!
陈 你遭受的痛苦和折磨,你父亲死亡的真相,你对魏彦吾的痛恨,我都可以想象。可能这些东西把你逼上了这条道路......
陈 但又是什么,又是什么会让你变成一个对同胞和对敌人都同样刻薄的人?
陈 是什么让你变成了乌萨斯侵略的先锋?你是不是也欺骗了你的同僚,塔露拉?
塔露拉? 你要审判我?你抛弃了你的一切到这里来,只是要和我决裂?
塔露拉? 是魏彦吾把你变成了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又盲目的人吗?你该问的,不是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吗?
陈 不。这些等到这之后再说。我有能力从废品堆里重新拼出事件。
陈 我来,是来履行我的责任。
陈 你要是的确没做这些,我会把信号弹发射上天。即使你杀了我也没所谓,我还是能证明你罪不至死。
陈 你要是还打算实施些什么害人的阴谋,那我们会不顾一切地阻止你,哪怕我们都会在此丧命。
陈 我是要看你到底错到什么程度。不经审判就夺走生命?那是谋杀。那是城市对感染者犯下的罪行。
陈 现在,我已经看清了。
陈 我的剑,我的想法,我的观念,都是留给你的。
陈 至于过去的一切,就让它留在过去吧。过去的一切......
陈 都不会再回来了。
陈 一个草菅人命的阴谋家,不管这个阴谋家是谁,我的剑都不会留情。
陈 你不能逍遥法外。
塔露拉? 呵呵......
塔露拉? 你想与我断绝关系,晖洁。
陈 嘁......
陈 再嘲讽我也没意义,你想让我产生什么负疚感之类的,也随你。
陈 我已经是现在这副样子了,我说过的,我就会做到。忘了这些的是你。
陈 阿米娅,我不问你还要准备些什么了。我只问你,你要我做什么?
阿米娅 啊,陈长官......我需要一点时间。
陈 最多多少时间?
阿米娅 三分钟。
陈 那我最少给你三分钟。
陈 这次是真正的“并肩作战”了,阿米娅。只有我们两个人。
陈 但是我们背着无数性命,你我都清楚得很。
陈 三分钟里,阿米娅,这三分钟里,你一定不会死。我保证。
陈 所以,除了我们奋斗的目标以外,我希望你最后给我个交待。
陈 你得帮我,和我一起搞明白我的姐妹究竟变成了什么......
陈 以及,我想知道,我们最后是不是真的有机会去面对这个人的本质,而不是一具表演欲特别强的皮囊!
陈 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阿米娅 好,我答应你,陈长官。还有谢谢你......谢谢你的坚持。
陈 眼见为实。
陈 塔露拉,你做的这些,你的言行......我都看在眼里!
阿米娅 麻烦你,陈长官!
塔露拉? 卡特斯人,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干扰了我妹妹的思维,也不知道你和萨卡兹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塔露拉? 在你背后操控你的阴影与W背后的主使者,是不是同一人?
塔露拉? 不必回答。先得用火焰告诉你......你不该依附萨卡兹,也不该运用它们的力量去羞辱我和我妹妹之间的联系。
塔露拉? 龌龊的行径与罪恶的过往,这些都可以被接受,你的国家依然会以宽大的怀抱接纳你的一切和你的忏悔。
塔露拉? 然而,与众多萨卡兹为伍,与卡兹戴尔沆瀣一气?
塔露拉? ......培养你的人和你都该被永世流放,你们将在荒野上徘徊,口渴却不得水,饥饿却不得食,想活下去却被食腐虫啃噬,想死却无安息之日。
陈 ......
陈 ......你真是塔露拉?!
塔露拉? 晖洁,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不要再保护你身边那颗恶毒的种子了,她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歪曲事实,利用我的记忆去迷惑你......
塔露拉? 卡特斯人,你!博卓卡斯替追寻光明离开了魔窟,而你却走向黑暗......你不配杀他!
阿米娅 ......
阿米娅 如果你口中的魔族是我认识的萨卡兹人,如果你说的人类是你这种人。
阿米娅 如果你说的光明是屠杀、撒播痛苦、施加伤害与欺骗,而你说的黑暗是救助、悲悯与为公义而奋斗......
阿米娅 那我甘愿和萨卡兹一同走下去!
塔露拉? 难道是感染者的身份蒙蔽了你?是萨卡兹对感染者的利用让你错认了他们的目的吗?你难道不清楚,你才是那个被利用的棋子吗?
塔露拉? 就这样你还想劝诱我的妹妹,让她跌入深渊?
塔露拉? 我的火焰会烧尽虚假,揭示出你背后的真相。当心,这会有点疼。我却一定要这么做。
陈 你该先问过我。
塔露拉? 我不想做这种事的,晖洁。
陈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干的。你的心口不一我已经有点......看够了。
阿米娅 是你的仇恨让你盲目,让你已经看不清自己,逃脱不了你的身份......
阿米娅 火焰,是你还没走出那场大火,“塔露拉”!
JT8-2行动后·
塔露拉? 还不够。这样是不能战胜我的火的。
陈 哈,哈......
塔露拉? 无智亦无勇。什么人会喜欢这种演出?
塔露拉? 陈晖洁,你要为别人挥剑到何时?你有哪怕一次为自己拔出过那把剑吗?
塔露拉? 魔王,哈哈......也许诸王庭搞出了一个残劣的次品。
塔露拉? 还不够。还不够,两位。
不,已经够了。
塔露拉? 再在我脑中说话,我就要将你请出我的思绪了。
阿米娅 已经足够了。
阿米娅 陈长官的情感......
阿米娅 从赤霄那里流向了我。
阿米娅 以前,我们两个人是没有关联的。是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是我们感染者的命运将我们推向这里......
阿米娅 因为我们都认定这片大地的明天,理应比今天更好。
塔露拉? 晖洁和你不是一种人,卡特斯。
塔露拉? 罗德岛只是各个政治实体的稻草人,你会为了他们去杀害同胞,装出良善的模样,等待一个制造混乱谋取利益的时机。你们完全不在乎感染者。
阿米娅 你还想绑架谁?你还想让陈长官相信你那些谎言吗?
阿米娅 你通过塔露拉绑架了整合运动,你用切尔诺伯格绑架了乌萨斯军队,让利益绑架了乌萨斯人,现在你还想绑架谁?!
阿米娅 识破你的谎言也很简单,因为你只说结果与动机,却从不说会发生什么!你对塔露拉的许诺也是相同的!
塔露拉? 哦......
阿米娅 你答应陈长官和整合运动说要让感染者有一片可以居住的地方,答应一场大战之后感染者终将崛起,可是,如果是塔露拉,她是不会再许诺的。
阿米娅 因为当时的那个承诺已经伤她够深了......
陈 阿米娅!
阿米娅 陈长官......?
陈 阿米娅......我有些后悔。要是早点认识你,也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陈 但很多错我已经犯下了。
阿米娅 我想,那时候的陈长官,也不一定会认同我现在的想法。
陈 不是长官了。叫我陈。
阿米娅 陈小姐。
陈 也行,这样正式点。会不会太正式了?
陈 不好意思,让你看见我们姐妹那么难看的那一面。我以为我们的重逢会更戏剧性些......或者更俗套些的。
阿米娅 我觉得再怎么俗套,当久别重逢以后,我们的感情就是一样的。
阿米娅 流泪很俗套吗?我不觉得。普通人都会流泪。
塔露拉? 口才不错,卡特斯。情感攻势也拿捏得很准。
塔露拉? 不过,雄辩当用来说服王庭与元老院,征服议会与摇摆不定的软蛋,煽动盲目的军士与暴躁的领民......而不是用来说服我。
塔露拉? “卡兹戴尔三次毁于大火。它数次得重建,得千万新血,得王庭盘踞,只是先前住民皆已身化灰烬,随风而去。”
塔露拉? 在切城时,你曾举起一面屏障,拦下我的呼吸......我放走了你,因为为你牺牲的英勇战士当得尊崇。
塔露拉? 但现在,你已得我注视。你不再有机会逃走了。
塔露拉? 活过一场火焚吧,卡特斯。
陈 糟了......!阿米娅!快来我这里!
塔露拉? 我在与她对话,而不是你,妹妹。现在——
塔露拉? ——闻闻烧焦的她会是什么味。
陈 阿米娅!!
烈焰自无形化作有形,白色的火浪呼啸着自四面八方扑向阿米娅,将她与她所踩的地面彻底包裹。
陈 你!
塔露拉? 你试试看,你如果现在出剑,会不会把我的法术和她一起切开?
陈 放开她!塔露拉,放开她!你想杀的人是我!
塔露拉? 太迟了。
三分钟已经到了。时间已经够了。
她们的思绪跨过了龙门与切尔诺伯格,她们的记忆越过了北部荒原与乌萨斯的土地。
自己已经厘清了陈的想法。自己已经把陈的战斗全都浓聚在此。自己已经把龙门与切尔诺伯格,以及北原上的一切烙在身上。
黑色的线条自焰球内喷涌而出,继而收束成形,在焰球上划开裂口。
白焰忽尔消失。
塔露拉? ......怎么......
塔露拉? 是什么切开了焰狱......?
阿米娅剧烈地喘息着。
她闭上眼。
许多想法在阿米娅的脑海中成型,又迅速散去。
她记得霜星咬牙切齿的悲鸣。
她看见温迪戈屹立不倒的遗躯。
她听过阿丽娜压抑不住的轻呼。
她看见Ace与Scout,想起精英干员们在酒会上跳舞。
她也想起丽萨从烤箱里端出姜饼,想起米米的手工小胸牌,看见稚日在走道停电时胸口亮起的微弱的光和他傻笑着的雀斑脸。
她想起爸爸和妈妈。
她看见妈妈帮她稳住琴弓时托住她肩膀的手,妈妈的手指白皙又修长,但伤疤和老茧蹭得她有些难受。
她看见爸爸把她推出门外后摔落下去,她想不起爸爸说了什么,只记得他眼带泪花,说了声再见,活下去,阿米娅。
她看见特蕾西娅将剑刺入自己胸膛。
她看见特蕾西娅说了声晚安后关上了灯。
她看见特蕾西娅为她挑了件白色的衣裳,笑得比自己还开心。
她看见博士走在她身前。她看见博士回头,等她走到身旁,才继续迈步。
居中显示文本 她看见一个萨卡兹。
居中显示文本 大火。同样也是大火。烧光一切却烧不尽恶意的大火。本就诞生自邪恶的大火。
居中显示文本 同样也是被大火包围的营帐里,那个萨卡兹高声咆哮。
居中显示文本 我们又被背叛了!他们撕毁了协约,他们突袭了我们的驻地!
居中显示文本 那只是些普通的人,那些不是士兵!那只是些普通的萨卡兹人!!
居中显示文本 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妻儿?为什么我的子民要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居中显示文本 为什么不允许我们活下去?!
居中显示文本 我们只是想要一片安宁的土地!我们只是想要找个地方生活!
居中显示文本 只因为我们是萨卡兹吗?!
阿米娅的泪滴在火焰中蒸发。
只因为我们是感染者吗?阿米娅问到。
居中显示文本 只因为我们是萨卡兹,我们就是铁石心肠就是牲畜不如,就不该在这大地上活下去了吗?
居中显示文本 那个萨卡兹的吼声刺透了焰舌,刺透了法术,刺透了时代。
居中显示文本 他们做过什么坏事?他们不是无辜的吗?!
你恨他们吗?阿米娅轻声问。
居中显示文本 记忆是不会回答的。
居中显示文本 但高大的萨卡兹仿佛知晓一定会有人问出这个问题般说了下去。
居中显示文本 不,或许他自己就不断地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居中显示文本 他们恨我们吗?!无来由地残害我们的同胞,允诺后反悔,为了掩盖罪恶犯下更大的罪恶!
居中显示文本 这是玩弄,还是操控?这是逐利还是单纯的虐待?这是他们一时的偏执,还是骨子里的恶毒?
居中显示文本 他们该恨的是我们吗?
居中显示文本 他们应该要恨他们自己,恨自己把自己的这片土地变成这种样子,把我们所有人都变成了恶棍!
居中显示文本 萨卡兹拿起了剑。
黑色与青色浸透了长剑的每个部分,那重量压在阿米娅的肩上,那长剑握在阿米娅手里。
居中显示文本 我恨他们吗?
居中显示文本 愤怒。愤怒。
居中显示文本 无止境的愤怒,对这片大地上一切痛苦与不公的愤怒。
居中显示文本 冲破了萨卡兹的底线,冲破了阿米娅的心防。
居中显示文本 憎恨连仇怨都杀不死,养育恶意的东西怎么能战胜恶意?
居中显示文本 但是......怒火是不一样的。
居中显示文本 即使我不报复也不怀恨,我也有永远愤怒下去的权力!萨卡兹怒吼到。
居中显示文本 如果他们没想过这个结局,他们就不该这样做!
居中显示文本 火焰在他的吼叫中颤动不止,它们畏缩,自嘲弄的橙色转化成青色。青色的火焰越烧越旺。
居中显示文本 萨卡兹拔出长剑,那把剑长且锋利,蓝色的气焰顺着黑色的剑身滑落。
居中显示文本 他的怒火随之高涨。
居中显示文本 如果这就是结果的话,来吧!我就把这个结果带给你们!带给我们所有人......带给我自己!
居中显示文本 如果这片大地不准我放下武器,那我只能拿起剑奋战,直到末日!
阿米娅知道,在杀死所有背誓者后,这个高大的萨卡兹自尽了。
阿米娅也知道,这把剑随后化作飞灰,仿佛不曾存在过。
但这个萨卡兹君王的青色愤怒,早已和他的经历一起,成为了阿米娅的一部分。
“拔刀之招,当破即破。”
“泪锋之招,当断即断。”
“泪锋之剑,当弃即弃。”
“云裂之剑,当立则立。”
居中显示文本
更多的记忆坠入阿米娅的思绪,时代的洪流在阿米娅的思维中涌动。
那不是个好结局。但阿米娅已经没有时间了。
阿米娅看见陈的怒视。
阿米娅看见塔露拉的火焰。
阿米娅清楚,她们必须在这里解决这件事。
这把愤怒的剑不会只是过去的剑。它还必须是现在的剑。
阿米娅握紧了剑柄。
陈 ......剑......
塔露拉? ......剑。
塔露拉? 从纺织转化成切割。蕴含的能量没有增加,形式却改变了。
塔露拉? 真货。卡特斯,恭喜你。
塔露拉? 你不是什么碎片,不是实验品,不是模仿者。
塔露拉? 你的确是萨卡兹的君主......人类之敌。
阿米娅 不,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感染者。
阿米娅 一个......人。
陈 我有点......说不出话。
陈 阿米娅,你这是......什么魔术?
阿米娅 这个,现在应该不怎么重要......
陈 确实。但其实挺重要的,事关尊严问题。为什么你拿着和赤霄几乎差不多像的剑?为什么你会我苦练了十几年的剑术?
阿米娅 (陈小姐......有这么严重吗?!)
陈 闲话,下次再说。这把剑,有多像赤霄?
阿米娅 你可以当它就是另一把赤霄。
陈 好,阿米娅。你记得我多少剑术?
阿米娅 全都记得。我看在眼里,我从你的心里发现的,我全都记得。
陈 ......你从我心里发现了什么?
阿米娅 呃,陈小姐......不,不用担心,我只看了那些你希望我能学会的东西。我能判别这些事情,唔,也真的没看别的。
陈 全忘掉吧。
陈 魏彦吾总说,想使唤赤霄,归根结底不靠剑术,靠的是心境。
陈 我总当他乱讲嘢,但也还是得承认,他的剑术造诣,我这辈子都别想赶上。
陈 所以,他在谈合作讲道理的时候你可以当他是放屁,但要用剑,就听我一回,听他一回!
阿米娅 好的!
塔露拉? 两把剑。你居然选择了赤霄这样恶毒的武器。
陈 武器,哪有什么恶毒不恶毒?这大地上的武器,有哪一把能比你恶毒?
陈 阿米娅,听好......!
陈 如果你的愤慨和我的怒火如出一辙,我们的剑就不分彼此!
陈 上了,阿米娅!先不要管她死活!
阿米娅 啊?!真的可以吗......!
陈 别想得我们好像真有得选一样!
塔露拉? 这样的武器给了你们信心?
塔露拉? 滑稽戏我今天已经看过一场,不想再看第二遍了。
塔露拉? 试试你的剑吧,卡特斯。看看你的技术怎么样。
陈 太慢了!赤霄!
阿米娅 拔刀!
塔露拉? 啊......
阿米娅 (凯尔希医生说的是真的,赤霄的确是能切开法术的剑......!)
不断吞噬周遭事物的无形火焰,在青黑色与红色闪烁过后消散如无物。
塔露拉? 伤口。
塔露拉? 怎么会......
塔露拉? 从我真正自恨意里重生到现在,这副身体尚不曾受到过一点伤害。
阿米娅 竟然只划到她的手指......她法术里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
陈 别小看这一点点伤口!
陈 每次你都给她留一个伤口,千百个伤口之后,她也就失血而死了!
塔露拉? 这样说真让我伤心。
陈 披着那张皮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是谁?
塔露拉? 龙门近卫局真是培养了个好心肠。
塔露拉? 和外人一起伤害亲人的身体,你很开心的样子,晖洁。
陈 你也敢这么叫我?
塔露拉? 你要是想杀我的话,就下手吧,晖洁。
陈 你......
塔露拉? 我已经永远都回不去了。我恨这一切。我恨你。我恨养育你的这片土地。它把你变成这样。
塔露拉? 杀了我吧,让我解脱吧。否则,我就会杀了你。
塔露拉? 至少......至少......晖洁,晖洁......别让我动手杀你。我不想,我不能......
塔露拉? 哪怕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
陈 ......我......二十年前那一次,我......
塔露拉? 是你不和我一起走。
塔露拉? 是你逃了,是你退缩了,晖洁。我变成这个样子......变成这个我也厌恶的样子......都是因为你。
塔露拉?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答应过了却反悔了。
陈 啊......
塔露拉? 那个月夜,那个下着倾盆大雨的夜晚......
塔露拉? 你为什么心甘情愿地留在那条恶龙身边?
塔露拉? 他杀了我爸,逼死我们的妈妈......害我们两人分离!
塔露拉? 现在,你还要帮他做事?
阿米娅 它说谎!
阿米娅 陈小姐,你仔细想想......
阿米娅 那天晚上究竟是什么样子?
塔露拉? ......
陈 那是个晴天。我绝对不会记错......那天晚上,虽然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陈 但你拉我出去的时候,是白天。那天是白天。
阿米娅 也就是说......
阿米娅 不。塔露拉,科西切的源石技艺不是在他死后才生效的......
阿米娅 他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对你施用了这个法术了。
阿米娅 想一想吧。你有多少思绪被扭曲了,你有多少记忆被蒙上了薄纱?
阿米娅 就算他没篡改你的记忆,可是你记忆里那些不分明的东西,还是被他利用了!
阿米娅 塔露拉,如果你还是塔露拉的话——
阿米娅 哪怕你想要发动一场战争,哪怕你会牺牲很多人......
阿米娅 你会为了自己,让他们毫无价值地死去吗?
阿米娅 如果真的要牺牲,你难道不才是那第一个吗?
阿米娅 你会允许雪怪和霜星无助地死去吗?你会用爱国者保护着的东西去摧毁你尊敬的他吗?你会允许无数的乌萨斯人,无数的感染者,因此死去吗?
塔露拉? 够了。你是撼动不了我的意志的。
塔露拉? 你们就连动作都一模一样,连节奏都吻合......我有点犯恶心。
塔露拉? 这两把剑还奈何不了我。
塔露拉? 你们的体力会随着时间耗尽,我的火焰却是无穷无尽的。
塔露拉? 剑是你们手足的伸展,而我就是力量本身。你们将被疲劳击垮,而我会取走你们的性命。
阿米娅 塔露拉,睁开眼睛看看吧......这样的结果,这样的惨剧,就是你想要的吗?
阿米娅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塔露拉? 够了!
阿米娅 藏在蛋壳里是没用的。面对我。
阿米娅仰起头。
她这样说,仿佛陈述事实。
陈看了看阿米娅。身边的女孩已经和十分钟前的阿米娅判若两人。
她反常的语气令人惊讶,那种感觉,像是有三分之一来自阿米娅本人,三分之一惟妙惟肖地学着自己,还有三分之一......
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德拉克双唇紧闭。
在多次吞吐词句后,她还是开口了。
塔露拉? 你又从谁那里看到了些什么景象?听到了什么遗言?
塔露拉? 卡特斯,将死之人才喜欢复述业已腐朽的辞句。过去的一切都伤不了我。
与此同时,她敲打着剑柄,轻轻拨开眼前晃动的空气,将高温泼洒向同是感染者的两人。
陈大吼。就在她要出剑之前,她忽然觉得,也许这一剑让阿米娅来更好。
阿米娅 赤霄,奔夜!
她侧过头看着陈,笑了一笑。
阿米娅 呃,不好意思,是这样的剑术,没错吧?
蓝色?黑色......大概是青色。很好看。相比之下赤霄实在是太血腥了。
陈这时心想,这场战斗也许就该这样。
供氧装置已经在战斗中被焚毁,背着氧气盒子和一条火龙干架纯属是想炸死自己。
陈没好气地丢掉了多余的装备,深感自己的准备规划还是做得过于草率。
陈 阿米娅,可没剩多少时间了,她打算把这里的氧气烧干。
身旁的兔子同样也身经百战,这句提醒肯定是不必要的,但足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陈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冷静。
不甘被剑鞘束缚,锋芒暂敛的赤霄剑在匣中剧烈颤动,也像是为了之后那场猛烈的释放而压抑到癫狂。
不过,很可能只是因为自己的手在颤抖。
这么多年来,只有这次......只有这次,陈确实感受到了赤霄剑的强韧,她生怕自己握不住剑,却也不由得和这把剑一同狂喜。
陈好像突然明白了。赤霄没有意志,赤霄的意志来自用剑的人。
之前的她不是拔不出赤霄。她是没碰到那个必须要用这把剑的时候。
而现在,面前的熊熊烈火,面前的恶棍,面前久违的友人,亲人与罪人,以及彻底的绝境,重重地压在了她身上。
颤抖渐止,陈感觉已经是时候了。赤霄等得太久了。
自己也等得太久了。
阿米娅 陈小姐,请等等。我们也许能伤害到她,我们可能有这种能力。就算我们能杀她也没用。
阿米娅也觉得这不像是自己在说话。
她像一把利刃,像一把被不公和惨事压弯了剑身的利刃,尽管如此,阿米娅却觉得,这利刃会弹回原状,锋利如初。
她感觉自己有点像陈。
也不坏。她终究不可能是陈。
阿米娅望着塔露拉。
陈小姐,以前你抓捕犯人,是为了鞭打他和侮辱他吗?是为了夺走他的生命吗?
她的无名怒火却不像陈。她感到被背叛,感到被驱使,感到被孤立,她在历经一个尚未结束的故事,一个灰暗却依然还在的未来。
阿米娅 那应该只是个结果,我想。何况我们并没那个权力。
阿米娅 我知道,你会说,就这样洗脱她的嫌疑也太容易了。
阿米娅 不,陈长官......陈小姐。不对。
阿米娅 但她的嫌疑是否能洗脱,还要等到事解决之后。
陈咬住嘴唇,直到出血。血亲相残,她怎么会为这种事感到喜悦?她说不清。
她忍住没将赤霄举起。
她叹了一口气。
陈 没错。那只是结果。我首先要让他们罪有应得。死要留到判刑以后。
塔露拉? 你们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陈 这不叫信心,怪物。
陈 这叫责任。
陈昂首挺胸。
阿米娅 我们有义务。
阿米娅 科西切,你却什么都没有。
阿米娅 你的身躯是借来的,你的谎言会被戳穿,你的火焰在赤霄前摇摇欲坠。
阿米娅 你把这里选作战场,盘踞在你的武器和伪装之上,你没有离开核心城,既是傲慢,也是愚鲁。
阿米娅 你作茧自缚,已经无处可逃。
JT8-3行动前·
塔露拉? 魔王......你做得不错。
塔露拉? 但你与身边幼龙缺乏来由的自信令我感到不适。
阿米娅 你终于想到要放弃伪装了。
陈 现在在和我说话的是谁?是变质了的塔露拉,还是一个年轻的科西切?
塔露拉? 斥责我的作为,侮蔑我的人格,不断地将我脑海中的记忆驱赶至眼前——
塔露拉?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能够让我屈服,令我束手就擒?
塔露拉? 或者你觉得,在炎国的斩龙剑和萨卡兹的污秽法术下,我就会被压制,然后任由你的法术在我躯壳里游走,为它重夺一个“纯粹”的意志?
塔露拉? ——你们的信口开河也不过尔尔。
塔露拉? 你们为何要与我敌对?
陈 你的傲慢只是助长了你的狂妄,让你一会儿跌倒的样子更难看些。
塔露拉? 幼小的魔王,再幼小也是魔王。尝试说服我,尝试说服我的内心,尝试说服我“有一个意志篡夺了她的身躯”,想要让我从中挣脱。
阿米娅 唔......!
塔露拉? 事实上,你也不清楚吧?
塔露拉? 如果记忆和情感可以被伪造,那科西切是否真的存在?
塔露拉? 如果科西切不存在,这说明了什么?
阿米娅 这一切都和现在的你无关,科西切。
阿米娅 我们现在要打败你,不是因为你经历了什么,而是因为你做了些什么。
阿米娅 不能让你再这样伤害这片大地上的其他人了。无论你有多少原因,但这就像陈长官说的那样......
阿米娅 我们不在乎。
阿米娅 无论你是科西切,还是塔露拉。
陈 ......从我姐姐的身体里滚出去。
陈 ......我本想这么说,但这似乎是在给你找理由。如果有理由,也等到你能活着上了法庭再说。
陈 阿米娅,拿好你的剑,我们要上了!
塔露拉? 你们是不是......被我现在的法术展现出的力量......迷惑了?
塔露拉? 我再重述一遍。这座城里能杀我的人已经死了。除了爱国者,切尔诺伯格核心城中没人能杀我。
塔露拉? 冻原的冰雪噩梦,霜星,也死在了龙门,正如我所规划的那样。
塔露拉? 即使你们用着这两把剑......你们也不可能与他们并称。
塔露拉? 我让你们产生太多错觉了。
塔露拉? 假若这具身体并不愿意,我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
塔露拉? 可是现在,我的身躯究竟是在克制什么?我不能理解。
塔露拉? 我将令其解放,正如我曾解放过的所有毁灭。
德拉克将手伸向长剑。她的手指顺着剑锋滑下,血液被涂抹在剑身各处。
她发出笑声。
陈想说话,她的身体却拒绝了。有什么在她的脖颈间流动。
阿米娅对她以手势示意,将图景传入她的脑海,陈意识到,这的确是个法术。
只要陈开口说话,她唇边的温度就会陡然增高,钻进她的食道,焚烧她的内脏。
阿米娅转头怒视塔露拉,但这个法术已经起效。德拉克的声音在滚烫的空气中翻腾在她们耳边,但阿米娅和陈却被迫在法术中沉默。
陈感觉自己的肺部已经千疮百孔,呼吸已经如同受刑。
德拉克法术似乎有意地区分了人为的表达和无意识的生理行为,陈认定即使塔露拉本人也不能令这个法术在所有概念上都起效。
所以塔露拉选择了口腔。红龙只是不想让两人说话。
陈咬紧牙关。
温度还在不断升高。随着时间流逝,这一切终将到达顶点,而陈与阿米娅也将死去。她们毕竟无法切开覆盖在她们身上的灼热天空。
塔露拉? 众多生命在我面前消散,我因此伤悲,却只得前行。因我知晓,我所服务的伟大国度,渴求鲜血,渴求死亡,渴求谦卑。
塔露拉? 它先消失,而后得重现;它先崩解,而后得重建;它先暴卒,而后得重生。
塔露拉? “我行过盐碱的平原,流血的山壑,也不曾遭害。”
塔露拉? “因他的剑,他的疆土,他的仆臣,都拱卫我。”
鼠王 咳,咳......用手指就能使赤霄的剑术,你现在连实剑都不用拿在手里了吗?
魏彦吾 你太老了,老东西。老得连该做什么都忘了,更别说想拦下我。
魏彦吾 你的法术纵然高绝,但你顾虑甚多,所以你太容易失手了。
魏彦吾 你为什么还要拦在我面前?你想用你的命拖住我,这是为什么?
魏彦吾 别让自己也后悔!
鼠王 你做下的让自己后悔的事还少吗,魏彦吾?
魏彦吾 难道让陈晖洁再手足相残一次?让科西切再如愿一次?!
鼠王 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魏彦吾!
魏彦吾 你是想说她们不该重蹈我们覆辙,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鼠王 你培养她,固守这座城,看着人们生生死死,她走了,之后的事情你又何必强加给她?
魏彦吾 你相信一群感染者和一个青年警官就能成事?
鼠王 我相信即使你去了也只能坏事。
魏彦吾 舸瑞,我杀人,犹豫过吗?
鼠王 那你可犹豫过太多次了。
魏彦吾 ......你......
魏彦吾 你想拦我到什么时候?
鼠王 拦到我死——
鼠王 ——或者拦到核心城被停下。
鼠王 不管停下它的是影卫还是乌萨斯,是晖洁还是感染者。
鼠王 在它停下之前,你一步也走不出。
魏彦吾 林舸瑞!不要挑战我!
鼠王 ......动手吧,魏彦吾!如果要我看着你像二少爷一样自己送死,不如叫我先死还舒坦些!
魏彦吾 你!
盾卫 他们到处都是!
盾卫 不要后退!往前进!往前进!把他们推出去!把他们赶出去!!
盾卫 菲林,你还能撑多久?
迷迭香 ......
迷迭香 要么我们赢了战斗结束,要么我会死去。
迷迭香 他们谁也别想抓到阿米娅......谁也别想干扰她的战斗。
迷迭香 哪怕塔露拉死掉,这些人也不会散的。你们的队伍还要多少时间才能重新调动起来?
盾卫 你是说整座城的游击队和追寻爱国者的感染者?
迷迭香 对。
盾卫 至少一个小时。
迷迭香 那我们就再活一个小时。
迷迭香 我跟你们走。走!
盾卫 好!菲林,好!
盾卫 游击队......不,博卓卡斯替的战士,受压迫者的战士!前进!向前走!
迷迭香 向前走!
塔露拉? 这场战争的双方,你们认为是谁?
塔露拉? 你们认为是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你们认为是正义与非正义。
塔露拉? 错了,错了。
塔露拉? 这就是你们无法战胜我的原因。
塔露拉? 这场战争的双方,一方是几个为了个人目的胡乱抛洒情感......却连战争是何意义都不甚了解的摇摆者。
塔露拉? 而另一方,是乌萨斯正在受苦......这片大地上正因众人短视而痛苦的人民。
塔露拉? 不在乎?你没有不在乎的资格。你又怎么清楚我们对一片土地的热爱能有多深?
塔露拉? 那些为了这个国家奋战的战士,那些在战场上洒下热血的人,无论他们把谁当作敌人,我都爱他们!
塔露拉? 他们把生命交给了他们的信仰,哪怕他们因为偏见和短视一时反对乌萨斯也无妨。
塔露拉? 因为这片土地始终爱着他们。
塔露拉? 而那些脑满肠肥的达官贵人,嘲笑着奉献者和牺牲者的市民百姓,我也爱他们。
塔露拉? 我对他们的爱不会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有一丝减少!因为爱是相同的,是等价的,是普通的。
塔露拉? 那些没被矿石病感染却为感染者而战的人,那些被矿石病感染却不肯就此作罢的人,我都爱他们!!
塔露拉? 他们追逐生命的样子,比那些无所事事的虚度人生的废物,要强上千万倍!
塔露拉? 但我爱着乌萨斯的所有人。无论他们是强壮还是孱弱,是仁慈还是暴虐,是节制还是贪婪。
塔露拉? 对于乌萨斯来说,生命都是相同的,我们都是乌萨斯的沙粒。 ????
塔露拉? 有些人天生值得活得更好!但他们不能,他们也不会这么选。
塔露拉? 因为命运是盲目的,他们应该要遭受到这些没有理由的折磨,这令他们茁壮成长。
塔露拉? 有些人必须受到惩罚。
塔露拉? 但他们不能,因为他们的生命依然重要,只有他们活着,才能让河流流动,让事物迁移,让规划实施,直至他们被溺死,直至伟大被重新铸就。
塔露拉? 我爱他们所有人。
塔露拉? 不因来处,不因作为,不因身份,不因人格。
塔露拉? 我爱着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
塔露拉? 千年来一直如此。
陈 !
阿米娅 ——!
不死的黑蛇。
不死的黑蛇!
“不死的黑蛇” 阿米娅,阿米娅。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目光如此短浅,你的力量如此脆弱吗?
“不死的黑蛇” 因为你只站在你那里。你的视野是多么的狭隘,你才看过多少不幸?
“不死的黑蛇” 你只是借魔王之眼看到了一些平常景象,你想假称你因此如处实地......
“不死的黑蛇” 而我经历过的惨剧比你见过得多。
“不死的黑蛇” 你只是局促于感染者这单一身份的遭遗弃者,我却是乌萨斯一切的见证者。
“不死的黑蛇” 我为了拯救你们看不见的广大土地、哭号着的人民而活,你们呢?
“不死的黑蛇” 你们是为眼前蝇头小事抱头痛哭,自封救赎的聋哑盲人。 ?
“不死的黑蛇” 你能想象在这片土地上发生了些什么吗?你不能。
“不死的黑蛇” 你看到的语言、历史和记忆都是自我感动的片段,你看不到命运刻在活人身上的疤痕。
“不死的黑蛇” 疤痕能杀死人。我身上刻着数千万条乌萨斯同胞的疤痕。
“不死的黑蛇” 陈晖洁。你在血肉上是我的姐妹。你在这里是为了战胜我,你将乌萨斯看做敌人,因为你觉得它将入侵你的故乡。
“不死的黑蛇” 然而你连自己的姐妹都无法战胜又如何去战胜整个乌萨斯?
“不死的黑蛇” 更何况,乌萨斯是否会被卷入这场战争,这场战争的结果究竟如何,我并不关心。
“不死的黑蛇” 我要的只是令这片土地自僵持与内耗中解脱。在这次战争后,总有一方被压倒,而另一方会崛起,无论是军政府,还是新皇帝。
“不死的黑蛇” 上一代的乌萨斯皇帝如同是乌萨斯的灵魂再次归来。
“不死的黑蛇” 他不贪图享受,对权力保持渴望却也重视距离,他不是欲望的合格载体,他甚至一点也不暴虐。
“不死的黑蛇” 但他带来战争,因为乌萨斯需要战争,乌萨斯需要它的战争去让它的人民成长。
“不死的黑蛇” 他是优秀的。他足以被称作是乌萨斯应有的皇帝。
“不死的黑蛇” 至于你们,至于你们,感染者。
“不死的黑蛇” “你为什么不像牲畜一样在他们面前跪下,摇尾乞怜?这样你就能得到他们的原谅。”
“不死的黑蛇” 想被大地上的人们接受吗?
“不死的黑蛇” 当然可以......像玩赏花壳虫一样吃饲料吧,放弃人类的语言做奴隶吧,把你们的四分之一拿出来供他们挥霍和屠戮吧。
“不死的黑蛇” 这样他们就会当你是无害的畜类,接近于人形恶心却有趣的宠物,供他们发挥孱弱力量与保留可悲尊严的附属品!
“不死的黑蛇” 你们会苟延残喘,不断会有新的生命被用作你们的延续,你们的族群会如此,也会永远如此。
“不死的黑蛇” ——因为这些愚蠢的人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获得宽恕和满足,巨大的权力系统是为了让你们与他们......任何主与奴两相安稳而被创造出来的。
“不死的黑蛇” 没有人会像这个乌萨斯和我一样对你们如此平等了。我们知晓了他们的卑劣,又不得不让你们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不死的黑蛇” 你如果觉得它邪恶,那就当它是邪恶吧。因为这个邪恶维持了足以跨越国度的可悲救赎心理,生命亦如此。
“不死的黑蛇” 直到今天。
“不死的黑蛇” 我将改变这一切。我给了他们方向。
“不死的黑蛇” 这个国度曾经的统治者,这个优秀的君王让他们变得同样伟大,但他寿命有限,终归没能福泽感染者。
“不死的黑蛇” 在战争中,他们非理性的部分被满足,他们非智慧的部分被灌注,他们平庸的部分变得非凡,他们冷漠的思绪变得狂热。
“不死的黑蛇” 他们这些人变得高尚。
“不死的黑蛇” 驯化他们,当用愚行,而非智慧。而我们既不要他们臣服也不是要对他们进行统治。
“不死的黑蛇” 我将让他们重拾尊严。
“不死的黑蛇” 在乌萨斯的未来中,感染者也一样。
“不死的黑蛇” 我要为感染者与普通人,为乌萨斯与诸国,重新带来崇高与平等。
“不死的黑蛇” 诸边疆守军与议会必有一胜。我掀起战争,让他们现在就得出结果。
“不死的黑蛇” 随着时间流逝,生命会被消磨,热情会被流放,当乌萨斯不足以爆发出一点星火,它的土地和人民都将随之腐烂,遭人永远遗忘。
“不死的黑蛇” 这件事我永不能让它发生。
“不死的黑蛇” 我刻意安排整合运动在此沦丧,在我手中聚合又随之崩溃,只是为了让事情有其起因。
“不死的黑蛇” 而你们想否认这一点,想否认我将为乌萨斯做的一切。
“不死的黑蛇” 你们的短浅目光怎么能看见百年后的事件?
“不死的黑蛇” 你怎么能看到感染者和普通人同仇敌忾,你怎么会为了而今一点点牺牲就阻挠千百年后的和平与荣光智慧?
“不死的黑蛇” 你们经历得太少了。
“不死的黑蛇” 你们未曾体验过那些毁灭边缘的痛苦。感染者挣扎却还有生机,整个乌萨斯却几度近乎毁于一旦。
“不死的黑蛇” 你可曾听过可汗的骑兵足踏大地,手中兵器相互碰撞时那足以夷平山脉、改道江河的金铁声?
“不死的黑蛇” 你可听过梦魇怯薛们弯刀刮过头盖骨的尖锐鸣叫?
“不死的黑蛇” 你可听过将数万罗斯勇士轰成耳鸣的舰炮齐响,不可一世的高卢们在血与泥泞中被拆解至烟消云散?
“不死的黑蛇” 我不责怪你们,但你们的确一无所知。
“不死的黑蛇” 如果你们真想将自己的愚昧行径付诸实践,阻挡乌萨斯的重生、阻止乌萨斯人民重新团结在一个信念旁、阻拦乌萨斯的土地重获繁荣......
“不死的黑蛇” 那么,试着阻止我吧。试着阻止我这个乌萨斯的化身吧。
“不死的黑蛇”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