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7】净顾着滕 — 妖妃嫁到8

这一次的会议,结束的很快,有些人简直是落荒而逃,滕净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顾魏细心的收拾他的笔记本,感觉有些陌生了起来,一侧的滕御用手指轻轻的敲击了两下的桌面,滕净回过神看了一眼老父亲,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也离开。
“怎么了?”顾魏收拾好东西,回头就看到神色有些怪异的滕净,此刻的会议室依旧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没事!”滕净摇了摇了头,“我去趟皇陵,处理一下事情,你先回宫里等我吧。”
“好,去吧!”顾魏点头。
“那……”滕净站起身,看着座位上的顾魏,呆愣了片刻,“顾魏,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你等我回来。”
“嗯!”顾魏的眉头轻皱。
“吃不了你,担心什么?”滕净看着他那一脸的凝重,伸手像平时他摸自己头发一样,摸了摸顾魏的头顶。
不出意外,待滕净来到皇陵的时候,滕御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里还会出现另外的一位不速之客,他似乎格外的喜欢吸烟,此刻,站在那一堆灰烬面前,嘴里叼着一颗烟,神色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覆天殇回头,看到滕净走过来,才是将嘴里的烟拿掉,直接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灭,“好久不见!”
滕净不言语,只是默不作声的走过去,站在了覆天殇的一侧,将滕御和他阻隔开,“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侧头看了一眼滕御。
关于滕净和覆天殇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覆天殇作为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此刻因为滕辛的事情再一次出现在这里,滕御已经提高了警惕,关于他,滕辛和滕净三个人的过往,他已经不想知道的太过于详细,他只知道,这一次的覆天殇不是为和平而来的。
“听话!”滕净见滕御没有要走的意思,对着他笑了笑,第一次用了这种撒娇的口气,劝他的父王。
滕御叹口气,虽然带着不情愿,却还是尊重滕净的决定,转身离开皇陵。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起,看着被烧成灰烬的一片地方,有时候的沉默不语却是胜过千言万语,时间仿佛是停止了一般,直到覆天殇率先的打破这一片安静。
“我一直以为,你选择不复活他,是最大的意外了,却是不想,”覆天殇慢慢的蹲下身,伸手抓起一把灰尘,“你连炸坟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滕净,不论如何,你现在的一切,全都是他给的。”
滕净紧紧的握着手,听着覆天殇的话,不管这中间是什么样的错综与复杂,确实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早就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他曾想过,就将他入土为安,安安静静的躺在这皇陵之中,他们之间所有的羁绊,也算是有了一个终结。
“那又怎样?”滕净向前一步,一脚踩在覆天殇的手上,阻止他将灰尘拿走,“为我而亡,是他至高无上的荣耀。”
覆天殇仰头看着傲气而生的小王子,两只眼睛一黑一白,就那么冷眼的看着这已经化成灰的一切,说着那最不负责任的话,覆天殇反手去抓滕净的脚裸,却被他翻身闪开。
“啧啧……”覆天殇站起身,很是随意的甩了甩自己被踩的手腕,抬头看向滕净的时候,双眼也已经变色,和他同样的一黑一白,两人注视着彼此。
“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小崽子?”覆天殇抬手揉了一下鼻子,慢慢的养起了右手,在滕净震惊的眼神之下,右手摸到脖子的后方颈椎之处,然后慢慢的上扬,竟然硬生生的从身体里拽出一条人的脊椎,随着他猛地一甩,一条脊椎做的鞭子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
滕净皱眉,看来覆天殇的能力,他还是了解的太少了,猛地抬手握住覆天殇扬过来的骨鞭,却是将手扎的刺痛,血液顺着手心被那条骨鞭吸收,逐渐的鞭子便一节一节的被染成红色。
滕净猛地松手,后退几步躲开覆天殇的攻击,看了眼手心不再愈合的伤口,他和覆天殇果真还是如此,彼此给对方留下的伤口,都不会愈合,那是不是意味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滕净并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只是希望,他想的事情不要是真的,他的目标不是99。
“你猜到了不是吗?”覆天殇歪头,和滕净交换过眼睛之后,让他的实力有些尚未恢复,如若不然,他不会只会让滕净只付出这么些鲜血。
“你可以不为我兄弟复仇,你可以把他的真心践踏,但是我决不允许,你让他死都不能安息,既然这么恨,那么我便让他回来,你们好好的说道说道不是更好吗?”
“你有病吧?”滕净简直是无奈,他之前可真没看出来覆天殇和滕辛的关系这么好。
“有病的被你炸坟了。”覆天殇二话不说就又一鞭子甩了过来,滕净翻身躲开,却是看到了不远处跑过来的人。
“我……”
“小憨憨……”白乾乾从不远处的山头一路的爬上来,才刚站定就感觉到了一阵风,面前出现了一截脊椎骨,就直挺挺的立在自己的面前。
覆天殇猛地收手,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看着滕净猛地将人拽到了身后,一把血色的刀横在身前,大有他在进攻,就真的和他拼命的意思。
“来日方长”覆天殇并没有拉扯上别人的意思,滕净是时候的伸出手直接盖在白乾乾的眼睛上,然后看着覆天殇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心头不由的震惊,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曾以为,滕辛就是最特殊的存在了,可是覆天殇是另外的一种,他虽然拥有了覆天殇的那只白色的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闹懂那只眼睛的能力所在。
“你怎么来了?”确定覆天殇不会再出现之后,滕净才放下手,看着面前的白乾乾,若不是覆天殇留手了,白乾乾的小命指定就交待在这里了。
“刚才手突然间疼,就想着你是不是受伤了?”白乾乾伸手右手看了看,又低头去看滕净的右手,上面还带着血迹,果真是受了伤。
“没事”滕净摇摇头,有些故意的将手上的血在白乾乾白色的外套上擦拭了一下,发现手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却还是发红,并没有那么快的恢复如初。
“走吧,回去。”半是搂住白乾乾的肩头,两人向宫内走去。
回到幻影天之后,滕净将白乾乾送回去,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夜爵,果真99也在这里,“近期自己小心点。”滕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提醒99,提醒他可能又有人要抓他。
“怎么?”99从书中抬头,就被滕净迎面扔过来的一个保温杯给砸中,有些泛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打开保温杯喝上一口,感觉到不对,闻了闻味道。
“你发什么神经?”99满嘴的血,不可思议的看着滕净,没事给他自己的血干嘛,他又不是抓不到猎物。
“晚上晚点睡,有事找你。”滕净感觉还是先和滕御谈完,再来找99和夜爵比较合适,又怕99听不懂,转身又看向两人,“都别干别的,找你俩有事,别给我睡!”
99:“我干什么啊?”
夜爵:“小王八犊子!”
回到房间的时候,顾魏坐在书桌前,正在自己的研究独立国的语言,桌上放着那根录音笔,他做的笔记还有些错的,滕净站在身后,抓过顾魏手中的笔,为他将错的地方改正过来,改着改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屁啊?”顾魏扭头看着抿着嘴乐的小王子。
滕净放下笔,侧身坐在书桌上,低头看着顾魏,“想到了从前,都是你批改我的试卷,现在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
顾魏撇嘴,看着滕净那得意洋洋的模样,“轻点嘚瑟!”
“嗯!”滕净扯过一侧的椅子,直接坐下,和顾魏保持在同一个高度,他喜欢他和平视,他俯视过太多的人,可是这是唯一的一个,他只想和他平视的人。
“我想……”慢慢的握住顾魏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和他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你有什么样的想法,都可以和我直接说的。”
“我……”
“比如你想参与政权”滕净说的格外的冷静,看着顾魏一愣,“又比如你想要……炸我叔叔的坟。”
滕净说完,就知道顾魏会安静,他只是后知后觉了,不知自觉的进入了顾魏的给他画的那个圈子里面,不管他画什么样的圈子,他都相信他,他愿意跳,可是,现在是另外的一回事。
“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都能兜底,顾魏啊……”慢慢的弯腰,趴在他的膝盖上,双手搂着他的腰,“永生我都可以给你,你还在害怕什么?”
“你不用活的这么小心翼翼,我允许你对我充满心机,但是我不喜欢你对我用尽心机,好不好?”
顾魏盯着腿上侧躺的少年,慢慢的诉说着他的心事,有些慢慢的抚摸他的后背,“好!”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还聪明的以为,骗过了他,却是不想,是他的小王子甘愿画地为牢。
那一晚上格外的安静,滕净侧躺着,看着窗外的月色,顾魏在身后紧紧的抱着他,下巴就垫在他的肩头,滕净握住顾魏的手,看着他手上的那尚未摘下来的手表,“妃,知道它为什么叫月光下的恋人吗?”
“不是因为是月亮的颜色吗?”顾魏一度以为,因为这表盘是蓝色的,又是恋人所赠,所以才会叫月光下的恋人。
“不是!”滕净摇了摇头,回头冲着顾魏笑,然后拉着他的手,慢慢的扭动手表一侧的按钮,让整块表盘对准外面的月亮,起初顾魏还不知是怎么了,可是慢慢的却是发现自表盘之处发出柔柔的一圈白色的光,映在了窗户上,逐渐的放大,清晰了起来。
画面里,乖巧的滕净窝在自己的怀中,正回头看着自己笑,顾魏有些傻眼,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王子,怎么会?
“里面有芯片,连接的是我们国家在月亮周围的卫星,只要你对准月亮,无论身在何方,都能看到我。”
曾经他一度的以为,滕净是个不锈钢的直男,却是不想,最初的最初,他就已经给了自己世界上最温柔的浪漫,最长情的告白。
原来月光下的恋人是这个意思啊,是只要他想,都能在月光下看到想看的人。
将顾魏哄睡着之后,已经接近后半夜,滕净猛地从床上起身,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他就知道滕御会在三更半夜的找他,有些悄悄的下床,来到屋外,不出他所料,不远处的会客室内,滕御正坐在那喝茶。
“大晚上的喝茶,你不打算睡了?”滕净走过去,才想坐下,滕御看着他只穿着睡衣出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他的身上,又为他倒上一杯白水,放到了一侧。
“对,一会就离开,去边陲那里,国都这里就交给你了。”
滕御并不打算再待到天亮,早走早好,免得屋里睡着的那个,早起没准想起哪一出,再作他。
“我这两天也有事,得离开段时间,正好找你谈呢,得带几个人一起,不知道带谁去?”说到此处,也是滕净为难的地方,他得去覆天殇的大本营找他,保不齐就得整死他,但是这里必须要留下人保护顾魏他们。
“顾魏的心思,你不会没看出来吧?”滕御想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他的野心都写在脸上了,他不信滕净无动于衷。
“看出来了”滕净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权利让他感觉到安心,就给他权利好了。”
不过看着滕御露出那一副便秘的模样,滕净无所谓的撇撇嘴,“什么后宫不可干政,那是用来约束那些没用的人的,我的王妃,是要站在独立国的顶端发光发热的,才不是你们眼中的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废人。”
“发光发热……呵呵……”滕御翻白眼,“不怕把你给烧没了?不争风吃醋?你叔叔的墓怎么炸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看着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滕御实在是不忍心刺激他。
“那又怎样?”滕净撇头,摆出一副摆烂之势,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上一口,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才一本正经的回复滕御。
“我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要颜有颜,所以,为什么不宠着他?”
滕御挑眉,竟无法反驳!
“你就不怕,你把他喂的太大,最后马失前蹄?”
“那不正好吗?”弯腰正眼看着滕御,和他讲道理,“只有将他的胃口喂的足够大,他才足够的依赖我,他才会在我给他的富贵圈里,再也舍不得离去,终究,爱也好,恨也罢,我们会一直一直的纠缠下去,我想要的,就只是如此,罢了!”
某一方面,滕御好像看到了曾经滕辛的影子,他对滕净就是这样的心思,爱也好,恨也好,终归他们两个会一直的牵绊下去,只是他和滕净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杀了他。
而被他一手带大的滕净,却是活成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生。
“阿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