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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湖志·根源本纪》

2021-06-17 03:08 作者:库尔特鲁斯-陨烬  | 我要投稿

咸丰九年春,奥铎·凡得帮及弟魏琏世居锈湖,欲炼长生不老灵药。将成,奥铎曰:“请与我药。”魏琏与之。奥铎曰:“汝先饮。”魏琏饮而卒,口吐一树子。奥铎曰:“无虑。吾辈前世居此,来世亦当居此。”饮药而化鸦曰:“请与我树子。锈湖之命寄焉。祈汝之宏运。吾悦请告辞,夜枭先生求见也。待再见之时,吾曾不知其今生乎?其来世乎?”遂传牍子渐嗣曰:“汝叔殁矣。与汝锈湖居,及此树子。其甚异也,植以开宗。”

十年春,渐嗣获牍,遂携身伴之犬与奥铎所遗树子,入锈湖居。庭前持骨与犬,垦于地,遂为泥坑。树子植其中,井中水与之,苗初成。檐上一鸟窝,击而破蛋其中,成一鸦。入视锈湖居,鸦影徘徊其内。还开门入居。

夏,寻血手印四于窗。开座钟,魏琏之身赫然倾出,取其心。祭一。

同治四年夏,会麦蕊锈湖庭中。取鸦羽,持为笔,以麦蕊鼻之血为墨,书以聘。麦蕊请戒,于柜中断手寻得,遂应。

六年春三月,麦蕊生飒默、艾麻、傲博。胎盘持食犬。飒默伯,或言其生世有钟表,以乳饲之。艾麻仲,言有花草,雨饲之。傲博季,言有巫魔,醇饲之。

九年夏六月,渐嗣阅锈湖居藏书,知咸丰九年奥铎、魏琏近成仙药末之事矣。以镜远观锈湖客栈,见兔、鸽、豕、鸦、鹿、雉。密门现书柜之后,深通地窖。窖中,知仙药予人亦或永生,然或立死也。配得仙药,先与犬饮,无事。自饮,倒地而卒。会寻得,其一石目握之,其二口中含之。旁有碎石,集成魏琏象,以双币为其目。割渐嗣之舌,得之。 祭二。

光绪二年春,三子戏于庭。傲博欲取木上蝶。飒默弹弓一击,蝶落艾麻之首。蜜诱,入手捧罐。再击,落傲博冠。怒,与艾麻相推,自落木下。三击,野蜂巢落,中傲博面。鸦现,曰:“此三子者,命运多舛。然其所遗,皆珍宝也。”

十年春,艾麻集四花,忽现花中神力,化为银絮,汲之而得孕。生福冉。

十一年春,傲博得雨、雪、月之面,乃祈雨、雪,初行巫蛊之事。寻得前时之木上蝶,引刀刺其身。

十五年春,飒默学成木工技,遂重修座钟。少顷,欲烟斗。会女巫依妲过锈湖,与之。

夏,依妲作法。见飒默失双目,艾麻自挂,傲博成魔,又王冠之女、隐居者、观星者;再见依妲与飒默婚照、武夫之惧、艾麻与庭前树、鸦人再现也。

十七年秋,福冉戏秋千逾高,抱熊偶而落吊井毂上。傲博以南瓜扮如鬼,复拾坠地熊偶予之。福冉引一手抱之,傲博遽旋井毂,福冉单手难支其身,遂落枯井中。艾麻寻子心切,鹦哥传文曰:“寻汝久矣。若思我,遥望辰星而觅。”

二十一年冬,飒默、依妲既生濑讷,方偕麦蕊、艾麻、傲博、濑讷补摄婚照。

二十二年九月,或曰二十二年夏,艾麻仍未得寻福冉。乃取螺壳研为白色,姜黄为土色,野果为赤色,作画为绝笔。画中,苍天红日黄土,右一白房舍,如锈湖居;舍旁一黑影,不知何人也;左一赤木,枝头上一缢死女影,其形颇似艾麻。画毕,自挂东南枝。得艾麻之泪,祭三。

冬,麦蕊、飒默、依妲、傲博戏于堂。飒默为神媒,每三率焉;傲博曰:“吾未恋依妲”,然其为巫魔,每三诳焉;麦蕊为轿夫,率一度焉;伊妲为女皇,诳一度焉。戏毕,遽现鸦影窗外,其鹿面傲博乃得而着之。

三十年夏四月,麦蕊欲赏丝竹,乃使飒默奏提琴,傲博吹大号,濑讷播竖笛,依妲持铃鼓。乐起,方四声,忽闻枪响,堂唯存麦蕊、濑讷。麦蕊已耄耋之年,受惊而卒。濑讷亦惊,唯其尚年少,所以安好也。得麦蕊之齿,祭四。其叔嫂三人之所至,为傲博引飒默、依妲深入密室也。冬月,鹿面傲博作巫室门外,乃持人偶二,其一燃之,其一针刺之。室中飒默亦燃,锥刺依妲心。又持剪副刺偶之目,飒默、依妲方殁。得飒默、依妲之目,祭五、六。

宣统元年夏,傲博下窖,于井底福冉处投芋得燧,以己精共依妲卵,私炼成一女婴,名唤柔丝。

民国三年春,兵起,濑讷应征。以电驴失修,残部四散,遂使家鸽衔回,方整装而待发。

七年冬,濑讷中枪左臂,又中榴弹,而重伤自疆场归。其魂飘散不定,一思黑影,亦不知其何人;再思飒默、依妲;三思鹿面傲博;四思鸦影,鸦曰:“烦请家兄疗濑讷,吾与汝可以寻宝。”既得面具,生还,然亦一足跛。五思奇形符,乃密令也。开盒,得其足。祭七。

八年秋,柔丝内室魏琏像化黑影,得以字板通灵与谈。曰:“闻乎?”对曰:“闻。”曰:“大名?”对曰:“魏琏。”曰:“尊姓?”对曰:“凡得帮。”曰:“欲我钥乎?”对曰:“欲。”柔丝以钥开柜锁,亦现影,血满溢,落为一“魂”字。柔丝还曰:“何所欲?”对曰:“魂。”曰:“何以还魂?”对曰:“祭。”曰:“何以开门?”曰:“钟表。”曰:“吾愿助尔一臂之力。”

十三年秋,井底福冉锥刺窖下傲博手,夺莓而食。觅纸为牍求援,得间联。求饮食,皆与。复求粗木,亦与,乃得攀逃出。援者竟柔丝也。缘福冉所求饮,狗尿也;所求食,庭捕得鱼也。

十五年正月,或曰十五年秋,福冉引傲博以弈。福冉削芋为王,傲博执马。傲博初胜,得王冠。既着之,复弈,再胜。遂为福冉扼死。得其脑,祭八。

十六年冬,福冉沐浴。镜中影又现矣。既暖浴水,剪其须发,祭九。

十八年秋,濑讷庭中,假蛙虫以勘掘,获一铜表。

十九年冬,福冉投鸟食,引得鹦哥来,方得前时艾麻所书之牍。上楼观星,见星辰恰似艾麻,并语曰:“吾儿,请阅吾牍。”又似奥铎化鸦,亦语曰:“家兄,三孙当寻三表,是以重联分枝,殊途同归。”刻印镜鳞,比牍而对,倏顿悟得一“爱”字。以为密令,获一银表。

二十一年秋,柔丝适族冢。渐嗣、飒默、傲博、依妲、麦蕊、艾麻之墓俱在。其渐嗣、麦蕊墓绝朴,傲博墓则绝奢,非锥刺不能破焉。掘得枯骨数,竟得合为一完体之骨,严密无错也。其颅衔一金表,柔丝得获之。

二十二年春,福冉与柔丝舞。一曲既毕,柔丝更着花裳,复舞一曲,及至存盘崩坏。持其放音针刺柔丝左手食指,得其血,祭十。

二十四年春,福冉、濑讷、柔丝入窖。凡濑讷之铜表、福冉之银表、柔丝之金表既归其原位,而濑讷、福冉为根须所缠身。柔丝自蜷座钟内,亦见缠。其魏琏之心、渐嗣之舌、麦蕊之齿、飒默之目、依妲之目、艾麻之泪、傲博之脑、福冉之发、濑讷之足、柔丝之血,凡十祭者,已各归其位矣。木根灵汲其精华,而成一婴,怀于柔丝。后柔丝所生落落者,或曰恰魏琏转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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