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兽出击：余温》（4）
第［四］章：终焉 一双卡色的木屐停在元鲸前，湖蓝色的大熊抱起愣愣的小胖鲸，轻轻顺着他的背脊。 “已经结束了……” 蓝金色羽织的两侧衣角，自然下垂着两条白色的絮状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荡。 羽织背面印有“泉”字样式的图案，周围是雾蓝色的海浪式花纹。 “呜呜……胖熊，妈妈……妈妈……” 蓝熊手掌轻轻覆在稳稳的头顶，声音柔和， “稳稳，熊族有一个很古老的故事，每一个逝去的亲人都会变成自然的一部分，继续陪着他（她）的孩子。” “真的吗？” 大熊点了点头，眸光悠远， “只要用心去感受，会发现她其实并没有离开。"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隙，在林里发生了散射，光被捕捉到了形状。 蓝熊微笑着伸出手，光模糊了他的轮廓，身影边缘被渲染上淡淡的金色。 “走吧，我们回家。” 许多年后，稳稳依旧忘不掉那只逆着光的手，以及蓝熊眸里的粲然笑意。 —————————— “他是？” “十泉家第三任家主——十泉焉。” 稳稳的声音里藏着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欢喜，以及源自本能的安心。 纸鹤再次飘来，蓝色的烟雾笼盖了周围的环境。 刹那，雾散鹤去，他们置于一处幽暗的地室内。 十泉温疑惑地打量着这儿，昏黄的火炬在石壁上摇曳，中央顶部嵌着一块巨大的萤石。 祭台四方，侧面被绘印着蓝色的花纹。 “想不到……我们主宅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啊。”小熊感叹道。 稳稳点了点头，用尾鳍轻拍了下十泉温的脑袋，示意他安静一点。 “他们来了……” —————————— 墙壁上投有黑色的影子，被火炬昏黄的光摇曳得有些狰狞扭曲。 一只陌生的中年蓝熊出现在入口。 “终，为什么我们不喊焉一起来啊？” 小元鲸灵巧地越过蓝熊，侧倚在空中，露出银白色的肚皮。 它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着这个与焉有几分相似的蓝熊。 终只是笑了笑，避开了它的视线，道， “阿焉是家主，有很多事需要他操心。 蓝熊不自觉攥紧了拳，又一点点地卸了力气。 他抬起手臂，蓝光闪现，血气凝成水流击灭了四壁的火炬。 霎时，除了中央被萤石照着的一小块区域外，四周皆陷入了黑暗。 “对不起稳稳，一切为了十泉……” 黑暗里，十泉终双爪合十，淡蓝色的光浮绕在他的身上。手臂上的兽纹愈发明眼。 “缚泉术——瀚水囚笼。” 胖鲸重复地撞着水流构成的牢笼，看似脆弱的水牢实则坚韧。 无论它怎么冲撞，也未能撼动半分。 “十泉终，你这是要做什么！” 稳稳愤怒地吼道。 大概是确认了笼里的胖鲸暂时不会挣脱，十泉终叹了口气，道， “因为预言。为了十泉一脉，很抱歉稳稳，你暂时不能再出现在外面。至于预言的内容，你不需要知道。” “呵，预言？十泉终，你的意思是……你宁愿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也不信我？” 蓝熊沉默着，他犹豫地看向愤怒的稳稳，道，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就当做是我不信任你吧……” 十泉终站在出口，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 “这个水笼过段时间就会自动解开，但是外面已经布上了法阵。稳稳，对不起……” 说罢，十泉终消失在拐角，身后传来胖鲸的嘶吼， “十泉终！” —————————— 十泉温还未开口询问，画面却突然一转。 天空是暗淡的红褐色，如同干涸的血液一样，空气中还残余着未完全消散的热气。 他又看到了那只蓝色的大熊。 —————————— 十泉终单膝低跪，身上已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 左肩及至胸前的衣面被撕裂。 他喃喃自语道， “终究躲不过么……这场宿命？” 风吹起他身上湖蓝色的毛发，破损的羽织波动起伏。 “哥！” 一只还算干净的蓝熊搀扶着终缓缓立起，声音焦急道。 “阿焉啊……大哥是不是很可笑，因为一个预言，让你和稳稳……咳咳……” 十泉终虚弱地摆了摆手，示意弟弟放开。 他缓了口气，道， “阿焉，稳稳在湖底的密室里……去接它吧……现在它估计很怨我了吧……” 目送着焉的离开，十泉终扯出了一抹笑容。 “该结束了……” 他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再次合十双爪，道， “注定的结局又怎么样，我偏偏……要给他们选择的自由…… “十泉化清！” 十泉终的身体开始发出更加干净的蓝光，空气出现了明显的扭曲。 除了逐渐消散的蓝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凝滞了。 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的画面。 这一刻，他终于自由。 不再需要担起责任，不再需要艰难地睁开眼睛了。 他只是……一只疲惫的，将死的熊…… 仅此而已。 “哥!” 终回头，冲那只湖蓝色的胖熊浅笑，遗憾道， “阿焉啊……哥哥怕是看不见你成婚的样子了啊……” 声音戛然而止，最后的一抹蓝色也随之消失。 十泉终成为了一道纯粹的蓝光，散乱的尸骸也消散成白色的光点融进蓝色里，直直地冲向空中橘红色的光门。 我以此身化水，镇护我十泉一脉绵长岁安。 自此，十泉终永远消弭。 极界的入口被十泉终以血肉与灵魂为代价，终于关闭。 天空重新恢复了澄澈的蓝色。 焉的脸上已满是泪痕，痛哭， “哥！” —————————— 十泉温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朱红色的鸟居平静地立着，四周依旧是空荡荡的蓝色。 他的心口酸胀得难受。 “他算计了很久，甚至把自己的性命也作为赌注，就因为一个预言。他就是个傻瓜……” 稳稳的声音有些颤抖， “后来得知那场预言里是我和十泉焉的死局。为了改变结局，他布置了不知多少……甚至不知从哪儿弄到了十泉家的禁术。” “他不惜一切，全然不提。本来应该在族谱上的他因为使用禁术，被剔除族谱。” 胖鲸调整了下心情，冲发愣地十泉温道， “后来我自愿成为了十泉家的镇兽，为了保护那傻子的后代。不过……你应该是最后一个了。我的寿命也快到尽头了……” “喂，小鬼，你别哭啊！活到给你送终还是没问题的……” 十泉温突然哭不出来了，有些噎住。 “前辈，我没有血气啊……”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似的，胖鲸瞪圆了眼睛， “不可能！熊族最强血气不是你么……等等，诶？” 稳稳原本摇晃的尾鳍突然僵住了，不可置信道， “我找错了？！” —————————— PS：首先恭喜自己终于破了一万字…… 因为温温浩浩经常睡在一起，所以气息难免交融。而稳稳呢，选择最强血气纯粹是省事，因为强大的血气它好教导。 争取下章舟出现（也许） 另外，大家冬至快乐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