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来【明日方舟 白面鸮同人小说】（那么代价是什么呢？古尔丹）
其二十四：那么，代价是什么？导师。
我读了自己那么多的文档，字里行间，都能看到一种超然于世外的感觉，怎么说呢?
风的过于强大，让他的傲慢和自负显得无比的合理。如果说特雷西斯作为棋手一步三算，那么过去的我自己早在棋局开始，就想好了整盘棋局未来的所有可能性，抓住其中有益的可能性。
我一直觉得自己过去是个非常可怕的人物
但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曾经的我给自己做了一个死局。
唯独是这个局。
自己拼了命的想要活下来。
但是唯独没有考虑自己的生死。
向死而后生，这不像是我的风格。失忆之后我一直的战术都是：
可以不必赢，但是绝对会给自己留足后路。
我曾经是个完全不给自己留活路的人吗？
真是羡慕过去的自己。
我抬起手杖，整合运动的干部的长刀在上面切开了以豁口。不过好歹是挡住了白没有被砍到，我随便用了一串术式就把他拍飞出去。
太阳就要落下了，灰烬城的夜幕逐渐降临。
我们距离巴别塔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底修斯之树】产生的巨大的源石能点亮了巴别塔内的遥远神像，红橙色的光线仿佛将灰黑色的天空点燃。
我们没命的往前冲。
白站在高台上的时候是个不错的战地医师，不过移动作战就显得有些天然呆。
我一之手要操作法杖，这个家伙却还是要我腾出一只手抓着她。
本来我打算就这么一路冲进祭坛的，但是忽然，在遥远神像的一片火红色之下，我看到一生中最绚烂的景象。
那是一片花田。
一片我的眼睛望不到尽头的花田。
红的、紫的、蓝的、白的、明黄的。
连成线，铺排成面。
当大风吹过，卷起各色的花浪。
“博士？”白面鸮忽然很是疑惑的看着我。
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把眼睛睁开了，但是眼前的花海却没有被我变成源石。
忽然，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漂亮吗？我们付出了一切换来的。”W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手上提着滴着血的匕首“这里种着你的过去，风……博士，你应该好好谢谢特雷西斯，我走之后，是他一直在照顾这片花田。”
我看着她，她则目不转睛的看着怒放的罂粟花。
“那么，你终于要收网了？看上去你十分的成功啊，那么，代价是什么？风。”
“你指什么？”我甩手，用法术球将一个重装干部击飞。
“为了走到今天，你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不是吗？你看着这片花田，还能猜出来你为了谁种下他们吗？”
“无尽夏我种给白，勿忘我种给陛下，罂粟是你，玫瑰花是凯尔希。”我平静的回答道。
“你是还记得，还是想起来了？”
“都不是，我只是觉得适合。”
“.…..以前你总是说，陛下不务正业整天和花花草草打交道，然后默默地为她给花园浇水，现在呢？你让我和陛下整天泡在花园里，自己毁了我们的人生。”
她还在为了斩首行动的事情怪罪于我，我读了文档，但是关于这部分，我没法向她细说。
“W我不好解释为什么我说特雷西娅没有死，但是你还记得我手腕上的伤疤吧？当初特雷西娅喝了我的血，那是一个术式，一个将我和她的性命相连的术式。也就是说如果特雷西娅死了，我会和她以相同的方式死掉。我只能告诉你，特雷西娅还活着，真的。”
她皱着眉头。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风。等你结束这场闹剧，我会亲手杀了你。”
“白面鸮认为，W你做不到的。”白忽然挡在了我的身前。“只要白面鸮还活着，你做不到的。”
“不是说你来找我想帮这家伙戒酒，我们就是朋友了。我逼他戒酒是为了借他的力量干掉特雷西斯，然后我会一发炮弹把你们都送上天。不会太久的，放心。”
白还想反驳她，我按住了她的肩膀，
“我知道，一切的解释都是徒劳的，W。我会让特雷西娅活着回来见你，我只能保证那么多了。”
W的爆炸弩箭瞬间指向了我和白。我没有躲闪只是看着她。
“飒！”
弩箭裹着风压蹭过我的脸颊，击中了我身后的几个家伙。
“进去见特雷西斯吧，我想他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你总是让他等着，不过如你所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对吧。”
“是的，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从地上拾起一支开满了紫色花朵的勿忘我。
勿忘我赤诚之爱。
我看了看白：
“走吧。”
棋盘宫一只都是特雷西斯的主阵地，而且宫殿也挨着巴别塔，我想他应该会在那里等着我。
过去，在我和特雷西斯都还是青年人的时候，我们没日没夜的在棋盘宫里下人力棋。拖动那些沉重棋子的奴隶很多都在过度的体力劳动之后血管爆裂而死。但是那时候的我和特雷西斯一样，我们只在乎那些棋局。我们肆意使用着别人的生命，我们同样是加害者，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特雷西斯想将我收为麾下的原因。
再或许….我对特雷西斯的厌恶感其实是同类之间的排斥。
回到了灰烬城之后，我的思绪就没法停下。
我看着这些熟悉的事务。
同时，感到空洞的陌生。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到这一步的呢？
“风。”
一个异常的苍老的声音忽然呼唤道。
我减慢了脚步。
苍白之石铺设的天井将阳光送进黑白相间的棋盘宫，那光线像是舞台的追光，特雷西斯坐在那追光之下，面前是一副崭新的水晶象棋。他嘴里的烟斗中飘出一段似有似无的烟尘。在追光之下与气流相遇，形成一段丝绸质感的白色飘带，缓缓地上升，上升……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就猜到了……我摆着这盘棋，等啊等……我的朋友，你想熬死我啊……”
“这位叫特雷西斯的先生，白面鸮认为您才是对博士最为痴情的那一个，但是不好意思，博士一直以来的性取向都十分的正常。”白她面无表情的说起了冷笑话，让我一阵的寒颤。
“哈哈哈哈哈哈哈……”特雷西斯发出了他特有的那种抑扬顿挫的笑声，仿佛有意的想把每一个音节都笑出应有的节奏来。
“你笑什么？”
“你来了，风。和四年前一样年轻，一样充满了胜算，一样的自信。而我老了，我的心魔也已经老的走不动了。对于我来说，你耀眼的让我有些嫉妒了。朋友你不能在所有的东西超越我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又在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你的一切之后，又像当初一样夺走它们。”
“我才懒得要你的任何东西，摄政王。我只是来让着一切的不合理变得合理的，我是来结束这个荒唐的时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懒得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你轻而易举的夺走我的一切！你却说你不在乎？！你凭什么一副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样子，你凭什么随时一副信手拈来的样子？！”
“因为可以做到，因为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显得轻易，所以不在乎。我是想这么说，但是摄政王，我失去的也远比你想像的多得多。走到今天，我们都付出了或多或少的代价。”
“.…..”他忽然异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陪我下一盘棋吧，老朋友。”
“我很乐意。”
我在他的对面坐下。
不同于往常，这次我坐在了后手的白棋一放。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风，你是怎么做到一直都在赢我的？”
“你指什么？棋局，还是这场战争。”白坐在了我的旁边，似乎很快就睡着了，我真是服了她了，心是真的大。
“这场争斗又何尝不是一场棋局，至少现在，我还看不到赢家，但你似乎笃定是你，我便也认定是你好了，风，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头讲起吗？有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我们的手上动作没有停，我和他下的多是快棋，快棋讲求的就是第一时间的判断。这样一边交流一边下棋，我还真的是第一次。
“就从你回家的那时候讲起吧。”
“回…家，吗？呵，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是我的坟墓，摄政王。”
“那我换个说法，从你魂归故里的那天讲起吧，为什么无差别的吸收萨卡兹的雇佣兵？为什么亲手毁掉你十数年才建立的忠诚？”
“哈哈哈，你说的是洗牌计划啊。你大概是把我神话了，摄政王。我并非你想象的那么清明，当时我离开灰烬城十多年，你又是个扩张势力的天才，那时候卡兹戴尔的局势连我都看不清了。我只是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然后无差别的毁掉所有的势力的实力罢了。毕竟如果敌人也在自己人中间，那么清楚叛徒的最好方法不是揪出叛徒，而是做到没有自己人。反正少年班和赦罪师都还在，我的根基未动。”
“原来如此吗……”
“我彻底洗牌之后，我的人当中便在没有其他势力的内鬼，也就是说从那一刻开始，你们的眼睛等于是被我刺瞎了。”
“然后，你开放城禁，引发各方在灰烬城中的乱战，消除麻烦的小宗势力，又挫伤了大宗势力，以此为契机给自己从外部调入你无比信任的少年班时间。”
“对，没错。”我的骑士撞倒特雷西斯的战车，落在了战车所在的格位。
“然后，你停下了巴别塔的重建，给我以你不想举行仪式的假像，事实上工程队被你分成了两支。”
“一支去往乌萨斯的切尔诺伯格，为建立新的祭坛做准备。一支去向维多利亚，从地底挖掘出杀手锏罗德岛号浮空舰。”我的骑士被他吃掉，你总是这样特雷西斯，你不会放过所有可以吃子的机会，却分不清诱饵和目标。
“然后你暴露自己的位置，大桥上的爆炸案，你所以闹得那般的大，之后又在灰烬城里招摇过市，为的是让自己成为诱饵吧？”
“毕竟谁不想先杀掉或者得到导师呢？”
“指挥者居然拿自己的命去钓鱼，你真的是个疯子。”
“之后，我制造自己的假死。让你们所有人都认为，刚刚洗牌过后的特雷西娅一支已经日暮西山，而你的力量却被意外做大。这样……”
“依附于我的各方势力看到自己上位的机会，纷纷自理门户。你在刺瞎我的眼睛之后又砍断了我的手脚。”他接过我的话头。
“没错，而此时和我合作的莱茵生命的动向你根本无从顾忌，莱茵生命总裁那样的重量级人物入城也会被你忽视掉吧？接下来就是第一计划的收尾了。”
“你将自己的意识投入罗德岛号，粉碎了我的赦罪师军团。逼我向北逃亡，接触冻土乌萨斯。这反而给了我喘息的机会，之后你便离开了卡兹戴尔，和这个女人去寻找新神明，可是你明明已经准备好了底修斯之树为遥远神像充能，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去往其他地方寻找神明？”
“首先，灰烬城的底修斯之树下的矿脉需要恢复，我需要时间，也要转移所有人的目光，异常打着旗号满世界乱跑让你们眼花缭乱的寻神之旅不失是一个好方法。再者，我并非完全是去玩，我在收集情报，我和白走过全世界几乎所有的拥有神明意识的地方，是为了把数据传回卡兹戴尔。”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
“特雷西斯我要谢谢你，这些年你把卡兹戴尔的源石生意做得那么广，但是你没发现吗，你接手了的产业所有开采的地方的数据都来自巴别塔留下的数据，我可不是为了便宜你才满世界寻找源石矿脉的。现在凯兹戴尔的发电厂建立的地方，无不是当初我和白找到的神明意识的所在。”
我的棋局已经成型，锋芒初露，特雷西斯依然招架不住。
“你……”
“我完成了仪式，躺在切城地下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所有的苦工都由你来做，我知道自己很卑鄙，但是我只是觉得懒得，我说过的。”
“然后就是今天……你的最后一招。”
“对，凯尔希在我的指示下建立了罗德岛，这时候底修斯之树已经恢复了，我的两大杀手锏已经成型，此时我也带着欧若科的巨大力量回到这里，一切的中心。源石发电熔炉是我设计的，它除了发电还有别的用处，那就是无数的增幅系统。黑之王的力量会被广播至全球，我会用我强大的计算能力把曾经这些神的力量无限的划分成为无数的碎片，然后把这些力量平均的分给所有人。这样就像是我一样，感染者的寿命得以延长，世界范围内的所有人都能够得到救赎。”
“如果人人皆是神明，那么便是天下无神……聪明实在是聪明。”
“而现在，我只要在击败你，一切都能结束了。”我的最后一手棋还是老样子，一个看似毫无威胁的卒子来到了棋盘的最后一行。
“兵卒升变，将·军·了，特雷西斯。”
“把真正的目的藏起来，为了一颗该死的卒子舍弃掉全盘，最终将那颗卒子送进敌人的心脏，你到底是天才还是疯子。”
“哪边都不是，我是导师，导师绝不犯错。特雷西斯，你犯错永远都一样。一颗只会前进的小卒无足轻重，但是你让他接近自己的心脏，就等于是吧匕首插进胸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看着我，笑声响彻整个大殿，白被吵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输了，风。”
我站了起来；
“你输了，特雷西斯。”
我扶起白，拉着她，去往我最后的宿命之地。
在那里，我会完成我所有的愿望。
“那个卒子是谁？你？W？某个赦罪师？还是…..”
“我不知道，连我自己都还不清楚，我们拭目以待吧。”
“你不能，你不能又轻而易举的毁了我然后又这样离开，你不可能每次都全身而退吧？！”
我忽然想到我之前说的。
如果灰烬城内没有与我一样的强大术师…..我好像看漏了一点。
“既然你要我死，那我便死好了，但是我要这个世界给我陪葬！”
“该死！”我大骂一句，想先把白拉入怀中护住。
“塔露拉！！！！”
裹着巨大热量的大剑直接将我和白的身体一并贯穿！
我吐出一口鲜血，瞬间跪倒在地。
那么，代价是什么？风。
回收所有的伏笔，我就问爽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