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这一篇写的很不满意，见谅)

    她很会弹钢琴，我记得。     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她的钢琴声里结束的，我们刚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看到一家音乐培训机构门口摆着一架钢琴，她很兴奋，想要给我展示一手，询问过后就坐着弹了一曲德彪西的月光，并不是因为我对音乐有什么了解和认识，只是恰恰好知道这首曲子罢。外行人也能听得出她弹的好，一曲终了，周围的人除了我之外都在为她鼓掌，我呆呆地杵在那里，脑子里还是穿着红色纱裙，坐在钢琴前的她。     “你可真怪。”她当时这么说我，牵起我的手，一脸满足离开。     U盘里的这首white album，我只听过两次，第一次是刚拿到的时候，第二次是分手后，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打开过。     我记得很清楚，这首曲子她弹的很烂，轻重缓急，断断续续，但也勉强可以听出旋律来，我对它太过熟悉了，我和她对于这首歌都太过于熟悉了。我们在学校里唱过，在KTV唱过，在街边唱过，在她家的钢琴前唱过，不知怎的，这首歌，永远也听不腻，好像那河水永远缓缓流着，然后消失在视线里。她不可能不会弹，除非她没有办法弹，或者是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弹奏所需要的某种内在的东西，她过去跟我说过，弹琴不只是手在动，应该找到某种共鸣，去将每一个音符和自己的灵魂交融，表达出自己的意味。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对是错，当时所能相信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我们互相喜欢着。     她弹不出那首white album是在分手前一个多月，趁着她家里没有人在，带着我偷偷到她家里去，我坐在她的床上，听她弹琴，我以为会像过去的没一个下午一样，我听着，她弹着，唱着，我们笑着，关上窗户，互相看着，抱着，吻着，本来应该是普普通通与往常并无不同的美好的一天。但是她哭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哭着，她努力想要去弹，但是怎样也做不到，我什么也没有说，我知道的仅仅是我什么也不该说，如果我问了，一定会直接击溃我们间的联系，她不愿意说，我就不问。     我们的最后一个吻，带有着一点点血味。     那次联谊结束后，从高中时候的箱子里找到了这个U盘，思来想去，开了一罐金枪鱼罐头，就着吐司，生菜叶和早上煎剩下的火腿，夹了一个简单的三明治，配着已经凉透了的大麦茶，丢进嘴里，脑子里一有音符响起我就咬下一口，在整个三明治都咽进肚子里，回到卧室，把U盘插在电脑上。     无论听几次，也不会有人说弹得好的。     我把它放回箱子里，重新烧了一壶大麦茶，从冰箱里拿出仅存的一罐橄榄汁，倒了一杯，假装今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明天该去超市购物了啊，我想。          同事们没有问我那天怎么走的早了，不过也好在在那之后他们更少邀请我了，我也乐得一人独处。后来我无意间知道，那位女性其实并不属于对门的公司，她只是跟着朋友来的而已。我也算长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     除了阅读和简单的烹饪之外，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爱好，喜欢去听现场演出，恰好楼下就有这么一家不同寻常的咖啡厅，不像大多数咖啡厅那样放着舒缓柔和的音乐，不如说是更加多元化，像是一个卖咖啡的livehouse一般，老板对咖啡的品味倒是非同一般，我很是钟意，可惜我对咖啡无甚了解，不过在老板和熟客的交流来看，似乎老板也不是很懂，但他泡咖啡，煮咖啡的手法在那些很懂咖啡的朋友看来很是高明。老板年纪也才三十出头，据说并没有结婚，但是情人似乎并不少，家里也有不少资产，开咖啡厅不过是与女人调情的场所，消遣金钱和时间的工具罢了，盈利我确实看不出盈利点来，我每回来点的混合咖啡也不过二十块钱，在我看来都是相当便宜的价格，味道也无可挑剔，点上一杯就可以安静呆上很久，老板也从不赶人，除此外，老板还以很低的价格让一些人在店里面演出，有高中生乐队，流浪歌手，不知名偶像团体，有时候老板还会自己上去唱两嗓子，只是唱歌的水准确乎叫人不敢恭维。     在这里我也相当快活，没有人在意我，我可以静静听着，作为一个旁观者去体会他们都音乐和故事，我也可以顺其自然的忘记和放下，这让我很是安心。常来的熟客不在少数，我也和其中的几位混了个脸熟，见面时会相互点头示礼，偶尔聊上两句。     讲回这里的演出，演出水准自然是参差不齐，无论演出是什么样子，客人们从来都不在意，若是有相当糟糕的演出，客人们皱皱眉，尴尬无奈一笑便是，想必演出者自己应该也有一定的自知之明，对于演出者最大的尊重，向来是这里的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     我本以为可以一直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下去的。    这天有些毛毛雨稀稀疏疏地落着，啪嗒啪嗒的顺着咖啡馆房檐落在停靠着的皇冠的车棚顶，我因为工作的缘故，下班晚了，今晚预订是要来喝杯咖啡听听音乐的，不过也好在没有与人有什么约定，来早来晚自然不会有人记挂也不会给谁添麻烦。我到店门口的时候，有个女孩戴着嬉皮士的帽子，摆着偶尔遇到的小混混一样的姿势，低着头蹲在房檐下，除了手里没有夹着烟头，或许是哪里的离家出走的少女吧，不过与我并无关系，怎么都好。     店里还没人演出，我找到平时坐的位置，今天有些兴致，点了一杯过去不常点的抹茶拿铁。     “今天演出的女士怪可爱的，钢琴蛮久没人用了。”老板端来咖啡的时候，声音和笑容里带着一些期待和兴奋，每回有可爱的女孩子来他都是如此。我也有些期待了。确实很少人在这里弹钢琴。     钢琴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心里咯噔咯噔地加速了，脑子里回忆开始搅个不停，明明旋律是那么平稳和顺。但我就是不能听，啊，又是白色相簿，我想，为什么这样巧合。     我把带来的书合上了，很可惜没把那杯临时起意的抹茶拿铁喝完。甚至于连伞都忘了撑，嘴里不自觉地哼唱着。     啊，现在可不是白色相簿的季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