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第一与唯一》翻译 第五部分
八
“这……”德雷克·弗伦斯上校说道。“这要好好考虑才是”
对方对他的回答斥以一声冷笑，而这笑声丝毫不能缓解他紧张。那个人身材高大，身着一袭兜帽，站在屋子墙边靠近彩色窗户的地方，窗户外面正是不断闪烁翻滚着的亚空间。
“你是一个士兵，弗伦斯，我认为思考并不是你的职责。”弗伦斯被这个尖刻的回答打击了。他对这个站在彩色窗户阴影之中的男人十分畏惧。他急促的呼吸着，想要在这充斥着朦胧气（Obscura）——气体正不断从窗户旁边石柱下方的台阶上的几根水管里汩汩而出——的房间里呼吸到任何一点空气。这甜腻的气体环绕在他的身边，从空气里吸走了任何一点的水汽。他的脑海因为吸进气体的原因而一片空白，反应迟钝。
军士长勒库兰其站在房门边，三个以长袍覆盖全身的灵能者站在军士长的左手边，而他们却在这朦胧气的环境里感到十分自在。灵能者因为自身的天赋而能阻绝朦胧气的干扰，而弗伦斯则在勒库兰其到他的宿舍叫他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从他的神情里发现他朦胧气成瘾。弗伦斯多年前曾经领导过一次针对博斯克（Poscol）上一座遍布毒品的巢都的一次突击。他从来没有忘记那甜腻的气息，还有瘾君子们漫不经心的还击。
那个窗户旁的人影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弗伦斯，这个没穿靴子都有两米高的男人，发现他竟然得抬起头，才能看到兜帽内黑影。
“那么，上校。”兜帽内的那个人小声说道。
“我——我不明白您想让我做什么，大人”审判官格雷什·康斯坦丁·斐珀斯·海尔丹（Golesh Constatine Pheppos Heldane）又轻蔑的笑了。他伸出戴满戒指的手指，又戴上了兜帽。弗伦斯眨了眨眼睛。海尔丹的脸很长，长得就像一张马脸。他潮湿的，带着嘲笑的嘴里满是尖锐的长牙，他的眼睛浑圆又充满了黑暗。他的长长的头颅上插满了管子和纤维束，就好象他光秃秃的头上又长满了头发。弗林斯甚至还能看到他脖子和喉咙那里有成片的野兽的毛发。他曾经是个人类，但是他的面孔在手术之下变成非人类了，以此来震慑那些他所要研究的东西——至少弗伦斯希望他的外貌是因为手术而变成这样的。
“看来你有些紧张，上校。是不是这环境或者是我的话让你紧张呢？”弗伦斯发现自己再一次哑口无言。“我还没有被允许进入这样一个圣堂里，大人。”他说道。
海尔丹举起了双臂，臂展极长，但对于海尔丹这样有着巨大骨骼的人来说却正合适——就好象能将这个房间环绕起来——弗伦斯看到此景，害怕的颤抖着。这里是阿布萨隆号上的一座灵能者圣所，是一个能阻绝任何入侵的地方。墙壁正是空白力场发生器，既能阻绝物质世界，又能阻绝亚空间的嚎叫。
这里隔音，隔灵能，也隔电磁，这类无法侵犯的圆形房间是专门辟给灵能者扈从使用的。帝国宪法规定普通人不能进入这类房间，只有得到邀请，才能令像弗伦斯这样的毫无灵能力的人类进入。
无灵能的。弗伦斯并不喜欢这个词，但直到勒库兰其居然这么叫他，他才发觉自己的厌恶。
Blunt，这个词是灵能者用于形容没灵能的普通人的。Blunt。弗伦斯此时想无论有多么渺茫的希望，自己要抓住，离开这里，呆在任何地方都行，只要不是这里。
“你令我的同胞感到不适。”海尔丹对弗伦斯说道。他指着那三个正在窃窃私语的灵能者。“他们感觉到了你对这里的厌恶。他们感到自己被冒犯了。”
“我并没有歧视，审判官大人。”
“不，你歧视他们。我能感受到。你厌恶灵能者。你痛恨灵能者的天赋。你是个无灵能的人，弗伦斯，一个失去感官的蠢货。要不要我来给你展示你所失去的东西呢？”弗伦斯摇着头。“不，不需要，审判官大人！”
“试一试？给我个面子。”海尔丹暗笑道，几滴唾液从他尖利的牙齿缝隙里泼洒出来。
弗伦斯颤抖着。海尔丹将视线放到远处，然后又突然将视线对准了弗伦斯。
弗伦斯的头内此时汇聚了大量不可名状的光芒。就在这短短的一秒内，他看到了宇宙的无穷。他看到了空间与时间交汇处的角度。他看到了至高天的狂潮，以及因为颤抖的亚空间而产生的无数波纹。他看到了死去已久的母亲与姐姐。他看到了光与暗，以及虚无。他看到了不可名状的色彩。他看到了那个用唾液烧蚀他的脸的基因窃取者在母巢里出生时颤抖的躯体。他看到了自己身处普利马基尼托的忠嗣学院里的训练场里。他看到了自己亲人鲜血的爆炸。他开始哀嚎。他看到累累白骨被埋在肥沃的土地之下。他突然发现那堆骨头里有自己的骨头。他看到骨骼的腐烂的小洞里，流出了大量的蛆虫。他开始尖叫，开始呕吐。他看到了猩红的天空，以及无数的太阳。他看到一颗恒星的膨胀与坍缩。他看到太多了。
德雷克弗伦斯倒在圣所的地板上，朝着旁边呕吐着，开始抽泣。
“我很高兴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审判官海尔丹说道。他又戴上了兜帽。“就让我们长话短说。我和你一样都服务于德拉维尔。为了他，我会令恒星扭曲。为了他，我能烧掉整个星球。为了他，我会化不可能为可能。”
弗伦斯悲叹着。
“快点站起来，听我说。在曼那佐德之钩那里，有一个无价之宝，正等待着我们的主人。而他的详细数据则落到了政委冈特的手里。我们得将那秘密夺回来。我已经在此事上花费了大量的精力，而这冈特知道的未免太多了。你会让你自己以及贵族军为此等大业奉献一切的。你们不是和他们结下梁子了吗？”
“不，不要……”弗伦斯瘫在地板上嘶吼着。
“德拉维尔对你评价很高。你记得他说过的话吗？”
“不……不……”
海尔丹改变了自己的嗓音，以德拉维尔的声音说道。“如果你能为我赢得这场战役，弗伦斯，我不会忘记的。如果我不再困在这里，那么我的未来拥有无限可能。我会与你分享的。”
“而此时正是时机，弗伦斯。”海尔丹又以自己的声音说道。“分享机遇。帮我实现德拉维尔的所希望的。那样，你就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拥有光荣。”
“不！”弗伦斯哭泣道。他能听到灵能者们正在嘲笑着他。
“你现在还没做好打算吗？”海尔丹问道。他走向那个在蜷曲在地上如同胎儿的弗伦斯。
“那么要不要再看一眼？”他质问道。
弗伦斯又开始尖叫。
注1：obscura，一种致幻气体毒品，吸入时产生愉悦的感觉，当效果过去后又会令人沮丧。常被巢都上层人以及举行仪式的色孽信徒使用。
注2：格里戈里·海尔丹 Gregory Heldane，首次出现于dan abnett的艾森霍恩三部曲里，根据lexicanum，他在240.m41时作为审判官康茂德·沃克的学徒首次与艾森霍恩见面。沃克同意让海尔丹协助艾森霍恩调查格劳家族（House of Glaw）家族的秘密。但是不久之后二人的卧底身份被发现，于是他们被审讯折磨，最终被丢进了竞技场里，与一种狮子一样的猛兽Carnodons搏斗，海尔丹差点被杀，而他的脸上也因此留下了永久的伤痕，于是他选择了整形手术来掩盖伤痕（不过个人推测他面貌的异变也许是亚空间力量所致）。之后在沃克的推荐下升任至审判官。
之后参与海利坎远征，并追捕叛变审判官Quixos
在艾森霍恩被审判庭宣布为恶魔异端之后，他与艾森霍恩决裂，宣布艾森霍恩为异端，并开始追捕他。详情请见艾森霍恩三部曲
不知何时他从一位保守派转而成为了激进派
而在本书开始的时间点765.m41时他成为了德拉维尔将军的助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