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2 官方故事【悼念记忆】 BY：BUNGIE

悼念惦記

2020 三月 10 - Destiny Dev Team

在暗黑紀元末期的某個時間點。

在費爾溫特峰上的一座要塞裡，愛芙蒂、薩拉丁和費爾溫特這三位鋼鐵領主圍坐在術士冥想室裡的一張大型橡木桌旁。爐火在用石頭堆砌而成的角落處劈啪作響。

有一封字跡條草的信平躺在桌子上。

「戰爭軍閥薩克斯接受我的挑戰。」費爾溫特總結了那封信裡面的內容並說道。「他建議我們從南側城牆所在處進去，就是已經被摧毀的那面牆。正門那裡……」他拿起那張紙重新檢查了一遍。「正在為風暴做防護準備。」

「這就是你的計劃嗎？」愛芙蒂以懷疑的口吻問道。「這封信是怎麼到你手上的？」

「他的機靈幫忙帶過來的。」

「你的計劃行不通。」薩拉丁說道。「而且很浪費時間。」

「薩克斯還沒有在戰鬥中打輸過任何人。不管是鋼鐵領主還是戰爭軍閥，他都從來沒有輸過。」愛芙蒂繼續說道。「要從他那裡奪走領土這種事就更不可能了。」

「愛蔻拉就曾經贏過。我相信自己也能贏。」費爾溫特回覆道，他的雙眼在Exo的頭顱底下閃閃發光。

愛芙蒂用手指頭輕點著桌子，薩拉丁則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被擦得發亮的桌面。

「難道說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我們快沒有時間了。」

薩拉丁搖搖頭。「消息是真的。拉德加斯特要發動正面攻擊。整支鋼鐵領主火力戰隊都會出動。」

愛芙蒂的雙眼在她的頭盔下方瞇成了兩條線。「他不會的。城堡裡可是有將近一百個人呢。」

「薩克斯抓他們當人質。」

「不對，他們是自願跟隨薩克斯的。」費爾溫特回話道。

「戰爭軍閥可以會玩真的。但是拉德加斯特不會。」愛芙蒂再次重申。

「你最近有看到拉德加斯特嗎？他已經厭倦了戰爭。沒有人像他一樣，歷經過這麼多戰亂。」

「這點構不成理由。我們之所以投靠他的麾下，是因為我們想要終結內戰。」

費爾溫特站起身。「那就讓我貢獻一份微薄的心力吧。」

***

天空一片斑白，寒冷的空氣讓人僵直了身體。這三位鋼鐵領主透過南側城牆的破裂口進入城堡。在進入毫無遮蔽的走廊時，有幾個薩克斯的子民匆匆經過他們的身旁。有個孩童在她母親的懷裡哭泣。他們看起來很疲憊，但至少他們沒有餓肚子。而且他們身上也有足夠的衣物，可以抵禦即將到來的寒冬。

這三位鋼鐵領主在繞過轉角之後遇到了薩克斯，原先的走廊也在此處擴張成要塞的巨大入口。

他正小心翼翼地塗抹著快乾的液狀聚合物，要替一面面的古老塑鋼門製作底部擋板。

「用那種材料會不會太過火了？」費爾溫特說道，並與其他兩位鋼鐵領主大步向前邁進。

薩克斯沒有起身迎接。也沒有看向他們。

「等風暴過去，我再把這些材料溶解掉。」他說道，並用雙手把黏貼液從瓶子裡擠出來。

「你都用暴力解決事情。我聽說你的打鬥風格是這樣。」

「我都用既有的工具來處理事情。」薩克斯說道，並站起身來查看自己工作的成果。「不這麼做的話，大家會凍僵的。沒有機靈的人會很痛苦。」

「你會在乎這種事情？」費爾溫特往前靠近了一步。

薩克斯轉過身和這名Exo談話。

「這些子民由我負責保護。這是我欠他們的。鋼鐵領主應該多花時間想想那些自己負責保護的人。」

「鋼鐵法令的建立，就是為了要保護那些沒有機靈的人。」費爾溫特回覆道。「放棄你的領地，加入我們吧。我們會讓你見識到，你所擁有的光能有多麼強大。」

「真誘人啊。想必你也有跟夕丹說過一樣的話吧。再你殺死他和他的機靈之前。」

薩拉丁一臉驚訝地望向愛芙蒂。她則是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注意到，但其實一隻手已經偷偷摸向了自己懷中的加農砲。

「你的法令禁止參與者真的去殺死對手。」薩克斯繼續說道。「但即便如此，你仍然殺掉了好幾個戰爭軍閥。如果傳言屬實，你甚至還殺死了一名鋼鐵領主。」

費爾溫特的雙眼靜靜地燃燒著。他又再向前走近一步。「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我沒有朋友。只有一群需要我保護的子民。」

「我們需要你的幫忙。」費爾溫特回覆道。 

「你已經有聖人-14幫你了。」

「聖人效忠的對象是先知，不是鋼鐵領主。他非常敬重你。」

「你好像沒有聽清楚。我哪裡也不會去，更不會讓你們這群人為所欲為。只要我還把守著這片土地，就不會坐視別人在這裡爭奪地盤，然後鬧得兩敗俱傷。鋼鐵領主和戰爭軍閥都不得好死。」

「從你們南側城牆的狀況來看，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你開始讓我越來越不爽了。你究竟是來決鬥，還是來酸言酸語的？」

費爾溫特估量著自己與薩克斯之間的距離應該是三英呎多一點。

費爾溫特往前邁開步伐，並憑空變出一把灼燒劍，並往薩克斯直直地砍了過去。薩克斯則是變換自己站立的姿勢，看著那把燃燒著的利刃從他的頭盔旁邊劃過，接著又再躲開一次對手的攻擊，然後向後退了幾步，並看著費爾溫特把那把劍插入石頭地板裡。房間內開始竄出以太火焰與灼燒光能—

薩克斯回身反手一拳重重地打在費爾溫特的頭上，迸發出大量火花，竟讓對方屍首分離。軀體支離破碎的鋼鐵領主應聲斷氣。 

愛芙蒂咳嗽了幾聲，薩拉丁則是眨了眨眼。

費爾溫特的機靈憑空出現在他那躺平的屍體上並發出一道耀眼光芒，接著這名鋼鐵領主便又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應該使用虛空光能的。」薩克斯說道。「你本可以直接讓這裡塌陷。藉此為自己製造機會。」

鋼鐵領主搖搖頭。「這樣子你的子民是存活不了的。」

薩克斯巨大的雙手抓住費爾溫特的肩膀，就好像兩輪彎月。「要是你那樣做的話，我一定會阻止你。很高興你這麼為我的子民著想。好了，快滾吧。」 

這位戰爭軍團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原本的房間，逕自朝著南側城牆的方向走去。

「我需要更多時間。」費爾溫特在薩拉丁和愛芙蒂都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搶先說道。

薩拉丁搖搖頭。「拉德加斯特已經指派我們去攻擊惡靈部落了。敵人在太空發射場那邊有動靜。我們剛才本來還有機會處理薩克斯的事，但現在看起來是失敗了。」

「不過就是一名鋼鐵領主而已，不會影響到你們攻擊墮落者的行動的。幫我爭取時間，我會搞定這件事。」

「我們沒有時間了。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戰爭軍閥會集體出動攻擊這座堡壘。」

「如果我再次向他發起挑戰就不會。」

「他剛才直接把你的頭給打飛了耶。」薩拉丁回覆道。

愛芙蒂把一隻手托在被頭盔罩著的下巴上。「我們可以爭取到時間。只要向薩克斯發起挑戰的人還沒有認輸，這個地方的戰爭軍閥就不會進攻。」她向費爾溫特眨眨眼。「薩克斯殺死過許多對手。是徹徹底底的那種殺死。挑戰他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幫鼠輩絕對不敢正面跟薩克斯對幹，但是他們會很樂意看你不斷挑戰他，直到他決定要直接處理掉你的機靈為止……」

費爾溫特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那扇用來抵禦風暴的塑鋼房門。「我有種預感，我們不需要擔心這種事情。」他回覆到。「況且，這裡的人們單靠他們自己的力量，是永遠也修不好南側的城牆的。即將來襲的風暴將會奪走他們的性命。我要幫助他們。」

「那就改變計畫吧。」薩拉丁說道。「由你來幫我們爭取時間。」

「什麼？」那名Exo說道。

「讓薩克斯無暇他顧，撐到我們解決墮落者為止。然後我們會再回來奪走這座城堡。愛芙蒂，可以借一步說話嗎？」薩拉丁問道，並朝著方才薩克斯離去的方向開始遠去，他的披風在他的身旁飄逸著。接著，房間內只剩下費爾溫特孤身一人。

***

愛芙蒂哼了一聲。「你居然不知道？」她在一片風聲中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語氣說道，並跟薩拉丁一起沿著被雪覆蓋的礫石路走下山。

「你是說費爾溫特居然背棄誓言這件事嗎？」薩拉丁搖搖頭。「我還真的不知道。」

「你從來都沒有想過拉德加斯特為什麼會那麼厭惡他嗎？」她問道。「真是不敢想像」。

「是啊。他為什麼還要遵守法令啊？」

「費爾溫特所殺的每一個人，都違背了鋼鐵法令。他罪證確鑿。他是機靈殺手，殺人兇手，甚至更糟。所有的罪行他都犯過。但是他從來沒有要求過許可。」

「費爾溫特又不是聖人-14。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管它叫『必要之事』。」

薩拉丁嘲諷道。「我從來沒有聽過Exo講話像他那樣的。」

「像怎樣？」

「他們的情感通常比較豐富一些。」

「我們要改變計畫嗎？」

薩拉丁一邊走路一邊抬起頭，看著三隻在天空中盤旋的食腐鳥。「沒有計畫。我們要去捻熄惡靈部落的勢力，然後召集所有鋼鐵領主發動正面攻擊。但願費爾溫特能夠跟薩克斯糾纏到那個時候。」

愛芙蒂搖搖頭。「到時候一定死傷慘重。」

「如果讓戰爭軍閥搶先一步，情況還會更慘。這是薩克斯逼我們的。」

***

薩克斯和費爾溫特看著愛芙蒂和薩拉丁從破損的南側城牆沿著白雪覆蓋的道路返回地表。

「我不是叫你滾嗎？」薩克斯打破沉默。

「我想要再次向你發起挑戰。」費爾溫特回覆道。

「今天不行。」薩克斯搖搖頭。「我的機靈說日落前會下雪。」

 「好的。」費爾溫特說道。「城牆為什麼會破？」

「墮落者沃克式坦克幹的好事。」

「我們來不及用黃金紀元的聚合物把城牆補好，風暴就要來了。」

「沒錯。」薩克斯同意道。「我的光能會成為那堵抵擋風暴的牆。」

「你是說黎明護罩嗎？你的子民會凍死的。你需要的是光焰之井。由我的光能來當那堵牆吧。」

「你以為我烈焰鐵鎚的光芒會撐不過一場風暴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烈焰鐵鎚會害這整棟城堡陷入火海的。讓我來幫忙吧。」

「我絕不會把我的子民託付給其他人。但如果你想要尋求庇護的話，可以留下來。」

「你都叫他們『子民』。你是他們的統治者嗎？國王？」

「我負責保護他們。」

「有些國王分不清這兩者之間的區別。」

雪花開始一點一點地飄落到地面上。

「你的這座山有名字嗎？」鋼鐵領主詢問戰爭軍閥。

「沒有。」

「我把我那座山稱作費爾溫特峰。」

「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

風暴持續了好幾天，沒有人有辦法行走在山路中。城堡的子民躲在薩克斯與費爾溫特之間，免於受到嚴峻天氣的侵害。

薩拉丁和愛芙蒂傳來消息，他們與墮落者之間的戰鬥最起碼還要持續好幾個禮拜。

所以費爾溫特又再次發起了挑戰。薩克斯接受了。鋼鐵領主在南側破損城牆外面的後院跟戰爭軍閥會面。

費爾溫特一掌打向薩克斯的身軀中心。戰爭軍閥往旁邊躲去，幾乎差點就要被眼前襲來的虛無光能打個正著，然後又是反掌一拳打在費爾溫特的頭上，讓他往後翻滾了好幾圈。

費爾溫特勉強站起身，他的大衣在他身旁飄動著。一絲火花從他的頭顱裡竄出。「挑戰過你的戰爭軍閥有幾個人？」他問道。

「早就連數都數不清了。」薩克斯答覆道。他依舊維持著剛才閃躲攻擊時的側身姿勢，等待Exo先展開行動。

「我是永遠都不會停止、不會放棄的。」費爾溫特說道。「戰爭軍閥就跟我一樣。他們不願意給彼此一個痛快，並不是因為他們信奉什麼教條或鋼鐵法令。單純只是因為他們貪生怕死罷了。他們會繼續肆虐這個世界，直到永遠。」費爾溫特舉起雙手，作勢攻擊。「你能打得過我們所有人嗎？」

「不管你們人數有多少，我都一定會打贏。」薩克斯拉近敵我雙方的距離，並繞過對手的防禦，用拳頭的背面重擊費爾溫特的太陽穴，讓它應聲粉碎。

***

天空萬里無雲，所以費爾溫特隔天又再次發起挑戰。

薩克斯接受了。 

他們在後院碰頭。

「你的子民是能夠在這裡存活多久？」費爾溫特問道。

「比你久。」薩克斯回覆道。

確實如此。在近身肉搏數秒之後，薩克斯一個飛腿就把鋼鐵領主的頭給踹飛了。

這名Exo的機靈還來不及把他拼湊回去，薩克斯就已經快要走回到南側牆壁的所在處了。

「你還想要讓他們留在這裡多久？」費爾溫特在他身後大聲說道。

戰爭軍閥轉過身子。「你這話什麼意思？」他問道。

「你還想要讓你的子民留在這裡多久？他們撐不過冬天的。」

「我會想出辦法來的。」

「你有一個辦法。就算你不願意加入鋼鐵領主，至少也讓我們幫助你吧。」

「你們所發動的戰爭害得我的子民無家可歸。甚至更糟。他們是永遠也不會信任你們的。」

「如果你願意出面，或許他們就會信任我們了。畢竟你可是國王。」

「我並不是國王。」

「證明給我看。」

「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任何事情。」

「那，證明給他們看。」

***

幾個禮拜過後，愛芙蒂和薩拉丁滿載閃閃發光的武器凱旋歸來。

九名鋼鐵領主紛紛把他們的載具停靠在薩克斯據點的山腳下。

身著特殊盔甲的十二名戰爭軍閥遠從這個區域的另一端前來，擋住一行人登上山頂的去路。雙方都拿起了粒子武器，手上的軍火發出嗡嗡聲響，隨時準備出擊。燃彈步槍也已經子彈上膛。 

費爾溫特和薩克斯站在南側的破損城牆處看著這夥人。

「你的朋友來幫你了。」這名Exo說道。「但你應該不需要他們。」

「我沒有朋友」薩克斯回覆道。「也不需要他們的幫忙。」

「去跟他們說啊。趁雙方還沒打起來之前，快去制止他們。」這名Exo說道。「要是真的打起來，你的子民凶多吉少。」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他眼前的戰爭軍閥說道。

「不是。只是，他們跟我們不一樣。他們的未來會跟著他們的生命一起凋零。」

薩克斯朝山腳下望去，看著那群鋼鐵領主。「你們這群人老是喜歡插手干預別人的事務。尤其是拉德加斯特。」

「拉德加斯特把自己弄得分身乏術。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覺得自己有義務保護所有人。他那堅強的意志無人能及。就連擁光者也比不上。」

「你為什麼要站在他們那一邊？」

「因為鋼鐵領主會改變這個世界，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們。」

「我就阻止過你。」

「你的子民有危險。快叫戰爭軍閥撤退。他們會聽你號令的。他們都很怕你。你並沒有受到鋼鐵法令的制約。」

薩克斯搖搖頭。「他們真正害怕的其實是，自己的未來會跟著自己一起被埋葬。」

***

其他戰爭軍閥都離開了。

薩克斯跟鋼鐵領主們一起站在前往山頂的路上。

他向下望著他們。

「你們兩個誰贏了？」愛芙蒂問道。

「薩克斯。」費爾溫特說道。他拍拍薩克斯的肩膀。「薩克斯贏了。」這名Exo把愛芙蒂帶到一旁，討論該如何把薩克斯的子民撤離到太空發射場的沃斯托克島天文臺。

薩拉丁和薩克斯靜靜地站著，其他鋼鐵領主則開始向山頂走去。

「哈囉。」薩拉丁說道。

「哈囉。」薩克斯也這麼說道。

他們彼此握握手。

「你是鋼鐵領主薩克斯，對吧？」

「不是。」

***

在費爾溫特峰上的一座要塞裡，費爾溫特、薩拉丁和愛芙蒂圍坐在一張大型橡木桌旁。

薩克斯的城堡化成全息影像藍圖出現在半空中。

「雖然說要花一點時間才能破解安全密碼。」在座的Exo說道，並指出在堡壘下方一英里處，還有一個地底設施。「但是它就在這裡。還有其他類似的設施四散在地球各處。在其他星球上可能也有。其中的某幾座設施還有連結至更重要的系統。它們都是黃金紀元的科技。有些設施裡面還藏有武器、裝甲和奈米機械蟲。」

「所以它到底是什麼？」薩拉丁問道。

「它，是熾天使碉堡。是拉斯普丁的產物。」

在暗黑紀元末期的某個時間點。

「你對這些戰爭智能也未免太著迷了吧。」提穆爾對著費爾溫特說道。

他們已經走了好幾個鐘頭，還數度闖入墮落者的地盤。提穆爾並沒有刻意避開他們，而費爾溫特則是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後面。他並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裡去。提穆爾一直說話說個不停，他詢問費爾溫特對於濕婆有什麼瞭解，他覺得戰爭智能可能跟這件事情脫不了關係。幸好對方早就知道費爾溫特是個不喜歡講話的人。 

他在提穆爾問到熾天使的事情時開始裝傻。提穆爾很容易被這種態度給刺激到。這樣很好，這會讓費爾溫特覺得自己仍然是老大。

就在他們又遭遇到一批墮落偵察機時，費爾溫特躲了起來，讓提穆爾自己一個人去處理棘手的敵人。當提穆爾再次開口說話時，那上氣不接下氣的語調，帶有一股費爾溫特所感受不到的亢奮與熱情。

「你有想過究竟是什麼東西在記憶的虛無中呼喚你嗎？」提穆爾喘氣道。 

「就是過去的點滴會侵蝕到現在這個時空的那種虛無。」

費爾溫特因為內心充滿期待而感到興奮。他感覺自己四周的世界開始收縮，直到整個宇宙只剩下他手裡的手槍。他的機靈透過他頭盔的通訊頻道輕聲說道：「等等。」

提穆爾毫無顧忌地邁步向前。他心想費爾溫特一定會掩護他，但實則不然。費爾溫特就只是看著他前進。同時也看著他的機靈。外頭有數量龐大的墮落者。誰也說不準他們兩個會遭逢什麼樣的厄運。要換作是在家裡說床邊故事，這個場面就不會這麼緊張了。

他和自己的機靈開始後退。「不要急著下定論。」他的機靈輕聲說道，但是費爾溫特發現她的聲音有所遲疑。他調整手掌的姿勢重新握住手槍，一點一點把它拔出來……

……緊接著他又在提穆爾回頭看時把手槍放回槍套裡。「感覺有如芒刺在背，對吧？嗯，但也有可能並非如此。」

費爾溫特面無表情。他靠在手槍上的手指頭抽搐著。

「你覺得我跟他們是一樣的嗎？」他在提穆爾轉身準備繼續帶路時問道。「你是說跟其他Exo一樣嗎？」

「費爾溫特領主，我知道你是什麼。」提穆爾笑著說道。費爾溫特再次提起手槍。一股令人熟悉的恐懼縈繞在心頭。他看到自己的未來正在改變。此起。他又看到自己正在逃跑。彼落。

他不想再逃命了。

手槍對準了提穆爾的後腦勺。

提穆爾再次開口說話時，話音相當輕快。「我知道你是什麼。」他說道。「你並不是戰爭智能，更不是它的傀儡。」

費爾溫特的手臂向下垂，在身體旁邊搖晃著，就好像體內的所有能量都被抽離了似的。還真有這個可能，因為他感到一陣暈眩。他的機靈再次對他低聲說話，但是他並沒有聽清楚內容。

「來吧。」提穆爾說道。自信滿滿的他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才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你必須來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