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君问 第十四章:监控里的白影
<刑警杨vs生物学家张，三十多岁的中年组>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离奇诡谲的故事，很多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只是我们对宇宙的了解还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等待是极度漫长的，虽然大家都已经饿透了心儿，但是都没有动谭副局长派人送来的盒饭。想到那具婴尸的可能来历，谁都吃不下去。
王梦听挨着陈灵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听着杨九郎他们复盘今天发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不知不觉间竟坐着睡着了。
梦境里，她又看到了那只抱着婴儿的白猿，在它的身后，模模糊糊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王梦听很想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样子，但是她一着急，就从梦中惊醒了。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疲惫不堪的张云雷走出来，见到还一直在等他的大家，摘下了已经被汗湿透的口罩。
“条件有限，我们用上了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对那具婴尸进行了DNA比对，虽然还不能确定为什么他身上带有明显的猿类遗传特征，但是他的基因百分百属于人类。”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有钱人不想自己生孩子就找别的女人帮他们代yun的，会不会……”杨九郎欲言又止，毕竟这个话题对女性多少有些不友善。
张云雷摘掉眼镜擦了擦头上的汗，“我协助法医对那三个被剖了内脏的男人进行了二次尸检，在他们下shen上均找到微量的血液残留，这个可以确定，不是人类的血液。”
杨九郎点头，他们死前发生了什么并不难想象。做买卖就是“刮风减半，下雨全完”，在这样一个没有客人的雨夜，鱼排上闲着没事儿的三个男人，一定是轮番做了禽兽不如的事儿。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导致一直被控制、nve待的白猿暴走杀人的原因，很可以也跟那个刚出生就死掉的婴孩有关。
谭副局长看了法医尸检报告之后犯了难，“这可怎么办呢？我总不能对一只猿猴下通缉令吧，那肯定会引起非常不好的社会影响。”
杨九郎提出建议，“您就先在内部通个气儿，让兄弟们先按这个方向查着，具体的不要说的太清楚。”
谭副局长也挺给力，对于他们关心的那个疑似拐卖妇女的案子，已经查到了很多信息。
“你们说的那个老伯，名叫陈小三，他们陈村很小，一共三十来户人家，全都是本家亲戚，村长陈万田是陈小三的堂兄，自然是会包庇他的。”
“那陈小三家的女人呢？有记录吗？”
“有，最麻烦的就是这个问题了，他们十年前就在县民zheng局登记结婚了，女人的名字叫陈翠梅。”
结婚证上的照片里，她比陈小三看起来年轻很多，虽然神情呆滞，两眼无神，但是面容却十分清秀美丽。
“也姓陈，就这么巧吗？”杨九郎敏锐的察觉到问题。
“这个无法确定。因为陈翠梅有挺严重的精神问题，没有自主认知能力，估计她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答不上来。”
“那她老家是哪儿的呢？”
“经查她的身份证是来到陈村以后才补办的，户口也是直接落在陈小三家了，查不到她的原始籍贯信息。”
张云雷犯了难，因为这就意味着即便他们见到陈翠梅本人，也无法问出有用的信息。
这还怎么帮她脱困呢？
谭副局长委婉的说:“或许，她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被逼的吧，她那样的情况能嫁人真的挺难得。可能这一切只是个调皮孩子的谎言，你们也别太纠结了。瞧你们都累成什么样儿了，还是先回招待所休息一下吧。”
张云雷谢过谭副局长，一行人回到招待所，他虽然也是筋疲力竭，但没有休息而是马上又一头扎进了资料堆里面。
杨九郎给他端来一杯温水，张云雷边看地图边拿起来喝了一口，竟是甜的。
“怕你低血糖，我找前台要了点儿白糖，”杨九郎在他身边坐下，“云雷，虽然我们这次南下就是奔着找白猿来的，但是，它真的能做出这么复杂的案子吗？拐骗，凶杀，这些就连多次犯案的老手也未必能保证不留下痕迹的，它可只是一只猿猴。”
张云雷很认真的说，“虽然我们还找不到婴儿被拐和那三个拉皮条的被杀这两个案子之间的联系，但是我觉得我们不能主观臆断白猿的智商就达不到这种程度，你要知道，那个云雁——王永磊，他是能制造出蛇母那种层面的生物的人，我怀疑咱们遇到的这两只白猿也是他那些疯狂实验的产物，那么能听懂人类说话可能都是最基本的。”
他们正说着，安嘉宇急匆匆的来敲门，“不好了，县公an局那边出事儿了！”
停尸房里的婴尸被盗了，谭副局长气得脑袋上的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我强调过多少回要加强防范意识，不能因为到了自己的老窝就放松警惕，你们可倒好，停尸房的钥匙就那么挂在传达室?”
张云雷和杨九郎赶到的时候，谭副局长正大发雷霆。
法医科的人也觉得挺冤的，那局里各部室的门钥匙一向都是挂在传达室的架子上的，谁来的早谁就先拿钥匙开门，公an局这种地方还会有进贼的可能性吗？这怎么突然就出问题了呢。
但就像张云雷刚刚说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不可能，只能说我们还没见过。
他赶紧拦了一下情绪失控的谭副局长，“停尸房那边有监控摄像头吗？”
“我说句不好听的，那鬼地方除了法医没人愿意靠近，也就大意了，先前是有摄像头能照顾到那片儿的，后来坏了也没修。”
杨九郎从办公室出来，到停尸房那边转了一阵，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跟公an局一街之隔的一间银行，二楼上装有一个360度全景摄像头。
昨晚的监控录像很快提取回来了，拿到谭副局长的电脑上播放。张云雷把时间轴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
虽然这个监控摄像头距离较远，但是清晰度还是能看的，在视频里可以看到最后走的法医关上灯出来，锁门下班。
电脑显示屏前的几个人屏气凝神的盯着视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潜入公an局偷盗。
画面上忽然闪过一团白色的物体，移动速度飞快，谭副局长惊呼，“妈呀，这是闹鬼了？”
张云雷把时间倒回去，倍速放慢，再放慢，那一团白色的真实形态逐渐能看清了。
正是一只浑身白色、臂长及地的猿猴，它的体型比张云雷上次见到的那只小很多，应该是一只母猿。
只见它灵敏迅捷的从屋顶跃下，毫不拖泥的直奔传达室，拎起挂在窗台上晾着的墩布，用墩布木把从窗户外面伸进去，轻轻挑起墙上挂着的一串钥匙。后半夜局里都没人了，值班的门卫应该是在打盹儿，对此毫无察觉。
白猿叼着钥匙回到停尸房，打开门锁进屋，从里面抱出了婴尸，跳上屋顶离开。
这一切匪夷所思到久经风霜的谭副局长张着的大嘴都合不上了，这还是猿猴吗？这他妈简直成精了都。
杨九郎则是颇为钦佩的看了一眼张云雷，他果然没有猜错。
“谭副局，追究责任的事儿先放一放，你们局里有警犬吗？”
那婴尸的味道极重，从特警队紧急调过来的几只警犬被带着仔仔细细闻了一圈儿，开始追踪白猿的踪迹。
后面跟着的jing车上，张云雷低声跟杨九郎讨论，“我还是想不通，白猿既然有这样的智力水平，为什么不在鱼排上就带走婴尸呢？它都能开锁了，不可能打不开冰柜门的。”
杨九郎看着拼命嗅着空气中那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散去了的味道的警犬，忧心的说，“有没有种可能，它是故意让我们查到婴尸的存在。”
这个想法让人不寒而栗，张云雷打电话给正在往他们这边赶来汇合的陈灵，“让小王过来找我们就行了，你跟小安一起，找李干事带着先去驻jun部队借兵，我们要尽快打开被水泥封住的四楼。”
在警犬的引导下，警方来到了陈村。
村长陈万田又是那么积极主动的赶来“配合工作”，这次杨九郎留了个心眼儿，对外声称他们是来抓逃犯的。
“省城来的协查通报，说是有个杀人无数的犯人越狱了，让我们挨家挨户进行地毯式搜查。村长你要赶紧通知下去，叫乡亲们都回家里别出门，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被杨九郎这么一吓唬，陈万田果然跑去广播室喊大喇叭，叫所有村民都回家。
张云雷暗笑，要说杨九郎这脑袋，真是鬼点子多。他们牵着一条警犬，和几个民警一起来到陈小三家门口。
虽然那老家伙一眼就认出他们就是昨晚上来过的人，但是也不敢阻拦他们进院查看。
先是陈小三的大儿子从那间破砖房里出来，十来岁的样子，紧接着又出来四个孩子看热闹，看起来岁数在六七八岁不等。
张云雷原本还吃惊他们家超生到这种程度，进屋看了一下，屋里还有三个小孩，最小的那个路还走不利索。
杨九郎用目光寻找到昨晚给他们带路的那个男孩，发现他虽然脸已经洗了，但是又脏又破的衣服袖口和领子里露出的皮肤，在脏污下有青紫的淤伤。
他趁陈小三被民警盘问，悄悄绕到那孩子身旁，想再问问他昨晚说的丢失的女婴的情况。但是孩子明显被打怕了，看见他过来就一直躲。
不过另一个小男孩似乎胆子挺大，过来跟杨九郎要糖吃。杨九郎递给他一张纸币，“呐，想买什么自己去买。”
小男孩欣喜若狂的接了，但是杨九郎却没有松手，而是攥着钱的另一头儿问，“你妈妈在哪儿呢？”
小男孩急于想拿到钱，不顾被打的那孩子阻拦，伸手指了指院子角落的牛棚。
看见杨九郎走向牛棚，陈小三连忙跑过去挡在他前面，“哎呀呀，大领导，你们从大城市来的，对什么都觉得新鲜，这牛棚脏臭的很，没什么可看的。”
“我呀，从小在牛圈里跟牛一起长大的，不嫌它臭。”杨九郎笑着绕开，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陈小三还想拉他走，被杨九郎轻巧的避开了，他单手撑着牛棚的半截矮土墙，一抬腿翻了进去。
黑漆漆的牛棚里，地上满是散碎的稻草和粪便，臭气熏天，杨九郎走过慢慢吃草的干瘦老牛，拿手机照着查看里面。
在微弱的光照下，他发现黄泥糊成的一整面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划痕，他走近了一点儿细看，终于辨认出那全是同一个字。
跑。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