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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译)院长自传:MOX 25. CZW的日子

2022-02-16 21:47 作者:平凡的奎托斯  | 我要投稿

        我当时还仍不认为自己是一名死亡赛选手,我只是在提高比赛的强度与创造性,而不是成为死亡赛的专家,“学习如何去做”。你当然要去学,不过是要做上10万次tackle,drop down和comeback,我都做腻了。当我站在费城场馆的看台上,看着四人摇摇摆摆地走在擂台上,周围散落着碎片,在我的脑海中,莱斯的声音仍在回荡:“那些在路易斯维尔的家伙会用灯管和平底锅互相爆头......”当我看到四个体型巨大、蹒跚的选手满地打滚,偶尔用武器爆头时,我脑子里想的只有:“这些家伙并不知道怎么工作。”莱斯也会这么说的。我当年被教育的是,这些类型比赛是为没有能力的摔角手和白痴准备的。职业摔角的艺术,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受伤。

        尽管如此,当我继续观察时,我不禁注意到这群嗜血的观众有多么疯狂。这不就是吸引观众的目的吗?我了解CZW越多,我就越开始质疑我从小被灌输的教条,质疑死亡赛是垃圾摔角这一事实。我开始看到的是伟大的运动员的作品,他们无畏地融合了一切,并带到了另一个层次,他们会做流星飞坠(shooting star press),脑部炸弹摔(brainbuster),打桩机(piledriver)或是用一个跳板式(springboard)的招式摔到或砸穿任何你能想象到的危险的物品上。

        在这个时候,CZW人才济济。他们的花名册很多元化,有轻重量级选手,有打击感很强的选手,有疯狂的角色,也有几乎是狂热的受虐者。他们的摔角学校甚至有个学生,本来应该会很优秀的,叫亚当,还是迈克,或者是迈克尔什么的,但他最终还是泯然众人了。

CZW成立于1998年,约翰·赞迪格带着自己的几个学生和训练员Jon Dahmer成立了这一摔角联盟,以硬核作为标志,生存至今

        虽然一开始我并不想成为一名死亡赛选手,但我对将所有这些危险且令人兴奋的元素融入到比赛中很感兴趣,我想让它们变得更有意义。有人可能会说,在2009年,CZW的优势在于其比赛的高光时刻,这些时刻常常令人难以置信,但想象一下,如果你把这些高光时刻,连同观众热烈的氛围,这种美学,再加上一点心理学,就能激起更多的戏剧性。我会想想该怎么做,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CZW的观众是独一无二的。首先,其面对的是费城的观众,自古以来这里就是摔角的温床。费城粉丝向来是出了名的野蛮。另一方面,这是一群经历过ECW和恶劣态度时代的费城人,他们看着CZW把超暴力的极限推向一个又一个巅峰,所以不用说,他们几乎经历了一切。

        我刚刚在CZW首秀,就立刻与萨米·卡里汉(Sami Callihan)结盟,我是在俄亥俄州认识他的,我俩在去年就已经组队了。萨米极具创意,她很喜欢恐怖电影,知道如何编辑视频。而那时的我从开始戴着橡胶面具参加比赛,已经变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卑鄙,我赛场使用的餐叉已经进化到了巨大的烧烤叉。所以我俩在一起是天作之合。

        萨米那时也在经历与我相同的时刻,所以这个组合效果很好。我们被称为“弹簧刀密谋者(Switchblade Conspiracy)”,经常简称为“弹簧刀”,这个简称听起来更好,我并不知道那个“Conspiracy”是从何而来。格兰特曾和我说过,他要组织一个差不多名字的组合,叫做“弑婴践踏(Infantslaughter Babystomp)”组合。我和萨米都很有进取心,并不在乎组合的名字叫什么。没有人能比得上我们的热情,我们互为补充,组成了一个了不起的组合:两个怒气满满的孩子,一对从俄亥俄州而来的土狼。观众们恨透了我们,我是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恨我们恨得牙痒痒。他们说我们娘娘们们,也这么叫我们。但我觉得这很好,说明我们很成功。

弹簧刀,去年本有望重组,但因萨米的伤病作罢,希望新一年伤病退散

        所以,CZW成为我最受关注的联盟,也迅速成为我最喜欢工作的地方。

        我喜欢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支付给我的薪水可以让我在费城连嗨14个小时,不仅仅是因为我可以在ECW场馆比赛(时至今日,那里对我来说仍然充满浪漫),也不仅仅是因为这里刺激的环境以及暴力的色彩。听起来也许奇怪,CZW给我带来一种正常的感觉,家的感觉。一段时间以来,我终于又感受到了稳定的感觉。

        我们称自己为74号队伍,每次我们会开车过去。可能会有一些不同,但大体是罗伯特·安东尼(Rob “Ego” Anthony)(他当时戴着面具摔角,擂台名为Egotistico Fantastico)会从芝加哥开上货车,往东开到印第安纳波利斯,接上德雷克,斯科蒂·沃特克兹(Scotty Vortekz)和xOMGx,然后再继续向东开。我会在代顿市I-70号公路的一个出口下车,有人会在那里接我。实际上,从印第安纳州到辛辛那提有74条线路,这让我们的名字有点用词不当,但这种说法一直存在。在早期,丹和我们在一起,还有一个叫卡特的家伙,他会做流星式腿部坠击(shooting star leg drop),他也会做现在Pac做的那些招式,但他不是在上绳上做,而是站在椅子上做,这令人震惊。罗伯特曾经与WWE有一个发展合同,效力于FCW。我觉得他关于这个发展系统如何运作的故事很有趣,因为对我来说,这听起来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在我第一次上车的时候,罗伯特是我唯一不认识的人,但机缘巧合,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罗伯特在坦帕的室友是一个叫做“坏种”(Bad Seed)的人,他也是HWA出来的人,我曾经和他合租过一间公寓,当时住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奇怪的家伙,我们叫他Gimmick,他当时睡在客厅的帐篷里。“坏种”这个人古怪有趣,他紧张兮兮但充满活力,痴迷于金属乐队(Metallica),他要求任何时候都保持安静。他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如果别人音量超过谈话的音量,他就会尖叫着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脸红得像西红柿。

没错,就是AEW的老熟人Robert Anthony,虽然仅仅是Dark的临时工,但当时AEW为他专门录制了一段promo

        除了担心他可能会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杀了我们之外,通过我和罗伯特不同的生活经历,我们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坏种”是不能去惹的。我们一路都在讲“坏种”的故事,讲了几百英里。罗伯特会先坐在驾驶位置启动车子,然后丹会接管驾驶任务,通宵驾驶,大声放着说唱,磕点来保持清醒。其余人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学到了一个被低估的技巧:一定要随身带着耳塞。

        当要上宾夕法尼亚高速公路时,小大卫通常会接替驾驶。xOMGx,听牙买加斯卡音乐(ska)的时候,总是面带微笑,会讲一些很有攻击性的笑话,其他的家伙常叫他小大卫,尤其是斯科蒂。斯科蒂和大卫体型差不多,但他会挥动着他所谓的“恶棍之手”,表现出更胜一筹的感觉。

        在早期,德雷克还没有有效的驾驶证,我在许多州都收到了超速罚单,所以我也被吊销了驾照,但当时我不知道。到达费城后,我们会在街道上穿梭,使用罗伯特所说的“任我游”(Garmin),这是我第一次见到GPS。我们最终会在早上到达场馆,把车停在铁丝网围起来的场地上,休息几个小时。

        中午左右,停车场就开始放满SUV、烧烤架和放啤酒的小冰柜。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格兰特的地方,他眼光敏锐,脑子里的齿轮总是在清晰地运转。尽管他周围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格兰特却始终如一地坚守着逻辑。我立刻喜欢上了他。

院长在Danny Havoc去世后身穿其纪念T恤出现在AEW Dynamite上

        里克·克拉克(Rick Clark)也来了。他身材魁梧,有着浓重的泽西口音,是一个超级粉丝,深受CZW成员的喜爱。他会打开SUV的后备箱,里面总是放着啤酒和威士忌,相当于CZW一个休息室。里克·克拉克车上最受欢迎的是一种叫做“库什(Kush)”的东西,这是一种里克获得的强效叶子(叶子,你懂的)。它上面有紫色和蓝色的斑点,在我看来更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巨型蘑菇,而不是叶子。

        大家会围成一个圈,互相传递一个彩色的玻璃碗。斯科蒂对这个仪式感到非常兴奋,就像圣诞节早晨的孩子一样,“嘿,把那个东西递给我,孩子,”斯科蒂会说,用他特有的纳普顿(Naptown)方言,他漂亮得出奇的金发在微风中飘舞。他面带微笑,浑身舒畅,看上去就像浪漫小说封面上的人物——如果那本小说讲的是一个来自印第安纳州的家伙为了给自己的斗狗活动提供资金而抢劫了一家酒店的话。只有一次,为了不显得没有礼貌,我尝试了这个库什,然后我麻木地站了90分钟左右,我非常后悔那个决定。

        这里充满了啤酒和笑声,气氛很轻松。下午晚些时候,随着更多的摔角手和粉丝的到来,气氛发生了变化,人们更加兴奋。夜晚即将来临......很快就要到比赛时间了。

        摔角手分散开来,开始认真思考,交换想法。场馆内,一些选手们在擂台上尝试着招式,带刺的铁丝钉在木板上,玻璃装在推车上。粉丝们现在在外面排队等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情绪。终于,最后的准备工作做好了,音乐和灯光测试完毕,周边也陈列完毕,热狗、披萨和刚出炉的椒盐卷饼的香味扑鼻而来。

        “你有CD盒吗?”有人问我,这表示我们的药从纽约运来了。我回到现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和几个人坐在一辆车里,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用“声音花园”的CD快速吸了点。是表演时间了!我走回场馆,转变心态,进入角色心理,找到我今晚穿过幕帘时需要的感觉。

        在更衣室里,我坐在一把折叠椅上,把另一把椅子拉到我面前。我拿了一个装满剃须刀片的塑料护套,用拇指把矩形的刀片抽出来。我小心地用手指捏它,把它折成两半,弄断了它。我会取其中的一半,用剪刀把它剪成两小片,就像我喜欢的那样,这可是我的专利设计。我用指尖按它们,它们就粘到了一起,然后我会轻轻地把它们放在一块白胶带上,让最锋利的边缘露出来。我把胶带剪开,然后把刀片安全地包起来,就像一对襁褓中的婴儿一样。我把它们轻轻地放在一个空的薄荷糖罐里,以备之后使用。

Eddie Kingston在2004年就登上了CZW的擂台

        埃迪·金斯顿(Eddie Kingston)走了进来,他在生某人的气,不停告诉别人某人就是个混蛋。

        弗兰克·塔伦特(Frank Talent)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也是体育委员会的顽固代表。他走进更衣室,把我们都召集到一起,照常进行他的演讲,强调安全规则和规章制度。他祝我们表演顺利。每个人都了鼓掌。

        擂台播音员“传奇”拉里( Larry Legend)纯正的男中音从扬声器中传来,表演开始了。

        我很兴奋。

        几小时后,表演后肾上腺素还未消散。椅子被收起来,地板被清理干净,装有现金的薄薄信封被分发出去。外面,里克·克拉克的汽车又开了回来。里克仍然兴奋不已,在摔角手和朋友们谈论那晚发生的疯狂事情时,他会与每个人击掌庆祝。我们的汽车也装载完毕,停在拐角处的加油站加油。现在有了多余的现金,我们就会买烟、零食和能量饮料什么的。斯科蒂买了几只White Owls葡萄酒。我们把车停在一家餐馆里,就在场馆附近。街的另一边是镍币酒吧(nickel Tavern),这是一家当地非常费城风格的、非常低级的酒吧。有些人喜欢在餐馆安静地吃顿饭,而我和那些跟我过马路的人去了镍币酒吧,那里现在已经挤满了堕落的人,正沉浸在今晚的疯狂和血腥的余辉中。

2018年,Larry Legend被引入CZW名人堂

        在结束的时候,74小队会重新集合,谁清醒谁就会开车,可能是丹。此时他可能相当暴躁,负面能量没有排解,他被无情地折磨着。我和德雷克坚持要去托尼·卢克餐厅(Tony Luke’s)买芝士牛排,然后我们就与丹就吵了起来。我们在托尼·卢克餐厅停了下来。我站在取货窗口外点餐,傻笑着,醉醺醺的,我急需睡眠,肾上腺素也在慢慢消退。离开费城前我就在后座晕过去了。当我醒来时,我们在匹兹堡附近的某个地方,在收费高速公路上停了下来。我清醒了一下,站起来,注意到自己的衬衫粘在座位上,就像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一样。淦,是已经粘稠的血液。我脱掉那件衬衫,穿上一件连帽衫,走进凉爽的早晨。其他队员要么还在昏睡,要么像僵尸一样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休息区去嘘嘘。我现在心情很好,进休息区拿了一杯咖啡,准备接替驾驶任务。我把座位跳到一个完美、凉爽、舒适的位置,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我开车带着我们穿过宾州、西弗吉尼亚,进入俄亥俄州。我的思绪在山间辗转,看着田野与树木在我眼前掠过,收音机里则放着经典的摇滚乐。晚些时候,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车上的大家清醒了过来,都开始讨论这个月的CZW之旅。

世界线收束了,在羊拔自传中,羊拔他们第一次去费城,萨米·扎恩带他们吃的就是这玩意儿

        斯科蒂叫小大卫贱人,而大卫强烈抗议这一叫法,德雷克大笑起来。人们开着玩笑,气氛十分轻松。当我们把车停在代顿市I-70公路任意一个出口时,我会下车,把钥匙交给罗伯特。我们会互相拥抱、碰拳、挖苦一下,然后道别,货车回到高速公路继续向东行驶。下次见。我环顾四周,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淦!我忘叫人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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