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同人小说】《局》
（搬论坛的家当ing 这篇还算看得过去 遂搬之）
食用说明：剑尊×妖魅，微cp向，时间定在当年俩妖怪还没掰的时候（第一次封印前），性格略有重构
“我们是都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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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件事了。
如果想要溯源，还要从某天下午开始讲起。
闹市区是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就像如今的长安城一般。
但就是在这样人声鼎沸的场面里，一句话传到了某个路人的耳中。
他不知道出自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他没管，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往远离市区的深山老林里小步快走而去。
“射箭……明日……”
想必他一定就是这样一路兴高采烈地找到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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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原本迷迷糊糊的妖魅被剑尊的一句话弄得一激灵。
“我说，明天那边有个射箭的比赛，咱去凑凑热闹呗。”剑尊托着脸，黝黑的肤色也盖不住他因喝醉而流露的红晕。
妖魅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像这样的邀请这么多年间上上下下不下百来个，剑尊这个对习武痴迷的家伙遇事每每都会向他征求意见，虽然屡次碰壁，可就是死性不改，一天总能给他提一次。
“一起去吧！没关系的！化成人形不会有人看得出来的！”
剑尊激动得差点要从石凳上蹦起来了。
“算了吧，我就不奉陪了……”
短暂的犹豫后，妖魅一如既往地回绝了，他一向不喜欢闹腾的地方……
他话音刚落，剑尊就像被泼了盆冷水似的蔫了下去。妖魅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拿起因谈论而被冷落的酒杯，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
也不知道这样相顾无言的情景持续了多久，妖魅仅是移开了一会目光，剑尊就飞快地趴在了桌上。
面对这样的局面，妖魅感到有些错愕，要知道平时拒绝这样的请求，对方也是委屈地来一句“哼……那明天我一个人去，别后悔”之类的话，今天他就像小孩子一样，赌气般地把脸埋在双臂之间，完全不理自己了。
妖魅起身，稳住脚并走到了挚友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但得到的回应只是一声充满幽怨的呼气。
“好嘛，不理我……”
妖魅恼火地在剑尊背上捶了一拳，然后扬长而去。刚走出几步，他便插着腰转过身。
“那我先走咯。”
剑尊还是保持着受气的动作，一声不吭。
哎……妖魅扶着额头，这是他头一次感到有如此无奈。
又是一夜月圆，浮动的明光在林间穿梭，像是在跟随自己的脚步。
他想起了还没遇见那个白痴的时候，也就像现在一般，只有自然的一切会无言地陪伴、跟从自己。
由怨念凝聚而成的生命，有谁会去主动接近呢？
依靠他人罪念而苟活下去的不详之物，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呢。
但这世间的确有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存在啊。
他仰望着树叶间隙若隐若现的月亮，不禁回想起他们的初遇。
不打不相识，他们的相识也是因交锋而起。
不知怎的，一股自责涌上心头。一个从未露过头的想法萌生了出来，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在沉思片刻后，他越发觉得这个念头有实施的价值。
一路上，他默念着一个词，折返回了那个他们经常聚饮的场所。
然而他没有看到那个生着闷气的白痴。
他就近扶着一棵树木，感到怅然若失，但不一会，另一个不怀好意的想法油然而生了……
……
这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化成普通人模样的剑尊随着一队人，顺藤摸瓜般地找到了赛场。
仍有余光的落日映照着面前的茫茫人海，同时也染红了半个天的云霞。
尽管并不是他想的正式比赛，只是正有比赛之意的人欢聚一堂的民间比赛，但他仍是兴致盎然，毕竟对于他这样喜爱民间气息的妖怪来说这样的机会十分宝贵。
只是身边少了个人怪不习惯的。
虽说之前也都不会答应，可他还是觉得莫名委屈。
不过隔阂什么的总会有的吧！
他兀自给自己脑补各种理由，不知不觉，前方的景象就明朗了起来，已经尝试过的人群逐渐散开，眼前赫然呈现出一条通路。
他接过别人递来的弓与箭，然后扯开弓，把箭搭在上面。那把弓被拉开了一个可怕的弧度，没等旁人说些什么，那支方才还横着的箭就瞬间没了影。
然而那支箭没有命中布置在远处的铜杯上，而是直挺挺地扎在了地上。
在人们的笑声和赞叹声中，他尴尬地把弓递给了下一位，他低着头，一手捂着发热的脸，一边挤开后边的人群。
正当他想尽快离开时，身后传来的欢呼声惹得他忍不住转过身回望。
人们雀跃着把箭从酒杯上取下，然后递给了那个刚刚接过弓的人。
那还真是厉害啊，不过还好他没来……剑尊默默看向别处。
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头便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一时间的惊讶席卷了他。
同样仿为人形的妖魅憋着笑，把那个铜杯递给了他那倒霉的好友。
天知道剑尊多想给他头上来一下……
“不是说不来的嘛。”
“我改主意了，要知道你的准心一向不行，我当然要来看看热闹。”
瞅着剑尊别过脸，他又笑着补充：“开玩笑的，偶尔也要陪你来一次。”
“喂，总算想明白了啊你！”这话听起来像嗔怪一样。
妖魅嗤笑一声，把头故意扭开。身边的人群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似乎是要去继续他们的繁忙生活了。天空阴了一个度，黑色的云埋没了方才还大放光彩的夕阳，不过这种阴暗的环境正好迎合他的喜好，心里似乎从未有过如此明朗。
很快，妖魅再次歪着头看向剑尊——他的唯一，本来想再说点惹他稳不住阵脚的小玩笑，话到半路却被对方阴沉的表情卡着了。
像是如临大敌一般，剑尊没了方才谈笑风生的意趣，手上的铜杯被攥得咔咔作响，他的视线紧紧卡在脚下那寸土地上。
妖魅疑惑地低下头。怎么了？这句话还没问出口，脚底踩着的石板便溢出了诡异的纹路，是个妖怪都看得出这是拿来捉妖的法阵。
历经围困、讨伐的他对此见怪不怪，怪的是这闹市怎会有人有心布下圈套，恰好现在启动阵法去抓他呢？一瞬间，伙伴赌气的举动，赛场撞见他时眼中闪过的慌乱与愧疚，和现在他反常的行为涌上脑海，刺痛着他的神经。
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有的时候真的会在现实中上演。
他们都很清楚，一到时间，这块地就会被爆发般涌出的力量炸出一个大坑，就算是修为高深莫测的老妖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如果说一切的一切都是想要设局陷害自己，那么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吧？
一旁的剑尊依旧静静地站着，没有要逃离的意思。除了一丝不能言语的愧疚，妖魅在他平静的脸上获取不到任何信息；四目相对，对方深紫的双眸中没有任何波澜。
把剑尊眼中的光从自责的深渊拉回来的是人的呼喊。
“放箭！杀了他！”
那句话如同惊雷，震醒了同样被埋在局中的剑尊。话音刚落，霎时间，十几支利箭便从高处疾飞而来。妖魅突然被狠狠推了一把，准确来说是被揍了一拳，力道之大，使他直接摔在了法阵边缘，原来要扎在他身上的箭，也被帮他脱身的剑尊悉数接下。
一时间，妖魅不理解这到底是要怎样。
“走啊！！”刚刚爬起、愣在原地的他被嘶吼声吓退了几步，恰好退出了法阵的边界。
不差几秒，法阵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爆发出来的刺眼的光将昏暗将雨的天短暂地照亮了片刻。
高楼放箭的卫士们也被意料之外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等看见下方一道身影奔出街市再拉弓，早已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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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很大，无情的雨水击打着腐坏的木质房梁，从破开的屋顶拥进了室内，浇在碎裂的石板地面上。
这是一个多年无人居住的破房子，坐落在偏远的郊外，必要时候，妖魅会选择呆在这里躲避麻烦的追兵，养精蓄锐再去厮杀。
可现在，这里也充当着临时的病房，毕竟刚刚多了个病号。
他盯着遍体鳞伤的剑尊，他身边拔出的箭头散在地上，血迹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居然能做到硬扛箭雨和爆炸还不立马昏死过去，算你有本事。
……真有本事啊你，幻岩剑尊。
“我不敢相信你真的会傻到去找凡人要解药，还找那些唯利是图的人，连你都找不到的药方，就别奢求这世上会有了。”妖魅冷嘲一句，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没有方法吗？”
“我对我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我活着靠的就是源源不断的罪恶，忍受折磨也是家常便饭、理所应当。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这个身份的。”
“早知道了，只不过现在才想试试。结果他们只是想借此骗我，顺便收了你……”
“我在他们眼里悬赏金额太高了，加上你这死脑筋，一天到晚恨不得给人掏心掏肺，被骗也活该。”
“喂！你也不反过来想想在你发作的时候我在旁边能有多难受！我……咳咳……”
剑尊这情绪一上来，语气也加重了，没来得及多讲点便因伤势呛了几口。
妖魅无奈地轻轻摸了摸同伴的背，没敢拍上去。
“我和你一模一样啊，都是有血有肉的生灵，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尽管剧痛肆虐，剑尊还是拼命挤出了半句话。
半句话，让妖魅猝然失声，但很快，他就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以后别瞎给我找仙方了，你能在我旁边，我不知道能好上多少。”
都一样吗？如果真的是那样该多好。
妖魅的目光飘到了剑尊握着酒杯的那只手。
“这次饶了你，不过你这辈子喝酒，都得用这个杯子，否则我就掀你天灵盖当酒瓢了。”
倾盆大雨的声音掩盖了不住的谈笑声，却遮不住四溢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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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