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与守望(二十五)

前言:以下的名词解释均是胡说八道,各位当个笑话看看就好。敬礼
我把眼睛闭上,感受着月光。在我闭眼的那一刻,银色木条还是在旋转。过了不久,有人使劲地拍着我的肩膀。
“快看快看,雨停下来了!”我睁开眼睛,发现言谨在使劲地蹦跶,在此刻她就像一个快乐的小女孩一样。
“停了?诶真的停了,好神奇。”月光雨是真的停了,只是这场雨停得挺特别。准确地来说,这片雨水是悬空的。此时光所能及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有悬空的雨滴,通过水滴的折射,在光照耀下的雨滴呈现出多样的明亮色彩。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我观察着我周围的雨滴,脚下溅射的水花也凝固在此刻,当我的脚离开原来的位置,仿佛就是被冰冻住的雨花,碎开的雨滴在地面上都是如此。从一片碎开的雨花往上看看,有些也是即将亲吻大地,有一些处于球面与地面相切的状态。我抓了一把我面前的雨滴,雨滴还是保持着润滑的状态。我试图挪开一个身位,发现之前我所在的地方都没有雨水,都是一片空白。现在悬空的雨滴,就像一片片悬空的泪水。
我把视线转向刚才演奏者的位置,银色木条已经散开了,它们在高空旋转,随后俯冲而下。飞向小树林的南方。之后银色木板在前,仿佛在引导着什么。它们停在三角台子的前方,随后逐渐地挪开。我看见了一群穿着白袍的人站在那里,就像变戏法一般把他变出来了。因为正处在夜间时段加上他们带上了帽子,所有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人数大概有十个。我转眼看向他们背后的演奏者,此时的演奏者身上穿着白色的西装,他那架钢琴还在,不知道他手的位置。那些银色木板将那些白袍人引出来之后,它们依次横倒下来,除第一根和最后一根之外,其他都是首尾相连,这些木板组成了宽约三十厘米的银色粗线条,以演奏者和白袍人为中心,缓慢地在小树林间移动,就像一条缓慢移动的贪吃蛇,所到之处,在空中悬浮的雨水斗被它吞噬殆尽。
那些白袍人,将双手缓慢放在胸前,十指紧扣,做祈祷状。他们仿佛就是在向神做祷告一般,他们背后的演奏者,仿佛已经准备就绪,端坐在钢琴前。他把手放在琴键之上,开始弹奏。那些白袍人在钢琴声起后不久,也开始唱起来。他们唱起来的那一瞬间,我发现我对于他们的性别认知是错误的。从她们嘴里出来是高亢华丽的女声,一群标准的声音出来,仿佛天灵盖都要被掀起来了,一种解放之后的快感直接冲到了脑门。从脚底板到头皮都在发麻,仿佛从地面传来的电流穿过了我的身体。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这股电流给激起来了。她们唱得很虔诚,上空都飘荡着他们的回音。她们所唱的旋律,恰好是我没有听过的,而她们的唱词,我也是没有听懂,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语言。有点像英语,但是从发音来看,却又不像是英语,感觉跟德语和法语有点像。但是又像是所有未知的语言混合在一起的发音。我看向旁边的言谨,想问问她那些白袍人唱得都是什么,却看见她拿着笔在写着什么东西。金色线条构成的英文字母,每个英文字母我都认识,但是它们拼合在一起,我却什么都看不懂。看言谨这么专注,我都不太想打扰她。我转过头去,继续欣赏这个华丽的合唱。那些白袍人仿佛进入无人之境,她们尽情地歌唱,把我们两个站在面前的人当作不存在一般。她们依旧在祈祷那个银色粗线条穿梭在树林中,悬浮空中的水滴被银色的光辉照亮。忽然一片金色的文字推到了我的面前,看方向应该是从言谨那里传过来了。这个应该是白袍人的唱词,我结合着合唱的发音,试图读出来这段词:
Vidinamel sekayavi o
levriayi seshiya
Vimriki vo kvayalsi vionile so oste
Vidinamel sekayavi o levriayi seshiya
Vimriki vo kvayalsi vionile so oste
Ilva atreivahavi sekaiyatra vis sanotra
levrusetanah
Ilva veklos levrutasana-ayas adinovi sekaiva
Anima filritsi felro fa varivesula teriyador
Vinlus davisi visa erepvoiva kvendi krisi o
fosuviste
Intah kvendi senka
djanke ilsa vontah levrusentana-li
Invah Intah Louvrara nosteh ilvarisenda
vistelah
“这是她们的前半段唱词,这些英文字母组合在一起所构成的词汇仅仅表示发音,关于词汇自身背后没有任何意义。”言谨道。
“那么这个是什么语言,世界上有这个语言存在吗?”我问她。
“人造语,简而言之就是人们自己创造的语言,有时候可能是一个人创造出来的,有时候可能是一群人创造出来的。当然这个定义可能下得有点宽泛了,毕竟在人类社会语境下语言定义都是由人创造出来的。但是与广泛传播的语言不同的是,这里所指的人造语是极少人运用的语言,是在日常生活之中极少运用的语言。这些语言有着直接的服务目的,比如说运用在艺术创作之中,增加艺术的新奇感和提供逻辑自洽,但是这些也很少运用于日常的人际交流之中。有些人造语是有着明确的意义的,比如说托尔金的中土世界观下的精灵语,还有就是比较广为人知的世界语,世界语当时还流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也逐渐销声匿迹了。那没有意义的语言也是有的,不过也多用于歌曲创作中,那这些语言多数跟高亢华丽的古典式旋律也是比较契合的,比如我们面前这些人所唱的歌词。服务于歌曲创造的语言大多是没有多少人记住的,因为实用性不高,没有多少人会用无意义的词汇去进行交流。这些东西就像被打上了马赛克一般,模模糊糊的。”言谨开启了分析模式。
“这首歌是从哪里出来的?”我继续追问她
“一款游戏,至于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不是游戏爱好者。”言谨说。
“这样啊……”我有点沮丧。
“怎么了?”言谨把手搭在我的肩膀,试图安慰我。
“打算在消失的那一时刻听听呢,这么有战斗激情的大合唱,听完之后说不定能走得安详一点。这个地方没有网,对于我这种重度宅男是真的要命。”我戏谑地说道。
这时候言谨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她也开始放松了起来:“事事都能顺你心意,那世界未免对你也太偏心了。遗憾嘛,总归是存在的。有时候安心接受也能让你适当地放宽心。当然对于事物,还是要积极一点。”
“如此冷静的你说出这么具有心灵鸡汤性质的话,还真的是觉得怪怪的。”我取笑她。
“随你喜欢。”言谨摊了摊手。
“好了好了,闲聊到此为止,还是接着看下去吧。”言谨指向我们面前的白袍人。
我们转过头继续欣赏这充满战斗激情却又悲壮的歌曲。
“舜一……”
“嗯?”
“就是想叫叫你。”
“随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