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琴同人【性转篇】（二十五）
宛若在合适的温度之下被拉长的糖液，孩童巴望着那个似乎会永远进展下去的美妙动作，在空中滞留的时间仿佛是从出生的时候开始计算的。感受到重力的时候，心中漾起一丝莫名的怀念，他想起了大约是诗的句子——折翼的鸟。那大概是悲剧，也是解脱。
跌落在坚硬柏油路面上的沉闷声音传入胸腔，灵魂却还停留在半空之中，几乎让大脑失去机能的一拳短暂的让身体忘记了活着的概念。
就像走进了菜市场却忘记了要买的蔬菜，他余下的一点点意识发出了疑问——我在做什么来着？
手腕断掉的痛觉犹如重生的火热，耳膜里全是陌生却无比熟悉的惨叫，要撕扯冰凉空气的喉咙掰开流血的下巴，漂浮在半空的灵魂看到了镜子中破碎的自己。
金属落在地面上的清脆声音在意识的深处激荡起涟漪，波纹一圈一圈的扩散，他终于发觉了，眼前的红色并不是夕阳，灼热的并不是余晖。
这是第二次，少女从他的手中夺走武器，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该用什么的心情去处理这份似乎应该怀念的重复感，他也不能再夺回刀刃了。
不断在空中绽放的花朵是四溅的鲜血，超越高烧的温度是身体在损毁的警示，寂静的内心是精神放弃的证据。
光是整理现状，他就花费了相当程度的脑力。
少女挥下的拳头，少女无声的复仇，少女蔑视的眼眸。
他好像想起来什么。
在少女一次又一次，仿佛机械式劳动的拳头打击中，某个东西正在心底破壳而出。
到底是什么来着，眼前的血红渐渐消失，身体变得沉重。他在听到蛋壳破碎的声音时，灵魂在身体中睡着了。
白井黑子看到了土御门元春。
“我以为你去帮忙了？”
“我确实在帮忙。”
土御门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连他手插裤兜的动作和日常的花哨衬衫都无法掩饰。
“你打算怎么做？”土御门提问道。
白井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实话，他感到了压力，“当然是去找御坂学长。”
“然后呢？”
“告诉他这边我所知道的事情。”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同呢？”
“是的。”白井看不到胜算，他并没有和眼前的这个人交手过，看他出手也仅仅是一场没有对比条件，和混混的碾压战局，那大概并不是通过理性分析得出的东西，而是更加模糊、抽象的预感。
总之，他恐怕拼上性命也无法通过这里。明明他是最擅长跑路的空间移动能力者才是。
“我无法背叛御坂学长。”白井咬牙回答，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支柱也远比那个人要强大。
只有一个刹那，白井看到土御门笑了。
“看来我要撤回前言了。”施加在白井身上的重压减弱了一部分，“我承认你的爱。”
白井趁机往肺里吸入足够的空气，像是要潜水似的不再说话。
“我都有点感动了。”土御门摩挲下巴，叹息着说道，“比我更不可能达成的爱恋的你却拥有着不输给我的决心，不过这也是我擅自的想象而已。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落在我这边的样子，要是到时候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真的太有趣。”
土御门接连说着白井不懂的话语，白井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一一去解明理解敌人的话语在战斗中是多余的操作，既然能够意识到他的目的，这个男人绝不会给他提示。
这也是白井毫不犹豫就承认自己决意的原因，毫无意义的拖延根本没有改变不了什么，他要做到的是之后的事情。
“但是很遗憾。”土御门掏出裤兜中的手，面对斜阳眯起薄镜片后的眼眸，仿佛在等待白井做出其他的决定，“我这边也有不能退让的理由，因此只能在这里与你为敌了。”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白井毫无理由的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脑袋里制定出来的战略都是对付混混用的，而那些假想敌根本连对手的后脚跟都摸不到，也就是说白井现在的打算可能只是在寻求心理安慰。
“那确实很遗憾。”白井试着虚张声势，不过对手不为所动，当然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我还指着你能乖乖让开，这样就免得受伤了。”
“受伤吗？”土御门饶有趣味的接上话题，“我在这座城市里得到的能力是‘肉体再生‘，虽然只有level0就是了。”仿佛在说着有趣的事情，土御门自然而然的放松了。
或许是机会，白井如同在塌方的山洞里看到了亮光，不自觉地就迎了上去。
“我可是学园都市屈指可数的空间移动系level4，我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什么，不过我可是相当难对付的。”
“不是我有自信，而是你太没自信了。从你一开始选择观望，而不是突破这一点来看，你就已经丧失了取胜的时机。”
“……”
“别以为这样拖延能找到机会，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再等下去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土御门对着身后的红色夕阳努努下巴，“还有你别指望御坂能自己发现目的地，从一开始他得到的情报就不是完整的，指派你的任务也只是安稳住你，不让你做出多余的事情罢了。”
令人伤心的直刺，白井咬住牙关，现在骂自己愚蠢没有意义，他也没有时间这么做。
“还有……”仿佛要给予最后一击，土御门故意拉长语调，瞄准阿克琉斯的脚后跟，“初春饰利那边的情报也不会达到的。”
白井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没想到自己最后的悠然这么不堪一击。他们居然算计到这一步，结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敌人的手掌中围绕固定的轨道行进吗？
嘴巴发干，胸口发闷，视线游移，这就是所谓的绝境吗？
“哈哈……”白井干笑起来，他本来是想用更加严肃地开口的，“你能放过我吗？”
“哈？”
“拜托你！请你放我过去吧！”怎么样都好，就算跪下也好，只要能够去那个人的身边就行。
“你在开玩笑吗？”
磐石出现了一丝的松动。
就是现在。
白井试图抓住光芒中细小的尘埃，他没有开玩笑，没有欺骗，正因为一切都是认真的，他才会看到那一束从绝境出漏出的光芒。
在那个男人的身影移动之前发动空间移动，胜利紧紧的抓在了手中。在夕阳落下的那一瞬间白井抵达的土御门的身后，这场胜负是他握在了手中，不过心中泛起的异样感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简单？
冰冷抵在了白井的后脑上，仿佛蜂蜜般的甜蜜嗓音抚摸耳垂。
“真是遗憾呐，白井同学，你没来过这里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