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唐歌）光影（十四）

“我大魏是满怀诚意而来的，对于此番给大启带来的困扰，万分抱歉。还请大启看在我们两国多年邦交的份上，接受我们的求和。”

魏国来使说道，同时示意公主上前一步，“我们还带来了魏国最尊贵动人的公主殿下，以示诚意。”

皇上皱着眉头，注意到一直未曾开口的丞相，“杨相，这件事你怎么看？”

杨囿歌出列，“臣听闻，天策军卫凛卫副将的妹妹也在三座被屠之城中，他现下正在殿外候着，陛下可否传他上朝觐见？”

“宣他进来。”皇上开口。

不多时，一个硬朗的男子进了大殿，朝皇上行了一个大礼。

“臣天策府副将卫凛，参见陛下。”

“朕听闻你的妹妹也在被屠之城中，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非但是臣的妹妹，天策府许多将士的家室都安顿在那三座城池中。他们，皆死于魏国人的刀下。”提到魏国时，卫凛倒是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那你觉得此番求和之事，朕当如何？”皇上问道。

“臣不知，”卫凛道，“但凭陛下决断！”

“百官求情，觉得启、魏两国邦交为重，当以和为贵，答应求和之事。且太后出自魏国，又有和亲公主、割地赔款，朕要说两相对抵，你意下如何？”

在那一瞬间，卫凛的身体都绷紧了，视死如归般地说，“臣不愿！臣的妹妹死了，臣只想以命偿命！”

杨囿歌挡住了皇上对卫凛审视的目光，开口道，“在朝一半的大臣都觉得此事可以两相对抵，不予追究，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臣不知。”卫凛老实回答。

叶庭玉代替杨囿歌出声，“因为他们的妹妹还活着，他们的族人也没有被魏国害死，所以他们便觉得魏国可以饶恕！”

叶庭玉审视着文武百官，一直压抑地杀意也敌视地对着魏国来使，“你们都听见了吗？他说他不愿！他要以命偿命！等你们的族人或者亲人被魏国害死了，那时你们才有资格来劝我皇兄以和为贵！”

“如果没有的话，就全部给本王闭嘴！”

“我大启的军法便是杀人偿命！”

杨囿歌退于一方，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却推动了一切。

这世间，恐怕也就只有楚王，能够这般大胆地在朝堂上替陛下表态了。

“诸位爱卿可听到我皇弟的意思了？”皇上低笑出声，“玉儿既说不行，便开战吧，何时魏国偿了性命，再谈以和为贵的事情。”

“来人，好好招待魏国使臣，退朝。”

皇上走后，杨囿歌也准备离开，却被魏国使臣叫住了。

“杨相此举，就不怕我魏国的报复？”

“丧家之犬罢了，你既然唤我一声杨相，便该知晓我是大启的丞相，所作所自当为了大启。你若是要报复，尽可来，几个人我丞相府还是杀得的。”杨囿歌漫不经心地回到，不再看对方的脸色，“若无事，某便先行离去了。”

魏国使臣，名为客，实则为质，被扣大启。

议和之事刚刚平息，杨囿歌便在楚王府见到了一只黑豹。

“这是……”杨囿歌与鸣枭对视一眼，确定了这就是当初陪着唐潋情身边的那只。

叶庭玉最后还是拿出一张请柬，问着鸣枭，“唐宴清要接手唐门了，你要去观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