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钉剧场~朝迟暮归19
19.庙堂高处
天窗是容嘉皇帝郝连翊还是储君的时候,用其毕生之力所建,直接效忠和听命于他自己。上到朝廷重臣,下至贩夫走卒,没有人知道这个机构他们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天窗里的人是什么模样,因此有着,凡是能说话的活人,都不得离开天窗。(此段原文)
而离开天窗有两种办法,一种死人,另一种是自请一套刑罚,名唤“七窍三秋钉”。
所谓“七窍三秋钉”,便是在人胸腹等七处主要的武功经脉穴位上,以内力封入七颗早已熬制好的毒钉,毒钉入血肉后,因钉上之毒,内力在七经八脉间的凝滞不行,阻挡堵塞,从此武功尽废,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动,形同废人,毒钉入体三年后,毒发五脏,气绝身亡。(此段原文。)
上书房内,太子灏与皇三子济王、十二皇子漓王,连带太常寺卿莫不平、御前修仪凤鸾飞皆在等待何太医的诊断结果。
太子见御医将手从皇帝手腕上拿起,关切的问道:
“何御医,父皇究竟如何?”
御医对着太子微微鞠躬后回答:
“陛下被巫族灵力所伤,所幸并无大碍。待老臣开一药方,慢慢调理。不过,幸亏湛王替陛下挡了一掌,不然的话,将会五脏俱毁。那后果将。。。。”
御医没有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莫不平心里一惊,虽说自己很清皇帝出巡是自己的建议,可没想皇帝出问题。若皇帝真出事儿,就麻烦了,他这一思索,赶紧躬身请罪:
“陛下,是臣太过疏忽,此番,险些酿成大祸;臣,罪该万死!”
太子担心皇帝真的降罪莫不平,也对着皇帝说道:
“父皇,儿臣护驾不周,请父皇责罚。”
荣嘉皇帝对于两人的请罪举动没有放在心上,他有自己的考虑。待沉吟来几秒,荣嘉皇帝开口道:
“巫族亡我之心不死,朕心中早已有数,只可惜这次未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荣嘉皇帝说着说着,轻轻咳嗽着。他说话的时候牵扯着胸口,气息滞涩,说话有都点儿力不从心。
御医见状劝道:
“虽然陛下伤势不重,但也要好生休养。”
荣嘉皇帝想起湛王,自己的伤不重都如此,那替自己挡来一掌的第七子不知道怎样。他想到这样,看着御医吩咐道:
“朕命你即刻去湛王府,看看老七伤的如何。此番他救驾有功,朕命你无论如何,要保他无恙!”
“臣遵旨。”
御医对着皇帝行了礼,收拾好药箱,离开上书房,遵旨去湛王府探勘湛王的伤势。
荣嘉皇帝看来一眼还在跪着的一干人等,说道:
“都起来,你们都下去吧,朕乏了。”
皇帝说完便斜靠在塌上,闭目养神。太子及众人行了礼,轻手轻脚的慢步退出上书房。
上书房原本是皇子们读书的地方,荣嘉皇帝的皇子们都已经长大,而皇子们至今都是单身,这上书房渐渐的就成了他平时常批阅奏折的地方。在这里,只有一个人会来跟他回禀事务---天窗首领周子舒。
“启禀陛下,周子舒大人求见。”
太监急步进入书房,对荣嘉皇帝说道。之前陛下就跟他说过,今儿周大人要来,他远远的看着人的影儿,就先紧着禀报。
“宣。”
荣嘉皇帝今天在上书房内等的就是周子舒,有一些事情,只有周子舒才能缓解他的不安。
“是,周大人,这边请。”
周子舒拢了拢自己的宝蓝色外袍,脸上是那张只出现在帝王臣工面前的面容。
他随着太监进入大殿内,将外袍脱给内侍,单膝行礼说道:
“参见皇上。”
“是子舒啊,起来吧。”
周子舒刚站起身,耳边就传来荣嘉皇帝的说话声:
“你这脸色越发的不好了,回头让太医给瞧瞧,怕是有什么暗伤,别依仗自己年轻,就不当回事儿啊。”
荣嘉皇帝原本坐直的身体此刻松开来,斜靠着,对自己的这一番絮叨愣是翻了一下白眼。
连自己的皇子们荣嘉皇帝都没这么操心,这么碎碎念。也不知怎的,一见到周子舒这一副蜡黄瘦弱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念叨。
周子舒轻笑一声,微微笑着答道:
“劳皇上挂心了。”
他将一只盒子放于御前,退后说道:
“皇上,这是您上次吩咐的。”
荣嘉皇帝也不看盒子,他心里清楚周子舒办事的能力。只是双眼看着这个脸色蜡黄的人,一字一句的缓缓开口:
“子舒啊,你怎的不问朕巫族一事?“
“皇上,臣只知为皇上尽心办事。至于巫族一事,臣相信皇上,自有定论。”
周子舒的嘴角微微翘起来,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应该怎么和荣嘉皇帝回话。
果然,荣嘉皇帝轻轻抬起左手,那戒指似乎另有所指,他看着戒指说道:
“朕有过承诺,巫族一事由你亲自过问。”
“臣领旨。”
周子舒从上书房出来,出了皇宫,直接去往四季庄。
荣嘉皇帝看着周子舒离开上书房的身影,他一直很清楚周子舒早在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和南疆大巫关系匪浅,而且,也幸亏周子舒和北渊,自己才能结交上还是巫童的大巫。
有着这层关系,自己才能获得大巫的支持。周子舒这人办事一向妥帖,如天窗一般滴水不漏。南疆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平衡好这个关系,有他去和南疆交涉,或多或少,是有益的。
大太监孙士见周子舒出了上书房,赶紧进去。这两位只要见面,皇帝是不许旁人在的,而且每每这位周大人来的时间也是合适的,皇帝身边没有他人在。
孙士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进上书房,刚到御前,皇帝就递给他一份卷着的诏书。
他跪下接过,大致看了看内容,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么快便动手?”
荣嘉皇帝相信周子舒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前方,之前周子舒就是从那儿离开的,口中说道:
“应该更早些才是,现在,倒有些晚啦。”
“是。”
孙士双手高举诏书过头顶,躬身应下,离开上书房,宣读圣旨去。
上书房只有荣嘉皇帝一个人,孙士离开后,他还是盯着之前的位置,一动不动,不知道他的心里,又在想着什么。
是考虑着曾经救驾的南疆故人依旧,还是怀念那守护京都早已故去的南宁王。
人
有时候很奇怪
相信着
却又猜忌着
怀念的
更美好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