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味小说《不存在期待》-第46章
第46章
和余濛聊完之后，余岚整个人通透了许多。接下来，她的行动力将直线上升。
整理了一下思路，余岚先给助理小邵打了电话。
小邵：“喂，余总。”
余岚：“小邵，外派去M市的李工，你给他打个电话。”
这李工，余岚记得他在追求何拟夏来着，怎么偏偏就外派他呢？不过，余岚完全没把他当情敌看就是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余裕。
小邵：“好的，打给他有什么事儿吗？”
余岚：“以我的名义，简单询问一下外派的近况，问他有没有意愿在M市长期发展，以及他是否知道当初董事长的安排，最终目的是询问出外派前董事长有没有找他谈过话，你可以自由发挥一下。”
这是做啥？你们有钱人就喜欢背地里玩花样？
小邵是个本分人，这种时候，不该问的还是别问，照做就是了。
小邵：“好的，我准备一下，询问完以后会及时跟您联系。”
余岚：“嗯。另外，董事长秘书的联系方式帮我去查一下，微信发我。”
小邵：“好的，稍等。”
余岚：“嗯，不急。”
不管小邵那边询问的结果如何，余岚都打算见一见她爸的男秘书，不过是为了多重保障，心里更有底一些。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就是了。
没过多久，小邵便发来了男秘书的手机号码。
担心秘书跟她爸在一块儿，余岚并没有直接打电话约对方见面。而是就着手机号，给对方发去了微信好友申请。
「我是余岚，请别让我爸知道。」
只是好一会儿，都不见对方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
不着急。
先一步等来的，是小邵对调查结果的汇报。
小邵：“喂，余总，您吩咐的事情已经询问完毕。”
余岚：“辛苦了，他怎么说？”
小邵：“据他所说，当初董事长并没有直接找他谈话，而是董事长秘书找他谈了一下外派的安排。”
果然，这点“小”事儿让秘书来做就足够了吧，正如余岚觉得询问李工的事情还是交给助理去办比较妥当一样。职级差太多，会给对方无形的压力，反而不好谈话。
余岚：“具体谈话的内容知道吗？”
小邵：“我有询问，他说当时董事长秘书跟他说就外派三个月，期间工资上涨百分之二十，一切差旅费可报销，且包吃包住。三个月之后可以自行选择回公司或者转入M市的公司，不过工资另行商议。”
条件倒是挺诱人的，可M市只是个二线城市，与N市的大环境还是无法相比啊。
余岚：“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小邵：“我也不知道余总您还需要哪些有用的信息，不过我留了通话的录音，一会儿发给您吧？”
幸好小邵留了一手。
余岚：“发我吧。”
拿到通话录音，余岚立马细细听了一遍，大致跟小邵说得差不多，可她却忽略了一个对余岚来说十分重要的细节。
外派是跟员工商量以后，经过员工同意才执行的。也就是说，果然何拟夏是自愿去M市的？
不知不觉又在想何拟夏的脑回路了，好难懂啊。
另外，最核心的切入点果然还是余成威的男秘书，余岚得想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才是。
正好，男秘书的微信通过了，并且对方在通过的第一时间发来了消息。
男秘书：「余总，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岚：「你好，我有点事儿想跟你面谈。」
余岚：「今天晚上七点，XX茶馆可以吗？此事还请避免让董事长知道。」
秘书大概知道她找自己有什么事儿，躲不掉的。
男秘书：「好的。」
董事长秘书，听说是个能力很强的男人，大概四十岁不到，一副不苟言笑的精英的样子，表情跟董事长如出一辙的严肃。余岚接触过几次，但她有事基本上都是直接跟她爸联系的，以至于连这男秘书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只是没找到会有一天，需要绕过她的父亲，直接找这个秘书。
余岚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应对他，但是她不会退缩的。
“我直接开门见山了。”
余岚选的茶馆相当僻静，人也不多，挺适合谈事情的。
她拿起小茶杯，浅酌了一口，继而说事儿。
“我想知道关于公司外派的事情，我爸找何拟夏谈了什么。”
余岚用的是平时工作中最常见的语气。
公司的员工有不少都比她年长，虽说她觉得能力比年龄更重要，可底下总有人觉得她年纪轻轻不足为惧。为了让下属觉得自己有威严一些，余岚惯用了这种冷淡的口气。
只是没想到，对方的语气比她还冷淡。
“抱歉，当时我在门口，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说得也是实话，可余岚并不相信。
“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放心，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情我们互相保密，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请别让我为难。”
看来她爸没选错人当秘书，这人守口如瓶啊。然而，余岚才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看来问你什么你都不会说了。”
面对敲不响的木鱼，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吗？余岚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和她紧绷的神经。
不要着急，循序渐进。
“我很欣赏你的忠诚，能有你这样的秘书，是我爸的荣幸，当然也是集团的福气。可我爸总有一天会退休的。我想你也知道，我爸已经开始慢慢让我接手余氏集团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如此忠诚，我相信我爸退休之前一定会把你安排好。可他自己，早晚还是会渐渐淡出的。”
这些道理，男秘书当然都懂。一个是现在的老板，一个是未来的老板。谁都惹不起。可他夹在中间，真不好做人，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随机应变吧。
“我不是在威胁你，也不想为难你。有些问题你不想回答，可以选择不说话，你有决定开不开口的权利。”
“今天请你来，是想让你知道，我是在寻求你的帮助，有些事情我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你要还是不愿意说，那我问了什么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示意，这样可以吗？”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男秘书再装聋作哑就有些太不识相了。
“余总，你问吧。”
秘书终于松口了，余岚在心里暗自舒了口气。贴心地给对方沏满了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上。
他要是还不上道，余岚估计得在这茶馆跟他耗到打烊了。
“我爸是不是调查过何拟夏？”
点头。
“为什么调查她？”
“他调查的是你。”
她爸这秘书还是这么惜字如金，就不能多说一点，说得详细一点吗？算了，谁叫余岚自己说的让他可以不用说话。
“查了我什么？”
“人际交往。”
“外派何拟夏是因为我吗？”
“不敢揣测董事长的意思。”
“外派的人选是怎么确定的？”
摇头。
机器人，没有自己的思想是吧，只会表达客观事实，不会表露自己的主观意识。
没关系，那就变着法子问呗，离打烊还早着呢。
“我爸查我的人际关系，是想知道我是否有交往的对象吗？”
点头。
“那他查到了吗？”
老实说，男秘书也不好断言余岚的情感状况，不过相比Marian，余岚跟何拟夏的亲密程度明显要高得多就是了，肉眼可见的那种。
“看他怎么理解。”
在外人看来，暧昧不清的关系很难分清楚界限呢，更何况当事人自己都稀里糊涂的。
“那根据你的理解，你觉得我有交往的对象吗？”
“不知道。”
想也是，毕竟是主观问题。
再想想还有什么问题能问的。
“何拟夏自己同意去的外派吗？”
点头。
哎，傻子。
接下来这个问题，权当是随口一问，余岚没指望对方会回答。然而，这问题一旦他回答了，那么余岚之前问的问题似乎都不重要了。
“那她三个月之后会回来吗？”
摇头。
如此爽快的摇头，让余岚猝不及防。即使心里早就做好了何拟夏不会回来的准备，可在得到可靠的确认之时，余岚还是破防了。
双手紧握着精致的小茶杯，杯中的白茶微微荡出一层浅显的波纹。余岚眼底闪过一丝丝含有忧伤的诧异，继而恢复冷静的语气，再次开口询问。
“你怎么知道？”
如余岚想的那样，何拟夏就是个傻子。在她决定去M市的那一刻，为了不给自己留后路，毅然决然地给余成威的工作微信发了消息。
「董事长，我想好了，我会留在M市。」
男秘书自然是第一个看到这条消息的人。可他并不打算告诉余岚这些细节，只能无奈地对她摇摇头。
既然对方能给出这么肯定的回复，一定是有什么决定性的依据。
何拟夏，你真的如此决绝吗？
余岚一下子不知道还能问什么了。
“谢谢你，今天的事情还请保密。万一，万一还是被我爸知道了我找你的事情，到时候还请你替我转告他，我没有在交往的对象，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干预我的交友自由，何拟夏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