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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胜出【念非自由城】 裂芽

2023-08-04 16:31 作者:前州卡夫卡  | 我要投稿


哪怕灾殃接着灾殃,也不能叫我们颓唐,

让我们来结成朋友,我们永远有力量,

听风雪喧嚷,

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

去动荡的远方。


正在此时中央区892号决议被紧急通过,所有孔洞出现的区域全部由“自由世界党”接管,其在各地区快速部署的设施中最显眼的,是一簇簇半透明晶体结构,其以49枚小簇晶体为一根柱,在孔洞周边升起,在倒数后,孔洞被快速密合,但最关键的是,在那几个小时后,会不会出现亲和力下降导致崩解。

 

中央区会议决议不断执行,与时间和不确定的赛跑又一次开始。以各孔洞为中心3000平方公里内的居民全部被移步至设施避难,各方线上平台对坏钟的斥责声如浪潮般奔涌。如果律法孔洞外鼓动的荒芜一般,随时可能突破最后的底线。在事发5小时后,当天凌晨三点37分,本准备等到工作时刻再发布的方案被即刻发布,因为会议中知晓,及时现在是睡眠时间,也任有大批男女老少在与自己共进退,解决方案一刻不能停歇。

会议由“自由世界党”二号人物进行总体汇报,主要汇报了簇形核心键模型对孔洞的密封情况,目前已经呈现稳定,未出现突破可能。数据很快被同步到各大平台数据库,由驻扎在各大平台的“自由世界党”实验室官方账号进行同步解析,让人更为之惊叹的是,这些数据完美无瑕,几乎同核心键所规划目标一致,甚至有人质疑是从核心计划中直接抄写,指导实时检测数据也被公布时,质疑才被欢呼又一次代替。由斐塞复合体实验室核心科打造的簇形核心键模型已被确定为真正的“半稳态”模型。其簇状结构能保持其参数实时进行“不确定”修正,让这块蛋糕永远保持美味可口,且无穷无尽。涌动的晶体结构很快被完全部署至所有孔洞周围,并在事发30个小时后,撤下了第一枚。当倒数完成,核心键不再涌动,而孔洞却再未出现时,掌声雷动在大会之中。

 

“自由世界党”党首在距离第一孔洞的300米处与民众们一起见证了这一历史,并呼喊道:“自由不可战胜!”

 

事发72小时后,所有孔洞全部密合,簇状核心键模型也都全部停运但并未撤走,而是作为备用。该行为得到了受灾地区民众的赞扬。

 

尘埃落定后,三月的大会上,于六月大会上“自由世界党”和“长枪党”联合提案进行新政府组阁的提案再次被“新纪元党”代表使用一票否决。

该议题结束后,全场包括关心大会的民众都好似紧绷的弦突然松开,那些预演组阁将在下一个大会开展的专家颜面扫地。

 

而后进行的议题却由不得各代表沉寂在疑惑中,后一项议题是由第二行列的数个激进党派联合提出的“稳定战争”。

所谓“稳定战争”是起源于共和国时期的古老方案,因为破碎时钟与十二支箭的同宗同源关系,并分析了对方具有“不可协商,不可议和”的特性,而得出的结论。应该以长期的战争状态压制破碎时钟,抑制其对十二支箭的恐怖袭击,和不差别的破坏。而内部因继续保持稳定,并不时给予其一次全面战争,由于“破碎时钟”并未有稳定疆域,其资源和科技都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故而以稳定的施压和打击,必然可以将其逐步消灭,实现四门的完全统一构想。

但该题案成为历史垃圾的原因也都老少皆知,就算刚上小学的孩子也能头头是道的说出:“由于长期的战备和疲于对受刺激坏钟的应付,将导致社会逐步走向不稳定,直到万劫不复的崩溃再次来临。”

所以,这些党派联合提出的议题前,还加上了一个“新”字,这个“新”就在于将整个十二支箭分成数个部分,这数个部分分别由“一个大党”和其政治光谱相近的“数个小党派”,由每个部分负责每一时间段上的“稳定战争”相关事宜,而施压和堵截部分则由其他未轮到部分负责。该议题一出,马上收到保守党派的一致攻击。甚至隔空唱起了反战歌曲《说服我爸去参军》。

但反战,也是要看时候的,特别是当大家都想开战的时候,反战往往成为两边开打的幕布,将在第一时间被撕毁。

那么现在“新纪元党”的态度就显得极其重要。可遗憾的是在当期会议上,“新纪元党”代表并未表态,议题被延生至下一场讨论。

本次会议结束,战争与和平,再次成为时代分水岭。会议结束初期,游行示威迎来第一次大爆发。这一代人用上一代人的鲜血迎来了和平,现在这个世界所有有知的人都深刻的体会过战争的苦痛,光阴似箭非似箭,还在结痂的伤口不能再暴露于风中。在军队中,和平维序已经成为常态,刚放下的那些东西,就像火炉中烧红的铁,在其完全冷却前,没人再拿得起。游行示威中,最常见的反战标语是:“让想要的人上战场。”采访中老妇人带着哭腔捧起两个儿子的照片,向镜头喊着:“他们是英雄,就让他们带它远去吧!别再回来!”

 

如果说战争有入侵和抵抗侵略两种,那十二支箭要打的无疑是第二种。这些由始祖,祖先,基因,和每时每刻种下的恶果,终需要整个十二支箭去偿还。这并非不公,恰恰是四门完全的公平,让世界矛盾横生,错综复杂。

十二支箭的秩序,恒定,安全,是人类基因中的另一面完全不允许的生活,在盛世和安定中,这些基因可能被埋没,但世界向来禁不起时间的考验,特别是由人组成的世界。当束缚太多,当个人能力过大,而一些对常人指定的规法便不再受其认同。

 

破碎时钟也正是在十二支箭的建设中同步形成并不断成长,它很难被定义为一种党派,国家,队伍,或别的组织类型。它最初的人员来自不满十二支箭建设的一批人,他们拥有常人难及的施术能力和头脑,庸俗些说,他们是真正的天才。是曾经走在建设一线的指挥官,工程师,科学家,政治家。而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探索的无限向往。

他们认为在四门荒芜广大的空间中,建设所谓永久定居点是极其愚蠢的,应该将人类的走向变为更加自由的形态,类似舰队文明或部落文明,但无疑遭到了主流派的反对。故而自由派开始向所有受打压的派别一样,走向广泛的团结,然后在遥远的十二支箭建设时期,发生了史册著名的,破碎叛乱。

 

他们不煽动人群,不依靠大多数,只由真正认同他们观念的人,向自己的母亲文明挥动了屠刀。当天的各项维生系统全部被后台调整,让其处于临界运行状态,氧气循环系统开始不再向公共区供氧,而是把氧气过压液化,在全体缺氧现象时,被以新闻之前就在渲染的流行疾病搪塞,要求出现症状者到隔离区进行隔离治疗。而结果是,隔离区的氧气纯度达到百分之90以上。并且所有人在封闭,营造和层层加码的大环境下开始兢兢业业的执行这些误判,目睹自己的家人,兄弟,朋友,进入那氧气屠宰场。现象持续三天后,终于被政府识别,但为时已晚。信息被不加修饰的放置在平台上,恐惧,愤怒的群众试图冲进隔离区,结果踩踏和破坏中,点燃了火。氧气的巨浪拍打烈火,世界犹如一片地狱。4小时后这场世纪大火才被破灭,漫天都是飞旋的灰烬,所有人即使带着防护具也不敢大口呼吸。随后,政府公布了嫌疑犯名单,这些上榜的自由派却早已逃之夭夭,其中职位最高者官至中央区议会成员。这些人重要奔向了自己渴望的荒芜,留下了炙烤的大地。而后,一条视频流出,在黑色背景中一个带着镜面面具的男人诉说着他们对被束缚的憎恶,诉说他们的作为是为了让人们知道这些人家琐碎的愚蠢,最后,宣布了与十二支箭的决裂。并欢迎所有不属于大地的灵魂加入他们,在视频结束,人们才看清他背后的背景不是四门的荒芜,而是一面黑色印着破碎时钟的旗帜。

 

而后,每时每刻,十二支箭上总有人受到其疯狂和无拘无束的吸引,为其摇旗呐喊。直到他们最恶毒的武器被投射到他自己身上,这些人才明白,能在那荒芜中存在的到底是怎样的人类,或者还是否为人类。破碎时钟拒绝与十二支箭交流,只以不断的恐怖袭击作为话语,可事态并不只限于此,其对十二支箭的渗透,控制,让其能在暗中影响很大一批人,被其认可的人会被暗自带离十二支箭,和他们一样拥抱永恒的荒芜。所以它不但会一直存在,还在一直壮大,一直以十二支箭为其终生敌手而存在,直到看到那块荒芜中的圆盘分崩离析。在长达千年的时光中,能试之法都被使用殆尽,可直到今日,任无法将其根除。

 

这种特殊的局势,便造成了永久被侵略的一方总会疲于战争的一方永远都是在大地上,活生生的人们。而飘荡与荒芜的幽灵,则没有流血的伤口和痛苦,可以无休无止的咆哮,让所有人如芒在背。它就像有带刺的针,让人恨之入骨,但每当你妄图拔出,就会又一次被其洞穿。若是短痛后一劳永逸也罢,却又做不到,只能忍受着刺痛,继续思索。

 

十二支箭每任政府终要面对的巨石,它事关兴衰存亡,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于下次大会上,“稳定战争”提案被除提出党派外所有党派全票否决。但却保留了其中一部分,作为再提议的备案。

之后核心计划的进行到了最关键步骤,簇装半稳态核心键的制造和第一次投入使用。却总在这个重大关头,其执行中心部分,“自由世界党”发生了内部分裂。以波明斯城为核心的自由商业派,与斐赛城为核心的复合建制派之间的矛盾再无法于内部弥合。最终波明斯派代表人赛拉肯另立中心,以波明斯城为中心将其一众支持地区独立出“自由世界党”,而另一派代表,原党首科洛西亚女士极力挽救分裂,却最终在两派中均失去威信,复合派早已脱离了“自由世界党”的管理和束缚,其商业运作中的关键由政府中的内应开通一路绿灯,不论该项目和方式多么暴力野蛮,其军部更是依仗着自己的特别权利,将对军工项目的委托权几乎拍卖,科研区则成了这个三角轮中最短的部分,往往是被其他两者牵扯的工具。对党首的命令它们既然已经可以选择无视,那又为何要停下呢?所以当波明斯派宣布独立时,复合派更是直接将“自由世界党”大名双手奉上,自己则另起门户,把曾经那些阻拦残党一并甩向对方,以斐赛为中心成立了“复合共同体组织”而后改为“先行党”。曾经的第四大党,“自由世界党”以纯粹的自由和人性解放为立身之本的伟大党派,如今背道而驰。

在簇状核心键的归属问题上,“新自由党”予以的回应是:“那完全是他们的造物,没有任何争议。”并在当天,“新自由党”属下研究所公布了原属于“自由世界党”内部的簇状核心键构造,并指出,一旦这种核心键被投入使用将造成灾难性后果,随后指出了其更改参数的本质。没人能正在的让小男孩一致对蛋糕感兴趣,哪怕蛋糕永远新鲜。

 

由于“新自由党”和“先行党”两党自诞生以来便带有的原始矛盾,让簇状模型的实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次为复合体的野牛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但没了臂膀的牛仔,又当如何对敌呢?

 

分裂事件

双方边境城市的划分基本结束,但整个过程中游行不断,给两方管理造成了极大麻烦,大量民众打出旗帜不断跨越在边境两侧,像是医生的缝线试图弥合这道由内而外的伤口,再度将两者合为一体。其中的标语里将“自由世界党”的“自由”和“世界”两词分离,并在游行中与边界出接合以表达对分裂的担忧和两方高层无有作为和自私的控诉。而双方高层都明白,这种紧要关头,他们最好不要发声,最好的办法是将矛盾向外部转化。因为哪怕骨肉相连的亲兄弟,也会在之后的教育中逐渐成为两个不同的人,部分老一辈人知道,他们在目睹新一派人上台,并推进半复合体半自由市场时,就昭示着此刻必将如约而至。

数万人的游行在采访中,找到一个罕见的,没有大喊大叫血泪相逼的人,妇人的外表柔软,就像同时代的那些底层人一样,穿着粉色掉色睡衣,慵懒的走在街头。记者问她对本次重大事件的看法,她苦笑的问:“什么重大事件?抱歉,我并不清楚。”

记者确定她没有在装糊涂后再次来了兴趣,告诉了她她们所在的地区即将分裂为两块从此各自为政后,她驻立原地想了一会儿。悠悠的说:“我记得除我们这里以外,其他地方不也一样吗?我们不都是在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吗?没什么的,我觉得。”

 

记者又问她,她出门是为了什么。她试图把手探入口袋,去找根烟但发现自己出门太急忘带了,就拍了拍睡衣上的尘土,看向芬尼大道对面的城市,那是斯库菈多城。镜头也向那边投过去,可以看到正修建边境标志设施的工人们站在工地外,由于抗议人群太激烈,他们根本没法动工,工地的外墙也被拆得七七八八,但双方之间反而没什么矛盾,甚至坐在一起抽起了烟,他们都蓬头垢面,看着拟态阳发呆,不知思索的是自己的命运,还是自己所处的这块土地的命运。最后,一个穿着黑礼服的官员在喊声中,被从车上拖下来,那是芬尼菈多城城市管理委员会的一名执行官员。他们认识他,因为他带着名牌。正当事态开始振荡时,她又幽幽说道:“我小儿子在那座城里工作,他今天没回来,暗惯例他和他哥哥今天都是要回来的。”随后又指向自己背后的城市,哈提菈多城,她说大儿子在这边工作,因为他没念完大学,斯城那边没有岗位要他。

随后记者沉默了一阵,有些语塞,断断续续的说着:“是,那边的证件现在应该不好办吧。”

 

女人有些疑惑,她转头向这位外乡记者解释:“他平时就住在那边,证件齐全,不用办证件。”

 

记者又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如果他要过来,他得办护照才能坐越境车辆或者别的交通工具。”

 

女人有些慌张,她第一次直面镜头,似乎只要自己解释得够清楚,就可以免去刚才记者说的繁琐步骤:“可这就一条街,他完全可以走过来,他是那边的公务人员,休假日期很灵活......”

但话没说完,她便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停下了,再次看向斯库菈多城边界,一群军人穿着厚实的防护衣装像几个小巨人一般,将人群中的官员一把抓起,然后冲出人群。一道光幕在芬妮大道的四分之三处落下,上面两侧漂浮其两枚不一样的纹章。

 

“他以后还能过来的吧。”

 

“等局势稳定后,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哎,我真傻,现在,我们是两个国家了。”

 

记者听到“国家”这个词并未反驳,只是沉默的将镜头对准对面,边界的人群开始互相挽起手,站到光幕两侧。一边喊着“哟吼!哟吼!”的口号,一边在边境中穿梭,直到空降的双方军队将他们冲散。

游行串联了数十万人,如同两地绵延的边界一般让人担忧。大会想介入其中,继续使用“长枪党”模式调解矛盾,但奈何双方都态度坚决,予以拒绝。

 

半月后,人们的生活又恢复正轨,双方最终的大会的压力下,决定对边界不进行封锁,人员,物资,商品,流通完全自由,来自双方的人们又再一次能挽起手在边境跳起半推半就的舞。

 

双方高层也都也都意识到,此时再不外转,更待何时。簇状核心键投入实验立刻提上日程,“先行党”方面不再低调,配合其近期所研发的其他成果项目,打造出核心键运行维护的整体系统,并在无其他方帮助的情况下,独立完成了相关系统的制造,受到大会赞扬。而“新自由党”也不再揪过去不放,大方的允许其使用还停留在其管理地区中的设施进行实验。在那个阳光收敛锋芒寒气逐渐逼近的秋日,所有人都看到了核心计划中心执行委员会主席身后,那簇直刺穹顶的大厦,其上涌动的半透明晶体在照明灯光下反射出奔腾不休的星河。在主席两侧,分别站着“新自由党”党首赛拉肯和“先行党”党首科洛西亚,主席感叹到这核心键的不凡和壮观,称赞了双方对核心计划推进中起到的至关重要作用。双方也承诺会在之后加深合作,弥合分歧。

在边境两侧互相对望的城市区域被称为双城区,由于两位领导人的发言,自然点燃了双城区的人的情感,双边城市纷纷在边境上悬挂起“前自由世界党”旗帜。起初只是几个统一派游行聚居点最后扩展到整个双城区,甚至城市上空悬挂的双方旗帜也被更改为了“前自由世界党”旗帜。

这也就是为何后来双方达成了默许共识,双方在公共场合出场碰面交谈的人物不能是双方职位对等的人员。后来也就出现了“新自由党”外事部到访“先行党”地区由其卫生部长负责接见,最终鸡同鸭讲的欢乐解决。

 

核心计划即将完成,大会上“新自由党”和“先行党”共同提出于明年三月进行组阁,其可以作为一个联合党派参与。但其组阁方案又被“新纪元党”一票否决。而下一月的大会上,两党又再次提出于明年四月进行组阁,并提出了新的组阁方案,其中让步了曾经作为第四大党的完全主动权,转而由其他三大党进行组阁,两方也将作为联合党派参与组阁,但议题依旧遭到“新纪元党”一票否决。事后,“先行党”代表愤然离席,这是大会成立以来,第一次有参会人员在会议结束前离席。而“新自由党”代表则努力维持着尊严,毕竟其拥有的财力和商业都冠绝整个十二支箭,纵算没了先行党”部分,他们也能继续以最纯粹的自由散发出明灯光辉,维护一个大党的尊严和权利。而后他就见识了提议三连否,其惯例提出的商业体重组,本是昭然若揭吸引各党派管理区域的大资本进入己方的手段,以往都能一路绿灯,可如今遭到“长枪党”和其一众追随者党派的否决,理由为“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是种不平等的盗窃行为,而我们也不会再接受。”其发言带动了一种实用主义党派和中立保守党派投下否决票,让复兴的温补良药从手中滑走。而后一项,由“联合国际党”及其一众小弟,“帕里森社会党”,“帆达维亚工党”,“柏拉人民民主党”等三十多个党派提出的,薪资最低待遇调整问题由于被挂钩上环保收到了其它左翼党派的支持,而这对以靠其他地区劳动力为自己主要劳动力的“新自由党”会是一次重要打击,虽然在其争取下,提案未完全通过,但也使其工人最低待遇增长了一倍多。最后一项极为罕见由老大哥“新纪元党”提出建设联合军队,建设由中央区直接管理的,以包围宪法了整体疆域完整为目的的军队,这点自然无人反对,因为反对意味着议题依然可以通过,而反对的地区将成为这些军队的第一个目标。正在议题细节展示时“新自由党”代表赫然发现,属于其的部分双城地带被归为了中央区直属的边界区,理由是两地边界冲突为双方居民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必须由第三方调解。“新自由党”代表自然极力反对,其背身联系已经离席的“先行党”高层和代表的身影无比狼狈,而对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回会场后,申明双方可以权衡好内部和外部的问题。最终才使得双城区维持了现状。

 

但右派治标,左派治本,左右互搏制成标本。双城区中微微裂痕成为了外部矛盾钻入的空档,若金钱没有配枪,那不如身无分文的道理,在本次大会上让他们懂得深刻。但更深刻的,是双方高层终于明白曾经老一辈维系了千年的大同究竟是为何,他们不能怪人终究是一群沙的聚合,也不能怪前人为其埋下的祸根,只能怪他们对生命之外的威胁,意识得太晚了。中央区代表也曾秘密找双方谈过,表明两方重新走向合并也是大会的意思,也许是时候考虑这份备案了。

 

但在此之前,他们还需完成好那件无论未来走向何方都必须完成的事,核心键实验。

 

当年一月,寒风朔面,簇状半稳态的波动在第二次倒数后接管了三个城市的核心律法,足足十万平方公里左右的土地。虽然核心计划执行已有一年多,但每次阶段性成功还是会让很大部分人为之欢呼喝彩,这次也一样。好在这次没有再爆发统一的游行。可在呼呼风中,“新自由党”党首也确实感觉到似乎有东西正在塌陷,好像彻底的崩溃就在下一秒,如此平静,反而让其困惑烦躁。他起身,看向那颗巨大簇柱所在的方位,可由于太远,他什么也看不见。

 

本次试运行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都将范围逐渐扩大,也将时间逐渐拉长将得到的数据进行比对无误后,核心计划似乎就可以尘埃落定。是啊,即使如此,他们任能占据高地,傲立在十二支箭当空,即使他的故土分裂着,但他的居民们,至少还是自由的。看到远方流动的人群,欢呼的声音似乎传入耳中,他依旧相信风雨飘摇的岁月终将过去,他们的理想会持续在这片大地上迎风高歌,他念想着,“先行党”的复合体集团也许会意识到他们不必如此,然后自由的旗帜将再度飘扬于波明斯和斐赛,那个健全的牛仔会回到这里,永恒少年会不停在野兽背上翻滚,永远不会衰老,不会跌落,引来人们的欢呼,鲜花,和掌声。

 

然后当天下午,他的电话响,他接通电话对方却没有说话,然后他看见秘书捧着另一台电话匆匆扑到在他面前,他准备上前扶起,问问他出了什么事,但秘书的精神显然有些失控。这个老练的侍者从未如此失态过,他只能拿起电话,对方是“先行党”二号人物,是个参加过战争的军人,他粗野的声音好像漏风了,连吸了几口气才说:“核心出事了。”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他和无数专家都见证过这个模型,能不断修订参数维护核心律法覆盖,而且就算它以为误操作失效,其覆盖范围内也有备用的核心律法。能出什么事?

 

而对方从他的沉默中猜到了他的想法,紧接着说:“不是这边,是中央区。”

 

簇状核心键模型确实分离了中央区的核心律法,达到了完美的扩散目的,期间参数也一直良好。但正如那位不显名声的科学家所预测的那样,蛋糕再完美新鲜也无法让小男孩一直感兴趣,簇状核心键本应达到分散和转接的效果,却因为其在大范围和长时间的运行,导致其并未分离核心律法而是分散了核心律法,在核心键与中央区核心律法的连线上多出出现孔洞,索性各地的安防到位并未造成人员遇难。但更为恐怖的,是核心律法反受其影响,开始由中心区逐渐失效,而再良好的孔洞防护也无法替代核心律法本身,失效的地区立刻呈现出混沌状态,并像水文一般向四周扩散。在30秒内,影响范围便扩散到了5000平方,遇难人数尚未统计,而“先行党”方面则下令即可停用簇状核心键,试图让被分散的核心律法回归,以修复失效,却正由于剧烈的回归让核心律法在随后三分钟内发生了接连不断的颤抖,就像一颗发抖的心脏,无法为全身所有区域供应均匀的血液,最终影响被由恢复的核心律法一起推向整个十二支箭,全境内产生孔洞578个,总面积达37万平方公里。

 

其中孔洞最密集的地方出现在“新自由党”辖区的翰米城,因为那曾是“前自由世界党”时期,复合派的一处实验室,其中紧密大型仪器几乎是被从岩层上建造的,拆卸和重新安装的成本不可估量,而且为响应议会号召的弥合分歧,“新自由党”将翰米城作为“先行党”的临时实验地区,由其管理。试运行的簇状核心键也被在此修建,在此试用运行,而律法振荡的影响也在此处最为严重,七万平方米面积内,产生的孔洞高达69个,不仅限于实验室内,也不在防务设施的范围内。互相叠加的孔洞造成律法在该地带部分丧失,一些地带跳过了“不确定”阶段,直接变为“非”的状态,向被剪刀裁去一般,就此消失。由于该地区为政府修建的低价房屋,人口密集程度极高,所以同样消失的,还有数千名正巧在“非”地带居住的居民。

 

灾难轰然降临,由其他大党组建的修补部队正向所有孔洞处进发,但“新自由党”的主要军队在切割时都被分配到了“先行党”方面,此刻“先行党”方由于本次失败的发生已经无力出兵援助,必须以全部军队出动维系政权存续并修补孔洞。

以往能号令一方的大党只能向中央区求援,中央区“新纪元党”立刻回应派遣修补部队进入“新自由党”辖区。于此同时跟来的还有各地不要命的记者们,跟随他们的镜头,人们看到了辖区中高耸的大楼,飞旋的观影,还有破旧巷子和麻木的人民。在孔洞最密集处,由修补部队人员拍摄的视频中,人们首次看到孔洞像纸片上的气泡一样,粘着在地面上,隔断存在与非的界面无比清晰,在气泡中是一段凝固的时间,透过完全透明的气泡还能看到其中惊慌的人群,被大风吹起的塑料袋和试图腾空而起的飞鸟,在这幅画的左上角,可以看到一个试图从楼房顶层跳下自杀的人。他双眼紧闭双臂也如同飞翼般展开,只是迟迟没能落地。修补人员解释到,这是非地区边界呈现出的特性,而泡沫中其实根本没有真实的人或飞鸟,他们早已成了外部荒芜的一部分,永远漂浮在不确定的海洋里。

好在修补工作已经有了成熟的流程步骤,有效避免灾难扩散,可这只是一方面的。本次灾难到来的原因在事后成为人们讨论的话题,大部分人认为是由于“新自由党”和“先行党”直接的矛盾所造就,并称“先行党”对此次灾难负全部责任。而更多人则相信,原罪来源于党派的分裂造成。原本沉默的分离派首次以民粹的方式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他们认为双方道路根本不同,继续勉强组党将成为对方的桎梏,只有完全的分离独立才能使得安生继续。

 

类似观点极大的刺激了统一派人的情感,游行再次开始,并将通过非常手段将那些所谓的分离派人拉上街头。最后又由中央区军队进行控制才不至于酿成流血事件,而后的几个月中,双方也都在军队的严密监视中无法活动,生活又开始生活。

 

下一个月的大会上,“联合国际党”联盟实验室揭示了造成这一后果的原理,并提出可能解决的方法。

之前的分离构想都志在建造数个同样的核心律法的容器,只做到了体量上的分离,而对要求的功能分离背道而驰。

斐赛城城旗

感谢读完


“这个系列会持续多久。”


“可能还有一期,用来收尾,不会太长,也不会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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