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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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里！”目前突然不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培培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寸头的高个男人拍了下脑袋：“没鬼！云文档而已，到底你是技术员还是我是技术员！”培培被这一下吓住了，脑子尚且还懵懵的，就听见文韬说：“培培，查一下文档账户所有者信息，以及当前账号所有登陆设备的IP地址。”

“啊？哦！好的好的马上！”

“强子，排查一下这间屋子里有没有摄像头。”寸头男闻言立刻回了个“好”字，一个跨步迈出去，又三步并两步出门去找队友要工具。

“李奥……”

文韬正准备交代他些事情，自己的手机却响了，于是向李奥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先接起了电话。

“张局，对，现在在嫌疑人家里，现在？收到，马上回去！”

李奥眼瞧着文韬的表情变得更加冷肃，见他挂了电话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文队，我现在？”

“联系排查监控和走访的那几个，两点多了，让他们没吃饭的先去吃个饭，你也跟着去，吃完全部回局里。”

“收到，文队。”

“队长，都以为来抓人的，没人带这扫描摄像头的工具。要联系局里派人送过来嘛？”一个寸头突然从屋外探进来，李奥路过的时候他还低声说了句：“给我带一份，微信给你转。”李奥点点头。

“不用送，也不用找了，把电脑带回去就行了。”

强子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大方块和桌下的大主机，然后看着队长那张今天格外冷漠的脸，还是选择了立刻点头。

见此文韬才转过头，还在鼓捣电脑的小姑娘说了声：“培培，回局里再搞，走吧。”

培培惊讶地转头：“这就走了？不查了？不抓人了？”

文韬看着她，静默几秒才开口道：“张局说，人现在就在局里。”

市公安局。

“为什么啊？合着他自己整一出人间蒸发，是为了自首？”培培边吃着李奥给自己带的“午晚饭”，边看着审讯室的监控，还不忘向身边的文韬提出自己的疑惑。

文韬没有作声，认真地盯着监控显示屏里那张脸。那人仿佛知道有人在监控室里看着自己，眼睛也在几个摄像头前扫了好几次。等到培培吃完饭，文韬才起身，说了一句“让你查的东西查完了记得马上汇报给我”就走了。培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查文档的用户信息和IP地址。

文韬出了门，扫了眼工位上的警员，叫了一个正摸鱼扫雷的当记录员，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椅子上。他那张脸出奇地白净，昏暗的灯光下竞也显得莹莹如玉；双手放在桌子上，像学生伏在书桌前一样，看似坐姿老实，却在缓缓地抖腿，手指交叠着敲击指关节；面上好似在坦然地打量审讯室内部，但眼睛却有些放空，明显在思考些什么。

听到推门声他马上回神，却在看到进来的人时，不禁脱口而出一声变了调的：“郭文韬？！”

文韬进门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后在对方紧盯的视线下，若无其事地走向椅子，目不斜视地回了一句：“我姓文名韬，你叫我文警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