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埃相杀（Murder篇）

一个人至少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飞鸟集》 什么是“爱”？ “LOVE”还是“love”？ 我的脑内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听人们说爱是冬天里的一杯热咖啡和一份简单的早餐，或者爱是春天浮冰被河水冲走的那一种一扫而空，也有人曾告诉我，爱是两个人间的绵绵长长，像秋天的归雁两两相依。而他则告诉我，爱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视的那一瞬即永恒…… 事实上，他甚至没有当面告诉我。 这只是我脑内一点溢出来的肥皂泡。 甜蜜的肥皂泡。 见惯了学校夏天的月，冬天的雪，如今时光飞逝，竟是一晃又一年。高一已过了大半，Murder又长高了，比我还高上了那么五厘米。多少让人有点小气。 文科班的生活让人感到日复一日的沉重与麻木。 压力大了，湿度够了，就该下场来冲刷一个月以来的辛苦。 当然，他是凝结核。 人与人间的差别往往那么的大，让我感到他像青藏高原，而我像四川盆地。一个是太阳辐射高峰区，日光烈烈，万里无云。另一个侧是云雾漫漫，整日阴雨。 老实说，有点羡慕他。 可以肆无忌惮的捣乱，惹得两位老妈子当场怒骂的人在我们家中也只有他。 他像是光的宠儿。 每次看见他，都感觉自己消去了心中的阴霾。 当然，我希望那束光只照向我。 虽然也知不能强求。 和他度过的时光常是短暂的。 尽管常有争吵，但每天都很开心。 生活中枯燥无味的东西不少。 但历史和地理两大学科背通繁杂，政治则是心头恨，头一天背完，第二天就忘了。只好从头来过。 老实说，一个一背就忘的人理应不选文科的，正常的都会自理科那扇发光发亮”的大门。（即使秃顶） 生物还可以，化学也勉强，但奈何上帝打开了历史的窗，却关上了中物理的门。门的把上又左右各带了三把小的门栓，可谓防内入外，亦防外入内。 简单来说，语言天赋拉满，计算天赋归零。 老天爷，何苦为难孩子。 理科是不能选了，入的却又是个理科学校，文科班差的一匹，资源也不太行，更别说里面的人了。 好在，有他们。 我在老章鱼的“帮助”下每天到文科班听课，但在他的班里晚自习，同桌.…是一个K姓白痴。 理科好，在文科班封神。 这话在理科班也适用。 所以几乎一开始，我就不是这个班的重点排斥对象。 挺好的。 虽然一开始就有点像国宝一样被宠着，但并不妨碍自己心中有点自卑的种子悄悄发芽。 你知道的， 小时候的疗养院中有几个“坏孩子”。 我在角落瑟瑟发抖，四五岁的体格被几个八九岁的孩子不断摧残。 至今，我都觉得“性善论”像是个笑话。 我说有了那段经历后自己的心理真的同正常人一样，你信吗？ …… 我讨厌这种自卑感与无力感。 儿时的伤口早己愈合，心中的伤口隐隐作痛。 极度缺爱……这是老章鱼给我下的最终“诊断书”。 心灵敏感，极易焦虑， 时常抑郁，害怕失去。 自信于我而言是张面具，高冷和孤傲是人们打上的标签。可以说，我只在两个人面前摘下过面具。 一个对情绪感知敏感，另一个对这种情绪熟悉到每天晚上都要按时吃药。 很开心遇见他们，我一生的荣幸。 他们为我创造了一个专门的“避难所”，在房间的暗室内，锁的型号任我选择。我确定那里的密码仅我一人知。这就是老章鱼在设计甚地时留下的一些惊喜。每个隔间内部有一个小暗室，听说Killer在他的暗室内放了一堆的标本…有点小好奇。 好奇双月色的眼眸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某样东西时，会不会突然联想到我？ 当然，更多的可能是我想的多了。 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微微扶额，不知不觉己经到了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把这节课的书一脑儿塞进课桌。 猛的在课桌上趴下。 孤独从心底爬升，越来越高。 直到他的到来。 对于一个缺爱的人来说，最好的治疗方法是什么？ 有一个玩的好人可以陪他，坐一小会儿，甚至不用说话，不用进行任何方面上的语言交流。 只是静静的坐着。 有一种安全感和淡淡的依赖……这就够了。 我想要的，一直都不多。 有时却又想，我想要的的确有点多。 我想要的是一颗红到发黑的小星星。 星星挂在天上才好看，捞到手心里会有未知的后果。 我怕我捞不到星星，让星星害怕而远离我。我又怕我捞到了星星，把星星弄碎了后悔一辈子。所以现在，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的小星。 高中固然是美好的时光，但它不是恋爱季。 我不能合法的拥有，就不会去轻易冒险。 除非有十足的把握。 再说，我不耐心。 日子还长，更何况，星星一直在身边摇晃。 怕什么？不怕什么。 做好周密的计划，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追他。 我不傻。 放着好好的正经恋爱不等，现在去招惹来一些所谓“烂桃花”。 这不是有病吗？ 更何谓…那人值得。 低头轻笑，兜帽的阴影掩住扬起的嘴角，左边的座位突然被拉开，撞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他愣了一下，又淡定坐下。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左边传来了Murder熟悉的声音。 抬头，转头，看着Killer。 又一声轻笑。 （因为看见了我的小星星啊。） “没什么，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随便找了个理由，我试图塘塞过去。 但这却明显的挑起了Killer的好奇心。 他起了劲儿，问我底看的是什么笑话。 我脑内一片空白。 在不停卖关子的同时，我终于想到了最后的解决方案。 “真的好奇？”我看着那双月白的眼睛，对方用力的点头，似很在努力表现自己的好奇程度。 天，他真的好可爱。 “看见你了”他似是明白了些什么，转过头，别上手，“唰”的一下炸毛了。 更可爱了…… 动作是衬托语言的一大特点。衬出的是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的特色。有些人，是可以通过一个动作就能被认出来的，炸毛本就可爱更何况是我的小星星炸毛.…. Dubble kill 他有点骂骂咧咧，但声音小到像嘟囔，听不清他在骂些什么。 最后，他顿了一下，再次转过头来。 夜在不知不觉时悄然来临，天上丝峰了一块大大的黑色幕布，布上有着一轮弯弯的明月和些许零碎散布的星。 但我当时并没能分散出那么多的注意力来关注天上的美景。 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应和着我加速的心跳，然后他说我当然知道我很有趣但是，我只想逗你一个人笑。 大脑一片空白。 我把兜帽拉了起来，遮住那颗抨抨乱跳的心，盖上那不争气红起来的脸。 “哪里学的胡话。” 没注意声线，我脱口说出。 拉着帽子的手微微发抖。 我现在看上去一定很蠢。 现在，眼前一片漆黑，我在等他的反应。 “没有，最近在学土味情话，试验一下。” 我听着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脸。 漆黑中一颗星微微闪了闪，又隐于黑暗。 说不上有多伤心，但就是开心不起来。 拉下兜帽，我平复了心情。 “学什么，学习成绩作还没到全班前五？”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笑。 我不明白。 夜，深了。 躺在床上不断地翻来覆去， 最终精疲力尽时，已然近于凌晨5点。 我从床上坐起，又因无力躺下，最后干脆起了床，放弃了今天的睡眠。 这种情况常见，早已习惯。 对着镜子，我整理着我的围巾。 窗外阳光筛过窗帘，直直的落在脚边。 摩挲着手上的小刀。 蓝钻闪闪发光，照在我的心上，心也闪闪发光，理理兜帽走出门 又是新的一天。